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斯麒行了禮,退下了。這舒子曦的脾氣眼看著一天天的暴躁起來,或許他的愚忠人家也是根本就看不上眼,是不是該尋思著上哪兒找位新主子了呢?
馬瀚然和追痕在前面騎著高頭大馬,夢熙坐在馬車外面,三個人不約而同地把馬車里的空間留給了舒子曠和洛凌秋。
“凌秋,等這趟黎國的事情解決了,我就帶你去江南玩吧。”
凌秋點頭,這原本也是他們的行程安排,若不是半路殺出來了一個舒子曦,恐怕他們現在都已經在江南不亦樂乎了。不過話說回來,要是沒有這個傻頭傻腦的舒子曦無意間的順手推舟,恐怕他們現在還不知道是怎樣狼狽地逃避著仇家的追殺呢,更不必說回黎國了。
“子曠,你很喜歡江南嗎?”
“也說不上是喜歡吧,只不過是江南風景獨好,我自從生了這病到現在,也是好久都沒有出過遠門,好久都沒有看過這錦繡山河了?!?
“所以,你喜歡這錦繡山河?”
看著舒子曠點了點頭,凌秋心里一沉。這一次回黎國,教訓他不知所謂的大哥是一個方面,也不知道他心里對這江山又有幾分期待??峙氯绻胍脑挘允嬲翊▽櫺潘某潭?,讓他繼承皇位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吧。
“凌秋,凌秋,你在想什么呢?”舒子曠見凌秋愣神了,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哦,沒什么啊,”凌秋笑笑,掩飾了自己的愁緒,“我只是在想,你若喜歡,我便陪你一同看遍這大好河山。”如果那個時候,你身邊的人還是我的話。最后的一句話,凌秋沒有說出口,而是把它放在了心里。既然舒子曠給了她攜手相伴一生的承諾,那么他若不棄,她必不離。
“凌秋,你還記不記得那張三弓弩的圖紙?”舒子曠不知為何,忽然想到了這個。
凌秋自然是記得的,但是三弓弩的威力她心中有數,剛討論完江山的問題,舒子曠忽然提起這個,讓她心里有了些不安,“額,怎么了嗎?”
“我是在想,如果我們可以多做出一些類似的武器,到時候帶著影衛要攻進黎國,擊潰舒子曦,也會有更大的勝算。”
“擊潰舒子曦,然后呢?自封為帝、改朝換代嗎?”凌秋的情緒有些激動了起來,居然把心里的話一字不落地吼了出來。
舒子曠被凌秋突如其來的激動情緒驚到了,遲疑了片刻,才確定道,“凌秋,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洛凌秋頓了頓,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激烈了一些,“子曠,我......”
凌秋話音未落,舒子曠的吻已經先一步霸道地落了下來,這一次不像是從前的蜻蜓點水,而是纏綿持久。難道古代人也有車震的概念?這是凌秋腦子里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但是很快她就沒有余力想這些了。舒子曠瘋狂地攫取著她口腔中殘余的氧氣,一直到她都快呼吸不過來了,他才把嘴唇從她的唇上移開,然后一只手順勢抱住凌秋軟倒下來的身體,“這一次我就
當你不是故意的,但是如果有下次的話,我不排除我在車里就好好收拾一下你的可能,明白嗎?”
“唔?”凌秋還沒有從這個莫名其妙的強吻里反應過來。
“怎么?不明白?還想要試試?”舒子曠斜瞇了眼睛看她。
凌秋這才反應過來,一手捂住嘴巴一手推開他,坐到了馬車的角落里,“你不要過來?!笔孀訒缈粗懬拥孟癖茇埵笠粯拥谋砬椋菜实男﹂_了,總算是找到了治洛凌秋的方法,看以后凌秋還怎么欺負他。
夢熙聽見了馬車里頭的動靜,好奇地把腦袋探了進來:“公子、主子,你們在做什么呢?”
“沒、沒什么啊?!绷枨镉檬掷砹死眙W邊散落的頭發,卻更激發了夢熙的好奇心。
“對啊,你家主子害羞了而已,要不你進來陪陪她?”舒子曠話間還都是對凌秋的調笑。
夢熙巴不得一聲跳了進來,舒子曠起身坐到外面,把座位讓給她。
“主子,你為什么要害羞???”
凌秋看著夢熙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樣子就有點頭大,真想讓舒子曠趕緊回來,讓她一個人面對這種問題,要怎么回答嘛!
“夢熙,你餓不餓?”凌秋拿出桃花酥遞給她,想要轉移她的注意力。
夢熙拿起點心大快朵頤,卻還不忘念念叨叨:“主子,你到底為什么要害羞?。俊?
凌秋望天無語,以前她怎么會居然覺得這個活寶很可愛的呢?
“夢熙,追痕有沒有額、有沒有欺負過你?”
夢熙很坦然地搖了搖頭:“沒有啊,他哪兒敢欺負我呀,我欺負他還差不多好不好?!弊泛勐犚娺@句話恐怕是要感動死了。這世界上這么多人,哪有他追痕不敢惹的人?也只有對夢熙,他除了退讓再退讓都沒有什么別的方法了。
“所以你們倆之間,都是你主動的?”凌秋神秘兮兮地問了一句。
“對啊對啊?!眽粑跻粋€勁兒地點頭。
兩女聊得興起,卻忘了馬車外的人都是些武林高手,自然有著過人的耳力,之前是忍著笑權當笑話聽,聽到了這一句可是再也忍不住了。追痕的臉色瞬間是漲成了豬肝色,他可是公認的堂堂第一武林高手,這樣的話要是傳出去,他以后還怎么見人呢?馬瀚然則是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連腰都直不起來。舒子曠只是掩嘴輕咳掩飾著笑意,這兩個女人湊合到一塊兒,果然就是容易發生一些讓人愉快的事情。
馬瀚然故意調轉馬頭回到了馬車邊,看了看正說得盡興而不自知的兩女,敲了敲車窗說道:“夢熙丫頭,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
“當然啦,我什么時候說過假話?”
“所以你和追痕在一起的時候,都是你主動的?”凌秋看著馬瀚然不懷好意的笑容,就知道他心里準是沒想什么好事,正想要打斷夢熙,夢熙的答案卻已經先一步脫口而出:“對啊,就他那個木頭腦袋,我怎么能不主動呢?”
馬瀚然笑
了笑,也不多說什么,追上前面默默無語的追痕,意味深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可要加油啊。”
夢熙有點奇怪了,向凌秋追問道:“主子,為什么大胡子讓追痕加油?。俊?
凌秋看著夢熙一臉天真單純的樣子,都有點不忍心告訴她事情的真相了,怎么有一種帶壞小孩子的負罪感呢?但還是禁不住夢熙的死纏爛打,把馬瀚然所問的那些話的深意和盤托出。
夢熙一聽瞬間炸了毛,跳下馬車對著馬瀚然嗔道:“大胡子你不厚道,居然欺負追痕這樣的老實人,真是太過分了。知不知道他只能讓我欺負啊?”
追痕臉上的表情是一臉的無奈,用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向凌秋求助。心里默念著,小姑奶奶啊,我知道我只能讓你欺負,但是這樣的話咱能不能偷偷躲起來到房里去說???就這樣說出來,好沒有面子啊。
凌秋接收到了追痕的求助信號,忽略了馬瀚然臉上拼命隱忍的笑容和舒子曠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可恨模樣,連拖帶拉地把夢熙帶回到了馬車上。
“主子你干嘛,我要教訓這個大胡子!”夢熙氣鼓鼓地說著。
“快點回去啦,你再不回去,車上的桃花酥就要被我一個人吃完了?!绷枨镫S口瞎編著理由哄她。
夢熙聽了這句話,猶豫了一下,那好吧,還是先吃桃花酥,再和這個大胡子算賬好了。
凌秋看這招管用,趕緊連拖帶拉地把她拉回了馬車上。追痕本來就沉默,這會兒一路上幾乎都沒怎么再開口,馬瀚然在前面自娛自樂地笑著。得虧夢熙的情緒來得快去得快,說吃桃花酥還真一點不含糊地把桃花酥處理得干干凈凈的,凌秋忽然很想看看舒子曠的反應,這貨要是和馬瀚然站在一邊笑話追痕的話,那追痕也真是太可憐了。
夜幕降臨的時候,馬瀚然沒有再把他們帶去什么奇怪的山谷里安置,而是輕車熟路地把他們帶到了一座高大的酒樓面前。凌秋覺得這酒樓有些不一般,按照她對馬瀚然的了解,他絕對不是貪圖享樂的人,雖然說貪杯了一點,但是裝潢這么精良的地方,不像是他會經常消費的??粗R瀚然一臉得瑟的樣子,凌秋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怎么覺得又要被這人擺一道呢?
“你們餓嗎?”馬瀚然似乎是問了一句廢話,這么一天趕路下來,怎么會有不餓的道理?凌秋白了他一眼不說話,夢熙則是在一旁一個勁的點頭。
“夢熙姑娘,進這個酒樓吃飯有一個規矩,就是要把身上的衣服換成男裝?!?
還沒聽說過吃飯還有這么奇怪的規矩,凌秋一下子明白過來,合著這馬瀚然是老不正經帶著他們來青樓開涮來了?
不過說實話,穿越到這個地方以后,她也還一直都沒有機會好好看看這個時代的青樓。按照穿越的一般劇情,不是女主都應該有個青樓一夜游,然后和男主發生點什么凄綿悱惻的愛情故事的嗎?凌秋決定裝傻到底,好好進去看看這青樓到底是什么樣子:“那就換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