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見過的人說,那是一對璧人,‘女’的簡直是天上神‘女’,姿容絕世;男的如同天神一般,俊美絕倫。-兩個簡直不似凡人,他們帶的人也個個氣勢不凡。
而最神異的是,他們的船離岸之後,突然颳起了一陣風(fēng),大霧瀰漫,只一會兒,霧就散了,可那艘船也同時不見了
。
人們都說,那兩個男‘女’大概真的不是凡人,定然是回了海上的仙山上去了呢!
海上的仙山有沒有,在哪裡,沒有人知道。
不過,南海十八島,海上討生活的人,卻是少有人不知道的。
說是十八島,其實就是海上的十八夥最爲(wèi)強大的海盜的窩點。內(nèi)地的人對他們是聞風(fēng)喪膽、望風(fēng)而逃,不過,海上討生活的人,對他們倒是沒有那麼畏懼,也沒有那麼厭惡。
以前沒有十八島的時候,海上那是更‘亂’啊。
到處是殺人越貨的事兒,出海那時真的是把腦袋吊在‘褲’腰上的事兒。
可自從有了十八島後,陳昇等十八爲(wèi)島主共同定下了規(guī)矩,只要守他的規(guī)矩的人,就能夠得到十八島的保護。規(guī)矩說得直白點,就是‘交’保護費。‘交’了保護費,就可以掛上十八島的旗幟,其他那些小海盜團伙就不敢對他們的船動手了。
雖然這筆保護費並不少,但海上的商人們也有了一條比較安全的航道。海上貿(mào)易比起以前,倒是更發(fā)達(dá)了。
可以說,沿海如今商貿(mào)的繁榮說起來還得益於陳昇他們這些海盜。
因此,沿海的人們說起陳昇來,倒是並不像內(nèi)地的百姓那樣,把他形容成吃人的魔王,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反而對陳昇頗爲(wèi)尊敬和感謝。
所以,最近海盜王陳昇的掌上明珠即將舉辦生辰宴的消息一經(jīng)傳出,過往的船隻紛紛向陳昇道賀,並一個個送上了不菲的禮物。
到了海珠生日的那一天,更是如同慶典一般,熱鬧極了。
一條又一條的海船來到,帶來了一個個其他海島上祝壽的人,也有一些大的海商派了代表前來道賀,人羣絡(luò)繹不絕。
海珠的生辰宴辦得前所未有的***,收到了許多‘精’美昂貴的禮物,海珠笑得嘴都合不攏了,也十分高興,覺得偶爾這樣過過生日也不壞。裡頭有些稀奇的東西海珠以前充來不曾見過,看得她眼睛都直了,海珠想著等生辰宴完了,到時候拿去給顧緋也看看。不知道他都見過沒有。
想到顧緋,海珠的眼睛就往人羣裡瞟。
今天從早上起,就沒有看到他的人。
海珠是邀請了顧緋來參加她的生辰宴的。不過,海珠也知道,顧緋不喜歡熱鬧的場合,當(dāng)時,顧緋也只是說考慮考慮,是有可能不會來的。
不過,此時看不到顧緋,海珠還是有些失望。
海麗則是暗地裡高興
。
看來顧大哥對海珠也沒有另眼相看嘛,她還是有機會的。海麗想著,是不是呆會兒偷溜出去找顧緋說話去,反正,她也不想一直呆在這裡看海珠被別人如同公主似的簇?fù)碇?
這時,一個夫人笑著道:“海珠啊,過了今天,你也是大姑娘了,男大當(dāng)婚‘女’大當(dāng)嫁,丫頭,要不要給寧姨我做兒媳‘婦’啊?”
海麗準(zhǔn)備離開的腳步就停了下來。
說話的夫人是十八島中唯一的‘女’島主寧夫人,說起她來,也是海上的一個傳奇人物。她本來是一個商人的姬妾,被黑島的島主看上,殺了她的丈夫,將她強擄了去,娶她爲(wèi)妻。後來黑島的島主死了,副島主繼位,她又成爲(wèi)了這副島主的妻子。再後來,原黑島島主的兒子殺了那副島主,搶回了島主之位,又同樣迎娶了她。不過,這個島主的兒子,後來也在一次出海之中,死於非命了。
四任丈夫全部都身死,不過在這個過程中,寧夫人歷經(jīng)變‘亂’而不倒,卻是逐漸建立了她的勢力。
最後一任丈夫死後,她被推選爲(wèi)島主,改黑島的名字爲(wèi)牡丹島,遍植牡丹,也開始收容一些無依無靠的‘女’子。如今的牡丹島,鳥語‘花’香,美麗之極。若是不知情的人到了那裡,絕對沒有給一個人會認(rèn)爲(wèi)那裡是個海盜窩。
寧夫人能夠得嫁這麼多次,並且深得寵愛,的確也是一位絕代的尤物。如今已經(jīng)年過四十的她,看起來仍舊如同二八少‘女’一般,皮膚是海上‘女’子極爲(wèi)少見的細(xì)膩白皙,沒有一絲皺紋,偏身材卻,‘乳’‘波’‘臀’‘浪’,如同熟透的蜜桃一般,‘誘’人之極,看得人直吞口水。
寧夫人說的兒子,卻不是她和任何一位丈夫所生,而是她不知和誰的‘私’生子,長得和寧夫人十分酷似,如今在海上也是頗有名氣的俊傑,外號叫做‘玉’面閻羅,長得英俊瀟灑,‘性’格風(fēng)流倜儻,是許多海島‘女’子心目中的情郎。
海珠的臉?biāo)⒌眉t了。
雖然她素來大方,可被人這麼大喇喇的問這種事情,還是會覺得很不好意思的。但這件事可沒有玩。
另外一位島主一聽寧夫人先開口了,頓時急了。
“憑什麼給你當(dāng)媳‘婦’啊,海珠要當(dāng),也是當(dāng)我的媳‘婦’纔對啊。”
“不,是我的,我家的兒子才配得上海珠啊。”
……
一場海珠的爭奪戰(zhàn)就這麼開始了,開始的時候,還是口舌之爭,最後,不知道哪個人說的。
“打!咱們海上的人,一切按照實力說話!”
“就是,誰贏了誰就可以娶海珠!”
“好,打就打,誰怕誰啊?”
“就這麼說定了
!”
“來人,設(shè)擂臺!”
……
等海珠回過神來,衆(zhòng)人已經(jīng)清出了一塊場地,在上頭開打起來,還有人在一邊下注的,海珠目瞪口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好端端的生辰宴怎麼變成打擂了呢?
爹不會真的打算把她嫁給最後贏的人吧!
海珠著急地問陳昇,陳昇對她苦笑:“珠兒啊,我雖然名義上是海盜王,可也不過是大家看我?guī)追直∶妫瑢嶋H上,各島仍然是各島的,不歸我管。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我也不好潑他們的涼水吧!反正,來的人也都是咱們海上的俊傑,都是人中之龍。不如你看看,覺得哪個好。我讓他們賣我一個面子,最後讓你選中的人贏了算了。這樣對他們也‘交’代得過去不是?”
“爹!我還小,還不想嫁人!”
海珠跌腳。
陳昇卻主意已定,他怎麼能夠告訴海珠,這些人都是他請來的,怎麼都不能說話不算數(shù)吧!反正,他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在他們之中給海珠選一個乘龍快婿,免得最後海珠被個他看不上眼的‘混’小子給勾走了。
海珠怎麼說也不能讓陳昇改變主意,陳昇反而苦著一張臉,求她爲(wèi)他這個做爹的想想,其他島上的叔叔也說海珠不懂事。
海珠氣苦,乾脆跑了,免得讓她看到這一切鬧心。
島上的擂臺在如火如荼地進(jìn)行,不僅各島來的俊傑參加了這一比賽,煙嵐島的一些對海珠有意的年輕人,也同樣加入了進(jìn)去。
海珠無力阻止這一切,一個人躲在顧緋曾經(jīng)呆過的山‘洞’裡。
她不想做個不孝的‘女’兒,可也不想這麼莫名其妙地就嫁了。她都還沒有做好心理準(zhǔn)備,爲(wèi)什麼一定要在這麼匆促的情況下‘逼’她嫁人啊。
“回去吧!”
“不要讓島主擔(dān)心!”
“大家都在找你呢!
燈亮了起來,顧緋走了進(jìn)來,告訴海珠,看天黑了,她還沒有回去,大家都出來找她了。海珠見到顧緋,突然覺得特別委屈,一直憋著的眼淚不知怎麼地,再也忍不住了,她大聲地哭起來。
顧緋一直在旁邊陪著她,任由她發(fā)泄。
發(fā)泄完了,海珠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臉蛋微紅。
顧緋站了起來,對海珠道:“好了,我們回去吧!”
海珠卻扭扭捏捏地不肯站起來,顧緋疑‘惑’地看著她,海珠憋了半天,蹦出來一句:“我扭到腳啦
。”
開始跑出來的時候,她是很生氣。
可後來天黑了,她一個人呆在這裡,也有些害怕起來,想回去,可太暗了,她不小心摔了一跤,腳脖子給扭了,動一下都疼,卻是想走都走不了。
天越黑,海珠越害怕,很多妖魔鬼怪的故事都跑進(jìn)了她的腦海裡,嚇得不行。要不然,她也不會一見顧緋就哭的,她不是那麼愛哭的‘女’孩子。
顧緋聽了,就默默地轉(zhuǎn)過身來,背對著海珠。
海珠不好意思地爬上了背。
顧緋默默地往前走。
橘‘色’的燈光在地上投下圓圓的光暈,柔柔的,暖暖的,讓人的心裡好舒服好舒服。顧緋的背也好舒服好舒服,平常看顧緋,海珠覺得他蠻瘦的,可趴在他的背上,卻發(fā)覺他有一個很結(jié)實很寬闊的背,讓她想起了小時候,也曾經(jīng)這樣趴在父親的背上,由著父親揹著她,一路走啊,一路搖啊。一路走啊,一路搖啊……
搖啊搖啊,搖啊搖啊,海珠就睡著了。
睡著了,不知在做什麼夢,嘴裡還在咕噥著:“我纔不要嫁給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呢,如果爹硬是要‘逼’我,我,我就離家出走,再也不見他了。”
說著,海珠還揮舞了幾下她的兩個小拳頭。
又過了一會兒,海珠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嘴角‘露’出了甜甜的微笑,說:“顧緋,你真好。”
顧緋的腳步頓了一下,身體微僵。
“以後,你大概不會這麼覺得了。”
顧緋的嘴角微彎,似乎在笑,可讓人覺得不知怎麼地,那麼苦澀,還有悲傷,還有自嘲……
而此時,有一艘船,離煙嵐島的距離已經(jīng)不是那麼遙遠(yuǎn)了。
船上,有一面繡著白‘色’骷髏的旗幟在風(fēng)中迎風(fēng)飄揚。
如果是經(jīng)常在海上討生活的人看到這面旗幟,定然會驚叫:“白骷髏!”
如果說十八島是海上最有勢力的海盜的話,那白骷髏就是海上最神秘最兇殘最讓人懼怕的海盜,只要被白骷髏盯上的目標(biāo),絕對是死無全屍。這並不是形容詞,而是事實。
白骷髏的人,喜歡把他們的目標(biāo)全部殺死之後,再用一種化屍粉將他們身上的‘肉’全部化掉,只剩下一具具白‘色’的骷髏。他們來去如風(fēng),斬草不留根,雖然做下了無數(shù)慘案,但是,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們究竟有多少成員,長什麼樣子。唯一知道的,就是這面畫著白‘色’骷髏骨的骷髏旗。這是他們的標(biāo)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