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挽歌估摸著時間差不多到了,伸了個懶腰從轎子里起身,利落的掀袍跳下。
一眾小廝的手里抱著各種各樣的雜物,戰戰兢兢的在府邸面前排成一排。
虞挽歌徑直越過他們,負手朝府邸內邁進。
那府邸內經過整理,著實比之前好上不少,至少一眼望去干凈了許多,只是那雜草去除之后,整個地面都坑坑洼洼的,看上去就好像是挖了捧土剛剛蓋上的一般。
“嘖,真丑。”虞挽歌十分嫌棄的看著那地面。
那地面看起來,整個府邸就好像是剛用磚瓦砌起,還沒收拾完一樣。
可是眼見著那群下人戰戰兢兢的模樣,虞挽歌一擺手,“把東西搬進去就回去吧。”
那群下人如蒙大赦,立刻出門去將外面的東西統統搬了進來,府邸里面多了那些東西之后,就更顯雜亂。
只是那抬著轎子的八個人,有些茫然,不知道這轎子是不是也該放下就走,可是畢竟里面又是個活生生的男人。
“轎子放下,你們也走。”虞挽歌赫然開口說道。
眾位下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決定遵從虞挽歌的意思。
眼前這位,可是世女殿下!
一旁的音兒聽了這話倒是不干了,“按照禮節來講,你要將我們的少爺從車上迎下來,送進房間里之后才行!”
哪能輕易的將新婚夫郎就這樣放在外面。
虞挽歌睨了音兒一眼,男人就是麻煩。
音兒收到這冷冽的眼神,不禁打了一個哆嗦,但是還是挺直了腰板看著面前的虞挽歌。
總要有一個人為他們家主兒做主的!
“那你們把人留下,轎子帶走吧。”說罷虞挽歌便轉身走進府邸,絲毫沒有理會身后的蘇連翹。
一旁的音兒跺了跺腳,忍不住開口向轎子里的蘇連翹告狀,“公子!要不我們回蘇府去吧!你看這個女人!”
蘇連翹雖然滿心失落,但是仍舊從轎子上走了下來。
畢竟她是世女殿下,脾氣高傲了些也是正常的,可是新婚當天就遇到這種情況,讓他的心里止不住難受得緊了。
滿心酸酸澀澀的又無從排解。
“音兒,我已經嫁給虞挽歌,就是世女妃,一言一行都代表著賢王府與蘇府,切忌不可再如此放肆。”
蘇連翹一席話,雖然說得溫溫柔柔,可是聽在音兒的耳中卻是蘇連翹說得最重的話了。
他也不敢反駁,只能諾諾的應了一聲是。
二人隨著虞挽歌一路進到府邸里面。
只見虞挽歌隨意找了一間房子就鉆了進去。
但是肉眼都可見,那間房子絕對是這個府邸里面最大的一間。
音兒見狀又要與虞挽歌爭論,可是卻被蘇連翹一個手勢就攔了下來。
虞挽歌進門之后,絲毫想不起身后還有一個需要照顧的男子。
折騰了一天,她只覺得這具豆芽菜的身體實在太過乏累,所以只想找個地方好好的躺一會。
這房間外表看起來很是龐大,可是內里仍然簡簡單單的,只有一個床,一個桌子,還有一個板凳僅此而已。
且那床上的布料似乎已經很久都沒有更換過,滿是灰塵且泛黃。
她一把將那床單扯了下來扔到地上,權當做是地上的地毯了。
整個人躺在床上時,虞挽歌有些許放空,她還沒能從重生之后迎娶嬌夫的事情中緩過神來。
如今躺下來回顧,才稍微有些真實感。
她這番都已經可以算得上是從頭再來,沒有功名,沒有錢財,也沒有那引以為傲的內力與功法。
就這樣一個人只身前往了這樣的古代。
虞挽歌伸了個懶腰長嘆一口氣,面上些許倦怠,從頭再來總是要比之前艱辛一些的。
不過她可是一代戰神虞挽歌啊!
想到這,虞挽歌的神情又振奮起來,不過今天已經天色漸晚,有什么想法都要等到明天再說。
一覺醒來已經到了第二天早上。
陽光從窗外直射進來,正好照到虞挽歌的身上。
這好不容易有些暖意,叫虞挽歌感覺很是舒服。
她的生物鐘極其固定,到了大約早上八點的時候,就一定會起床,眼看著外面的天色,確實也差不多的樣子。
虞挽歌的身上還穿著昨天成親時候的喜服,頭上的頭飾已經被她拆到一邊。
她總不能穿著這身婚服上街,所以只能去從王府帶過來的箱子里翻找。
幸好賢王還算可以,至少能給她在行李中帶上幾件干凈的衣物。
她從那箱子里挑出一件同樣是紅色的衣裳,只不過那裝飾完全沒有婚服那樣扎眼。
幾乎是通體大紅,只在袖角處有賢王府的刺繡。
虞挽歌很快回到屋內,將那身衣服換上,還順手將那賢王府的黃金帶到屋子里。
重整行裝,只覺得面目煥然一新,除了那張臉還有些干瘦發黃以外,那頭長發的發質也算不上好。
那黃金的數額太大,所以虞挽歌只帶了一兩。
就等到出門的時候,再將他們全部都換成小份額的,方便以后花銷。
整個院子里除了她的腳步聲以外沒有任何的動靜,這新婚的世子妃一看就是還沒起床。
虞挽歌暗嗤,這大家族的公子哥兒就是瀟灑自在。
轉眼來到大街上,只見街面上人頭攢動,似是有什么活動一般,已經出現了萬人空巷的場景。
在街道兩邊都是小攤小販,有的在叫賣自家的農產品,還有一些在賣著手工制作的東西。
虞挽歌今天出門來,權當是來調查市場,現在她獨自生活,總是要有些收益的。
靠那千兩黃金雖也能碌碌無為的過上大半輩子,可惜太過無趣。
正當她想要上前去看看那前面的綢緞鋪子,卻見面前擋了一個人。
這女人面容與她三四分相似,可是那周身氣質卻截然不同。
她看起來更有女子氣概一些,英姿颯爽,頭發束成一個高馬尾。
“妹妹,今日你理應與夫婿纏綿,怎的獨自上街?”虞挽若挑了挑眉毛,略帶不屑的開口說道。
在她的眼里,這虞挽歌一直都是賢王府的恥辱,當了這么多年的恥辱,怎能一朝因為恢復神智就洗刷的清呢?
虞挽歌聽了這話,絲毫不懼,仰頭回應道,“小王的私生活,似乎與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