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美人,您怎麼了?”宮女雪燕上前,見蘭美人渾身哆嗦,剛想叫人,被蘭美人攔住,“別,雪燕,本宮沒事。”
“蘭美人,您是不是不願意皇上過來啊?”雪燕瞅了瞅周圍,沒有別人,便小聲地問道。雪燕雖然是新來的宮女,可是在光華殿呆了幾天,也能看出一些問題來。
似乎每次皇上過來,蘭美人都會害怕,而且蘭美人見到歐陽烈就像老鼠見到貓一樣。
有一次雪燕親眼看到歐陽烈衝蘭美人一笑,蘭美人的臉立刻嚇得煞白,雖然驚訝外人眼裡備受寵愛的蘭美人爲什麼會這樣,可雪燕也不傻,深知這宮裡的規(guī)矩,於是牢牢地閉緊了嘴,什麼都沒有說。現在看來,蘭美人也沒有外人看上去那般光鮮。
聽雪燕提到歐陽烈,蘭美人又打了個哆嗦。豈止是不願意讓他來,她是永遠都不想看到他!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是人,而是魔鬼!
“雪燕,別說,不然你和本宮都活不了。”
雪燕已經是她身邊換的第六個宮女了,以前的那些宮女都死了。雪燕人好,她把雪燕當小妹妹看到,所以纔會這樣提醒她。
看到蘭美人蒼白的臉,和眼裡的認真,雪燕點點頭,“蘭美人,你放心,我不會說的。”
“來,爲本宮梳妝,再把那件雪衣拿出來,皇上喜歡我穿白色。”雖然心裡害怕,可蘭美人知道,自己逃脫不了,只能承受。讓他開心,她的日子才能好過,更何況她的家人和族人都在歐陽烈手裡,就算不爲了自己,也要爲了爹孃和幼弟。
等蘭美人打扮整齊,一聲“皇上駕到”傳了進來。蘭美人深吸了口氣,對著鏡子扯出一張笑臉,轉身走了出去。
“臣妾恭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蘭美人笑盈盈地拜在歐陽烈面前,歐陽烈哼了一聲,甩袖進了光華殿。
這是怎麼了?光華殿的宮人們都很驚訝,今天皇上是不是心情不好?蘭美人的臉色一點兒都不好看,歐陽烈的心情不好,意味著她的日子要不好過了。
“皇上,您今天是怎麼了?是不是朝上那些老東西又氣您了?”吸了口氣,蘭美人笑著跟在歐陽烈身後,讓雪燕端來了銀耳蓮子羹,“您消消氣!別跟他們一般見識。來,嚐嚐臣妾親手燉的銀耳蓮子羹,臣妾可是特地爲您做的!”
蘭美人自始至終都保持著甜美的笑容,讓歐陽烈臉上的顏色終於好看了一些。
“來!臣妾喂您!”蘭美人將一勺銀耳仔細地吹涼後,喂到歐陽烈嘴邊,“陛下,您嚐嚐看!”
“不錯!”嚐了一口,歐陽烈一把抓住蘭美人的手把他拽到自己面前,敬德立刻揮手,旁人都退下,屋裡只剩下歐陽烈和蘭美人。
蘭美人的心跳得厲害,雖然歐陽烈抓疼了她,可是她不敢哼一聲,臉上依舊掛著溫柔的笑,柔聲問歐陽烈,“陛下,您怎麼了?是不是蘭兒臉上有什麼?還是蘭兒今天化的妝花了?”
歐陽烈沒說話,瞇著眼睛,盯著蘭美人美麗的臉,一動不動,這個姿勢一直保持了一盞茶的功夫,歐陽烈才鬆開手,“朕說過,高貴典雅,你怎麼學了這麼久都學不會?到底是小家戶出來的人,不管如何披金戴銀,都改變不了你身上那股子窮酸氣!”
歐陽烈的話尖酸刻薄,蘭美人聽著難受,卻只能忍著,恭敬地對歐陽烈行禮之後,蘭美人柔柔一笑,“臣妾謹遵陛下教誨!臣妾一定會盡快學會的!”
“算了!”歐陽烈揮手,“你在這兒等著,朕要到下面去,好好給朕反省!要是再學不會,之前那些女人就是你的下場!”
歐陽烈起身來到牀邊,扭動了牀頭的夜明珠,“吱——”一聲,牀塌陷下去,露出一條黑色的過道。
等歐陽烈明黃色的身影消失在過道里,蘭美人腿一軟,癱在地上。還好沒事,還好今天沒事!希望今天能這樣平平安安地過下去!希望他見了下面的“她”之後心情會好起來,不會再折磨她!
歐陽烈踩著階梯,走下去,這是一條地道,地道的兩邊的牆上鑲嵌著拳頭大小的夜明珠,走到地道盡頭,是一個寬敞明亮的大廳。不同於外界的寒冷,這裡面溫度適中,就像春天一樣。
整個大廳,被打扮成了待嫁女兒的閨閣,牀,衣櫃,桌椅,梳妝檯,就連梳妝檯上的胭脂香粉,都一應俱全。若有人無意闖入,一定會以爲自己到了女子的閨房,只是這女子似乎偏愛白色,無論是穿上的紗帳,還是衣櫃裡的衣裙,全部是素雅的白,讓人不得不去猜想,住在這裡的,是多麼純潔的一位姑娘。
在大廳的正中,是一張白色的暖玉牀,汩汩地冒著暖氣,而牀上,則出人意料地躺著一位白衣女子。
“月兒,哥哥來看你了!”不同於剛纔的粗暴和冷漠,此時的歐陽烈是溫柔多情的,他來到牀邊,握著牀上女子的手,將她的手貼放在自己的臉上。
“月兒,想哥哥了沒有?今天過得開心麼?哥哥處理完政務就來看你了,你高興麼?”
歐陽烈自言自語,也牀上的人並沒有說話,而是緊閉著眼睛和嘴,像熟睡了一般。如果南飛煙在這兒,一定會驚訝的叫出聲來。因爲這女子和她有七分相似,而歐陽烈口中的月兒,卻是在人們記憶中死了多年的歐陽明月。
“月兒,今天哥哥來是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阿墨要結婚了,他這次的新娘是一個很像你的姑娘。”
“你聽了是不是會生氣?阿墨居然要娶一個和你像的女子。不過你放心,哥哥最心疼我們月兒了,哥哥是捨不得月兒難過的。所以,我向你保證,這次阿墨的新娘又活不過新婚夜,你說好不好?呵呵呵,哥哥最喜歡我們月兒了!哥哥一定會幫月兒達成心願的!”
此時,西涼國的皇帝歐陽烈,完全不像平時那樣親近隨和,他的眼裡閃爍著瘋狂,抓起歐陽明月的手,像一個瘋子似的,親吻著歐陽明月的手指,舌尖在她的指尖上打轉,樂此不彼地享受著這種感覺,直到歐陽明月整支右手上都是溼漉漉一片後,才送放下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