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瑟在看到墨云寶的瞬間愣了一下,怎么都沒想到,向來高傲,對任何事都不屑一顧的墨云寶會站在房門口等她,這個“等”字里,似乎蘊藏了很多不一樣的情愫。
柳瑟對著墨云寶福了福身,“見過皇上。”
墨云寶站直身子,上下打量柳瑟一眼,從鼻孔里發(fā)出一聲冷哼道:“朕今天要是沒及時過來,你是不就會被淹死在荷塘里了?”言外之意是:讓你帶腦子出門的,你不聽,這回又吃大虧了吧!
柳瑟尷尬的笑笑,“謝謝皇上關(guān)心,臣女覺得,如果皇上不來,臣女應該不會淹死在荷塘里。”
墨云寶上前幾步,湊近柳瑟,盯著略帶狡黠的雙眸,低低的問:“怎么,你還想好讓誰來英雄救美嗎?”
啊?柳瑟緩緩抬頭有些不明白墨云寶話語里的意思。
不錯,她在來郡主府之前是讓自己的貼身丫鬟去云王府找紅蓮,只是她沒想到的是,自己沒有請到云王妃,卻把墨云寶這尊大神給請來了。
被墨云寶從蓮花池里救起的那刻,她被他攬在懷里,動作那么自然,仿佛這不是他們第一次親密接觸,四目相對,時間仿佛靜止。
眼神在那一霎那間交匯,好似不需要太多的言語,墨云寶就從柳瑟的眼里讀出了悲傷,為什么會悲傷呢?墨云寶想,大概是女人總希望被保護,他這樣的英雄出現(xiàn)的太晚了些。
兩人距離太近,墨云寶的呼吸打在柳瑟臉上,惹得她一陣面紅心跳,整個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逃離,整個人往后退了一步,卻沒想到身后就是門,她往后一靠,半開的門不負她的重量,全部被打開了來,整個身子傾斜向后栽去。
墨云寶抽了抽嘴角,抬手攬住柳瑟的腰,將她攬入自己懷里,原本的保持距離,變成了更貼近一步,柳瑟的鼻梁撞進他的懷里,一瞬間眼淚汪汪。
柳瑟緩緩抬頭看向墨云寶,被撞疼的鼻梁還在隱隱作痛,她不知道該感謝墨云寶免去她的跌倒之苦,還是該責怪他撞疼她的鼻子?
墨云寶抬手揉了揉柳瑟紅紅的鼻子,笑道:“走吧,朕送你回去。”
柳瑟點點頭,咬了咬唇跟在墨云寶身后,他們故意繞開了花園到主客廳這條路,順著一側(cè)的小道緩緩前行,兩側(cè)栽滿四季常青的樹,隨著風的吹動,樹葉發(fā)出沙沙的聲響。
出了郡主府大門,有一輛看上去挺普通的馬車,墨云寶先進入車廂,柳瑟猶豫了一下,還是掀開車簾跳進馬車。
車廂里的陳設(shè)沒有外表看起來那么的簡素,整個馬車都是用紫檀香木打造而成,紫檀是檀香木中最稀缺珍貴的木材,是木材中的黃金。
安靜的坐在馬車里,感受馬車緩緩前進的速度,嗅著車廂里散發(fā)著淡淡的香氣。
墨云寶閉目養(yǎng)神,因此車廂里很安靜,柳瑟坐在里車門最近的位置,視線在馬車里打轉(zhuǎn),也在墨云寶那張精致絕倫的臉上打轉(zhuǎn)。
不得不說,墨云寶是世間罕有的美男子,膚如冠玉,面若潘安,氣質(zhì)優(yōu)雅,如天上的仙子,令人遙不可及。
柳瑟靜靜的盯著墨云寶的側(cè)臉,在心里琢磨著他會出現(xiàn)在郡主府的原因,想了很久,就是想不出,他是不是真的是在意自己,才會出現(xiàn)那么及時。
馬車噠噠的往前走,在繞過三條街后終于停了下來,車夫道:“主子,尚書府到了!”
墨云寶緩緩的睜開眼睛,懶洋洋的嗯了一聲,轉(zhuǎn)眼看向神思恍惚的柳瑟,笑道:“看夠了嗎?下次再這樣看,朕可是要收費的。”
柳瑟抽了抽嘴角,低頭不語,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墨云寶緩緩站起身,撩開車簾子下車,柳瑟愣了兩秒,著才訥訥的跟著下馬車。
下了馬車的柳瑟對著墨云寶福了一禮,客氣道:“皇上,臣女到家了,謝過皇上相送。”
墨云寶看了眼低著頭站在他面前宮恭恭敬敬的柳瑟一眼,輕笑道:“時間尚早,不如請朕進去坐坐,喝杯茶歇個腳如何?”
柳瑟抬頭有些詫異的看來墨云寶有些高深莫測的表情一眼,隨即低下頭,圣意不可揣測,她做了個請的手勢,請墨云寶入內(nèi),并找來家丁通知自家老爹,有貴客上門。
墨云寶在柳府里閑庭漫步著,時而停下來駐足欣賞沿途的風景。
一盞茶后,柳尚書誠惶誠恐的前來接駕,時而用眼角余光掃向自家女兒,揣測自家女兒是不是入了墨云寶的眼,才會有今日這一出戲。
幾人在客廳入座,隨意的聊聊天,當然話題的內(nèi)容沒有談?wù)摮茫矝]有談?wù)摓楹螘砩袝皇橇牧肆囊恍┥瞵嵤隆?
聊了一會天后,墨云寶就提出要跟柳尚書下棋,把柳尚書驚出一腦門的冷汗。敢跟皇上下棋的寥寥無幾,更重要的是圣意不可揣,要是贏了皇帝,對方不高興就會有大禍臨頭的麻煩;如果故意輸給皇上,他會認為你虛偽,敷衍。
在一下午的激戰(zhàn)后,柳尚書終于以敗局收場。他的輸可是想破腦袋的輸,對著墨云寶拱手,說了幾句夸獎的話,“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皇上英明,老臣輸了!”
墨云寶自然也聽出話語里的褒獎,這種阿諛奉承的話聽多了,他有些耳朵疼。
抬頭看了眼天色,側(cè)頭看向站在柳尚書身后變成乖乖女的柳瑟,她笑道:“時辰不早了,朕還是回宮去吧!”說完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皺褶,順伸了個懶腰。
柳尚書在心里松了口氣,這尊大神總算是要走了,他的腦細胞都已經(jīng)死了幾百次了,太傷腦力了。
柳尚書靈機一動,轉(zhuǎn)頭對身邊的柳瑟道:“瑟瑟,你替為父送一下皇上。”
柳瑟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這才訥訥的點頭,緩步走到墨云寶面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墨云寶點點頭,一甩衣袖,大步往前走,原本跟在他身側(cè)的柳瑟只好快步跟上他。
墨云寶一路無話的出了尚書府,在柳瑟的目送下上了馬車,垂下車簾的瞬間,他撩起簾子對正欲轉(zhuǎn)身的柳瑟喊道:“柳瑟!”
這個聲音很淡,卻還是飄入柳瑟的耳朵里,她的身子就此僵硬,訥訥的轉(zhuǎn)頭看向墨云寶,歪著頭困惑的看著他,“有事?”
墨云寶道:“三日后中秋,請你去游湖,你去嗎?”
柳瑟詫異的瞪大眼睛,還以為自己幻聽了,或者天雷從頭頂劈下,炸得她外焦內(nèi)嫩。
墨云寶居然主動要求她游湖,這是喜歡她的意思?
柳瑟腦子一熱,也就問出口,“請我?就我跟皇上兩個人?”
墨云寶反問:“你還希望朕請誰一起?”
柳瑟搖搖頭,她只是覺得腦子有點凌亂,張了張口,也不知道要說些什么。思忖片刻后,柳瑟點點頭,“皇上如此誠意邀請,臣女豈有拒絕的道理。”
墨云寶莞爾一笑,真是給點陽光就燦爛的丫頭。
三日后,柳瑟盛裝打扮走出尚書府,府門口停著一輛華麗的馬車,不用想也知道,這是墨云寶派過來接她的馬車。
提起裙擺上了馬車,馬夫揮動馬鞭驅(qū)趕著馬車往前行進,柳瑟坐在馬車里在腦海里想著待會與墨云寶見面第一句說些什么,只是她想過無數(shù)場景,就是想不出墨云寶會有什么反應,那個男人一向不按常理出牌,一向令人很難琢磨,一向看不懂他的心思。
馬車緩緩停了下來,車夫道:“柳大小姐,到了。”
柳瑟緩緩掀開車簾,入眼的是一片紅燭搖曳的湖心亭,一道白色的身影站在亭子里,長身玉立背對著她,身姿挺拔,氣宇軒昂,只是一個背影,如月老精雕細琢般,不知入了多少人的眼。
柳瑟提起裙擺,穿過長長的曲廊來到湖心亭,站在墨云寶身邊凝望被燭火照得風華萬千的臉,“真的就我們兩個人游湖?”
墨云寶低頭瞅著柳瑟眼里的星光璀璨,笑道:“嗯,一個人游湖太寂寞了,三個人太多,兩個人剛剛好!”說完拉著柳瑟的手上船,怕柳瑟多心,他不忘解釋道,“小心些,拉好朕的手,要是你掉水里去了,可不能怪朕沒注意你。”
柳瑟抽了抽嘴角,低低的說了聲謝謝,跟著墨云寶的腳步上了船。才在船上站穩(wěn),就感覺腳下的船晃動著,柳瑟一緊,下意識的抱緊墨云寶的胳膊。
感覺到墨云寶身子的僵硬,柳瑟緩緩抬起頭看向他,四目相對,柳瑟感覺耳根有些發(fā)熱,周圍的氣味也便暖了很多。
柳瑟急忙松開墨云寶的胳膊,道歉道:“船好晃,我們還是坐下來吧!”
見柳瑟轉(zhuǎn)身,墨云寶抓住她的手道,“還是一起走吧,這船晃得很,你要是栽跟頭毀容了怎么辦?變丑了,可不能找朕負責。”
柳瑟抽了抽嘴角,心想:這船要是晃,不抓你,我也可以抓著船壁,你這樣動不動就抓我的手,才會另我多想,以為你對我動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