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蕊推門進去,看到傅景城正靠在枕上看電視,灰色的襯衣沒脫,扣子沒怎么扣好,松松垮垮的,露出他小麥色的肌膚和若隱若現的胸肌。
“喲,稀客。”傅景城本來在翻遙控器的,看到姜蕊,手枕在腦后,饒有興趣地和她說起話來。
“我來是想問問,你都在哪里打理自己的西裝,免得給你打理錯了。”姜蕊抱著雙臂,對傅景城說到。
“這些事,本來是太太管的,你不知道么?”
姜蕊被傅景城這么一將,姜蕊有些下不來臺,“不知道。”
“那你這一年的太太是怎么當的?老公的事情,你是一點兒不關心。嗯?”傅景城仿若有幾分譴責的涼意。
姜蕊側著頭,沒說話。
傅景城轉頭,從床頭柜里,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了姜蕊。
姜蕊一看,不遠,明天送過去就好。
轉身離開,手放到門把手上的時候,身后又傳來傅景城的聲音,“傅太太自從工作,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和我認識的姜蕊判若兩人。”
傅景城腦子中一直浮現的是今天她說“我去”時候的神情。
“傅總是后悔讓我工作了?”姜蕊兩個手指夾著名片,轉身問。
傅景城游刃有余地笑笑,并沒有正面回答姜蕊的問題,“這是分居以來,傅太太第一次進臥室。”
姜蕊沒說話,如果不是因為今天弄臟了他的西裝,她才不進,也是暫時找不到房子,否則她早就搬出去了。
姜蕊把西裝送去了打理店,是一個星期后取回來的,花了好幾千,終于給他弄干凈了,趁他不在家,把西裝給他掛在了衣櫥里,還留下了一張字條:西裝完璧歸趙。
倒是那天上班,同事沈倩問她了,“姜蕊,你給傅總洗干凈西裝了嗎?”
“洗干凈了啊。”姜蕊最近忙著調查“青禾生態”的周總,資料搞得差不了,她和攝影記者汪懷遠配合得很默契,現在汪懷遠湊在姜蕊的電腦上,看內容和修圖有沒有問題,兩個人對內容指指點點。
“那你什么時候給他送去的啊?”沈倩又問,她挺好奇的,這種大富豪,怎么可能隨便遇到?沈倩還幻想著,傅景城再來一次公司,再讓她偶遇一次呢。
姜蕊正在劃動鼠標的手定了一下,眼睛眨巴著,“就……就給他送家去了啊。”
沈倩特別感興趣地湊身過來,“傅總住哪?家里好不好?”
姜蕊沒想到在這里掉了鏈子,隨口說到,“別墅,忘叫什么名了,我交給他家阿姨了,他不在。”
沈倩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汪懷遠已經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沈倩看了汪懷遠一眼,偷摸打趣,“我看汪懷遠對你挺有意思的么。”
“別瞎說。”汪懷遠的心思,姜蕊看得透透的,但她當作不知道,一來,她還沒離婚,和任何人傳出緋聞,都對她不利,被傅景城抓住了,會大做文章,二來,她對汪懷遠也沒意思,雖然他長得帥,但沒長在姜蕊的審美上。
沒過幾天,姜蕊寫的關于“青禾生態”內幕交易的信息公之于眾,還有汪懷遠拍攝的照片,上了“勵望傳媒”的頭版,這件事情,也引起了公安部門的注意,姜蕊的風頭,一時無兩。
為姜蕊高興的人多,但是在背后嫉妒穿小鞋的也有,畢竟她才去了公司沒多久。
“能夠以一己之力,掀開周總的面紗,想必姜蕊自己這家庭條件也不得了,一般人,可都怕報復的。”有的同事酸溜溜地說到,周總的事情,很多人都發現了,但都心照不宣地不敢揭露。
“就是,周總的事情,我們可都知道,汪懷遠的爹家里有錢有勢,這個我們說不著,至于文字記者么,全公司記者這么多,偏偏只有她敢干……女人么,要么有個好爹,要么有個好男人。”
“她要是嫁了個好男人,估計全公司都知道了,誰知道什么關系呢?說不定是什么人的小三。”
……
這些謠言,姜蕊都聽到了,不過也裝沒聽到,她想的是:反正她要和傅景城離婚了,他不是自己的后盾,自己之所以吃了雄心豹子膽,是因為她有一顆正義的心。
不過同事們的說辭,確實難聽得的很,明明揭露了內幕,是一件大事,可她們不曉得怎么,就談論到姜蕊的床.上功夫上去了。
“功夫不好,怎么做小三啊?”
姜蕊只是氣憤,卻沒說什么。
就連好同事沈倩,也酸溜溜的,沈倩都來了公司兩年了,還是籍籍無名,她更愿意相信,姜蕊絕對不是靠自己的實力,她有一個大腹便便禿頂的“金主”。
倒是記者這個行業,有個“十佳記者”的評選,頭兒已經給姜蕊和汪懷遠報名了,畢竟,揭露了內幕,這是大事,業界震動。
頒獎的時刻,是元旦前夕。
這兩三個月以來,傅景城一直都沒進姜蕊的房間,姜蕊估計,他可能都忘了還有她這么一號人了,姜蕊每天投身事業,覺得神清氣爽,聽說如果評選上了“十佳記者”,就有十萬塊錢的獎金,領導說,這個獎,她很有可能得到,這是財經界本年度最大的新聞,周總正在接受調查。
這十萬塊錢,怎么花,她都想好了,房子她都看得差不多了,只要搬出去住一陣子,這婚,不離也得離了。
她看好的這套房子,兩居,租金一個月八千,她如果拿到獎金,可以一次交夠一年的房租,可一年以后呢?不一定有十萬塊這種進賬了,所以,她想找個人合租,她讓中介給她留著這套房子,她找合租的人,可顯然這個合租的人,并不好找,沈倩是不行的,沈倩的心思,姜蕊看得很透。
不過,想到日后脫離了傅景城的魔爪,姜蕊的心情就特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