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素在言煜抱著她走言家大門的時候,陷入了昏迷。
躺在救護車上,她因失血過多,面色十分蒼白。
跟她一同坐在車內的言煜,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的腦海裡,迴響的全是柳蕪剛纔那句狠絕的話。
“我——恨——你!”
她的心被他傷了,悲傷像個無底洞,而他又能好到哪裡去!
她的心早已千瘡百孔,而他的已經血肉模糊。
言煜一路沉默地把白素素送到醫院,看著醫生把她放在擔架上,從自己面前擡走。
白素素被送到醫院的時候,情況已經十分嚴重。
她推入手術室沒多久,裡面的醫生就走了出來。
“家屬?誰是病人的家屬?”
言煜的心累得已經不想再去管白素素,可是空蕩蕩的醫院長廊上,只有他一個等候的人。
“我是?!?
擡起沉重的手,他向醫生示了示意。
醫生自然是認得言煜,他立馬來到言煜跟前,道:“言少,白小姐的情況已經嚴重到要切除子宮了?!?
切除子宮?
言煜打了個激靈。
剛剛在手術室外,他就想了柳蕪去言家大宅的萬千種可能。
他深知柳蕪不會主動去言家大宅,最有可能的是白素素設局引她來了。
他都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自己的,那白素素自己肯定也是知道。
一時間,言煜想清楚了所有的事情。
她想把孩子的事情嫁禍給柳蕪,自己博同情。
如果他不知道她背後所有的事情,他肯定會去同情白素素,認爲柳蕪嫉妒心強,內心醜惡。
白素素的心腸如此狠毒,多番對付柳蕪已經是踩到了他的底線,連帶著,他對她最後的同情都被她自己摧毀。
“如果不切會怎樣?”
“如果……不切……”
白素素就會死??!
醫生支支吾吾,言煜已經猜出他要說的話。
“只要能保住她的命,我聽從你的,不過我希望你能幫我瞞著她,畢竟一個女人沒了……”
一個女人沒了身爲女人的最重要的器官,無疑是滅頂之災,不過言煜不在乎。
跟她嫁禍柳蕪比起來,他還覺得這個懲罰還算輕的了。
畢竟,她自己也在設計她自己的孩子。
“言少放心,我們會的?!?
言煜看著醫生再次走入手術室,揚起了一抹殘忍嗜血的笑容。
白素素,這是你逼我的。
有了言煜的允諾,原本棘手的手術很快做完了。
他看著白素素被人推出手術室後,並沒有跟上去,反而轉身到了醫院的樓道。
“西蒙,你那邊的事情辦得如何?”
“我馬上過去!”
…………
******
鄒天何回到酒店,剛打開房間門,他就覺得房間裡面透露著一股不尋常的氣息。
他的房間絕對有問題。
暗中掏出了手上,他尋找著遮蔽的物品,小心翼翼地往裡走著。
他隱藏在房間內的衣櫃旁,觀察著裡面的環境。
窗簾沒有拉開的房間很暗,他卻憑藉著很好的眼力,發現了一側窗邊的門簾上露出了一個黑洞洞的槍口。
牀底下似乎也有人。
這一次,又是誰?
鄒天何不動聲色地往門口退,準備離開這個地方。
他退到門邊,迅速把門一關,飛速地往樓梯口的方向跑。
關門聲響起瞬間,其他房間的門應聲而開。
槍聲從鄒天何身後響起,他立馬轉了彎,衝到了其他樓道。
趁著轉眼的瞬間,他眼角的餘光看清了身後之人的裝束。
那是黑手黨的人。
他們怎麼陰魂不散?
陳毅到底做了什麼事情,讓黑手黨緊追著他們不放?
鄒天何一邊躲藏,一邊在心裡想著。
看到身旁有一個庫房,他轉身進去,從裡面落了鎖之後,跑到了窗邊。
猛然一躍,他就跳到了窗外。
落地的點是一條小巷,並沒有什麼人,鄒天何觀察了一下週圍的環境,並不打算走出這條巷子,反而沿著一旁的牆壁,爬了上去。
爬到牆頂的瞬間,他看到了陽光下的紅點。
狙擊槍?
原來樓上還有狙擊手。
鄒天何想也沒想,直接從牆沿退了回來。
就在他動身的下一秒,子彈穿過他的脖頸,擦出了一道血痕,火辣辣的疼痛。
他顧不得太多,趕緊從牆邊跳了下來。
他要趕緊離開這裡。
狙擊手已經發現了他,不久之後,黑手黨的人也會圍過來。
到時候,他就插翅難飛了。
在狙擊手設狙的方向,一間普通的房間裡,窗臺正架著一臺望遠鏡。
看到子彈從鄒天何脖頸擦過的瞬間,他沒有任何的驚訝。
他相信自己的判斷。
猜到狙擊手會在這層樓上設障,聞哲提前在這裡租用了房間。
不過他不得不說,剛剛那一槍,鄒天何躲得實在是太精彩了。
聞哲還不想鄒天何這麼快死,他還想著讓黑手黨和冰炎堂好好鬥上一段時日。
放下望遠鏡,他拉上門簾,獨自離開了房間。
鄒天何落地之後,看了看巷子的兩個方向。
他只能賭一個。
也許這兩個巷子都被黑手黨的人堵死了。
也許他還有逃脫的機會。
閉上雙眼,他跟著自己的直覺,往最有可能逃生的方向沒命地奔跑著。
同時,鄒天何也不敢放鬆警惕。
終於,他跑到了大路上,危險也隨之而來。
他就是黑手黨的目標,他一出現,人羣中僞裝的人紛紛向他聚攏。
鄒天何再遲頓,也察覺到四周的不尋常。
也許今天。
他在劫難逃。
但他卻不想放棄任何逃生的機會。
鄒天何想辦法和那些人拉遠距離,漸漸靠近車來車往的路邊。
忙碌的馬路是他逃脫的最好地方。
他翻身一躍,跳過護欄,往馬路中間飛速一奔,身手敏捷地跳到了一輛大貨車的門後。
轉眼的功夫,他就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裡,他們立馬把目光放到了馬路中間。
看到紅色大貨車門後緊緊拉著把手的男人,他們立馬掏出了手中的槍,對準鄒天何。
槍聲響起,四周的事物已經亂了套。
人羣驚慌失措,就連汽車都停了下來,擁堵在一起。
眼看著身後的人要追上來,鄒天何本想著束手就擒。
他們要他死,那也要讓他死得明白。
他扔下槍,向他們示意放棄抵抗,慢慢的向他們在走進。
然而就在這時,一輛重型機車突然從旁邊轉彎的綠化帶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