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醒了?”一個甜美的聲音響起。
頭還是暈暈的,雙眼看到的景象總是迷迷糊糊,鳳陽用手輕輕地揉了揉太陽穴。緩過來,見到一個嬌小美麗的身影。那姑娘端著一個碗,朝鳳陽走過來,“姑娘,你身上的蛇毒還未清理乾淨,先把藥喝了吧!”
“你是?這兒是哪?”鳳陽滿腹疑問,她只記得自己從馬車上下來被蛇咬了,隨後又遇到江城,之後的事就都不記得了。
那姑娘見鳳陽如此一問,笑著答道:“奴婢叫阮竹,是江府的丫頭,姑娘你是被我家少爺帶回來的。”
“你家少爺?”這阮竹看起來比自己長幾歲,做事有模有樣的,感覺特別親切。
“我家少爺是江城。”阮竹耐心的道來,“昨兒個少爺是運貨回來的日子,和往常一樣,老爺帶著幾個工人去搬貨。過了一會兒,老爺和少爺就回來了。那時少爺抱著姑娘你,他說姑娘你是他的朋友,不小心被蛇咬了,中了輕微的蛇毒,叫奴婢好生照料。少爺現在有事出去了,大概要晚些時辰才能回來,姑娘你先歇會吧!”
“原來如此。”鳳陽在心裡鬆了一口氣。還好是江城救了她,如果是別人,自己不知又會有怎樣的命運。不過,自己跟江城怎麼這麼有緣。鳳陽對阮竹笑道,“多謝阮竹姐姐的照料!”
“姑娘可別這樣說,這都是奴婢應該做的。這聲‘姐姐’,奴婢擔當不起!”阮竹低著頭,輕聲道。
“這有什麼,我和你來的親,叫一聲姐姐合情合理。難不成,阮竹姐姐不願交我這個妹妹?”鳳陽從小到大都過著尊卑禮教的生活,厭惡那種不平等的條例。爲什麼人一生下來就有尊貴和卑微?這也太不平等了。自己打小在宮中,看慣了勾心鬥角,爾虞我詐。雖沒有傷及自身,但總有畏懼。現在出了宮,這樣的事就能避則避。
鳳陽靜靜的看著阮竹,她要看看這個人是否能撇下身份,叫她一聲妹妹。這也是交心的一個重要部分。
阮竹低著頭,大概也在猶豫吧!
“不知妹妹如何稱呼?”她靜默許久,緩緩吐出一句話來。
鳳陽大喜,握住阮竹的手,“我叫紫玥!”
“紫玥妹妹!”阮竹微微牽動著嘴角,眼中盡是喜悅。
鳳陽回想起剛纔阮竹說的話,問道:“對了,紫玥和江公子還不太熟。阮竹姐姐剛纔說江公子運貨回來,江公子是商人嗎?”
“是這樣的,老爺以前是江湖上的一名行俠仗義的俠客。自從遇見了夫人,老爺便放棄了浪跡天涯的夢想,轉行經營布匹貿易,創辦了現在的‘磐蒲綢緞莊’。慢慢的,生意便紅火了起來。近幾年,少爺也越來越有能力,就幫著老爺一同管理。”
“是這樣啊。”鳳陽垂下眼瞼,腦袋裡疏通了全過程,看來自己現在算是安全的了。
阮竹輕聲道:“妹妹現在身子虛,應多休息。還有,這是羅少爺送妹妹的藥膏,我給妹妹塗上吧!”
說著,阮竹輕握住鳳陽的腳,慢慢的解開繃帶,小心翼翼的塗抹上藥膏。晶瑩的膏體塗在患處,涼絲絲的,很舒服,鳳陽慵懶的享受著這份舒暢。
對了,她剛剛說“羅少爺”。鳳陽側過頭,“阮竹姐姐說的‘羅少爺’可是指‘羅雲’羅公子?”
“是的。羅少爺和我家少爺是從小的好朋友,他是‘羅門鏢局’總鏢頭的兒子。羅少爺還有一個妹妹叫羅瑜紗,前幾年纔來到這兒他們三人很是要好呢!”阮竹好像來了興致,綿綿不斷的話語從嘴裡蹦了出來,“墨蘢山本是匪賊橫行之地,這次羅少爺押鏢過墨蘢山的時候險些遇劫,好在恰巧遇上了押貨回府的少爺。少爺和羅少爺二人攜手擊退了賊人,護住了鏢車。其實羅少爺這個人很好的,一身江湖兒女的氣概。俊氣脫俗,豪放不羈對待下屬又極其的好!”
阮竹說得興致勃勃,鳳陽在一旁有些好笑。這阮竹對羅公子的事情還真是上心啊,連他押鏢的事情都記得一清二楚。鳳陽微瞇著眼,看著阮竹輕聲調侃到:“阮竹姐姐這麼在乎羅公子,莫不是對羅公子有意?如果是這樣的話,妹妹不妨幫姐姐做個媒人?姐姐看如何?”
阮竹一聽,頓時羞紅了臉,“妹妹少來打趣我!我,我那有那些意思......妹妹誤會了,這事可不能亂說。”
“呵呵,是嗎?妹妹哪敢打趣姐姐。”鳳陽眼中盡是笑意,“姐姐......真的不喜歡羅公子?”
“我,我還有事,不和你說了。”阮竹快速的爲鳳陽包好繃帶,紅透著一張逃了出去。
鳳陽看著阮竹離去的背影,漸漸收起笑容。緩緩起身走至窗邊,望著遠方水洗的天空,天空幽靜的泛不起一絲漣漪,整個人都沉寂在其中,不由出神。這阮竹的性格和軒兒還真像,現在也不知道軒兒和雲綺怎麼樣了,自己離宮的這件事肯定會在宮裡鬧起一場風波,她們應該也會受到牽連。我會不會害了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