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凌晨一點半來到葉伽藍位于市中心的公寓。他穿著條紋睡衣為我開門,再伸手摟住我肩膀。
“看來這兩天你過得不好,不然怎么又瘦了。”葉伽藍看著我,仿佛對見到我還有點高興。他柔聲說,“你放心,今晚你要是好好對我,我依舊什么都不做。三小時后,我讓司機送你回家。”
我閉緊嘴沒有回答。
葉伽藍沉下臉:“我不喜歡你這種充滿敵意的態度。”他退后一步,聲音冷硬,“少廢話,先把你衣服全脫了。”
我問他:“你有沒有把照片發給其他人。”
葉伽藍瞇起眼睛:“那可是屬于你我之間的秘密,我還沒有那么缺乏底線。但假如你繼續以這種態度惹惱我,那可就不一定了現在脫衣服。等脫完衣服后,拿手銬把自己銬起來。”
他沒走近我,只是往地上扔了副手銬,再興致勃勃地觀察我表情。操,看來葉伽藍真的是特別喜歡看別人陷于無助的樣子,這個傻逼。
我把手不動聲色地放到兜里。葉伽藍眼瞳微縮,立刻退后幾步掏出那見鬼的擊電棒對準我鼻子。我聽到電流吱拉流過的聲音。
就算我解釋自己只是從兜里拿個手帕。他沒有放松警惕,只是冷聲命令我:“戴上手銬再靠近我。”
我直直地看著他,葉伽藍則把擊電棒一動不動對準我鼻子。
我微微一笑:“說再見。”
他在我的笑容中失神幾秒:“什么再見”
“和你最后的底線說再見。”
我把手帕向葉伽藍的臉上砸去,趁他視線被擋時踹他的手腕經過幾次打架,我早發現葉伽藍手腕脆弱的像根牙簽。隨后我利落地抓起那條涂有高級麻醉劑的手帕,死死按著他口鼻處直到葉伽藍倒下。操,男人身體可真重。期間因為葉伽藍手腳下意識的掙扎,又被拍打到臉頰,生疼無比。估計之前傷口又重新裂開了。
再操一聲。
我坐在地上拼命喘氣,用葉伽藍之前扔在地上的手銬把他銬住,再按電子門鎖給樓下的程諾開門。很快程諾就坐專屬電梯上來。看到她后我不由一愣,程諾戴了個孫悟空的塑料面具遮住容顏。而最讓人吃驚的,是她居然還牽著個八九歲小男孩。
活的小男孩。
“我操,這是誰”
“我親弟,沒事。”程諾安慰我,這時她整張臉都被孫悟空面具擋住,看不清表情。只除了開口說話時聲音流露幾分緊張和懊惱,“嗯,你叫他小三好了。待會你在葉伽藍面前就叫我悟空反正別叫我真名”
“姐姐,我特別喜歡你的綠珠”
那小男孩雙眼發光想向我撲來。但程諾一把拉回他,給男孩和她自己戴上塑膠手套,又帶了浴帽。
我皺眉:“你在干嘛”
“避免作案時留下dna和指紋,李春風你就不用帶了。葉伽藍知道你是誰。”她沉聲說。
我真得感嘆句,找程諾當幫手是很明智的決定。洋娃娃這不是尋仇的姿態,她這是csi殺人滅口的東西看多了吧。
我和程諾合計了下,費力地把葉伽藍拖入浴室。她去葉伽藍臥室里搜查加鼓搗電腦,而我單獨面對葉伽藍。
葉伽藍被我用冰汽水潑醒的時候,他對自己的處境有些茫然。顯然他想說話,但我已經把他的嘴用膠帶牢牢粘上。除了發現自己赤身裸體躺在浴缸里時,葉伽藍還奮力扭動幾下,但他掙扎片刻就很快靜止。
我們無聲又冰冷的對視,真他媽滑稽。
“嗨,”我開口打了個招呼。老實說,我瞬間也有點不知道說什么,但很快就找到詞,我干巴巴地說,“沒想到你自己被綁起來吧。”
我看了眼葉伽藍的手表:“離你的司機來接我還有兩個半小時,雖然時間不長,但我們能做很多的事情是不是不不不,你也別跟我說話,你只要點頭或者搖頭就可以了。”
葉伽藍面無表情地看著我,他好像完全不害怕我。但葉伽藍這副樣子已經不能激怒我。
“說實話那天之前,我還沒那么討厭你。你打了我,我也就只想打回去。你說的對,我確實有點小孩子氣。我是小孩子,因此我討厭你,卻從沒有起過要嚴重傷害你的念頭但我也是真沒想到你這人居然這么,這么的惡心我操”
我粗喘口氣,盡量不去回憶那天廁所里發生的事情:“現在我要做的,是把你所有對我做的東西都還回去。懂嗎懂的話就點頭。”
葉伽藍沒有點頭,他依舊冷冷地看著我,像是挑釁像是不屑更是輕蔑。于是我隨手抓起他的電擊棒,從腳趾部分給葉伽藍來了一下。他表情立刻不淡定了,我重新問他:“懂了嗎”
葉伽藍被電擊后滿頭大汗,但他依舊硬撐沒有點頭。這人的確是有點硬氣。
程諾這時候敲敲門讓我出去。她安靜說:“他換了新手機,新手機里沒有照片。但我在葉伽藍今天隨身帶來的u盤里找到份備份照片,我給你拿來了。相信我,只要葉伽藍把照片傳到電腦里,或者照片是用電子方式留存,我就肯定有辦法給你找到痕跡。”
我謝過她后接過筆記本電腦。葉伽藍居然把那些照片做成幻燈片,點擊文件,我眼睜睜看到照片上的自己有涂著蝴蝶的蒼白臉頰旁邊緊緊挨著葉伽藍的。
我閉了閉眼,重新坐在葉伽藍旁邊。我把電腦擺在他對面,放映幻燈片,和他一起欣賞了全部的照片。葉伽藍在廁所里總共照了二百多張,模糊清晰猥瑣的都有,全部放映完居然也過了五六分鐘。最后一張畫面是我正低頭在男廁所洗臉,葉伽藍拍了張我聳肩的背影。
等看完幻燈片后。我久久沒有抬頭,我不想看葉伽藍,也不想理睬整個宇宙的任何人。恨意,巨大的恨意和滅頂般的羞辱感。等沉默坐了十幾分鐘后,我才終于能控制住自己,扭頭平靜望了眼葉伽藍。
葉伽藍下意識的縮了子,他現在是真有點害怕了。嗯,就像曾經的我一樣。
我點擊鼠標粉碎文件,把電腦還給程諾。再走回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嗓音非常沙啞:“葉伽藍,你形容我是小孩子,嗯,我的確是小孩子。我們小孩子想法總是很單純,認為父母的懲罰就是全天下最可怕的事情。而為了避免父母的懲罰,我們就會去做另一些更更更可怕的事情。懂嗎”
我淡淡地看著葉伽藍,他依舊勉強和我對視,沒有反應。但他兩腿膝蓋處在些微發抖。
我拿起電棒又給他的腳趾來了下:“聽懂了嗎”
葉伽藍渾身抽搐著,這次他終于遲疑地點頭。
我放下電棒走近他,凝視著葉伽藍淺色的眼眸:“你覺得我們應該怎么解決這事你這么成人范,這么見多識廣,肯定有好主意吧。”
葉伽藍不出聲,只陰沉地盯著我。我隨手就用他家的澡盆刷抽了下他的,那地方估計挺痛的,他在膠布下嗚咽了幾聲。
“你有什么解決的辦法嗎”
葉伽藍遲疑地點點頭,他顯然想說話。
我更狠地抽他一下,重新問他:“你真的有主意嗎真的嗎,真的嗎”
這次葉伽藍看著我表情后終于識趣的開始搖頭,他的眼睛里滿是憎意和怒火。但我的眼睛里應該也是。
“很好,假如你他媽的再敢對我起什么歪主意,我一定會讓你更不好過。”我冰冷地說,“從現在開始,換我來告訴你怎么做。”
程諾安靜地走進來站在我后面,沒有勸阻,只是沉默看著他。葉伽藍驚疑不定地盯著程諾臉上戴著的孫悟空面具。我不耐煩地打開熱水噴頭直噴他的眼睛,葉伽藍不得不重新在我臉上集中注意力。
“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討厭我,現在也不想明白了。你聽著,現在我們要重現你曾經在廁所里對我做的事。不過,這次主角是你,拍攝的是我。我讓我朋友帶來些,嗯,帶來些”
“等等,”程諾突然打斷我,她的語氣同樣陰沉,“我有了更好的主意。”程諾回頭招呼正在我們身后好奇打量浴室情況里的小男孩,她淡淡說,“小三,你把上衣脫了。過去和浴缸里的哥哥合幾張影。如果說他和你拍那種照片不算猥童,他和不滿十歲的小男孩拍就算了。”
她的聲音沉著冷靜,但我和葉伽藍不由都張大了嘴。
“你瘋了”我大驚失色,“不行”
程諾不耐煩地哼了聲:“婦人之仁假如想毀了他,不如毀徹底點。反正只讓小三靠上他胸脯擺個樣子。這小戲子要敢用他身上任何臟東西碰我弟一下,我就剁了他。”
小男孩倒沒猶豫,笑嘻嘻地要脫上衣:“不要拍臉”
我得說自己徹底折服于這種不要命不要臉還沒底線的洋娃娃,以前怎么沒看出來啊
我皺眉攔住小男孩:“絕對不行,不能牽扯到小孩讓他拍這成什么了”
沒想到小男孩拉了下我衣角,小聲附在我耳邊說:“你不讓我參與,我就要告訴媽媽說姐姐好幾個大半夜都偷偷溜出門”
程諾也小聲說:“李春風你傻啊,你以為我今晚真是主動帶我弟來的么這小子是親自跟蹤我來的,他心眼比我都多反正拍攝母片在我們手上,我肯定能保護好我弟。再說箭到弦上了,最重要的是抓住葉伽藍的把柄。”
在貶義范圍里,我得說自己確實挺純潔的。
我留下這對歡天喜地跟過年似的奇葩程氏姐弟拍照,自己走到葉伽藍的陽臺上抽了人生中第一根煙。腦海里沒別的想法,光想著這次請程諾來幫我,她可確實夠義氣也夠下本兒的。以前她是不是真對我手下留情了說實話即使在成年人里,我目前就沒見過比程諾更狠的第三人。
等重新走回屋,小男孩哈欠連天的坐在沙發上。看來之前的拍攝,也沒給他幼小心靈留下什么陰影。而程諾和葉伽藍單獨留在浴室里,我在外面又等了十來分鐘才敲敲門。
程諾揚聲讓我進來。從她聲音里透露的輕快情緒和葉伽藍慘白的表情,估計她折磨得葉伽藍不輕。我都不想問了,發誓以后再不長眼睛得罪她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照片拍好了,待會我給你看。”程諾邊擺弄相機,邊恢復了她甜蜜又輕柔的聲音,“如果說他給你拍的手機照片威脅指數是十分,那我剛才拿單反拍的,嗯,威脅指數九十分。他后半輩子就握在我們手掌心了。”
我坐在葉伽藍旁邊。他看上去仿佛特別冷,渾身發顫,我有點不忍心,給他蓋了條浴巾。程諾哼了聲:“你心真好。”
我終于忍不住蹙眉對她說:“你能正常點么”
“大半夜我陪你私闖民宅,你以為我能多正常”
我啞然,目光掃到地面上程諾帶來的各種假道具、皮鞭和亂七八糟的東西,皺眉移開目光。
“對了,你都不復習高考啊”
“八月份我就出國,高考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真羨慕你,我都不想當演員了。”
“不想當就撤啊。”
“我正琢磨著呢。”
我和程諾隨口低聲聊了幾句,才重新看回葉伽藍。他還在發抖,我又說:“把浴霸打開吧,不然他感冒了,后天拍戲還要傳染給我。”
這次程諾詫異問我正常不正常,我不理她。葉伽藍估計被程諾好好侮辱一番,渾身濕透了,但他依舊陰森森地看著我。眼神像大雨里跌倒的狼。
寫完這篇文老子得休息兩年才能洗脫壞名聲。。。幸虧對簾重這名沒歸屬感~
晚上大概還有新章節。有錯字請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