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蕭北用盡量平靜的聲音道,“你們先待在這裡,這裡很安全。高嬸兒,你和我走,回你家?!?
聽到陳家大哥大嫂說的話,再加上聯(lián)想起打沈墨的電話、沈墨沒接的事情,高寒自然已經(jīng)意識到,那被人綁走的漂亮女人和小孩兒,就是沈墨。
哪裡還敢慌亂?只能撐起了膽色,跟著蕭北往門外走。忽然想起什麼,回身安撫陳家夫婦,道:“大哥大嫂,你們別害怕,就在這裡等著。在蕭家,絕對不會有人對你們不利的。”
“哎,哎……”陳大嬸兒應(yīng)了一聲。
自然也知道在蕭家是極其安全的,哪怕只是進(jìn)門,那都有拿著槍的保鏢一番盤查呢。
高寒和蕭北乘車直接從小紅樓開到前院兒,帶了幾個保鏢一起,乘著這輛黑色奧迪出了蕭家老宅的大門。
蕭北是知道高寒家這個老小區(qū)的,一路往小區(qū)裡開去。帶著高寒出來,主要是讓高寒去敲門,使得那些人一聽到是個老太太的聲音,就放鬆警惕。而他敢把人帶出來,自然有本事保人萬全。
可是還未到小區(qū)裡,就看見一輛銀色的麪包車,從小區(qū)裡開了出來。向他們開來的相反方向駛?cè)ァJ挶笨吹侥擒嚺铺柌皇莈37185,而是換了另一個車牌。但是可以很肯定,這個從汽車廠小區(qū)裡開出來的麪包車,一定不簡單。
幸而他是開著麗薩的奧迪出來的,並不明顯,即便是跟在這輛銀色麪包車後疾馳,卻也並未讓這些人立刻引起注意。
彎道之時,蕭北一個漂移,攔截在了這輛銀色麪包車前。
銀色麪包車一個猛地急剎車,看到攔在面前的奧迪,還沒反應(yīng)過情況來。開車的阿奎,拉了車窗下來,大罵道:“你他媽的沒長眼睛???找死哪?”
蕭北猛然衝出車門,手中已經(jīng)握了一個匕首,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在車上的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沒來得及下車的時候,蕭北手中的匕首,已經(jīng)扎爆了他們的車胎!
“草!”阿奎罵了一聲,開車門就要下車。
可是等到這個扎爆他們車胎的人擡起頭的時候,阿奎愣了一下。顯然被這人的樣子嚇得不輕。
這人長得並不可怕,反而很好看??烧且驙?wèi)如此,才讓麪包車裡的這些人,感到很恐怖,像是見到了來自地獄的阿修羅一般。
因爲(wèi)……這人是蕭北!
“奎哥,怎麼辦?”一旁的小毛已經(jīng)嚇得慌了神兒。
而此時,阿奎也已經(jīng)慌了神兒,只好回身去看張海。
“阿奎,你帶著大毛小毛他們幾個……”張海的手迅速指了幾個人,道,“你們?nèi)ズ褪挶彼麄兊谋gS打,一定要拖延住他們。我?guī)е@三個兄弟,把蕭太和小孩兒帶走。”
阿奎對這種安排有點(diǎn)兒不滿,但是卻壓住了一旁想要抗議的小毛的手,道:“知道了,海哥小心?!?
此時,蕭北帶出來的三個保鏢和蕭北自己,已經(jīng)把分成四角圍住了這輛車,高寒躲在奧迪裡,很安全。
而他們走的這條路很偏僻,周圍幾乎沒有來往車輛。要是放在平時,沒有來往車輛也就罷了,畢竟他們也不打算向路人求救,但是現(xiàn)在的情況……
因爲(wèi)來往車輛實(shí)在太少,以至於這些保鏢可以如此肆無忌憚的……拔槍!
看到蕭北和這三個保鏢手裡都有槍,嚇得滿車的小混混都慌了神兒。問道:“海哥,怎辦?”
“媽的……”張海咬咬牙,怎麼辦?他能知道怎麼辦?
要是別人拿槍對著他們,他們鳥都不會鳥一下,可是現(xiàn)在……拿槍對著他們的人,可是蕭家的保鏢啊!就算真的殺了他們,那也白殺。就算現(xiàn)在靳局長和徐局長不同,不是蕭北家的“家奴”,可是送到眼前的大筆錢,誰能不要?
張海咬咬牙,看了看受到藥物作用,仍舊昏迷著的沈墨和小男孩兒,又看了看外面那持槍的幾個保鏢。道:“奶奶的……我就不信他有這個本事!蕭北絕對沒有這個本事!絕對沒有!”
“海哥,這話……咱們可不能吃準(zhǔn)了啊”,阿奎提醒道,“如果說在本市、或者說在國內(nèi),誰敢有這個當(dāng)街開槍的本事,除了咱們天哥和那頭兒的浩哥之外,也就只有蕭家的人了?!?
“是啊海哥”,小峰也道,“咱們的命,說白了不過是一顆子彈穿過的事兒,對蕭家而言,最多一兩百萬也就擺平了啊……”
張海咬咬牙,好懸沒把牙都給咬碎了,看向車裡的幾個人,道:“哥幾個,什麼意思?”
幾人互相看了看,自然都沒有和蕭北死磕到底的意思。但是……卻也沒有誰和直接說出來。
畢竟,這話說出來了,回頭兒到了天哥面前,那一定就是背鍋的人。
“少爺,怎麼辦?不然咱們硬搶吧?這些人太磨蹭了,是不是在拖延時間?”一個保鏢問道。
蕭北看了下時間,道:“再給他們五分鐘,五分鐘一過,直接來個甕中捉鱉?!?
而此時,阿奎那邊的車窗是拉開的,蕭北的話,自然清楚的傳入了他們的耳中。
可是這時候,阿奎自然也不敢把窗戶再關(guān)上了,那可是有些太明顯了。要是蕭北因爲(wèi)他這個關(guān)窗戶的舉動,而認(rèn)爲(wèi)他們要有什麼應(yīng)對的話,那豈不是直接開槍?到時候他可就是第一個遭殃的人,畢竟距離蕭北最近?。?
但是此時,卻是故作鎮(zhèn)定,看著車裡的其他幾人。目光在這些都想要繳械投降,卻都不敢說出來的人的臉上一掃,道:“我看大家也別想著推卸責(zé)任了。如果選擇放棄這個任務(wù),咱們回去就一起扛下這個罪。到時候或是上刑堂還是怎麼著,咱們都統(tǒng)一了口供,別互相咬。法不責(zé)衆(zhòng),咱們內(nèi)鬥起來,或許誰也撈不到好下場。”
看向張海,尋求指示。
張??戳艘幌卢F(xiàn)在的情況,也覺得如果硬碰硬的話,他們一定不是對手。就算這裡是繁華路段,只怕蕭家的人行事起來,依舊不會有所顧忌。更何況他們自尋死路,這條路是通往郊區(qū)的,車輛少之又少的地方,行人更是沒有。
小蕭總對蕭太太的在意,那可是人盡皆知的。這種衝冠一怒爲(wèi)紅顏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如果他們剛好觸到了蕭北的眉頭,那後果簡直不堪設(shè)想。
“大家的意思,是拼死一搏也要完成任務(wù),還是保命要緊?”張海卻也還是不想要把問題都攬?jiān)谧约旱纳砩?,問道?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這種問題,讓他們怎麼回答?
可是幾人的猶豫,卻已經(jīng)說明了問題。
“好了,從你們的猶豫上,我已經(jīng)看出你們的意思了。既然這樣……到時候咱們可得統(tǒng)一了口供才行,就說蕭北用迷藥把咱們放倒了。不然身上沒傷這事兒,可是解釋不了?!睆埡5?。
阿奎卻看向蕭北的方向,覺得……這些事情都是後話,都要在他們能離開的前提下才能商量的。而蕭北或許未必會讓他們離開。
只不過只要交出了沈墨,蕭北自然也不會用槍來對付他們。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其實(shí)他們都知道,即便是頑抗一番,就算蕭北用槍,也不會想要射殺他們,估計(jì)只是讓他們傷得走不了而已。但問題是,子彈無眼,要是被誤傷到了,小命兒豈不是沒了?
幾人又相視一眼,道:“我們都聽海哥的。”
“可不是聽我的”,張海道,“這是咱們商量出來的結(jié)果,所以一旦天哥怪罪下來,誰也逃不了,明白嗎?”
“明白了,海哥?!避囇e的小混混一起應(yīng)了一聲。
阿奎看了看車裡的這些兄弟們,又看了看外面圍著的蕭北和蕭家的保鏢,道:“那……咱們……”
緩緩做了一個投降的動作,卻只是一個表示而已,並未直接痛快的把手舉過頭頂。
張海也做了這麼一個動作表示,隨即,幾乎是同時的,車裡的幾個小混混都把手聚過頭頂,等著蕭北他們上來領(lǐng)人。
蕭北示意一旁的保鏢一眼,讓他們來領(lǐng)人。
“開門。”保鏢不客氣地砸了下車門,道。
挨著門口兒的小混混不敢動彈,自然是害怕遭埋怨了。
“開?!睆埡5馈?
這小混混不敢違抗,只好把車門推開了。
蕭家的保鏢一手舉著槍,一手抱起了搖搖。
保鏢報(bào)出了搖搖,蕭北自己上前來,將昏迷在後座上的沈墨給抱了出來。
“少爺,這些人怎麼辦?”一個保鏢問道。
“不用管”,蕭北道,“你們幾個打車回去,車上坐不下了?!?
說著,就已經(jīng)抱著沈墨回車裡,完全無視了那一輛銀色麪包車裡的人。
麪包車裡的人,自然以爲(wèi)找到了機(jī)會。幾個小混混已經(jīng)看向張海,請示命令。
但是張海和阿奎相視一眼,誰都沒有打算再將人搶回來、或是再去傷蕭北的意思。
顯然……對方的手裡有槍。就算他們再怎麼動作迅速,還能快得過槍去?
這年頭兒,又不是古時候,爲(wèi)了看起來逼真,非要讓自己受傷才行?,F(xiàn)在能不受皮肉之苦,誰願意遭這罪?
三個保鏢看到蕭北把沈墨和搖搖都抱回了車裡,看到蕭北開車往來時的路返回,仍沒有放鬆警惕。直到蕭北走遠(yuǎn)了,這才放下心來。收起了槍,往來時的方向步行回去,希望能打到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