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的嘴巴里,鑽出來了一條大蛇!這個場景瞬間的驚呆了衆(zhòng)人,別說別人,現(xiàn)在我跟我老爹兩個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給嚇的不知所措,蛇的樣子長的都差不多,而這一條蛇跟在我家墳地裡挖出來的那條蛇長的十分的相像,我爺爺,我爺爺拼死捍衛(wèi)的墳地,墳地裡的蛇,這些簡單的東西村民們都會聯(lián)想,馬上人羣中就有人發(fā)出大呼聲:“劉老五,這不是被你砍斷的那一條蛇嗎?!這蛇復(fù)活了!”
蛇會復(fù)活,這在我們這邊是一個傳說,但是這個傳說一般都在小孩子中傳播,大人們都感覺不可能,小時候我跟我哥弄死了一條小蛇,蛇頭被我們?nèi)栽诹舜鍠|頭,蛇尾巴則被扔在了村西頭,爲什麼扔這麼遠?就是因爲傳說中蛇會自動連在一起復(fù)活,怕那一條被我們給弄死的蛇復(fù)活了找我們報仇!
這一條蛇,是從一個看起來就務(wù)必猙獰的屍體裡爬出來的,這就更顯的可怕,最重要的是,跟墳地裡鑽出來的蛇長的一模一樣!
“放你孃的屁,怎麼可能是那條蛇,那條蛇被老子砍成幾截了!”劉老五看到這條蛇的時候臉色發(fā)白,但是他還是對村民們大叫道,說完,他對我們叫道:“石三水,石墨!還不趕緊把你家老石頭的屍體給我弄走!信不信我一把火給他燒了?!”
現(xiàn)在知道這條蛇來歷的,除了不會說話的虎子估計只有我一個,但是我此時太過震驚根本就說不出一句話,昨天的經(jīng)歷太過詭異我也不想多說,還有就是,我想嚇一下劉老五,不想說太多。那條蛇在從我爺爺?shù)淖彀屠镨嵆鰜碇幔粗\(zhòng)人吐著信子,彷彿在耀武揚威一般,這時候有村民找了一根棍子過來,遞給了我老爹道:“三水,去把這蛇挑下來打死吧,不能讓他髒了遺體啊不是?”
我老爹接過了繩子,走過去對著蛇伸了過去,我想要攔著,這條蛇的來歷神秘,此時又從我爺爺?shù)淖彀屠镨嵙顺鰜恚觞N能就這麼弄死了?
可是現(xiàn)在攔著我老爹弄死一條蛇,會不會太過詭異了一點?這麼多人在場,我不想別人都拿我家人當妖怪,就走過去幫我老爹,暗中的捏了捏老爹的手臂示意。
老爹看了看我,從他的眼神裡我看的出來,他大概的知道我的想法,他把棍子伸了過去,那條蛇再怎麼出現(xiàn)的詭異他還是一條蛇,本能的用身子纏住了可能對它產(chǎn)生威脅的棍子,下一刻,老爹掄起棍子甩了一下,直接把那條蛇給甩飛了去,甩在了草叢裡。
“石三水!你怎麼把它給放了?!”劉老五對著我老爹大叫道。
“關(guān)你屁事?!”老爹回頭瞪了他一眼,丟下了棍子,這一次我們倆把我爺爺?shù)倪z體給放了下來,虎子一句也沒有叫,我看了一眼虎子,發(fā)現(xiàn)它沒有看我,而是看著那條蛇遊走的方向眼神哀傷。
我扛起了我爺爺,身體冰涼而僵硬,昨天晚上還好好的一個人,今天就變成了一具屍體,再聯(lián)想起我昨晚的那一個夢,我想要追趕我爺爺卻死活追趕不上,心裡就莫名的難受。
把我爺爺扛回家的時候,我老孃已經(jīng)知道了消息哭著出了門兒,我能看的出來,其實這個早年的時候跟我爺爺並不對付,交代我不要跟我爺爺來往的女人其實對這個老人還算敬佩,爺爺對這個家來說,的確是值得敬佩的一個長輩,不管他有多麼的固執(zhí),他的固執(zhí),他的堅持,都是爲了這個家,而不會死爲了他自己,可是現(xiàn)在,這個老人,石河子村姓石的唯一一個叫石頭的老人,就這麼沒了。
“石墨,給你三叔四叔打電話,回來給你爺爺送終。”我爸一進門就點上了煙,一邊抽一邊對著放在客廳的我爺爺?shù)倪z體抹眼淚。
我點了點頭,本來是要捍衛(wèi)墳地讓我三叔四叔回來,這纔剛打了電話讓他們不用回來了,這次卻再一次的非回來不可,我給三叔打了一個電話道:“叔,跟四叔還有我哥說一下,回來一趟吧。”
“到底是什麼情況,上次我們都請了假要坐車了,告訴我們不用回了,這咋又回了呢?劉老五又找事兒了?”三叔是個火爆脾氣,直接在電話裡咋呼開了。
“爺爺沒了,今天早上才發(fā)現(xiàn)的事兒,他吊死在了劉老五門口。”我哭著說道。
“什麼?!”三叔大叫了一聲,緊接著是一段長時間的沉默。過了許久,他聲音很低,但是我能感覺到這低聲下那極其壓抑的聲音:“告訴你爸,在我回去之前,別下葬你爺爺,讓我跟你四叔,見他最後一面。”
說完這句話,他掛斷了電話。
正如此時外面整個村子議論的一樣,我三叔,包括我家人都會有一樣的想法:我爺爺?shù)乃溃m然不是劉老五殺的,但是卻很明顯是劉老五逼死了我爺爺。
他沒有動墳地的那條蛇,爺爺不會在這個時候自殺,我三叔四叔回來,別人我不敢說,就我三叔的脾氣,絕對會找劉老五拼命,我三叔脾氣是個極其火爆的人,不是這麼火爆,他也不至於讓我三嬸兒跟著別人跑了。
當年的三叔,因爲脾氣火爆仗義,在這十里八村的也算是個光棍人物,後來跟朋友喝酒的時候認識了我三嬸兒,三叔是個混子,跟著混子一起玩的三嬸兒也不是什麼好人,是她們村子出了名兒的女中豪傑,跟了三叔之後,三叔有幾個城裡的朋友,一來二去的,見過市面的三嬸兒就跟別人不清不楚,三叔是什麼脾氣?把他的那個朋友綁起來一頓毒打,三嬸兒更是肋骨都被打斷了三根兒,後來這倆人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的私奔了,就是因爲這個,三叔幾年裡都非常的消沉,就這幾年還好點,跟著我四叔出去打點零工,畢竟英雄豪傑的性格不能換來錢花,而就算生活在村子裡,也不能沒有錢。
“石墨啊,你三叔四叔回來了,別跟他們說太多,不然他們又要找劉老五拼命了,日子好不容易安穩(wěn)了,別一下子又給亂了。”我老孃一邊給我爺爺燒著紙錢一邊說道。
我點了點頭,爺爺那句話沒有說錯,法制社會,三叔的脾氣的確是太過火爆了一點。
村民們陸續(xù)的來我家了不少,石河子村,石姓的算是大戶,按照規(guī)矩大家都會來燒個紙啥的, 我爺爺這死的蹊蹺,也不算是善終,大家來都是磕個頭了事,在最後的時候,鄰居石大壯在燒過紙之後,遞給了我老爹一沓錢,估計得有一萬多,我老爹擡頭看了看他,他解釋道:“ 三水,這不是我的錢,是老五讓我捎來的,這事兒,也不能鬥怪老五不是?
他讓我捎句話,這事他做的不地道,自己不好意思來,兩家這麼長時間的交情了,別鬧的太難看,對誰都不好。”
這個石大壯平時就跟劉老五走的很近,現(xiàn)在很明顯就是我爺爺死在了劉老五的家門口,他來當說客來了,我老爹斜眼看了一眼石大壯,抓起錢就砸了過去,罵道:“ 回去告訴劉老五,我爹就是他給逼死的,我家不稀罕這點臭錢,等我家老三老四回來了,他自然要給一個交代!”
“你這又是何苦呢?” 石大壯還是繼續(xù)勸。
“信不信你不滾蛋這個事兒我還要算到你頭上?”我老爹罵道。
“三水,這可跟我沒關(guān)係,你就當我沒來過,你家老三那脾氣,我可受不了。” 石大壯一聽我老爹這麼一說,撿起錢站起來就開溜。
我三叔石江海,的確是一個讓人不想招惹的人,脾氣上來的時候,他就是一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