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鎮(zhèn)上回來,雨晴一直表現(xiàn)怪怪的,好像一下子安靜了許多,也不和弟弟吵架了,也不大聲說話了,整天不知道想些什么。
雨晴也覺得自己有些奇怪,魂兒好像都被那少年勾去了一般,莫名其妙的跟著他飄呀飄,飄得老遠。
夜晚,雨晴夜不能寐,呆呆的看著燭火,雨晴不知道這樣的感情是不是愛情,自己才九歲的年紀就在說愛情,想起來,臉就覺得一陣發(fā)燒,唉,雨晴呀雨晴,你是怎么了。雨晴揉揉自己的臉頰,努力的搖搖頭。
嘟嘟的敲門聲,“雨晴,是娘親。”域兒在門外喊道。
“哦,”雨晴忽然調(diào)整好自己的表情,打開門,笑嘻嘻的說道,“娘,怎么了?”
“雨晴,娘睡不著,咱們說會兒話吧!”
“好啊,”雨晴拉著域兒走了進來,“娘,你怎么也睡不著呢?”
“不知道,娘是一直在想為什么雨晴從鎮(zhèn)上回來就感覺怪怪的,所以想著這件事啊,就睡不著了。”域兒看著雨晴。
雨晴的臉頰有些微紅,“娘,我也不知道。”
“是因為糖葫蘆掉了的事情嗎?”域兒單刀直入,“那個少年也真是的,在鬧市里騎馬!”域兒有些生氣狀。
雨晴聽自己的娘親這樣說,卻默然不語了。
“怎么了雨晴?難道娘說的不對嗎?”
“娘,”雨晴扎進域兒的懷里,“娘,我……”雨晴的聲音不清楚。
域兒臉上露著淡淡的笑容,她知道
,自己的女兒動了感情了。可是雨晴才這么小啊,才九歲就動感情,感情大部分都是傷感難過,這什么時候是個頭兒啊!
“晴兒,娘一直沒有和你說過我和你爹爹的事情,今日,娘便跟你說說那些事情。”域兒攬著雨晴,輕輕的拍著她,“那時候,娘十五歲,也就是十三年前。”說到這里,域兒不禁自己先唏噓了一下,十三年,來到這個世界已經(jīng)有十三年了。
“嗯?”雨晴聽著。
“那時候,我與你的爹爹相遇,是在一家酒樓,那個酒樓正在開展一次朗詩會,而你的爹爹便是主持這作詩會的人,那時候的娘貪玩兒啊,是從家里偷跑出來的,所以穿了男孩子的衣服,那天,你爹爹便走來和我搭訕說‘小公子,你要不要作詩?’那時候,你的爹爹穿了一身白色的衣袍,樣子可真是風(fēng)流倜儻,能夠迷倒好多少女呢!”
說道這里,域兒頓了頓,仿佛回到了那純真年代,而雨晴心中想象的卻是那日在鎮(zhèn)上遇到的騎馬少年,那一身白色的衣袍正是母親形容的爹爹的樣子。
“那后來呢?”雨晴追問。
域兒笑著繼續(xù)說,“那時候的娘親哪里懂什么作詩,小時候貪玩根本就沒有學(xué)過什么作詩,所以就胡謅了前人一句詩,但是不知為何,你的爹爹對這句詩極其感興趣,還約我來日再會。后來,再一次遇到是一個雨天,我們兩人在茶樓喝茶,雨一直下,所以我們也聊了好久。”
“之后是不是爹爹便去家里提親,娘親便嫁給了爹爹?”雨晴
接著問道。
域兒搖了搖頭,自己與輕舟經(jīng)歷的這些哪有這么簡單,“后來再次相遇便是我的家中遭遇變故,是你的爹爹帶我逃走的,可是后來在逃跑的過程中,我與你的爹爹又走散了,經(jīng)過了多少次分分合合,我們終于在一起。眼看一切美好即將開始,可是卻又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沖散。”
域兒越說越難過,聲音有些哽咽了,“最后一次,我終于下定決心離開他,就這樣一別,便是八年。”
“娘,”雨晴抱著域兒,安慰道,“爹爹與娘親經(jīng)歷了這么多,但是最后卻沒有在一起,你們之間一定是存在很多的誤會啊,為什么不說開呢,為什么不把誤會解開呢?”
域兒搖搖頭,“那些誤會永遠也沒有辦法用蒼白的言語解開,心碎了,再縫合上也是有傷痕的,我和你的爹爹在一起便是互相傷害,不在一起便相安無事。還不如給彼此留一個空間。”
雨晴看著娘親,默默點了點頭,好像明白了什么,這是第一次母親跟自己談及父親,也是第一次母親眼含淚水說著這些。
域兒淡淡的笑了,“雨晴,娘是自私的,娘想要自由,不再見你的父親,可是你是無辜的,你有權(quán)力選擇見到自己的爹爹,所以,娘會幫你實現(xiàn)這個愿望。”
雨晴高興的點點頭。
“雨晴,你的父親是天下絕頂好的男子,你見到你的父親一定不會失望。”
域兒笑著,腦海中是輕舟的面容,是輕舟的笑容,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