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你不是想回家嗎?”言煜直直地盯著白素素。
“嗯,怎麼啦?”白素素像是不知道他情緒變換的樣子,十分乖巧地回答他。
“我們現(xiàn)在回去吧!”言煜說完,也不等白素素反應,抱著她就往病房外走。
在醫(yī)院的人看著言煜行色匆匆抱著白素素離開的背影,覺得他很奇怪。他們一般看到的都是別人急急忙忙把家屬往醫(yī)院送,就言煜一個人把病人往外送。
一路上,言煜把車子開得極快,有好幾次,白素素都想叫他開慢一點,她晃得有些頭暈。終於在到言家門口時,白素素衝下車,扶著樹,低下頭,忍不住狂嘔起來。
“素素,對不起!”言煜說完,便開車離開了,任憑她吐得怎樣地掏心掏肺。
而此時,御泉早就將柳蕪帶到了溫萊萊身邊。
“小姐,我們過幾日再走吧!現(xiàn)在風聲很緊?!庇C場訂票時,就知道他們的舉動已經(jīng)驚動了言煜。就算言煜現(xiàn)在在醫(yī)院,只要他們出現(xiàn)在機場,他的人肯定會阻止他們一行人。
就在溫萊萊猶疑不決時,她的手機突然間響了起來。
接起手機,她還未開口說話,墨雲(yún)略帶憤怒地話語從話筒傳來,“你現(xiàn)在在哪?離開醫(yī)院很好玩嗎?”
溫萊萊看不到他說這話的語氣,卻已偷偷在心間描繪他此刻的神態(tài),他這是在關(guān)心自己嗎?雖然表達的方式很彆扭,但溫萊萊心裡卻甜絲絲的。
“墨雲(yún),我在蒂文娜國際酒店?!彼穆曇舨蛔杂X地輕柔。看了看身邊的柳蕪,她掩著嘴脣,悄聲又道:“還有,柳蕪在我身邊。”
一聽到柳蕪的名字,墨雲(yún)不滿她離開醫(yī)院的情緒被他拋到了九霄雲(yún)外,就連說話的語速都快了幾分,“等我,我馬上到!”
他方纔一直在打電話給柳蕪,可惜沒有人接,本來心裡又焦躁的他後來又接到了醫(yī)院的電話,說溫萊萊不知所蹤,他的火氣更甚。剛剛那通電話就差他沒對溫萊萊發(fā)脾氣了,只是他沒有想到她竟然會用輕柔的語氣跟他說柳蕪在她身邊。
墨雲(yún)等會過來,那她再等等。現(xiàn)在的情況那麼棘手,她還是與墨雲(yún)商議一番,再做決定。
柳蕪此刻坐在酒店的牀上,神情冷漠,無悲無喜,溫萊萊猜不透她的心裡在想什麼。
漆黑的大宅裡面,手機的光亮幽幽地閃著,一隻手悄然伸向那隻手機,一遍又一遍地掐斷來電。
電話一直被對方拒接,言煜氣憤地將手機砸到地上,“啪”的一聲,手機應聲而裂??粗鴻C身分離的手機,他似乎還不解氣,擡起腳,狠狠地踹向擋在自己前面的牆壁。
這一路上他不知道自己闖了多少個紅燈,趕到機場時,發(fā)現(xiàn)他的人馬早已經(jīng)混跡到了機場內(nèi)。他坐在機場的監(jiān)控室內(nèi),眼睛緊緊地盯著熒幕,卻沒有看到柳蕪的身影。
“墨雲(yún)!”
溫萊萊一見到墨雲(yún),就立馬站了起來,然而墨雲(yún)卻沒有看向她,反而看向了坐在牀上處於遊離狀態(tài)的柳蕪。
“小蕪?”他的話語夾雜著疼惜卻又無可奈何,聽得溫萊萊心頭一顫一顫地發(fā)麻。
“學長?你怎麼來了?”柳蕪像是纔看到墨雲(yún)一樣,滿臉驚訝地看著他,而後她又將詢問的眼睛看向了溫萊萊。
“我來接你去意大利散散心。”墨雲(yún)對上柳蕪,眼裡滿是寵溺。
“走吧!我們?nèi)C場!”墨雲(yún)突然直起身子,語氣不冷不淡地對溫萊萊道。
去機場?墨雲(yún)你瘋了吧?現(xiàn)在機場說不定早就被言煜控制了,溫萊萊在心裡驚呼。
她沒有半分要離開的意思,緊皺著眉頭,似乎在思考他所做的事情的可行性,墨雲(yún)心裡很是不滿她對自己如此不信任的表現(xiàn)。
他大步流星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柳蕪早就走出了房間,此時只有他們兩人的房間流轉(zhuǎn)著靜謐詭異的氣息。
御泉推開房門,剛好看到他們兩個人一前一後地站著,他立在門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索性就站在那裡不動。
“離開意大利的事情,我自有安排!”墨雲(yún)的這句話是說給溫萊萊聽的。末了,他還加了一句,“按照我說的做就可以了!”
墨雲(yún)神情倨傲地走過御泉,定睛看了他一眼,走出了房間。
御泉在心裡表達對他的不屑後,急忙走向溫萊萊。
如果不是因爲御泉的闖入,他們不知道可以靜默多久,她是不是習慣了跟墨雲(yún)獨處時靜默了?
溫萊萊快速地整理思緒,簡明扼要地狠御泉說了墨雲(yún)的打算。
知道御泉支持墨雲(yún)的做法,溫萊萊就帶著御泉趕往機場。
夜已深了,路上的車輛稀少,他們的車一路暢通無阻地向機場的方向行駛著。
溫萊萊一路張望,不管是前方還是後方,她都沒有看到墨雲(yún)的車。
“墨雲(yún),你在哪?”內(nèi)心不安的她忍不住撥通了墨雲(yún)的電話。
“我快到機場了!不過機場裡面似乎安插了言煜的人,你先去引開他們?!蹦?yún)的聲線平穩(wěn),溫萊萊絲毫沒有懷疑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他要她引開言煜的要求。
穩(wěn)住言煜對她而言並不難,誰叫他身邊有一個叫白素素的女人呢!擺明了就是他對不起柳蕪。
從溫萊萊出現(xiàn)在機場的那一刻,言煜就緊緊盯著她出現(xiàn)的熒幕,生怕錯過了柳蕪出現(xiàn)地第一鏡頭,可是很快,他又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
墨雲(yún)怎麼不在?
還沒等他細想,監(jiān)控室就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他聲音低沉地開口。
只見他的得力下屬走了過來,“教父,江龍那邊傳來消息說有一架屬於T市的私人飛機準備出境?!?
言煜一聽,就急忙吩咐他們?nèi)r截飛機,自己也抓起外套,準備走出監(jiān)控室。
監(jiān)控室的門打開瞬間,言煜就看到自己眼前站了一個女人。
“言煜,我們聊聊吧!”
沒錯,這個女人就是溫萊萊。
言煜和他的手下被溫萊萊堵在了監(jiān)控室門口。
“好!”言煜對他的手下使了個眼色,又道:“我們聊天,他在這裡不合適吧!”
他的意思很明顯,他要溫萊萊放他的手下離開。
“沒問題!”溫萊萊自動自覺地讓出一條路。
他們坐定後,言煜就忍不住開口譏諷道:“墨夫人,好一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計謀!”
“這不是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嗎?這事情的發(fā)展也不是我能左右的?!睖厝R萊這是在變相地回敬他,說他願意中她的計,說他愚蠢。
他冷哼一聲,不再出聲。女人天生是脣槍舌戰(zhàn)中的王者,他懶得和她浪費時間。
“說正事吧,爲什麼來找我?”
“言煜,你不可能不知道我爲什麼來找你!”溫萊萊的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他冷漠的眼眸中飛快閃過了一絲慌亂,“猜到又怎樣?柳蕪還是我的妻子?!?
“你還知道她是你的妻子,那白素素是你的誰?”溫萊萊步步緊逼,“前女友?情婦?還是未來的妻子?”
“住口!”言煜越聽越生氣。
溫萊萊冷笑地看著他,勾起的脣角,毫不掩飾地顯露著她對他的嘲諷。
白素素在他心裡一直是特殊的存在。對她,言煜做不到坐視不理。可是柳蕪呢?當初他就是因爲她的眼睛長得像白素素,他纔想辦法把她留在他身邊?,F(xiàn)在呢?他道不明自己心中複雜的感情。
他眼裡的掙扎讓溫萊萊有些不忍,她曾經(jīng)也幾度掙扎,掙扎在墨雲(yún)的愛與不愛之間。
她的語氣緩和了些,“言煜,我覺得你們分開一段時間,各自冷靜!你也不要怪柳蕪,要怪就怪你自己,從來都沒有告訴她,你還有一個忘不了的前任,還是一個跟她長得有幾分相似的前任。在此之前,因爲你從來就就沒有讓她在感情上栽過跟頭,可是現(xiàn)在她卻失了兵馬,失了城池!你要給時間給她,讓她去意大利散散心!”
溫萊萊的話不無道理,言煜也認真思索她說的話。
時間在分分秒秒地流逝,意大利邊境的另一頭,雙方在對峙著。
“江龍,放行!”柳蕪聲音冷硬地道。
“教母,請您稍等,教父馬上過來!”江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答。這是他第一次聽柳蕪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這時他才知道,他們看似柔弱嬌小的教母,發(fā)起狠來竟然不比冷酷霸道的教父差。
“你讓我等他半個小時,他到了嗎?”柳蕪聲色俱厲地質(zhì)問擋在她面前的江龍。
“教母,別生氣別生氣!”江龍正想上前給她遞瓶水,卻不想被墨雲(yún)攔住了。
如果實在不行,墨雲(yún)不在乎跟眼前的保鏢硬碰硬。心中的想法剛定型,他就快速給身邊的人信號。
雙方拉架的戰(zhàn)勢剛拉開,衆(zhòng)人就被柳蕪的動作嚇壞了。
“小蕪,別……”墨雲(yún)第一個反應過來,想制止她的動作。
“夫人,你……”江龍沒有想到柳蕪會用槍對著他。
“叫你們的人退後?!绷徖淠膶埖溃冈谒栄ǖ臉寘s沒有半分鬆開的意思。
“夫人,恕難從命!”江龍即便被槍抵著頭,也沒有半分示弱的氣勢。
“那這樣呢?”柳蕪詭異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