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刺客頭子想不通了,就連上官吹雪,也是一頭霧水。
原以為自己就算不死也得受到重創,卻不料最終死的居然是那些刺客,上官吹雪琉璃般的眸子圓睜,一臉震驚地望向四周。
幾道黑影稍縱即逝,眨眼間便不見了,就在上官吹雪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道黑影走了過來。
將蒙面的黑布扯下,上官吹雪看清楚了那人的臉,居然是巫赤。
“巫赤,你怎么會在這里的?”上官吹雪一臉好奇地問道,難不成是為了保護小桃?
巫赤對小桃有意思,這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可她還真是沒有想到,巫赤居然會在暗地里保護小桃。
“六王妃說笑了,巫赤承認,巫赤的確有私心,希望可以隨時保護小桃,但是,巫赤畢竟是四殿下的人,沒有四殿下的同意,巫赤是無法自作主張守在小桃身邊的。”巫赤靦腆地笑了笑,對于自己的感情,他供認不諱,害羞地望了小桃一眼,繼續道,“事實上,巫赤是受四殿下的命令,守護在小姐的身邊的。”
“是四殿下的意思?”上官吹雪還真是沒有想到,拓拔滟居然會暗中派人保護她,于是抿了抿唇,道,“多久了?剛才那些黑影也都是和你一路的嗎?”
“六王妃請放心,四殿下他完全沒有想要跟蹤六王妃的意思,只是在六王妃上山采藥的路上,會專門派人守護,今天剛巧輪到巫赤,其余時間,都是沒人的。”巫赤深怕六王妃誤會了四殿下,急忙出言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四殿下有心了,今天的事情,真要好好謝謝他。”上官吹雪心有余悸地道,“若非他想得周到,今日我主仆二人,恐怕是要命葬于此了。”
“屬下定會向四殿下轉達六王妃的謝意,只不過,今日出手之人,遠遠不止屬下一人,看來,除了四殿下派人保護六王妃之外,另外應該還有人在暗中保護六王妃。”巫赤沉吟了一會兒,緊接著補充了一句,“看身手,修為都非常高,應該都是些暗衛。”
“暗衛?難道是大殿下的人?”上官吹雪一愣,她首先想到的是拓拔凜,畢竟,如今她也算是大殿下手下的將軍了,而且還是免費的那種,若他真的派了暗衛保護她,那也是可以理解的,像她這種掏心掏肺付出又不要工錢的手下,哪里找去?
“這個,巫赤就不知道了。”巫赤一臉恭敬地道,“四殿下有交代過,不到生死關頭,絕對不可現身,所以巫赤出手晚了點,請六王妃責罰。”
巫赤雙膝跪地,無怨無悔地請求責罰,他這么做,早已經超出了他的職責范圍,他是在向小桃解釋請罪。
“巫赤,暗衛的工作,本王妃很能理解,如果不是生死一線的話,暗衛是絕對不會出手的,否則,所有隱藏著的實力就全都會曝光,底牌全都會亮在敵人的眼皮子底下,這是非常忌諱的事情,所以,這事不怪你。”上官吹雪轉眸輕笑道,“小桃,你說,是不是這樣的?”
“小姐,小桃只是一個丫鬟,哪懂那么多,只要小姐覺得沒錯,那便是沒有錯的了。”小桃垂首小聲地回道。
“好了,巫赤,小桃她不怪你,你可以起來了。”上官吹雪揚眸笑道。
“多謝六王妃,謝謝小桃。”巫赤站起身,黝黑的臉上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羞澀。
“巫赤,我們還要上山采藥,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上官吹雪重新坐回輪椅上,主動邀請道。
巫赤是個不錯的男子,難得他對小桃一往情深,她這個做主子的,自然是要替小桃好好謀劃謀劃了。
“巫赤遵命!”巫赤一臉的欣喜,急忙站到小桃邊上,和小桃一左一右,推著上官吹雪的輪椅采藥去了。
雖然受了些驚嚇,但是兩人都沒怎么受傷,也就沒必要回家休息了,上官吹雪向來堅強,小桃更是從不將自己的命當一回事,這兩人組合在一起,剛剛的那一場遇刺事件就好像是輕風吹過臉頰一般,轉個身便都忘記了,兩人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專心致志地采集著草藥。
巫赤的心中閃過一陣刺痛。
前一刻,這兩人差點連命都沒有了,后一刻,她們居然像沒事人一般,認真地采集著草藥,就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她們的神情舉止中,看不出任何的悲痛恐懼亦或者是傷心。
沒有任何的忍耐,而是真真實實的云淡風輕,如果不是曾經經歷過太過類似的事情,是絕對做不到如此淡定的。
她們到底曾經經歷過什么,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堅強得令人心疼。
刺客們的死訊很快便傳到了蘇嫣嵐的耳中,她氣得渾身發抖,將整張桌子全給掀了,茶水,瓜果,糕點灑了一迪,房中的丫鬟見了,嚇得整個人抖得如同篩糠一般,急忙跟著跪倒在地,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蘇側妃在眾人面前看起來柔弱得風吹一吹就會倒了一般,但是私底下,這些丫鬟沒少挨打,倒的水偏熱了要打,偏冷了也要打,就算是水溫剛剛好,也會因為動作不夠快還是要挨打。
她們渾身上下全是傷,已經好不了了,將來嫁了人,注定了要被夫婿嫌棄的了,可是能怎么辦呢?像她們這樣的丫頭,能有命活著就已經是老天爺的恩賜了,古往今來,冤死的丫鬟難道還少嗎?
“廢物!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瘸子都殺不了,真不知道活著還有什么用!”蘇嫣嵐咬牙切齒地吼道。
“蘇側妃說得對,他們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已經全都死了。”前來報信的屬下如實匯報道。
“你叫我什么?”蘇側妃這三個字,是蘇嫣嵐心中最大的刺,如今被人這么一叫,她整張臉頓時變得鐵青,眼神更是如厲鬼一般兇狠。
“六王妃,是小的說錯話了,小的罪該萬死!”跪在地上的侍衛嚇得連魂都沒了,一邊磕頭,一邊狠狠地抽打著自己的耳光,臉上盡是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