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進了這道門,一進門,也許是心理問題,我就感覺到溫度似乎都下降了一個百分點,讓我感覺到有點冷。
我家裡人都知道這個院子裡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但是這麼多天以來,沒有人來這個院子看一看,這裡似乎成了一個禁地,爺爺那天晚上到底在做什麼,是不是跟電視上一樣的做法事,這誰也不知道。
爺爺已經死了,畢竟爺爺已經死了,他的死已經足夠的詭異,我家人還沒有時間去接受“更多的東西。”
那個盛放香表灰燼的火盆依舊在,那個陶俑的碎片依舊在,我哥走了過去,拿起了陶俑的碎片問我道:“ 那天爺爺撞碎了這個東西,吞了那條蛇?”
“哥,不是說了不要提了嗎?” 現在雖然是白天,我身邊還有一個人,但是說起這個,我還是感覺到有點恐怖。
我哥笑了笑,沒說什麼,我聽到他輕聲的唸叨了一句:“ 也不知道爺爺怎麼會的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我聽到我哥說這句話的時候,忽然就打了一個激靈。
一個我耳熟能詳卻從沒有想到過的名字忽然就出現在了我的腦海裡--孫卯。
稀奇古怪的東西,爺爺是一個什麼人?
他在外人,在不瞭解他的人看來是迷信的,極其迷信的,但是我家人知道,其實爺爺不迷信,不燒香不拜佛。
他只信一個人,那就是孫卯。
爺爺未曾接觸過其他的“奇異”的人,孫卯是唯一的一個,那麼,爺爺的這個異法,或者說是他臨死前的那一晚上的奇異的舉動,會不會是孫卯教給他的?
這個想法忽然的就迸發在了我腦袋裡,卻被我馬上給否決,孫卯現在還活著的話還有可能,可是那可是一個已經死了幾十年的人了。
我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陷入了沉思,我是被我哥的一句:“ 是誰!”給驚醒的,我看了看他道:“ 你瞎咋呼什麼?”
他指了指那緊閉的房門道:“ 我剛聽到裡面有動靜。”
“誰在裡面,出來!” 富貴再一次的對著房間門叫了一聲。
門在這時候緩緩的打開,裡面走出來了一個人,竟然是二叔,富貴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笑道:“ 二叔,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說句話?”
“我剛來看看。” 二叔雖然是對我們說話,可是他的眼睛卻是盯著地面上的陶俑碎片,盯了一會兒,他對我招了招手道:“ 石墨,你過來,那天晚上的事情,包括你在你爺爺自殺之前的一些事情都告訴我。”
“二叔?” 我納悶兒,我並不是不想告訴二叔,而是二叔忽然問我這個太過突然。
“我多少聽你三叔說了一點,但是他那個人說話有點丟三落四。” 二叔道。
“石墨,你跟二叔聊著,就這麼大點兒地方,我一個人收拾就行了。”
富貴對我說道,他一邊說著,一邊就去拿掃把。
二叔指了一個地兒,我們站在那裡,眼前的這個人是我二叔,雖然我們倆並不是很熟,可是爺爺的去世,他有知悉權,我就說的很詳細,很詳細很詳細,爺爺自殺之前一星期的異常我都給說了說。
“也就是說,其實在你爺爺自殺之前的一星期,這個院子裡一直都散發出香表味,他一直都在祭拜,對嗎?” 二叔問道。
我點了點頭。事實就是這樣。
“你跟我來。” 二叔再次對我招手,我們倆一起進了爺爺的房間,還是原來的房間,裡面的一切都還挺熟悉,可是現在卻是如此的冰冷。
“你看。” 爺爺指了指牆角。
順著二叔的手望去,在爺爺的臥室,有一半幾乎是空的,以前爺爺的房間可以說是雜亂,特別是在我奶奶過世之後,我老孃又跟他的關係在表面上並不融洽,一個獨居的老人是乾淨整潔不到哪裡去的。
一屋子的雜物,現在這些雜物卻集中在了房間的其中一半,另外一半很整潔,爺爺給收拾了出來,在那一半的地上,還有一個大鐵盆,盆子裡都是灰燼。香表燃燒後的灰燼。
這個盆子裡很大,灰燼很多,都有點像香火旺盛的寺廟的香爐了。
“二叔,你的意思是,爺爺在自殺之前,他一直都在屋子裡祭拜,祭拜了一星期,是在這個鐵盆裡?” 我問道。
“很明顯就是這樣。” 二叔點了點頭。
對,很明顯就是這樣,寺廟祭拜的是神仙,我朝著這個鐵盆之前看,卻發現前面空空如也,爺爺在祭拜著什麼,一面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