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個學生,我要讀書!為什么要來惹我?為什么要來找我的麻煩?我不想沾上血腥!難道這些俗套,天生就無法避免!我是游開鈺!我就是不相信!”
海青與崔凡輝、梁罌玫在街道上分開后,嘴里一邊嘮叨著,一邊獨自前往國文大學。
長長的街道,冷冷清清的,基本上看不見人。海青步履如飛,疾速的來到學校,照樣翻墻而入,找到有水處,把易容膏清理干凈,然后悄悄的回到男生寢室,又將一身黑衣藏好,再到自己的床鋪上躺下,薄被遮體,好好睡上一個時辰。
“游開鈺!游開鈺!”天剛亮沒多久,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又在這男生寢室門外響起。
“我的歸老師!歸大爺!又怎么了?還要不要人家睡覺了?”海青故作驚訝,穿上學生裝,打開了寢室門。
門一打開,歸老師驚愕不已,遲疑了一下,嘴巴張了張,故作糊涂,用手指了指后面,啰嗦的說道:“不是古局長非要來,我才不想來呢!古局長,游開鈺你看到了,沒有話說了吧?”
“古局長,你又怎么了?你知道,我住那地方,被破壞成不像樣子了,只有在學校住著,再怎么也要等那里弄好了,才能去住吧?那地你也去看了,才過來的吧!那里沒有人吧?”海青望了一眼古盡安,一身疲憊,兩眼無神,精神極度萎靡,還有那身后跟著的兩名警察,同樣也是沒精打采的,看樣子昨天晚上夠忙豁的。
“游開鈺,我們也是公事公辦,這是程序問題,我也沒有辦法,必須得來呀!現在沙城事情多,麻煩也多,弄得我也很頭疼,你自己也要小心點,我這就走了,還有其他的事情等待我去處理嘞!”古盡安說罷,帶著兩名警察就走了。
“你呀你!”歸老師用手指了指海青,有點不高興,也轉身離去。
“歸老師慢走!”海青微微一笑,輕輕的說道,然后又回到床上躺了一會兒,其他同學才開始陸續起床,海青心想:這些同學如果問起,還要拿話封一下!
“咦!海青同學,你是什么時候回到寢室的?”左豐原一覺醒來,發現寢室里多了個游海青,驚叫了一下,引得其他同學一下子圍了過來。
“海青回寢室睡覺?稀罕嘞!”蕭岸波揉了揉眼睛,打了一個哈欠,還有點沒有睡醒的味道。
“唉!沒有辦法?住處被一幫人破壞得不像樣了,四壁透風,晚上風吹得冷颼颼的,無法入睡,所以就回到學校來了!”海青望了望大家,拖長聲音說道:“游開鈺求各位同學幫幫忙,在最近一周內,如果有人問起我是不是在學校睡的覺?都說是哈!”
“你又在玩什么鬼?不過,這點小事沒有問題?”左豐原呵呵一笑,嘴唇吧嗒了一下,還有一句想說的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幫忙可以,海青同學,還是請我們打頓牙祭噻!”蕭岸波也哈哈一笑,其余同學也跟著起哄。
“好辦!但是要一周過后才可以!大洋,蕭岸波可以先拿著!”由于換了衣服,海青在身上找了找,東拼西湊,才湊了三塊大洋,遞給了蕭岸波,這幫同學也是猴急猴急的,不有言在先的話,恐怕一放學,就要跑出去打牙祭去了。
把同學擺平以后,海青走出寢室,來到操場。又有許多晨跑的同學,在開始鍛煉身體了。校園的空氣很好,參天大樹掛滿綠裝,在晨曦中越發顯得挺拔,像一個個士兵,守衛著這片脫離塵俗的凈土。
沒有走幾步,迎面就碰到夏妍蕾,她可能也是來操場鍛煉的,打個招呼嘛!也不能直接稱呼蕾蕾,那樣顯得有點肉麻了,她們女生可以,男生卻不能,就直接稱呼名字吧!
“夏妍蕾同學,起的早嘞!哪幾位同學怎么沒有來?”
“海青!你也早!她們在后面嘞!”夏妍蕾沖著海青一笑,遠望,皎若太陽升朝霞;近察,灼若芙蕖出淥波。
芳澤無加,瑰姿艷逸,一副柔情綽態,竟讓海青一時愣住了,不然怎么稱得上美女嘞?
“呃!瞧你這副樣子,是不是對我有點想法了?”夏妍蕾可不管游海青的囧態,見左右暫時無人,調侃他兩句未嘗不可。
“失態失態!想法?我還敢有想法?沒有沒有!”游海青哭笑不得,這個夏妍蕾,大清早就來戲弄我,到底有何動機?
“唉!游海青!我這么個大美女,讓你抱都抱了幾次了?你一個大男人,有點想法,也是很正常的事,有什么難為情的?你還怕湯歆熒鉆到你的肚子里面去嘜?”夏妍蕾說著說著,自己都捂著嘴笑了。
“好了,別扯了,沒有事?我就走嘍!”海青說著,紅著個臉,準備離開。
“嗯!還真有點事,我家老倌想請你,到我們家去一下。前一陣子,我們家困難的時候,有了你的幫助才得以脫困,他想感謝一下,請你吃頓便飯!”夏妍蕾低著頭,把自己認為最重要的事情說了出來。
“恐怕沒有時間去!你也知道,湯歆熒的事情雖然暫告一段落,還有許多后續問題需要處理。告訴你家老倌,只要你們一家人和和睦睦的,生意順順當當的,不需要什么感謝不感謝?我都高興!”
“他還說要把那五千塊大洋還給你嘞?”
“你家老倌既然這么說,那你就收到!以后你嫁人的時候,也不知道我還在不在沙市,就算我提前送給你的喜錢吧!”海青本來也沒有打算收回來,順水推舟,讓夏妍蕾留著,也許更好點。
“海青,這怎么好嘞?”
“有什么不好?你就照我說的做,你家老倌的謝意,我心里收到了!”
“看來,湯歆熒的選擇真沒有錯,連我都挑不出你有什么毛病了?緣份這個東西,真的很奇怪!有的人,有的事,注定是你的就是你的,想分開都分不開?”
“不要想這些,你的緣份還沒有來,來了是一樣的!”
“海青,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假設你沒有同湯歆熒相遇,我們四姐妹同時出現在你的面前,你會選擇誰?”
“你不要戲弄我,這個問題,我拒絕回答!”
“有什么不好回答的?還拒絕回答?好啦好啦!不說就算了,我走了!”
夏妍蕾說著就在海青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后就轉身跑了,自個去跑步去了。遠處,湯歆熒、杜立含、路靜苗三人,正往這邊過來了。
海青又愣住了,臉泛紅暈,好個夏妍蕾,你真敢戲弄我?
“海青!”這一聲喊叫,巧就巧在同時出于湯歆熒、杜立含、路靜苗三人之口,顯得挺曖昧的,可能三人的想法已經達到高度一致,就是打個招呼而已,也沒有別的意思。不過,喊聲剛落,咦!三人卻相視而笑,就有這么湊巧的事,太不可思議了吧!
“喂!你們別這樣,好不好?”海青一臉懵懂,第一感覺就是,我想逃!反而又一想,逃,還算個男人嗎?
“有什么好不好的?不就是打個招呼而已!”杜立含嘴巴一撇,又看了看湯歆熒和路靜苗,兩人都在捂著嘴發笑。
“我來跑幾圈?你們嘞?”海青故作鎮靜,心情放松,淺笑了一下。
“我們都是來跑步的呢!”路靜苗突然嗲了一下,惹得杜立含也跟著笑了起來。
“好!好!跑步跑步!”海青反而顯得有點不自在了,只好吞吞吐吐的回應了一聲,加入到跑步的隊伍里,去晨跑去了。
這一切,卻被在遠處的左豐原和蕭岸波,看得真真切切。左豐原拍了一下蕭岸波,嘴里不停嘮叨說道:“波兒,你也看到了,我給你數叨數叨,我們喜歡她們,她們不喜歡我們,她們卻去喜歡他,反而他又不喜歡她們。你說,這是一套什么邏輯喲?”
“別邏輯邏輯的?這是各人的宿命!”蕭岸波拂了拂左豐原拍了的地方,瞄了一眼左豐原,用手指了指操場。
“可是,這樣你甘心嗎?反正我是不甘心?”左豐原可不管這些,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惆悵,還帶著幾分失落的感覺。
“不甘心?哪你想怎樣?”蕭岸波收回眼神,把左豐原死死盯著,這個左豐原,又在想精想怪?
“我給你說,只要游海青把湯歆熒娶了,那剩下的就死心了,我們的機會不又來了,不過,目前我們要做的就是……還是不能裝傻!還是要積極爭取!”左豐原故作神秘兮兮的樣子,又惹來蕭岸波的一陣嘲笑。
“好個左豐原,看不出來吔!你的名堂還挺多的?”
“我也是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不積極不行嘞!波兒,你不加油!到時候,連剩下的都沒有了!”左豐原嘻嘻一笑,轉身回寢室去了。
“你……”蕭岸波想了想,左豐原說的并沒有錯?不積極點,到時可能真的、連剩下的都沒有了!不行不行,我也得努力爭取啊!也向寢室跑了過去。
銅鑼巷十九號,經過昨天慘烈的一天后,它的的余波并沒有完全散去,各種勢力,似乎都有一種一探究竟的愿望,一波又一波向銅鑼巷趕來,一隊神秘槍手在銅鑼巷,居然會全部覆滅,連對手影子都沒有瞧見,怪事唉!大白天活見鬼了。
不過,這些人并不知道,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解梅蕓!
“游開鈺!”站在趙府的大廳上,解梅蕓喃喃的念道:“游開鈺,號海青,漢族,今年二十歲,國文大學學生,生于光緒三十年甲辰歲五月,巴川康寧縣人氏,懂醫道,在雙龍場有一座醫館。其父游安舟,其母張燈蓮,是種田為生的農民!武道高手?陸軍少將師長?耿蠡,這游開鈺還有遺漏的資料沒有?”
“稟告主人,今天剛送來的消息,這游開鈺時不時會去仁樂街古玩市場,據說在翡翠原石這塊收益頗豐!”耿蠡氣喘吁吁的,經過休息調養,還是比昨前天要松活多了。畢竟有武功底子,比一般人的恢復速度要快得多。
“嗯!我知道了,其他的還有沒有?”
“游開鈺,白天待在學校,放學后就待在家里……”
“唉!我不是說這些,我是說,最近巴川熊耀武,萬城的那個師,有異動沒有?派人潛伏到禺南沒有?”
“據情報顯示,那個師一切正常,沒有異動!倒是禺西不知什么時候,來了一支神秘武裝,大約二十來人,每個人的武器裝備,那沒得話說,都是最先進的東西,專門與那里的土匪干仗!”
“什么?神秘武裝?”解梅蕓這下吃驚不小,隱隱約約,大腦中就出現了兩組詞:游開鈺?神秘武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