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蠻公主這邊在激烈地討論,李墨他們那邊雖然沒有他們那麼激烈,也在討論著這事兒。
司馬笑問李墨:“現在對方失去了首領,正是大亂的時候,我們是不是乾脆就趁這個時候突破比較好些?畢竟他們的人數佔了優勢,最後還是很有可能硬來的。只要抓住紅側妃,還愁拿不到解藥嗎?如果變成那樣的話,還不如現在就走比較好?!?
司馬笑擔心對方最後不受威脅。
在對方佔有絕對優勢的情況下,司馬笑的憂慮是很有道理的。
李墨點點頭。
他也是這麼想。
被動等待對方的決定不是他的作風,他還是習慣於主動出擊?,F在對方羣龍無主,正是採取主動的時候。
李墨正要傳令下去準備行動。
紅七這時突然舉起手來,對著蠻蠻公主那邊亮了亮手裡的戒指,道:“你們看,解藥在這裡頭,想要嗎?”
左先生他們的眼神變得狂熱起來。
蠻蠻公主心裡暗地叫糟,這個蠢女人,怎麼把這種東西現在就給亮出來了?這不是引誘他們動手嗎?
果然,紅七這話一出,勾魂就下了決定。
“我們也加入!”
開始,她是怕動起手刀劍無眼,不小心就把紅七給弄死了,那到時候向炎的毒可怎麼辦?解毒可不是每一個太醫都擅長的。這種醫術太偏了,京都精湛此道的太醫也只有寥寥幾個而已,這窮山闢嶺的堯山行宮能有什麼指望?
而偏偏他們幾個中最通毒藥的迷心又被向炎給派出去執行任務了,現在他們留下的人,都是身手比較好的,保護向炎還行,可對毒就完全沒轍了。
勾魂曾經聽迷心說過,毒性千萬,成分一點兒不同,就有可能解法也不同,錯一點兒,有可能不但解不了毒,反而加重了,讓毒性蔓延得更快。
所以,製毒容易解毒難。
一般,除了毒藥製作者本人,別的大夫要配出解藥都十分困難。需要先解析毒藥的成分,然後不斷地用動物做實驗,經過不斷的實驗,最後纔有可能會製出解藥。
這個過程,通常比較漫長。
而一般中了毒的人,可等不了這麼久。
所以,如果他們中了毒,最快最好的方法就是從下毒的人那裡得到解藥。
勾魂本來擔心紅七隻知道藥方,本身沒有解藥,所以不敢輕易下手?,F在紅七把解藥都拿出來了,那紅七活著也好,死去也好,對她都沒有什麼影響了。
勾魂就爽快地同意了。
見她同意,左先生的目光轉了一圈,最後重新落在了蠻蠻公主的身上。
只是這一次,他的語氣再不像剛纔那麼客氣了。
“蠻蠻公主,到了現在,你還是要一意孤行,堅持己見嗎?”
此時,左先生的目光透出幾分不善來。他們三家都已經聯合,如果蠻蠻公主執意作對的話,那他們也就只有連她一起給端了。
左先生的意志充分地傳達給了蠻蠻公主。
蠻蠻公主左右爲難,心裡頭恨死了左先生,一個酸儒而已,也敢對她這一國公主如此無禮。
這個仇,她蠻蠻公主記下了。
蠻蠻公主心裡恨恨地想,嘴裡露出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既然你們大家都決定如此,作爲同盟,我又怎麼能特立獨行吧?就按照左先生的意思吧?”
說是這麼說,蠻蠻公主心裡頭卻已經打定了主意,一會兒行動的時候,她就暗暗吩咐底下的人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把李墨他們給放了去。
李墨這樣重情的大英雄,不該死在這羣卑鄙小人的手中。
就是李墨選擇女人的眼光,實在是太差了,怎麼就選擇了這麼個蠢女人呢?蠻蠻公主暗暗替李墨擔心。
這邊終於達成了一致。
那邊,司馬笑皺著眉看著紅七,搞不清楚她在搗什麼鬼,這種時候,她把解藥拿出來幹什麼?
司馬笑都有一股衝動想從紅七的手中把解藥給搶過來,不過,還是勉強壓抑住了這股子衝動。
紅七看著不像是那種蠢女人,她也許是有什麼打算吧。
不能不說,司馬笑對紅七雖然沒有什麼好感,但對她的瞭解顯然比左先生和蠻蠻公主都要多的多。
李墨也只是笑看著,一點兒也不著急。
這時,左先生哈哈一笑。
“既然紅側妃把解藥都拿出來了,我們這就去取,紅側妃就等著吧!”
說著,左先生就要下令總攻。
這個時候,紅七卻一笑,在衆目睽睽之下,把解藥扔給了李墨。
“世子爺,我膽子小,怕到時候給人一嚇,忍不住就把東西給交出來了,還是交給你保管吧!”
又對左先生燦然笑道道:“先生想要的話,別來找我,找世子爺就好了。毒藥也是別人給我的,解藥配方什麼的,我是不知道的。解藥我也就這一點,預防我自個兒不小心中毒的,沒有多的。還有,這個毒藥從發作到最後,時間不長,估計也就一兩天吧。你們有沒有發覺,他們的嘴都變紫了?那就是毒性正在漸漸地加深,他們的呼吸也會越來越慢,體溫越來越低,直到最後停止呼吸?!?
左先生他們一看,果然如此。
“所以,”紅七還十分好心地提醒左先生道:“麻煩你們來取毒藥的時候,千萬小心一些,世子爺脾氣不好,若是惹怒了世子爺,一生氣毀了毒藥,到時候我也是無可奈何了。”
隨著紅七的話,左先生幾個臉色是越來越差。
紅七一個女子,又有家人在京都,不管是爲了自個兒活命也好,爲了家人也好,只要抓住了人,他們有的是辦法讓她把解藥給交出來。
但現在解藥到了李墨手上,那就完全不同了。
他們可是打算要李墨死的,李墨難道還會對他們留情?
真到了必要的時候,只怕李墨就是死也會拖著太子他們一起死。
如果最後結果變成那樣,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左先生深深地打量著紅七,把她記在了心裡。沒有把這個女人列入敵人的範圍之內,絕對是他犯的最大的錯誤。蠻蠻公主鬆了一口氣,之前是她錯了,李墨那麼個男人喜歡的,怎麼會只是個花瓶呢?她大是快意地對左先生冷笑道:“現在,左先生,你還是要一意孤行,堅持己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