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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弦與素兒小施手段便繞開守衛,徑直去往宮中。
但是還未到王宮,倚弦便感覺到熟悉的妖能撲面而至,抬眼正見到翩然身影裊裊而至,卻是九尾狐突然現身,截在他們面前。
素兒看到那一臉妖媚的九尾狐,不由愕然,不知道這個突然而來的妖孽是何許人,然后訝異的望了望倚弦.
倚弦看到九尾狐不由警戒起來,步子一錯,將素兒擋在身后,凜然目光盯著九尾狐,道:“九尾狐,你果然也在。”
素兒見到倚弦如此顧念自己,心中一甜,因為距離的拉近,鼻間又猛然嗅到一股成熟的男子氣息,頓時感到一陣頭暈目眩,險些一個踉蹌撲在倚弦身上,玉容立時臊紅一片,好在是躲在背后,倚弦倒也看不到她這副窘樣。
九尾狐甜笑道:“連你倚弦也可以在這里出現,我為何就不能來了?”
倚弦皺眉問道:“你攔在此處,究竟是意欲何為?”
九尾狐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道:“本宮來此,不過是為了勸告兩位,不要白費力氣進宮面圣了,還是回牧場老老實實呆著去吧?!?
倚弦神色一冷,問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九尾狐道:“你們來此不過是想讓淮夷王聽你們之勸,莫要再發兵與曜揚軍為難,可惜如今的淮夷王誰的帳都不賣,你們就算見了他也是白搭?!?
說到這里,九尾狐眼珠一轉,又道,“當然,你們也可以盡管放心,淮夷在短時間內仍然不會對你們曜揚軍有所行動。所以你們見不見淮夷王都是一樣!”
倚弦哪會輕易相信九尾狐的話,冷哼一聲道:“怎么可能,你唬得了別人但是唬不了我。別以為你將淮夷王控制住了,就能把持淮夷的朝政!”
哪知九尾狐卻搖頭道:“這個你就錯了,此次絕不是本宮想阻攔你們,而是今日的淮夷王已不是你我所能控制了?!?
倚弦訝道:“以你的脾性,居然不曾將淮夷王控制在手中,那倒實在是非常少有的事情!”
九尾狐眼中突然露出嫉怨之色,恨恨的道:“說起這件事本宮就惱火,淮夷王原本已經在本宮掌握之中,淮夷逐漸可以成為本宮的天下。卻不料淮夷王前幾日納了一位新王妃,便開始轉性,并且開始重新掌持朝政……最后還跟本宮做對起來,將本宮安插在淮夷朝中的人手盡數驅除,實在是可恨之極,更可惱的是連本宮也不知此女的身份!”
倚弦半信半疑的道:“怎么會憑空來了一個淮夷王妃,連你居然也會不知道她的身份么?”
九尾狐沒好氣的點頭道:“其實這么丟臉的事情,我也用不著騙你,本宮只知她應該是魔門中人,甚至法能修為不在本宮之下,但是對其他的是一無所知。本宮看你們想見淮夷王,怕你們吃虧,所以念在有些舊時的緣分,便特意來提醒你一聲而已?!?
素兒久聞九尾狐之名,卻不知她的底細,沒有感覺什么不妥。但是熟知九尾狐品性的倚弦卻是心中存疑,奇怪的問道:“你為何會有這么好心,無論從哪一方面,你都沒有理由告訴我們此事?”
九尾狐展顏媚笑道:“事易人變,本是很正常的事情,本宮現在很看好你們的曜陽軍,當然更不想跟你們為敵,而且我們大有機會可以合作,不是么?”
“不可能,我等絕對不會跟你合作!”倚弦嚴辭拒絕,他才不認為跟這個狡猾的狐貍合作有什么好處,尤其是心中由來已久對九尾狐的憎厭,也使他根本不可能同意此事,更別說耀陽了。
“或許吧!”九尾狐并沒有露出沮喪或是懊惱的模樣,神態更是讓人懷疑。
倚弦看不明白這個狐貍精,當下試探的說道:“奇怪,既然你的身份是殷商的正宮娘娘,為何不繼續去迷惑紂王來換取更多利益,卻要在此窮鄉僻壤顧慮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呢?!?
九尾狐聞言大惱,冷哼一聲,怒道:“本宮雖然是對紂王看走了眼,但還輪不到你來多嘴廢話!”
倚弦隨意答道:“看來是我多事了。娘娘的手段豈是我等所能確知的,不過娘娘也不必為我們多加操心了,這件事情我們會自己想辦法?!彼麑盼埠脑捠冀K還是將信將疑。
九尾狐見兩人仍然執意要見進宮,便攤了攤玉手,撇嘴道:“本宮已經提醒過你們,你們不信就算了!”九尾狐說完也不等兩人做出什么反應,冷哼一聲,揮袖間便遁身而去。
素兒疑道:“她來此難道就是為了這么一句話?”
“不知道,不過,她不會有這么好心,肯定另有目的,我們要小心一點?!币邢铱粗盼埠У姆较?,略感麻煩,他清楚九尾狐的性格,知道她絕對不會就此罷休,但是卻更讓他有了進宮一探究竟的好奇心。
素兒會意的點點頭。
倚弦顧不得九尾狐還會耍什么陰謀,因為不管結果是否真如九尾狐所說,為了讓耀陽可以心無旁騖的收復宋鎮做曜揚軍的基地,這次的任務都必須要完成。萬不得已甚至可以采取非常手段,他不愿見到耀陽的心血毀于一旦,更不忍心牧場和曜陽軍將士、百姓受苦。
兩人徑直去了王宮,在淮夷王宮前被宮廷侍衛攔住,倚弦自是稟報來意,請侍衛前去通報。侍衛長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們,倚弦將相關帛書給他一看,他便讓兩人稍等,自是前去通報了。
兩人便在宮外等候淮夷王詔見,素兒想起九尾狐的話,有些忐忑的問道:“淮夷王會見我們嗎?”
倚弦心中也沒有底,不過還是很肯定的道:“如果淮夷王真的如九尾狐所言,開始親臨朝政,他就肯定會見我們。不管他是否愿意贊同我們的提議,能夠見到淮夷王也算是完成一半任務了。”
不到一刻鐘時間,淮夷王便遣人宣詔讓兩人晉見。
倚弦和素兒對視一眼都有訝色,就算是倚弦也沒想到會如此順利,欣然之余也有懷疑,不知淮夷王打的什么主意,當即跟隨侍衛入宮。
淮夷王宮也類似殷商朝歌的布局,但是其殿樓還是有著自己的風格,梁柱上的雕刻也是奇形怪狀的異獸,不見什么祥瑞氣息,反而是一副猙獰之相。宮闈之間也多是以各色木屏相立,少有七彩綾緞,遠不及殷商王宮的華麗。
淮夷王的旨意是讓兩人去偏殿——奉神殿,兩人在侍衛的帶領下到了奉神殿之前,正要一同進去,侍衛卻將素兒攔住,說是只允許倚弦一人進去。
“為什么?”倚弦大是奇怪,素兒在名分上也是曜陽軍的使者之一,淮夷王沒有道理只見他而不見素兒,更何況素兒不過是一個女流之輩,如果論及安全問題,也應該是倚弦得不到詔見才對。
侍衛道:“這個我們也不知道,所以還望見諒,倚使者請進!”
素兒倒是對此抱著無所謂的態度,想到只要能夠辦事就行,也就沒再爭辯,對倚弦道:“倚大哥,就你去吧,我沒事,可以在這里等你?!?
倚弦想想也是,當下便囑咐素兒小心,于是跟著侍衛進入奉神殿之中。
步入殿中,倚弦發現殿內此時沒有任何侍衛,只有幾個侍女隨從,而他見到的也不是淮夷王,竟是一個蒙著面紗的翩然女子。
倚弦立即明白此女定是九尾狐口中所說的王妃,看來真正要見自己的就是這個王妃,而淮夷王甚至可能還不知道他們來使的事情。但是倚弦還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曾經見過這個王妃,歸元異能所帶給他的稟賦從未失算過,所以倚弦不由對她細細注視起來,見她纖眉如畫,舉止儀態風情萬千,心中更確定她應該是自己非常熟悉之人。
倚弦心中雖是有些奇妙的感覺,但還是規矩行禮道:“曜揚軍遣使倚弦見過淮夷王妃!”
那淮夷王妃甫一見到倚弦,目光中驟然流露出仿佛期待已久的炙熱神情,但是表面上卻只是微微頷首,沒有說話,然后揮手將殿中的侍女隨從一一遣下。
倚弦不由怔住了,不知她此舉是為何意?
“倚大哥,三年不見,近來可好么?”
無比熟悉的聲音從王妃朱唇之中道出,然后她更是玉手輕移,竟將玉容上的蟬翼面紗緩緩摘了下來。
“婥婥?”倚弦大感震驚,他做夢也想不到這個淮夷的新王妃竟然會是婥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婥婥含笑嫣然,道:“三年不見,倚大哥更見風姿,如今更是已經建軍立業,實在是可喜可賀!”
婥婥的盈盈秋目望著倚弦,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深情和幽怨,但這次倚弦卻分明感覺到多了一種不同的沉重,讓他難以再如往常般鎮定自若。
倚弦看著婥婥如今的一身王妃裝束,不再是從前那般妖嬈率真的美麗,反而多出成熟艷絕的姿容,一時間心中百感交集,不知該說些什么,半晌才道:“沒想到會在此處見到你,你近來可好么?”
婥婥完全可以感受到倚弦眼光中的驚詫與莫名復雜的酸楚,心中又喜又憂,幽幽一嘆,道:“不過如此!”
兩人片刻間變得沉默無語,最后還是婥婥先打破僵局,露出一臉高興的模樣,道:“其實,在失去你們兄弟倆消息的時候,我就相信你們肯定會沒事,現在證明我的猜測果然沒錯……能再次見到你,婥婥真是高興!”
倚弦想到匆匆幾年已過,心中也是感慨萬千,道:“轉眼就三年過去了,真是歲月匆匆,不留痕跡!”
婥婥的眼中閃過復雜傷感的神色,不過也是一閃即逝,亦道:“三年時間不長不短……本以為以后的時間會很漫長,卻也想不到就這么一晃即過了。”
倚弦看到婥婥神色中的傷感,想到奕姬的死,心中戚然,便勸慰道:“婥婥,你莫要太傷悲了,相信只要能夠完成令師的意愿——重振防風氏,令師哪怕在九泉之下也會得到安息!”
“如果師尊果真去到九泉冥府,婥婥還真是會非常高興了!”婥婥緬懷往事,神情淡然,道,“放心,我早已將此事看開。如果能助防風氏族興丁旺,無論是姐姐還是師尊知道了,都會感到萬分高興的!”
“這樣就好,不過你現在這是……”倚弦想起婥婥現在的身份,遲疑片刻,不知該怎么詢問此中情況。
婥婥怎會不知倚弦的迷惑,但她終是銀牙緊咬,沒有說明自身的處境緣由,只是淡淡一笑,道:“你想問的,是不是為何我會成為淮夷王妃?”
倚弦默然點了點頭。
婥婥幽然道:“此事我自有苦衷,非是一言數語可以道明,不如以后有時間再跟你細說吧!”
盡管倚弦非常想知道其中緣由,但也不愿讓婥婥感到為難,當即柔聲道:“如果你不想說,就不用說了!”
婥婥欣然一笑,道:“倚大哥,或許你還清楚,如今我圣門的形勢已經跟三年前大不相同了。因為你們的再度出現,讓所有人都心生警戒,而那個據聞是蚩尤的黑衣老者與神玄二宗的一眾高手都同時受傷,使得原本的微妙平衡被徹底打破,無論是黑衣老者還是神玄兩宗,一時都難以控制局勢,三界形勢也遽然大變。而我師尊等圣門幾個重要人物的逝去,也令我圣門所有人都感到了危機,于是圣門上下乘著黑衣老者受傷未愈,便前所未有的團結起來,實力已非往昔可比!”
倚弦周身一震,沒想到這么些短短的時間內,三界竟有如此變化,按照他對魔族的了解,團結起來的魔門五族的確是非常可怕的。
倚弦忍著心中驚異,沉吟道:“那你現在準備如何?”
婥婥微微一笑,沒有回答倚弦的問題,只是輕聲道:“你們要小心點,我圣門中有不少人對你嫉恨非常,如果不是因為怕神玄兩宗插手恐怕已經大舉對你們進行剿殺了?!?
聽著婥婥溫柔的聲音,倚弦心中竟有一絲溫馨甜蜜的感覺,忙收斂心中的情緒,微笑道:“多謝你的關心?!?
婥婥淺笑輕語:“倚大哥來淮夷的目的,婥婥很清楚。放心,只要有我婥婥在此一天,淮夷就不會對牧場再行用兵。但是真正的問題不止這些,以你們曜揚軍現時難以遏制的發展,遲早會跟魔族對抗,沒有人可以預計今后如何?我所能做的也就只能是這么多?!?
倚弦感激道:“婥婥,你如此幫我,我真不知該如何感謝你?!?
婥婥神色一黯,幽聲道:“倚大哥,你太見外了?!?
看到婥婥現在的神情,倚弦不由心中一悸,訕訕道:“我沒見外,只是……只是……”一時竟說不出后面的話。
婥婥突然露出調皮的神色,莞爾輕笑道:“如果你著實覺得過意不去的話,你可以考慮就此以身相許!”
倚弦望著婥婥笑靨如花的臉龐,頓時心頭鹿撞呆在當地,不知該說什么。
婥婥看著他的窘樣,噗哧一笑道:“好了,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不過現在淮夷危機重重,你還是趕快離開為好,以免遲則生變?!闭f著,她的纖眉微蹙,笑容凝滯,很明顯似乎在擔憂什么。
倚弦大疑,問道:“在淮夷有何危險?”
婥婥秋水般的俏目看看倚弦,卻是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嘆氣勸道:“倚大哥,你聽我的話,趕緊離開吧。不要多問了?!?
倚弦更是心中生疑,不放心正要追問,卻不料婥婥已經蒙上面紗,呼人進殿,冷聲道:“送客!”
倚弦知道不便多問,只有道了聲“王妃珍重!”便回身離開奉神殿。
素兒在殿外已經等得急了,此時看到倚弦出來,忙上前問道:“倚大哥,事情辦的怎么樣了?你沒事吧?”
倚弦還在想著婥婥的事情,隨口回答:“沒事!”
素兒蘭心蕙質,見倚弦出來表情古怪,自是知道有些問題,便問道:“倚大哥,你怎么了,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倚弦不答,沉聲道:“只是小事,素兒姑娘,我們趕快離開此地?!?
素兒知道他不愿意說,不再追問,善解人意的道:“那我們走吧?!眱扇司痛穗x開王宮,也不回驛館,直接出城去了。
出了大彭城,兩人立即回牧場而去。
但是倚弦始終沒有想清楚此中的關鍵,甚至連九尾狐為何會阻止他進宮都不知道,也不曉得九尾狐是否知曉婥婥的身份。他心事重重,好在素兒乖巧沒有煩他,兩人就這樣默默回趕,速度也不是很快。
隨著逐漸遠離淮夷都城大彭城,倚弦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遲疑再三,最終還是赫然停下遁空的身形,轉身對素兒道:“素兒姑娘,不如你先回牧場去,我有些事還要辦,去去就回!”
素兒默然微含螓首,道:“倚大哥,你有事就盡管去吧,我能照顧自己?!?
倚弦囑咐素兒千萬小心,便獨自回了大彭城。
進城之后,倚弦略感心急,自然全速前進,此時天色已經大黑,倚弦隱身進入王宮,根本沒人能夠發現。
倚弦通過對宮中伺奴施法,很快便尋到婥婥所在的寢宮“神鸞殿”,他隱遁在殿外,遠遠的用神識查看,發現身材魁梧的淮夷王在婥婥和另一妖媚的魔門女子前匯報白天的親征情況,看起來他此時的神色有些呆滯,顯然已經受了婥婥控制。這一招素來是魔門常用的手段,倚弦雖有不忍,卻也不能怪責婥婥,畢竟對婥婥而言,她背負著防風氏一族的興衰,用些手段也不為過。
等淮夷王將事情一一稟上,婥婥便揮手讓旁邊的女子將淮夷王帶下去。那個魔門女子卻自是將淮夷王帶到其他的房間。
婥婥則是移步到窗欄旁,幽然望著天際清冷的半月,神情莫名落寞。
倚弦心中大感憐惜,以神識查看周圍再無他人,當下便想現身相談。但偏偏就在此時,他的靈覺忽感大有異常,立即隱匿身形不出。
片刻后,果然感應有魔能波動,頓時間一道風動,五條黑影遽然躍至王宮之中。倚弦駭然看去,為首一人錦衣裹身,渾身勁爆有力,身形孔武俊逸,卻是老熟人刑天抗。
只看刑天抗領著四員魔將遁入宮中。倚弦看出刑天抗經此三年似乎魔能大進,顯然為了對抗神玄兩宗,刑天氏也不遺余力的培養族中高手。這點其實不必驚訝,如果說耗費魔門千百年的積累,自然能在三年內培育出一批高手。
刑天抗身后的四人皆是悍然陰沉的模樣,倚弦感覺到他們身遭周圍的魔能波動如顫,不由暗驚,知道這四人的魔能之強,恐怕不在刑天抗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