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總,周小姐來找您了!”
溫萊萊拖著有些混沌的腦子回到艾尚,前臺就迎向她,跟她說著她不在公司這段時間的事情。
“她人在哪裡?”
溫萊萊的眸子閃了閃,明顯是在高興周海藍的到來。
這個周小姐,除了周海藍,還能是誰?
“她在您的辦公室!”
溫萊萊對前臺點了點頭,人很快往自己的專屬的電梯走去。
周海藍此時坐在溫萊萊的辦公室裡面等待。
其實她等她有一段時間了,著實有一些無聊,到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想要站起來伸一下懶腰,放鬆一下。
腦子如此想著,身體卻直接給出了反應。
她從久坐的沙發(fā)上站起來,越過茶幾,走到了空空的位置上。
邊拉著自己的筋骨,眼睛往四周環(huán)顧著。
突然,她看到了辦公桌面上壓著的一個文件袋。
與其他的文件袋不用,這個文件袋是紙質,跟裝著文書的不一樣,似乎有點像醫(yī)院裝醫(yī)療結果的袋子。
它就這樣輕而易舉地抓住了周海藍的眼球。
周海藍很想把這個文件袋抽出來。
雖然她知道這麼做不道德,但她心裡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驅使著她將這一份文件打開來。
她像著了魔一樣,周海藍的手已經(jīng)不受控地抓住了文件的一角,將其從最底下抽了出來。
她想的並沒有錯,這確實是一個裝醫(yī)療報告的袋子,只是寫上的字眼是認真的嗎?
親子鑑定……
溫萊萊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在好奇心和對溫萊萊擔心的驅使下,周海藍將文件袋打了開來。
展開的紙張上,不知道周海藍看到了什麼,漂亮的眸子在不斷緊縮著,緊張和不可置信在她的心裡蔓延,瞳孔在閃爍著……
這怎麼可能?
一定是搞錯了……
周海藍無法去想象做親子鑑定兩個人的身份……
明明就是勢同水火的兩人,怎麼可能……
她壓下心頭的顫抖和戰(zhàn)慄,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這個秘密太過於驚人了……
可是很湊巧的是——
她現(xiàn)在似乎很需要這個秘密——
不動聲色地將那張檢驗單放回文件袋裡面,她將它放回了原位。
她的手剛從辦公桌上收回來,幾乎是同時,門口就響起了腳步聲。
那是高跟鞋敲擊大理石地板的清脆聲音。
來人是一個女人……
周海藍邁著步子走回沙發(fā)上,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她不知道是誰來了,因爲她是背對著門口而坐,然下一秒,她聽到熟悉的女音,她就知道來人是誰了。
“萊萊,你回來啦!”
周海藍看見溫萊萊,臉上不無驚喜。
她已經(jīng)做好決定今晚離開,如今她是過來跟她道別的!
之前的計劃,她已經(jīng)被一個人男人打斷了。
如今,不管再發(fā)生什麼事情,她都不會再管了……
別人根本不領情,她也懶得去管……
“你來怎麼不提前給我打一個電話?等很久了吧?”
溫萊萊對自己讓她等這麼久的事情有些抱歉。
其實這件事情也與工作人員有關,明知道周海藍來了,也不給她打一個電話,如果她知道了也不會這麼遲纔回來。
從陳蕓兒那裡出來之後,她開車在外面晃盪了很久。
腦子裡面想著的都是墨雲(yún)說的話。
“幫的人是一個包藏禍心的人!”
“你就等著後悔去吧!”
“……”
諸如此類的話,讓她覺得雲(yún)裡雲(yún)霧就算了,更讓她覺得他是一個見不得她做好人的樣子。
他就是看慣了她惡毒無情的樣子,纔會看她幫助其他人的事情極其不順眼。
更何況她現(xiàn)在幫的女人是一個被他墨雲(yún)炒掉的女人……
他把她想成聖母白蓮花沒關係,她還是會一如既往地幫助陳蕓兒。
就算她真的如墨雲(yún)所說的那般,她溫萊萊也認了……
就當她是爲了那個還未出世的孩子積福吧!
她實在見不得認識的女人當著自己的面走入流產(chǎn)室……
其實反過頭想想,陳蕓兒爲什麼要對付自己?
她跟她之間並沒有什麼恩怨,這一切,都是墨雲(yún)自己想歪了吧……
“沒關係,淡聲我沒事情要忙,在家等你也是等,在這裡等你也是等。知道你在忙,我也讓前臺不要給你打電話,免得他這一說,把你計劃做的事情打亂了。”
周海藍一如既往地細心周到,事事都在爲溫萊萊著想,不想因爲自己的事情而去影響到別人。
明明是那麼一個好的女人,怎麼就沒有……
溫萊萊思緒在飛揚著,只一剎那,她就停了下來……
這是周海藍自己的事情,就算她是她的朋友,也沒有完全瞭解她的經(jīng)歷,不知道她的心裡怎麼想…….
也許,她就是不想找呢?
她怎麼可以把自己的想法套到對方身上來思考問題。
“你以後過來,直接打電話給我就好了!沒有什麼事情是順不下來的!你想來就來。”
溫萊萊對她笑了笑,端起面前那一杯有一些涼的咖啡,輕輕抿了一口。
咖啡是涼了,但她的心是暖的!
像是細細柔柔的春雨,綿綿落在她的心間。
“我想以後來的機會不多了!”
周海藍突然有一些感傷,語氣都染上了一絲淡淡的輕愁。
“怎麼了?”
溫萊萊一時間忘記了她要離開T市,回去美國的事情。
“我訂了今晚的飛機,準備回美國了!”周海藍對溫萊萊道。
“怎麼這麼快?”
儘管溫萊萊想起有這麼一回事,心裡已經(jīng)有心裡準備了,但她還是忍不住在感嘆時間之流的飛逝。
日子過得真是太快了!
轉眼,五天就過去了!
其實不快了,她已經(jīng)拖了兩三天了,然而這一些,周海藍沒有在這一次的拜訪中跟溫萊萊提起。
“嗯!”
周海藍擠出笑容,想給溫萊萊一個自然輕鬆一點的氛圍。
“我想曉曉了。”
末了,周海藍又加了一句。
聽到周曉曉,溫萊萊本來有一點低落的情緒很快被衝散。
那個小傢伙一個人在美國,也怪可憐的!
周海藍沒有把她帶在身邊,她卻是應該回去看一看那一個聰明伶俐的丫頭了
若是她有自己的孩子,怕是分開一天,時間都會很熬……
就像五年前她剛跟墨雲(yún)結婚那一會,自己特意給自己消減了工作,儘量在五點半之前回家,做飯等他回來,常常等他到深夜,人不見出現(xiàn)就算了,有時候連電話通知都沒有……
沒有盡頭的等待比有涯的等待更折磨人……
“曉曉那個傢伙肯定很想你了!”
“的確,每天視頻,她都問我什麼時候回去。”
說起這個,周海藍臉上除了高興,還帶著深深的無奈。
那無奈有關於自己工作,有關於一個男人,還有關於自己的不狠心……
突然,她腦子裡浮現(xiàn)出了那一份親子鑑定報告。
“最近打擊你的那一家企業(yè)的總裁是聞哲嗎?”
“是他!爲什麼這麼問?”
溫萊萊還以爲她不關注謝謝事情,沒想到她此時突然提了起來。
“我擔心他對你不利,不好對付……”
她的話說的很簡單,也很直接。
擔心溫萊萊是真,更擔心他會也利用一些事情大作文章……
溫萊萊輕輕笑了笑,道:“他會對我不利是真,不好對付也是真。你想,能在T市的商圈過得如魚得水的人,會是沒點能力城府的人嗎?”
這樣的周海藍實在是太可愛。
可能是她並不怎麼接觸這一方面……
“你不用擔心我!我是溫家的子孫,在我有生之年,我不會讓溫氏毀在我的手裡。”
溫萊萊說這話的時候極其自信,周海藍卻覺得她說的這句話怪怪的。
有生之年?
正常人不都會省略這個詞嗎?
這樣說得她好像快要進入棺材一樣……
溫萊萊是很瘦,臉上呈著病態(tài)的蒼白,但她還是那樣的年輕,怎麼會是她剛剛想的那樣呢?
棺材?
自己太敏感了!
趕緊在心裡“呸呸呸”,周海藍收回了自己在心裡說出的話。
也許是她看錯了,溫萊萊眼裡是有自信的那種光芒的,只是被她藏起來了。
“有需要的話,你可以打電話給我!也許我在商場上幫不了你多大的忙,但你想跟我絮絮叨叨的時候,我一定會安安靜靜傾聽你。”
她覺得溫萊萊並不是別人說的那行冷漠寡言的人,只是她言語的多少對不同人而言的。
你看,她現(xiàn)在跟她坐在一起,話並不少。
如果她真的是那一種人,恐怕此時迴應她的只有寥寥幾個字。
“嗯!”
“好!”
“對!”
“……”
“海藍,謝謝你!”
多年前的溫萊萊也許不會想到,自己無意中幫助的人會在多年後重逢,對方更是成爲了自己的朋友。
不是那一種因利益而結交的朋友,反而是真正關心她這個人的朋友。
人活於世,還是應該多行善事,多爲自己積一點德。
我們永遠都不知道,這付出的回報在什麼時候回來!
跟溫萊萊寒暄了一會,周海藍就離開了!
她的本意只是來看一看溫萊萊,告訴溫萊萊自己要回美國的事情,但她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自己還有事情應該去做。
在她離開之前,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去找一下那一個男人。
周海藍心裡還是不怎麼相信那一份鑑定報告……
不,應該是完全不相信……
這些事情太過於巧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