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挺簡單的一個解藥嘛,怎麼還搞得如此緊張。
“我們這叫雙管齊下,只要先得就好,省得你難受那麼長時間。”封炙蹲在未晚面前,手覆在她的膝蓋上,擡頭問,“現在有沒有好一點?”
“沒事,偶爾才那麼一下而已。除了想睡覺之外,沒覺得太難受。”
兩人靜靜對視著坐了一會兒,本欲繼續看書的未晚卻再也沒辦法集中注意力了。那種熟悉的疲勞感又開始席捲全身了。
封炙無意中注意到了她以手撐著額頭的動作,問道:“是不是又覺得累了?”他起身走到她的身後,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兩手按住她的太陽穴處輕柔地按壓著。他手中的小腦袋輕輕點了下頭,然後伴隨著一聲遲來的輕嗯聲。
“那就上牀休息吧。”無可奈何的語氣。
看著躺下後的未晚,封炙覺得弄到解藥的時間必須得儘量縮短,這幅病怏怏的樣子自己難受不說,別人看著也憂心不已。
因爲下過雪的關係,他們這次在路上花費了較多的時間,差不多五天半後纔到達風苑。期間收到了司空
情的的“飛鷹傳書”,說是在鄰國的南部發現了他需要的龍鬚草,他已經託人在取龍鬚草的輕髓了,而他自己也會啓程在軒轅過的南部邊境與他的好友匯合。
而封炙派人去無涯閣偷解藥的命令也已經下達三天了。他自然是希望自己這邊能快點能快點弄到解藥,起碼得比司空情早,如此彆扭的行爲只有他自己心裡知道爲什麼。
風苑是封炙的地盤,爲了照顧好未晚的飲食起居,他將未晚安排在離自己居所不遠的晚歌院,又派了四名侍女隨身侍候未晚。本來還要多的,是未晚嫌人多自己會覺得彆扭才拒絕了一半有餘。他還在未晚住的院落裡準備了小廚房了,方便她肚子餓的時候下人可以隨
時爲她準備吃食,也避免了路太遠而涼了飯菜。
未晚達到風苑的第一天開始就受到了超高級的待遇,令她受寵若驚,就算是待在自家的梧桐院都沒受過服務這麼到位的照顧。
未晚中毒已經一段時間了,現在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一天清醒的時間都不超過兩個時辰了。封炙憂心又怕自己的情緒會影響了未晚遂總是斂了表情纔去看她。
終於在他們入住風苑的第二天,有人快馬加鞭送來了解藥。送解藥的不是司空情的人而是封炙手下的“樑上君子”,大名玉傾空。
“玉傾空,欲清空……這名字真適合你。”服下解藥後雖沒能讓未晚立馬就生龍活虎,但起碼有了閒心,有了精神與人鬥嘴說樂了。
坐在未晚斜對角,身穿黑色錦衣,以娃娃臉突出全身重點的玉傾空,仰頭高調辭謝,一臉我欲再聽些好話的表情,“哪裡哪裡,夫人謬讚了!”他最多挑些值錢的、有特色的、他感興趣的,不會那麼貪心地全部清空的啦。
“你別亂說,什麼夫人……”未晚被他的話燥了臉。什麼亂七八糟毫無根據的話都出口了,他從哪裡看出來她是夫人了,從人家梳的頭就可以看出她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哼,口無遮攔!
“呃……還不是夫人嗎?”玉傾空的眼光瞟向一臉笑意淫淫,呃,盈盈的封老大,可惜人家不鳥他,或者說是封老大不好意思面對他?身爲老大卻因爲樹立榜樣失敗而感到不好意思?也對,明明對人家姑娘那個啥啥啥的,可是偏偏還沒弄到手,的確是有那麼一點點點的失敗!
玉傾空腹誹得正爽時,感受了一束不懷好意的目光,雖然轉瞬即逝,但是還是被他敏銳的發覺了。不是他家封老大還能有何人?只是這封老大的目光是什麼意思?
“小空子,老大又有一件事要麻煩你去做
了!”封炙終於悠哉地開尊口了。
“……”很想吐一句他自創的三字經,他明明有名有姓爲什麼,爲什麼一定要給他取一個類似大內總管的小名。就算要取小名,你說去掉一個小或子不挺好的嘛,又節省口水!
封炙無視掉玉傾空對著他的哀怨眼神,挑眉側目,端碗喝茶。
“老大有什麼事要吩咐的?”哎,看他是多麼的勞心勞力馬不停蹄風塵僕僕鞠躬盡瘁啊!
“我聽聞西澤東郊多了一座豪華奢侈的墳墓,不如就麻煩小空子你去看看裡面有什麼好東西,順便捎點回來。”
“老大啊……”小空子一聲驚呼,字字包含血淚啊,“我是神偷,不是盜墓的,麻煩你辨別一下好不好?”
“有差別嗎?只是這回讓偷死人的東西而已!”
玉傾空被噎,未晚被嗆。她咳了兩聲,微微顫顫地端起茶碗埋頭喝茶。原來瘋子身邊的人都是如此高端的,果然啊,物以類聚,人以羣分!
未晚的咳嗽聲引來了封炙的關注,只是該被關注的沒注意,沒被關注的卻是注意得清清楚楚。
“怎麼了?”
“沒事沒事,喝水喝太急了,呵呵……”笑完之後未晚繼續埋頭茶碗上。
“老大,你重色輕友!”
斜一眼,沒解釋。
“煮豆持作羹,漉菽以爲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玉傾空學著前人一句一邁步,剛好到門口,幽怨一回頭。未晚此時正好擡頭,對上玉傾空的表情差點噴水,還好自制力強大,只是又被嗆了幾口而已。
封炙不愧爲高手,內力強,定力更強,硬是沒有出現其他扭曲的表情。只是拋了一句話給他:“記得不忘了我交代你做的事!”
玉傾空含憤跑出屋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