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羌人叛軍的城門空虛,跟隨在典韋大軍後面的五十多名漢軍義卒皆手持長矛衝鋒了過去。他們是熟門熟路,直接衝入南門吊橋的機關房間裡。
就在這時,一陣陣的馬蹄聲飄來。羌人叛軍的騎兵援軍,已經從濃霧中衝出,朝南門衝鋒而來。
“列陣防守!”看到這一幕後,橫刀而立的典韋厲聲大喊。
聞令後,一千悍難營的重裝大刀士立即跑動起來,衝鋒到典韋的身後,排成了一排人牆。人牆後,是枹罕城的南大門,漢軍義卒們正在打開放下吊橋的機關;人牆的前面,是被壓迫而逃的羌人叛軍。
見自己的騎兵大部隊來援,這些羌人叛軍步卒們立即紛紛散開,躲在不遠處射箭攻擊典韋部。
典韋一邊揮舞著三尖兩刃刀,一邊厲聲大喊:“快打開城門!”喊叫之間,他從自己的背後拔出十幾柄小戟握在了左手中。
宋武是這支騎兵隊伍的統(tǒng)領。他是宋建的親弟弟,被封爲大將軍之銜,統(tǒng)領五千精銳羌人突騎兵。他自持自己又幾分勇力,一直以來都喜歡衝鋒在最前方。今天也是一樣,收到宋建的軍令後,宋武一馬當先,第一個衝鋒到典韋的跟前。
“著!”看清來人的面目後,典韋大喝道。與此同時,他左手猛然一揚,手中的十幾柄小戟如離弦之箭,頓時把宋武和附近的幾名羌人騎卒給籠罩了。
由於太突然,宋武根本來不及躲閃。只是一個照面,他的咽喉上便插上的了一柄小戟。“嗬嗬嗬……”宋武嘴中嗚咽著,伸手去抓咽喉處的小戟。這柄小戟插得太深,刃尖已經從宋武的脖子後露了出來。因此,宋武還沒有拔出小戟,便從戰(zhàn)馬上墜落而下。
與此同時,那幾名羌人騎卒也紛紛中戟而亡。因此,那些無主控制的戰(zhàn)馬,都直接朝典韋和他身後的步兵戰(zhàn)陣衝鋒而來。
“起刀……斬!”看到這一幕,典韋朗聲下令。與此同時,他猛然一揮手中的三尖兩刃刀,一刀便把宋武的戰(zhàn)馬給劈成了兩半。高速衝鋒而來的戰(zhàn)馬被分屍後,兩半馬屍仍然朝典韋身後的步兵戰(zhàn)場衝擊而來。
“砰砰砰!”一陣陣的撞擊聲傳來,一千悍難營的重裝大刀士紛紛出刀,把衝擊而來的戰(zhàn)馬和戰(zhàn)馬屍體都剁成了肉塊。
一時間,戰(zhàn)場上血肉飛濺,戰(zhàn)馬的內臟迸裂爆炸、飛散得到處都是。“漢軍狗賊的步兵可以屠馬?快逃吧!”看到這一幕後,躲在不遠處射箭的羌人叛軍都恐慌的尖叫起來。他們雖然歷經過多次戰(zhàn)鬥,卻沒有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
“嘎吱吱……”就在這時,枹罕城的南大門也已經被打開了,巨大的吊橋木門正在緩緩的下降。
見此,前來救援的羌人突騎已經驚呆。他們的首領宋武已死,一時間又不知道該如何自處:是拼命進攻?還是立即返回河首平漢王的宮殿去?這一隊騎兵猶豫了。
“戰(zhàn)也不敢戰(zhàn),退也不敢退,爾等還不下馬投降!”見敵人已經喪失鬥志,典韋便厲聲暴喝了起來。
聞言後,這些羌人突騎的騎卒才緩過神來。“快撤!快去保護河首平漢王!”他們都驚慌的尖叫起來。與此同時,他們都紛紛調轉馬頭,朝枹罕城的城中飛馳而去。
不過,還有幾百名雜胡人的突騎騎卒沒有離去。他們卻拿出弓箭朝兩旁的羌人叛軍部卒射箭。“漢軍大帥!我們起義!我們幫您殺羌奴!”一邊射箭,他們還一邊大喊大叫著。
這一番攻擊,讓道路兩側羌人叛軍的步卒損失慘重!他們緩過神來後,紛紛朝各處民宅裡奔逃。“我們也要起義!我們不是宋氏部落的,我們都是好羌人!”一邊奔逃,這些羌人叛軍還一邊大聲喊話。
典韋都被眼前的變化給搞糊塗了。“枹罕縣叛軍的軍心也太不心齊了吧!”他詫異的自言自語。旋即,他還是按照高順的命令,率領一千悍難營的步卒,走入藏兵洞佈防,把攻擊敵人的任務交給了關羽部。
這時,關羽已經率領五千騎卒衝進了枹罕城內。一邊衝鋒,他還一邊朗聲大喊:“枹罕城的人都聽著,高左將軍有令:戰(zhàn)場起義的人可以免去一死!負隅頑抗的人剿滅整個家族!所有願意起義的人,立即隨我去攻擊宋建狗賊!”
見漢軍在濃霧中摸進了城裡,枹罕城裡的軍馬都已經喪失了鬥志。那些漢人奴隸,趁機造反叛亂。而羌人奴隸主們也不敢作戰(zhàn),只是拿著武器朝城中心的王宮而來。
因此,關羽突進的很快。時間不久,他便和高順部匯合,來到了枹罕城的縣令府附近。如今的縣令府已經改名爲河首平漢王宮,自封爲王的宋建纔是這裡的新主人。
宋建身高七尺多,身材魁梧孔武有力,在隴西南頗有幾分威名。在這一片峽谷草地上,他纔是第一勇士。因此,他去年響應九宮伯玉和李文候起義時,一呼百應,不到半日便佔領了枹罕城。
千不該萬不該,宋建最不該是自封河首平漢王。他這一番稱王和改元,已經成了雒陽中樞的眼中釘肉中刺。因而,張溫特意交代高順,“高將軍應該以剿滅宋建逆賊爲主!其他的叛賊都可以招安!”
這便是宋建稱王改元帶來的惡果!
高順接到張溫的軍令後,其實早就開始收集宋建這位夜郎自大野心家的資料了。宋建雖然稱王,卻人口很少,麾下的部隊也不多。除了枹罕縣的地形易守難攻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因此,爲了今天的這一戰(zhàn),高順和婁圭二人已經策劃了很久,認爲只有突然襲擊才能平定枹罕叛軍,一戰(zhàn)定乾坤。若是不然,宋建定會從峽谷中南逃,逃入高原上就很難殲滅了。
於是乎,高順親率大軍在漢陽郡剿滅叛軍時,除了先零羌的叛軍是全軍剿滅外,其他的叛軍都是用的驅趕之術。這些,都是在迷惑枹罕縣的宋建而已!
看著濃霧下的枹罕縣令府,高順不禁浮現(xiàn)出一絲嘲諷的笑意。他高高舉起手中的三尖兩刃刀,朝縣令府一指,厲聲下令:“射箭!用火箭進攻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