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國突然之間聚集了很多的兵馬,每日操練,看樣子是要有什么動作。只是離軍不動,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要做什么。而太子子息便是召集人馬之人。
子息不可能突然之間想到要操練兵士,他定然是要有什么動作才會這么做的。祁昂很清楚這一點,當他看到信的時候,他心中所想是去見子息。
雖然子息離開的時間不長,可是他心中的思念卻是深重。子息平安的回到了離國,這讓他感到很欣慰,雖然他知道再次離開的子息或許很快就會站在他的對立面,但是他不愿去想這些,不愿接受他們無法挽回的一切。此刻的祁昂,心中只有子息,只想盡快的見到他的子息。
“我要去離。”
祁昂的話讓彌清覺得自己是聽錯了,不過很快的他就明白他自己并沒有聽錯,祁昂的確是要去離,而且是要去見子息。
“離的軍營豈是你想進酒能進去的,更何況你去他未必肯見你。”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想見他,我無法控制自己的心。”
“祁昂,你到現(xiàn)在還不能放下他么,你和他是不可能有未來的。”雖然知道這樣的話會讓祁昂難過,可是彌清卻無法說服自己不說出這樣的話。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來來回回,有過快樂也有過傷害,本來傷害到最后兩個人依舊可以相偎,奈何他們的身份已經(jīng)在他們之間劃出了一道鴻溝,永遠都無法跨越。
彌清清清楚楚的說明了一切,他讓祁昂放棄,靜王曾經(jīng)也說過讓他放棄,每一個看到他們的情的人都在告訴他放棄,可是這樣的情豈是一句放棄就可以的。
“離我是必須要去,任何后果我自己承擔。”
祁昂去意堅決,彌清也就沒再說什么,他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離的邊城蕪城,一切都顯得很平靜。
祁昂一個人行進在蕪城中,心中懷著一份愧疚和期盼,在就要到達軍營的時候竟然遲遲不敢進去。
雖然離軍的軍營守衛(wèi)很嚴,但是以祁昂的本事毫無聲息的進去也并非難事。
眼看著天就要黑下來了,祁昂索性就等到了晚上,那個時候進入軍營會更容易些。
當夜已深沉的時候,祁昂來到了軍營外。
祁昂很輕易地進了軍營,然后直接進了主帳。可主帳中的人卻不是子息,祁昂瞬間頹廢下來。他不知道既然子息在軍營,這主帳之中就應該也是子息才對,可是眼下看來自己是猜錯了,一時間,他也難以想到子息到底在哪里。
就在祁昂想著的時候,一個聲音劃破了空氣。
“大將軍,你膽子實在太大了。”那聲音如此熟悉,卻有了不同的感覺,那是離國太子該有的語調(diào)。祁昂已然心知很多事情已經(jīng)不一樣了,只是此刻的他確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此刻他明白之前的一切定然是子息設(shè)計好的,目的自然是引他前來。他的心中有一絲的痛,但是能夠見到子息,讓他的痛得以減少,甚至消失。原來,他的心中,只要這個人還在就行了。
“如果將軍是來找我的就跟我來吧!”子息徑直走向偏帳并不理會還在發(fā)愣的祁昂。祁昂不知道子息到底想要做什么,想也想不出個頭緒來,乖乖的跟了上去。
偏帳之中,子息溫著酒,動作輕緩,一如從前。
酒暖了,他將酒杯倒?jié)M,遞給祁昂。
“你什么時候恢復記憶的?”剛說完祁昂就后悔了,是他的錯讓子息失去記憶,此刻他的疑問是多么的無趣。
“你是不是希望我永遠別想起來?”子息將酒飲盡,想著當日他決心離開的那夜,也是這么喝著酒,只是那夜祁昂醉了,他卻沒有醉。
飲下一杯酒,祁昂覺得這酒實在是辣的很,抬眼間對上子息的眼睛,“子息,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希望我們之間不再對立,我只是希望你快樂。”此刻的祁昂猶如一個小孩般,只是想擁有愛。
“大將軍,你好啊!你所說的快樂是什么,是使我失去記憶任你毀我家國么,是讓我不明不白地活在人世間,看盡一切皆是欺騙么?這就是你所說的快樂么,那不是我想要的。”
子息的回答祁昂早就想到了,只是他一直都不敢承認,不敢相信他和子息之間什么都沒有了。若是沒有今日的會面,他或許還可以欺騙自己,子息心中還有自己,只是暫時承受不了痛苦而已。
一時間,兩個人都不再說話。
驀地,子息抽出了劍,對準了祁昂,祁昂一下子想到了當日大殿之上發(fā)生的事情,那種痛再次纏繞著他。
“你的劍為何沒有帶來,我記得當日大殿之上,你的劍很快,我的手臂現(xiàn)在都感覺很痛。”
長劍橫出,是毅然決然的分裂么?那日殿上的痛子息是不該忘記,那時的自己子息也自然是要痛恨才是。只是祁昂的心是那樣的痛,那樣的絕望,“子息,是我的錯,你原諒我,我們重新開始,只要你原諒我,我什么都可以放棄。”
“原諒你,是不是又要消我記憶,困我之身,讓我忘記一切么,我不信。如果你今日前來是認為我們之間還有情,那你就錯了,我現(xiàn)在就可以殺了你。”說著,子息手中的劍揮出,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只是他沒想到祁昂并沒有避開劍鋒。這一劍刺進了祁昂的身體中,血流了出來。
子息拔出劍,臉上的表情卻是依舊的冷淡。
這一刻,祁昂才真正知道了什么叫做心如死灰。
劍,滴著血,心,碎了如何拼湊。
原來原來是自己錯了,那逝去的愛再無法挽回,他愛子息,卻不知如何去愛。你明明還是在乎我的,可那不再是愛,不是愛,或許是感激,是可憐,只是不是愛。原來,錯的從來都是我。
倒下去的身體中靈魂早已虛空,而站著的人心也早已空虛,為了愛,他們傷過痛過也曾經(jīng)幸福過,只是未來,他們期盼的未來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
“祁昂,不是你錯了,是我們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