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我做到了,是不是?”二月開心的不得了,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她在南寒川懷里又蹦又跳,歡欣雀躍?!拔揖驼f過我能沏出來的,你還不信。”
南寒川的手就架在半空,本來是準備推開二月的,可不知為什么,他不但遲遲沒行動,反而在最后的時刻,還想擁住下落。
他最先回歸了意識,在思考還沒正式運作前,臉上先不受控的露出了笑意。很甜,好久都未曾有過這樣的笑容?;蛟S連他自己都不清楚,這股甜來自哪里。
他有些忘我的沉醉,因為這擁抱好暖。
二月是后知后覺的突然驚醒,她跳著跳著突然就察覺到了異樣。自己是在別人懷里,而且還趴在別人身上。腦中飛速般的過了一下剛才的情景,是自己主動撲過來的。
動作放緩后立馬停止,他一把推開南寒川把自己抽出來。臉上堆滿了尷尬又歉意的笑,“那個,剛才我………”
實在是說不下去了,自己一個女孩子剛才怎么就沒控制一下,做的事實在是難以開口呀。
直撲抱過去的是她,沒商量也沒打招呼?,F在推開別人退出的也是她,沒提醒也沒問下。要是別人問她要交代,她可真不好說。
“還可以,比上次進步了。”南寒川把臉扭過一邊,試圖替她化解這份尷尬。
“上次,你指什么?”人家都是關鍵時刻顯聰明,二月倒是與眾不同,越到關鍵時候腦袋越卡,智商越退化。
韓寒川眼睛掃過來挑問,“你說呢?”
果然二月是長頸鹿的腦袋,星期一腳痛,星期七頭才知道,不好意思的連聲應著?!芭杜杜?,那我是不是可以學成結束了?”
“就這樣,還學成?”
南寒川忍笑指著她的那個作品,本不想批評打擊她,哪知她的志氣是太低。就這樣就自我滿足了,這不是丟他的人嗎?真是,不想打擊都不行。
“喝吧!”他又把這杯推給了二月。
二月瞪大眼睛,太不解了?!案陕?,我都沏出形圖了,你還讓我喝?!?
南寒川慢慢悠悠,根本沒準備和她講道理?!笆瞧愠隽耍皇俏乙??!?
“你你你,剛才怎么不講清楚?我不喝?!?
南寒川又把長長的戒尺拿出來,故意在二月面前晃。
二月沒好氣的嘆氣,緩緩拿起杯子,好艱難啊。肚子重重的,胃里也好像在翻滾,她是真的喝怕了,現在一看見這個就想吐。
“彭”的一下放下,很決絕。直接往地上一坐,撒潑打滾的架勢拿出來了?!拔也缓攘耍阆氪蚓痛虬桑》凑际撬?,疼死或脹死,我是女孩子愛美,選擇有體面的?!?
南寒川看了一眼就扭頭出去了,因為他忍不住要笑場了。一出去就狂笑,然后就是和剛剛一樣的甜笑。
茶百戲如約開始,王府里好熱鬧,來了好多城中的名門貴婦,清漾自然也在這群人之列。
熱鬧擁擠的氛圍里,南寒川自然還是正中之主的位置。老太太在上方的另一端坐著,二月被安排在下方第一排,南寒川的右側,最靠近他的位置。
二月旁邊坐著的是萬真珠,左側第一排是惜顏,惜顏旁邊是清漾。然后順著下去,就是按地位排著走的坐次。
好奇怪,這次的清漾看見二月,不僅沒有像前幾次那樣逮著機會就殺氣騰騰湊過來狠懟,反而平和的坐著等比賽。像是不認識二月,還在善意的笑著和她打招呼。
旁邊的萬真珠也是,非常認真的準備著比賽,對二月好像一點惡意都沒了。
這還真是一場神奇的比賽,連人性都給帶轉了,都向真善美出發了。
可二月哪里會知道,她們憋著大招呢,志不在此。
茶戲開始,別人的動作都是優美且熟練,緩緩而行。
只有二月像是真正的臨考,心里緊張的要命,尤其是看到黑臉冰塊在上面坐著。她就更緊張了,條件反射的感到手心會疼。
雖然慌亂,而且做的也慢,可畢竟是有模有樣的做著整套程序。不算太差勁就好,只要沒引人注目就算是成功了,自己這也算是學有所成了。
才得意了兩下,她就卡住了,下面該做什么她忘了。哎呦,這個笨腦子,怨不得別人罵,就這幾步,反反復復練了那么多遍,在現在這樣的關鍵時刻,她還給忘了。
欲哭無淚??!怎么辦?怎么辦?可真是急呀。她偷眼瞄向南寒川,希望那里能看在她是徒弟的份上,友情給個提示。
南寒川眼睛沒往這瞄,一心一意的在喝自己的茶呢。突然,他抬一抬胳膊。二月立馬反應的往后退,身體以為他的戒尺又來了。
她的這一動作都引來旁邊人側目了,只能哈哈笑著搪塞。
再去看南寒川,果然,他在給自己動作提示。真是精湛又完美的演技,不看自己,但動作卻提示的明明白白。
想不到他也有放水的一面,看來這個大腿是真沒抱錯。
好不容易把整個流程做下來了,先不說茶技怎么樣,最起碼在氣勢上你得把整個架勢做完整了吧。不管怎么說,二月在這個流程上算是比貓畫虎混過去了。
管家喊了封茶,所有人停手,由侍者收走了作品。
為了公平起見,所有人沏出的茶都會混放在一起,茶杯底端會貼名字。王爺憑杯中的茶景決出好壞后,才會倒翻杯底公布名字。
第一名毫無意外是惜顏沏出的山河無恙圖,第二名清漾的花好月圓。第三名二月根本就不期待,她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所有的注意力都押在最后一名上呢。
怕就怕南寒川認不出,在無意中把她那一杯放在最后一名上挑出來大義滅親,那這幾天可就白忙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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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的擔心純粹多此一想,只要挑里面最差的那個就絕對不會認錯她。她的水平差到無人可與之匹敵,別說只是在這幾杯里挑,就是萬中挑一也絕對不會挑錯。
水準在那兒放著呢,只有最差沒有更差。南寒川瞟的第一眼就認出來了,無奈的短暫驚愕后,差點沒忍住夸張表情。
第三名是個叫什么雨的婦人,因為二月的注意力不在這兒,所以自然記不住別人叫什么。
到最后一名了,二月的心緊張到了腳后跟,快被搓扁揉圓了。她的愿望很簡單,就是不出圈,做個不被點名的陪比人就好。
南寒川好似在那兒猶豫,舉棋不定。前三名那么快就出來了,反倒是這最后一名,他很糾結,難以抉擇。
是遵從內心還是尊重事實呢?自己正直公平了這么多年,一向痛恨營私舞弊,如今要為了這樣一女子破壞原則嗎?
放水偏私絕對不行,雖然她正可憐巴巴看著自己,還半祈禱半哀求的頻頻眼神示意。但原則就是原則,他把手靠近二月的杯子。
都拿住往外拉了,忽然又不忍心了。因為二月杯子里沏出的茶景是………一個可愛的虎頭。
如果要把這個拿出來,肯定會遭眾人圍觀,被議論被連帶倒無所謂。可關鍵是翻名字的時候,會把茶水倒掉。那這個虎頭豈不是要消散,這死女人弄什么圖案不好,非要沏這個景。
她莫不是摸準了他這個點才故意為之的吧,這可真是愁壞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