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他們——”秋至小臉緊繃,布滿怒意的雙眼緊緊的瞪著那些人,“他們太欺負(fù)人了,明明是他們自己哄抬物價,竟然還打人,太可惡了。”
“你小聲點,別讓那些人聽到了。”秋暑雖然也皺著眉,可卻是理智多了,伸手拽了把秋至,小心的護(hù)在伏秋蓮身側(cè),“太太,咱們走吧?”
“嗯,走吧。”
伏秋蓮深深的看了那些人一眼,最后,點點頭,一語沒發(fā)的向前走去——她留在這里能起到什么作用?雖然此刻的她也很生氣,甚至很是氣惱,恨不得把那些人給拍死呢。
在她眼里,發(fā)戰(zhàn)爭財,發(fā)難民財?shù)娜硕际呛谛牡摹?
恨不得見到一個消滅一個。
可沒辦法,這不是她想像中的世界,這也不是小說。雖然她穿越是事實,但是,她手無寸鐵,她弱不禁風(fēng)更是事實!
這一路走下去,不知不覺的就逛了大半個時辰。身側(cè)秋暑兩個丫頭走的小臉紅撲撲的,盡是汗,不時的拿著帕子擦,一開始兩個丫頭還要幫著伏秋蓮打傘來著,可卻被伏秋蓮給拒絕,然后,主仆幾個一路逛到頭,伏秋蓮也被曬了個夠嗆,秋暑小心的看著伏秋蓮,“太太,咱們回吧?”
“好,回吧。”
該看的該知道的也都知道的差不多,對于外頭的情形伏秋蓮心里多少有了個數(shù),走在回家的路上,伏秋蓮心頭沉甸甸的,仿佛腳上被人栓了塊大石頭——
如果,朝庭的賑災(zāi)糧不下來,會出現(xiàn)什么情況?
死人嗎?
會像電視上出現(xiàn)的那種人吃人的情況?
然后,萬山縣會出現(xiàn)大片大片的瘟疫,最后,舉城逃慌?
回到家,伏秋蓮的臉色很難看,辰哥兒朝著她跑過來,她都有些沒回過神,只是伸手抱了抱他,隨便敷衍幾句,便讓人直接把他給抱走,坐在椅子上,伏秋蓮是半響沒回過神來,到底,要怎么樣才能渡過這一關(guān)?
“姑娘,您這是怎么了?”
“我沒事,媽媽你的東西收拾的如何了?”接過劉媽媽遞來的茶,伏秋蓮笑了笑,呷了幾口茶緩和下自己的情緒,她看向劉媽媽,“只收拾些必要的,別帶太多的衣裳。”
“你放心吧,老奴都是按著您吩咐的辦的。已經(jīng)都收拾好,裝在了箱子里,對了,太太是想什么時侯起程?”劉媽媽抬手幫著伏秋蓮續(xù)了茶,皺著眉道,“老奴知道姑爺是很難隨咱們一塊走的,可現(xiàn)在這情況,姑爺再待下去……”
“媽媽,后天一早起程。”
“啊,后天一早?”
“嗯,就是后天一早。”早上和出城的人一塊出去,輕車簡從,也不會有太目的目標(biāo)讓人發(fā)現(xiàn)……她想的很是周到,如今城里雖然亂了起來,但需要的還是一個穩(wěn)字。
若是讓大家伙曉得自己和連清把兒子都送走。
別人心里會怎么想?
連清本來事情就夠多的,到時侯若是因為辰哥兒的走再引起一些有心人的喧嘩,會很麻煩的。揉著眉心,伏秋蓮嘆口氣,“你一會和冬雪她們幾個通個氣兒,后天一早走。”
“是,太太。”
“手里的東西都別帶太多。只撿緊要的就是。”伏秋蓮又叮囑幾句,生怕幾個丫頭不舍得,一古股的把東西都帶著,這樣的話可就不是回家,而是出去招賊了。
“對了姑娘,老奴才收了曲家老太太送來的貼子,說是若您有空,曲老太太下午過來一趟,您看,老奴怎么回?”
“你派個人過去,請曲老太太過來。”
劉媽媽點頭應(yīng)了是,轉(zhuǎn)身出去吩咐了兩句,回來之后,伏秋蓮看著一臉輕松的劉媽媽,曉得她是為著自己決定回去而開心,頓了一下,她心里輕輕一嘆,徑自看向劉媽媽,“媽媽,我不打算和你們一塊走。”
“老奴知道,姑爺——咦,什么,姑娘你說什么?”本來吧,劉媽媽自發(fā)在心里認(rèn)定伏秋蓮是勸不動連清的,姑爺什么性子她多少也是了解幾分的,所以,伏秋蓮的話一出口,她才徑自點了頭,只是這頭才點了一半,她猛的就反應(yīng)了過來,臉色大變,“太太您剛才說什么?”
“媽媽,辰哥兒就有勞您照顧了。”伏秋蓮對上劉媽媽大驚失色的雙眼,深吸一口氣,反倒是鎮(zhèn)定了下來。
即然已經(jīng)決定,那么就別在猶豫!
她語氣平靜,“您帶著辰哥兒,冬雨冬雪秋至秋暑幾個丫頭隨您一塊走,趕車的,小廝再帶幾個,另外,我會和相公商量一下,看看是讓莫大還是華安跟著你們回去。他們的身手都不錯,媽媽您不用擔(dān)心路上會出事。”
“姑娘!”劉媽媽急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可任是她好話說盡,伏秋蓮就是一句話——我不回!最后,劉媽媽氣的坐在門口的凳子上抹起了眼淚,她這么一把老骨頭,圖的是什么?
還不是看著姑娘一家和樂開心,姑娘好,辰哥兒?
可如今,姑娘和她說什么?
竟然說她要留在這里,留在這里那不是要命的事?
她回家和老爺怎么交待?
若是姑娘萬一有個什么差池,她日后九泉之下,如何去見早世的老夫人?她和老夫人說什么,難道和老夫人說,啊,是我不好,是我沒照顧好姑娘,沒能勸說她和我們一塊離開。
所以,在災(zāi)區(qū)出了事?
劉媽媽覺得自己可以一頭先撞死了。
省得她回去沒臉見老爺子,以后沒臉見九泉下老夫人!
伏秋蓮還在勸,劉媽媽卻是扭身走了出去——
她一定要去和姑爺好好說道說道去。
你是當(dāng)官的,你不以這個家為重,你一心為民,那也罷了。可你不能讓我們家姑娘也陪著你在這里冒這個險!理論上說吧,劉媽媽知道伏秋蓮留下自有她的道理。
不都是說什么夫妻同心嗎?
如今姑爺有難,自家姑娘留下來,日后肯定能更得姑爺看重。如果這種看重只是辛苦些,吃的差些住的差些,單只是受些苦,劉媽媽覺得咬咬牙也就認(rèn)了。
可現(xiàn)在,留下來有可能會要命的啊。
她絕不能同意!
一整天,劉媽媽直接沒和伏秋蓮說過一句話。幾個丫頭倒是有心想勸和來著,可劉媽媽卻是直接不接她們搭起來的這個梯子。冬雨有心想問,卻被冬雪給攔下,“你不許多嘴啊,這事不是咱們能管的。”
劉媽媽那可是一心為著自家太太的。
如今竟然破天慌的和太太鬧起了別扭,而看太太那一臉無奈的樣子,冬雪直覺的覺得有些不妙,而且,隱隱的,她想到了上午看到的劉媽媽的動作,好像是在收拾東西?
應(yīng)該是奉了太太的命令。
可轉(zhuǎn)眼間,劉媽媽竟然和太太鬧起了性子……
冬雪躺在床上,覺得腦中有一道線已經(jīng)是呼之欲出。
可還是差那么一丁點。
不過沒等她想出來呢,就已經(jīng)眼皮一沉,睡了過去。
劉媽媽人也躺在了床上,可她哪里睡的著啊。耳朵專門的豎著,聽著外頭的動靜呢,好不容易聽的院子里有腳步聲,應(yīng)該是姑爺回來了,劉媽媽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
起身,下地。
那麻利勁兒根本就不像是個五十歲的老人家!
外頭倒真的是連清,正自己坐在院中的石桌上發(fā)呆呢,聽到有腳步聲他回頭,看到是劉媽媽不禁一怔,“媽媽這么晚了,怎么還沒睡,可是哪里不舒服嗎?”
“姑爺,老奴是等您的。”
“等我?媽媽有事嗎?您說。”
“姑娘決定,后天一早讓我們走。”聽了劉媽媽的話,連清的手動了一下,半響他點點頭,“媽媽若是擔(dān)心路上的安全,那就放心吧,我會把莫大和華安他們兩個派過去的,他們兩會護(hù)送你們到家。”
“姑爺,老奴不是擔(dān)心這個。”
“那媽媽的擔(dān)心是?”
“是我家姑娘!”劉媽媽皺眉瞪了眼連清,嘆口氣,“姑爺,您是個好人,您來了這里之后一心為著整個萬山縣,老百姓是尊敬您,可老奴在一側(cè)看著卻為著我們家姑娘心酸。”
“媽媽,是我忽略了娘子。”
“姑爺您知道就好,老奴找您,是想讓您勸勸姑娘,讓她和我們一塊走。這哥兒才那么小,怎么能一下子離開你們兩個?這有姑娘跟著,也好照顧啊。”
“原來媽媽是為了這件事,媽媽放心吧,我一開始就沒打算讓娘子留在這里。”是人都有私心,雖然他決意留下來,和萬山縣的老百姓共渡難關(guān),可他卻舍不得自家娘子和兒子也冒這個險——所以,他是一定要把伏秋蓮送走的。
“姑爺您這樣說老奴就放心了。”
“天色不早,媽媽早點睡吧。”
劉媽媽點點頭,嘆了口氣,直到回到屋子里,人躺在床上心里還難受,你說這明明是好好的夫妻啊,怎么就老是不能好好的呢,之前家里那些事,好不容易一家三口得個清靜,如今,竟然連老天爺都過來摻一腳……
次日中午,伏秋蓮正陪著辰哥兒玩呢,看著辰哥兒小包子似的臉,想到這一別不知休時再見,伏秋蓮哪里還有什么好心情?辰哥兒卻是小不知事,滿屋子的亂跳。
直到,冬雪的聲音在外頭響起,“太太,曲老太太來了。”
“快走。”
不過上幾天沒見,曲老太太好像老了好幾歲,看著伏秋蓮眼底是強笑,“蓮丫頭,老婆子是來和你道別的。”
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旦凡是有家有業(yè),能走的,誰不想走?她笑著幫曲老太太遞了茶,“可決定了什么時侯走?”
“決定了,下午就起程。”
伏秋蓮笑了笑,“那我下午可是沒時間送老太太了,祝老太太一路平安。”頓了一下,伏秋蓮對著一側(cè)的秋至招手,“去,找你冬雨姐姐,把咱們留下的那些腌肉分一份出來,給老太太備著。”
“不用,蓮丫頭,真的不用——”
伏秋蓮笑著打斷曲老太太的話,“老太太您收下吧,這一路還遠(yuǎn)著呢,我家里的吃食也不多了,不然還能再多拿些,哎,這年頭,也不知道能不能撐的過去。”
曲老太太也跟著嘆了口氣,最后,她看向伏秋蓮,“蓮丫頭,雖然我知道你們夫妻都是好人,連大人更是一心為著老百姓,是斷不會在這個時侯棄老百姓而走的,可你們還有哥兒啊,你可是當(dāng)娘的,心里不能沒個準(zhǔn)兒啊。”
“您放心吧,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
曲老太太笑了笑,便把這個話題轉(zhuǎn)移開,而后,又說了些話,多數(shù)是關(guān)于曲小哥兒的,孫子的病可是曲老太太心頭的一個死結(jié),如今聽了伏秋蓮的話,知道想好是沒這個可能了,只能祈禱著上天對曲家好些,讓自家孫子撐過這一劫了。
用過午飯,伏秋蓮把冬雪幾個也招呼了過來,直接和她們說了自己的計劃,在看到幾個丫頭小臉上明顯閃過的歡喜之后,她則慢慢的開了口,“這一路上,我就把辰哥兒托付給你們了,還有劉媽媽上了年紀(jì),不比你們年輕人。你們幾個多照看著些,路上多留心。”
冬雪是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太太,您,您不走?”
“是啊,我不走。我留下來陪相公。”
冬雨已經(jīng)跺了腳,“什么話,太太您不走,奴婢也不走。”
“是啊,您不走咱們也不走。”
“胡說什么呢,都給我回去收拾東西,明個兒一早城門開了就走。”伏秋蓮瞪了幾個丫頭一眼,揉揉眉心,“你們留在這里做什么,多一個人就多一張嘴不知道嗎?再說,我還指望你們路上幫我照顧劉媽媽和辰哥兒呢。”
“老奴誰也不用,姑娘您不走,老奴也不會走的。”劉媽媽唰的站起身子,看了幾個丫頭一眼,聲音里帶著怒氣,“若是姑娘覺得老奴留在這里吃的多,浪費糧食,老奴不吃飯就是。大不了就是餓死得了。”
“是啊太太,奴婢也只吃一半的糧食,要不,奴婢只喝水,不吃東西,求您別趕奴婢走。”
“是啊太太,奴婢也不走。”
伏秋蓮揉著眉心,想勸這幾個丫頭吧,可平日里一個個乖巧,聽話,今個兒卻偏偏都倔了起來,不等她再開口呢,一個個的直接就都轉(zhuǎn)了身子,擺明了不聽!
她張張嘴,才想再勸,門外,響起一道輕而堅定的聲音,“誰都不許留下,冬雪冬雨,你們兩個去收拾東西,媽媽,你也去幫著她們看看,娘子這里我來說。”
“是,姑爺,老奴這就去。”劉媽媽這下可是精神了,看了眼伏秋蓮,帶著幾個丫頭走了出去,屋子里,連清看著伏秋蓮半響,搖搖頭,“娘子你這又是何必?”
“你什么都不用說,反正我不走。”
“可是你不走,辰哥兒怎么辦?真的交給劉媽媽她們,你放心?”連清揉著眉心,試圖用兒子來作突破口,伏秋蓮卻是狠狠瞪他一眼,“劉媽媽在,冬雪冬雨幾個在,你再派了莫大他們,這一路安全的很。”
“若是路上生病了呢?”
“我會給他帶些藥的,再說,哪里那么巧?”伏秋蓮心里舍得?她不難過?自打作了這個決定,她可是比誰都要難過,看著辰哥兒那小小的笑臉,她幾乎就要反悔。
可放連清一個人留在這里……
“娘子,你知道這路上的危險在,哪里是你拿些藥就能解決的?而且,辰哥兒的打小就倔,你確定他在路上發(fā)現(xiàn)即沒有你,又沒有我,會鬧成什么樣?”
“反正,我不回去。”
“你不走,我就不走。”
夫妻兩人難得的爭執(zhí)起來,最后,伏秋蓮轉(zhuǎn)身走人。
她才不要和他說下去,這事她決定了就好!
連清皺眉,半響,嘆了口氣。
院子外頭,劉媽媽眼巴巴的看著連清,“姑爺,如何?”
“媽媽你去準(zhǔn)備吧,放心,我明個兒定會讓娘子和你們一塊上路的。”她和辰哥兒誰也不能留下來!災(zāi)區(qū)有他在,足夠了。
劉媽媽聽了這話,心滿意足的笑了。
連清晚上回來,伏秋蓮已經(jīng)睡了過去。看著屋子里幽幽的一盞燈,連清苦笑著揉揉眉,自家娘子這是在和自己鬧脾氣,抗議呢,他笑了笑,輕手輕腳的上榻。
床上,伏秋蓮倒是曉得他回來,自然也知道他睡下。翻了下眼皮,由著他輕輕的把自己擁了,卻是沒轉(zhuǎn)身,她還在生氣呢,才不理他!
雖然曉得他的作法是為自己好。
伏秋蓮卻覺得自己沒做錯,她舍不得他,有錯嗎?
腦子里胡思亂想的,不知何時,竟然在連清懷里沉沉的睡過去,感受著懷中嬌軟的身子慢慢放松,呼吸也慢慢的均勻起來,連清笑了笑,低頭在伏秋蓮的臉頰吻了一下……
睡吧,睡個好覺呢。
次日一早,一家人照樣起來用飯,辰哥兒仍舊是什么都不知道,圍著自己的爹娘轉(zhuǎn)圈圈玩,一會自那邊的椅子下鉆出來,一會又跑到那邊的臺子上,滿屋子都是他的笑聲。
伏秋蓮橫了眼連清,沒出聲。
連寶和毛豆兩個人也沉默了起來,小臉緊緊的繃著,看著連清一臉的欲言又止,幾次想要張嘴說什么,都被連清給打差掩了過去,最后,連清索性放下手里的筷子看向他們兩人,“你們兩個什么都別想,老老實實的回去。”
“可是叔,你不走——”
“是啊叔,你把我們留下吧,我們不怕。”
“你們兩個留下能做什么?你們還小,這不是你們能待的地兒。想做事,以后有的是時間。大把呢。”連清瞪了他們兩個一眼,最后直接拍案,“誰都不許再說了,一會用了飯,我已經(jīng)讓車子在外頭侯著,到時侯莫大幾個陪你們出城,剛剛好。”
“是,叔叔。”
伏秋蓮扁了下嘴,沒出聲——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她都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別人家也是一樣,所以,連寶兩個是一定不能留下的,對于連清的這一番話,她自然是沒有半點的意見。
只是,自己卻是萬萬不會走的。
外頭行禮裝了半車,然后,冬雨幾個小丫頭坐上去,前頭劉媽媽和辰哥兒,伏秋蓮,兩小一輛大點的車子,行禮是早早就裝好的,用過早飯,一家人歇了會,伏秋蓮才想著再叮囑幾個丫頭一句,外頭有人來報,成太太來了。
相較于前段時間,如今的成太太一臉憔悴,整個人仿佛蒼老了好幾歲,甚至連以往身上的那股子傲氣似乎都被磨平了不少,她被冬雪迎進(jìn)來,對著伏秋蓮笑了笑,“我看外頭裝了車子,這是真打算走了嗎?”
“孩子送走,我留下。”
“你——女人就是傻。”成太太臉上的震驚之色掠過,再笑時,眼底便對著伏秋蓮又多幾分的親熱,“我是一早聽著我們老爺念叨了一句,就想著你便是走這一路也長著呢,便給你拿了些之前腌的鴨蛋和咸菜干,不是什么好東西,也不多,路上湊合著吃吧。”
“這,你還是留著自家用吧。她們只要一路上出了這附近的地界,總是越來越好的,咱們這里卻——不能收的,你快拿回去吧。”伏秋蓮這話說是很誠心,如今萬山縣什么最貴?吃的!更何況鴨蛋,菜干之類?
成府里的人不少,家大業(yè)大的,再把吃的均給自己。
怕是不知道又要緊張成什么樣子。
成太太笑著搖搖頭,“你別推了,如今也就這樣,多這些東西不多,少這些東西不少,也不會就說因為沒了這些吃食而把人給餓死,快收下吧。”
“可是——”
“可是什么,別婆婆媽媽的,成了,我把東西留下,你要是不用,直接丟了就是。”成太太仿佛瞬間恢復(fù)以往的精神頭,讓丫頭把東西放下,徑自起身,“我走了,家里還有事呢,你別送,忙你自己的去。”
“……”
終于到了出發(fā)的時間,伏秋蓮抱著辰哥兒依依不舍,可再不舍也得走啊,最后一狠心,把辰哥兒塞到劉媽媽懷里,“媽媽你抱著他走吧,一路上,我就把辰哥兒托付給您了。”
劉媽媽臉色微變,才想出聲,就看到伏秋蓮竟是身子晃兩晃,身子一軟,被站在她身側(cè)的連清抱個正著,而后,就看到連清直接把人抱到車上,讓眾人上車,而后,直接吩咐車夫,“走吧。”
劉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