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水和左詩回到房間,沒等多長時間。
門外響起敲門聲。
李若水道:“進來。”
只見陳令方的管家進來道:“李公子,左姑娘,老爺有請兩位到正廳。”
李若水笑道:“詩兒,走吧,有勞管家帶路了。”
管家回道:“不敢。”
來到正廳。
浪翻云笑道:“李兄快來,見見這兩位仁兄。”
李若水笑道:“原來是范兄和韓兄啊,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面了。”
浪翻云道:“原來李兄已經認識范兄和韓小弟了。”
李若水道:“迎風峽一戰,若水見過兩位的,不知近來可好?聽說韓兄居然讓‘人妖’里赤媚吃了鱉,可喜可賀。”
韓柏驚道:“李兄客氣了,不過是僥幸逃得一命罷了。”
范良極哼道:“差點丟了小命,有什么值得夸耀的。”
李若水道:“范兄太苛刻了,想那里赤媚成名數十年,卻奈何不了韓兄,便知韓兄已晉入黑榜高手之列了。”
范良極嘿嘿道:“這小子的武功倒是不錯。”
李若水便不再搭話,看向浪翻云。
浪翻云不搭話。
這時范良極將韓柏的奇遇和盤托出,解釋了為何要扮成高句麗的使節,當然隱瞞了與朝霞有關的一切。
雖然李若水已經知道了大致經過,可現在聽范良極娓娓道來,卻倍感驚險玄奇。
這時,一個身材曼妙,面容姣好的女子走進來。
韓柏介紹道:“這是柔柔。”
待見過禮后。
范良極繼續敘說,眾人聽得一陣神往,講到驚險處,不由擔心起來。雖然大家知道結果必會沒事,可還是被這經歷吸引深陷其中。
當范良極說到韓柏在武庫中與里赤媚大戰,更是眉飛色舞,添油加醋,好像他就在現場一般。
當他說到韓柏一腳踢中里赤媚的小腹時,浪翻云神色一動,問韓柏道:“韓小弟踢中里赤媚時,那感覺是硬還是軟?”
韓柏想了想道:“那種感覺很奇怪,不是硬,也不是軟,很難形容出來。”
浪翻云呼出一口氣道:“他的‘天魅凝陰’終于給他練成了,若不能將他除去,中原將重遭當年被龐斑蹂躪的慘禍。”
眾人大驚,浪翻云說出這樣的話來,看來里赤媚比想象中的更難以對付。
范良極頓感意興索然,匆匆交待了其后的經過后道:“我們這個使節團可要解散了,只要朝廷再有半個像陳公這樣對高句麗有認識的人,我們便要背包袱走人了。”
李若水笑道:“范兄多慮了,今日之前,或許還有這種可能,但現在有陳老在此,萬事無慮矣。”
陳令方愕然道:“這恐怕來不及吧?”
浪翻云道:“范兄和韓小弟都是非常人,只要到京城后找借口拖上十幾天,學上幾句高麗語來應付場面,便應無礙。”
韓柏撓頭道:“那我們辛辛苦苦地扮神弄鬼,又有何用?”
眾人一愣,隨即笑起來。
浪翻云整容道:“我和李兄這次上京有兩個目的,一是李兄會去‘鬼王府’討要‘鬼王丹’的解藥,二是對付楞嚴,此人位高權重,又與胡淮庸結成一黨,把持朝政,蒙蔽朱元璋,實中原武林心腹之患。我本來還怕人手不夠,不能照顧全面,現在有了范兄和韓小弟,實力倍增,很多沒有把握的事,現在都變得有成功的可能,范兄和韓小弟以下如何?”
范良極吸了一口煙,徐徐吐出道:“浪兄這個提議有著不可抗拒的誘惑力,世間有什么比這更有趣呢?”
韓柏斷然道:“只要是浪大俠說的,韓柏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李若水笑道:“范兄、韓兄好氣概,李某這杯酒敬二位。京城一行,風險極大,在此預祝我們馬到成功。”說完,便滿飲此杯。
范良極笑道:“李兄客氣了,有浪兄和李兄在前,我和小柏兒還有什么好怕的。”
眾人一聽頓時大笑起來。
陳令方一看有眾多高手相助,如虎添翼,大減先前的恐慌,心情大佳,大笑道:“范兄、韓兄,讓我們先上第一課。”一副好為人師的嘴臉。
范韓兩人面面相覷,異日弄走了朝霞,豈非等若偷了“師娘”?
李若水看向二人,不由得笑了起來。
左詩大奇,隨低聲道:“若水,有什么好笑的。”
李若水看了左詩一眼,道:“沒什么,今天見到范兄和韓兄甚感欣慰。”隨即對范良極道:“范兄,若有空閑,我們好好聊聊。”
范良極一愣,看向李若水,突然大感不妙起來。
這小子笑得太壞了,就像剛剛偷完嘴的狐貍一般,一看便知沒什么好事。但又不知道有什么把柄落在李若水手中,仔細一想,只見過李若水一面,應該沒什么啊。
隨即范良極道:“好啊,范某正想領教李兄高招。”
李若水笑道:“范兄,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難道還怕李某對范兄有什么不利。說笑了,李某只是想和范兄聊聊天,喝喝茶,順便向范兄借幾樣小物什罷了,不用這么緊張。”
李若水這么一說,更讓范良極緊張起來了。
看來這小子來者不善啊,老子得小心了,不要被這小子繞進去。
隨即哼哈了幾聲。
李若水只是笑著,便不再看向范良極,心中卻暗想:這么好一個敲竹桿的好機會,既能滿足心理上的惡趣味,又能撈一筆外快,何樂而不為呢?
窗外的天色已經灰蒙,大家便各自去休息了。
李若水扶著左詩向房間走去,心中暗喜:今天還真是個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