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以那雙深邃的眼睛靜靜地看著她,最後說道,所以你真的將他趕走了,不是嗎
茵席格那氣憤地說道,當(dāng)然然而,在對方的冷靜目光下,她突然思考著那些從來不敢去想的東西。她真的需要瑪蕾奴嗎
你說的是什麼可怕的話。絕對不是這個樣子,茵席格那回答道,並不肯定自己是否如此地認(rèn)爲(wèi)。與瑪蕾奴談?wù)撨@方面的事情,令她感到愈來愈不舒服。漸漸地,瑪蕾奴的言詞更加地犀利入骨。茵席格那很早以前就注意到了,然而她並不特別在意,只以爲(wèi)她不過是因情緒不佳並偶爾幸運(yùn)地猜中罷了。不過這種情形發(fā)生的頻率愈來愈高,現(xiàn)在瑪蕾奴似乎更自在地擅用那把刀刃。
是這樣嗎我從來沒這麼想過。
瑪蕾奴嚇了一跳,然後輕聲地笑著。如往常一般,她總是格格地笑。那很容易。你正在想著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你錯了。我沒有辦法讀出別人的心思。我只不過是從一個人的用字、語氣、表情和動作來推斷。人們總是藏不住他想要隱瞞的事。而我一直以來都在做這種觀察。
瑪蕾奴停下來,突然問母親道,你爲(wèi)什麼不告訴爸爸我們要到哪裡去
茵席格那用力地?fù)u頭。不,他不會的。他已經(jīng)決定好要回地球了。
我不知道。要是他留下來,我不知道事情會怎麼樣。
我是這麼告訴過他。你有時候會談起地球。你會說,可憐的地球。你總是用可憐的地球。
怎麼了,瑪蕾奴
你說到地球的方式,讓我不由自主地會覺得某種罪惡感似乎都是你的錯。
並不是因此而這樣命名的,茵席格那叫道。
就因爲(wèi)我是它的命名者,所以我知道不是這個原因。
茵席格那最後還是說道,你爲(wèi)什麼會以爲(wèi)地球要?dú)缌?
如果是你要求的話,當(dāng)然,我不會向任何人提起的,但是滅亡這件事並不是無稽之談。
很好茵席格那看著她的女兒離開。
瑪蕾奴必須擁有一些東西來做爲(wèi)她無法獲得的補(bǔ)償。只有聰明是不夠的,所以她有著解讀人們表情、語調(diào)、和任何可見的肢體動作的天賦,因此任何秘密對她而言都是沒有意義的。
罪惡感,茵席格那心想。我爲(wèi)何要感到罪惡這都是我的錯。我從一開始就應(yīng)該知道,從發(fā)現(xiàn)的那一刻起但我就是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