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眾官同時一應。
一扯馬繩,北溟熠喝的一聲,駕馬往了會館大門長驅直入,他身后,12黑衣衛緊隨其后。
任大軍開始浩浩蕩蕩的奔過左右,金虎沉吁一口氣,略似一嘆。
有管家模樣的人遠遠在街上焦急的往會館門口張望……金虎發現了他一愣。回身,金虎命令下屬官員解散,他左右看了看,便向那管家模樣的人走去……
金虎有三個兒子,長子金盛在城中位職吏目,是他最得力的‘助手’;次子金旗是個商人,在城中做著生意;幺子金寧,不喜文不喜武,就喜歡耍些小聰明,不管在哪個位置上都做不長久,最后金虎無奈之下給他弄個了虛職,成天游手好閑,無所事事。
聽說北家大軍開進了平安城,天天嫌日子過的無聊的金寧興奮的沖上大街,趕往會館,看熱鬧。
熱鬧快看完的時候,他意外的發現自家老管家正偷偷摸摸的在街邊一臉焦急模樣……看他那樣子好玩,金寧小心翼翼的湊過去,打算嚇他一大跳,開開玩笑……剛走近,他吃一大驚的發現自己那個嚴父大步向管家走來,趕緊往一竹簍堆后一閃,躲起來,他猛拍胸口的暗自慶幸,好險好險,要叫他那個爹抓住他不好好呆著在街上亂跑,定又是一頓好訓。
“楊老爺派人過來了……”
“什么?他?他派人過來干嘛?”
“說是有急事找您,說是什么有關皇儲的事情……”
“什么?等等!”金虎突然制止了管家繼續,他左右看了看,發現沒人注意到他們,他便壓低聲音的沖管家交待:“我知道了,這邊一會就好,你先回去,就說我馬上就到。”
“是!”
躲在竹簍后面,看著老管家沒發現自己的走遠,金寧疑惑的咝一聲,好奇起來——什么事這么神神秘秘的?皇儲?
皇儲是什么意思?太神秘了,金寧徑自的點點頭,突然嘿嘿一笑,正好他無聊的死,跟回去偷聽一下不就清楚了?這么想著,金寧一樂,往了老管家后面悄悄跟上去。
北溟熠是跟著七月往月海方向的路線在前進的。他習慣于走到哪里都帶著他的大軍……所以不方便走山路,多是一個大城一個城的轉移。
在香河河岸又發現了七月的蹤跡,北溟熠已經可以肯定七月的目的地是月海了。
只是,副將形容的那個白衣男子究竟是誰?可以在空中停頓數秒,那是御氣的招式……顯然,除了自己以外,還有其它會易心經的人,而且,已然練到了可懸空數秒的地步……會是誰?副將匯報那天是晚上,那白衣男子頭發大亂,擋了臉,像瘋了一樣,不說話,就只會亂砍人……
瘋了?
還是受到驚擾,亂了心火?怎么他聽著像是走火入魔一般。
七月……穆堯……難怪是那個穆堯?
不可能。那個穆堯的武功雖然不錯,但還沒高到能如此快速學會易心經的地步。普通人學易心經想要沖破關口至少要月余……還不一定能成功。除非是易心經的正脈血統……皇氏的傳人。
那就扯的更遠了。
穆燁燃已經死了,不是嗎?
七月再次神秘的消失……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每次都說聲不見就不見了!妖術?七月會是一只妖嗎?這世間,哪里有真正的妖?
鬼?
呵呵!北
溟熠坐在正廳上方的大椅里半支著下巴的在發呆……
河岸邊,發現七月……不見其兄,卻有一神秘的白衣人速傷了他的士兵之后劃空飛走。
道行不淺哪!想及自己也才是最近才剛剛沖過了御氣第六層,離他的極限只剩一層距離……那河岸邊出現的白衣男子居然就已經能御風滑行了。能做到那一步,應該已經過了第六層,甚至極有可能已經過了第七層。
難道,那人就是在沖第七層關口時被驚擾到,所以走火入魔?
那個人,到底是誰?
“報……”一士兵沖進來,就地單膝一跪,雙手成拳,力喝一聲:“有個小子嘈吵著要見您,說是有機密要事上報!”
挑眉,北溟熠略噘嘴,這個時候,能有什么機密要事?
“帶上來。”
“是!”
不一會,兩士兵押著一20來歲的年青小伙子沖進正廳,將他往地上一推。
被推的就地一跪,年青小伙子一臉后怕的樣子,呼吸凌亂不已。
瞅著眼前跪在地上的小家伙,北溟熠冷冷一笑:“喲!這不是金家三公子嗎?哎!你叫啥來的?”
“是是是!小的金寧,本城太守金虎的小子。”來人居然真的是金寧,金虎的三兒子。他一見北溟熠居然認識自己,頓時驚喜非常,趕緊堆起笑臉:“您居然認得小的,哇!太震驚了!”
一哼,北溟熠揮揮手,兩士兵立即退去門口,一左一右佇立。
摸摸自己鼻子尖,北溟熠懶散的看著金寧,一聳眉:“什么機密要事啊,趕緊說來聽聽。”
“是是是!”金寧應著聲,卻突然一愣,好像是反應過來般,他跪在地上,沖北溟熠嘿嘿一笑:“大將軍,小的能站起來說不?”
唇角一勾,北溟熠一臉淡淡的微笑,點點頭:“起吧!”
“是!”一喜,金寧趕緊站起來,躬著腰身的他湊向北溟熠,小聲的開口:“今天我家來了一客人,是香河鎮老楊家的管家,說是有急事尋我爹爹,我好奇,就跟著回去偷聽……”
雙眸一沉,北溟熠周身隱隱殺氣四起……不露聲色的,他的唇角依舊保持著淡淡的微笑,只是等待。
“聽完了以后把我給嚇的呀,大將軍您不知道……小的打小就膽小!”
目光冰冷的移向金寧已經湊的很近的嘴臉,那寒氣滲人的慌……驚的金寧終于后知后覺一愣,眨眨眼,趕緊往后退一步,這才嘿嘿干笑兩聲,繼續:“我,我把我聽來的都告訴您,您,您能不能答應小的,事后絕對不要為難我家爹爹!”
似乎感覺到什么,北溟熠一笑,和藹可親,點了點頭。
一見北溟熠如此好說話,金寧頓時大喜:“那,那能不能給小的安排個級別大的官位?我爹老瞧不起我,不給我高官位,害我在家里抬不起頭來!”
唇角邪溢的輕扯,北溟熠壓著一肚子的火,輕輕一哼:“先看你說完的東西值不值你開的條件!”
“好!大將軍果然爽快!”金寧大喜的一喝,趕緊又低了身子的湊向北溟熠,小聲的嘀咕:“我聽見他們說找著曾經落跑的三皇子了,還約我爹爹傍晚時候趕去香河鎮楊老爺家一聚,面議!”
……
北溟熠直視著正廳門口,目光聚焦在一個點個,他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只那一抹陰冷的淺笑在唇
角薄薄一片上揚。
因為北溟熠的沉寂,說完了自己偷聽到的東西的金寧一臉震驚與惶恐……
這時候,北溟熠的目光緩緩斜掃,滑向金寧,一臉不屑的殘笑:“那個楊老爺家,你……應該知道怎么走吧?”
被北溟熠如劍般的目光刺穿,渾身泛冷,金寧僵僵的退一步,眨了眨眼,呆呆的,點了點頭。
北溟熠,便輕哼一聲,沖著金寧,淡淡的微笑起來。
北溟熠只要進了哪個城,那個城主就算是放長假了。因為北溟熠只要一到,大事就都必須由他作主,當城太守就等同是擺設了。其它雜亂小事,太守以下官員依舊在照常規進行,唯獨太守一個人閑清下來。
金虎落得舒服,趁機會立即起程趕往了香河鎮。
吃飯的時候,七月發現穆燁燃一臉難得的微微笑意,她抽抽眉角,疑惑:“撿著金子了?”
穆燁燃稍一停頓,又繼續吃起飯來。
見穆燁燃不理自己,七月想了一下,唇角一飛:“發現了千里馬?”
一樂,穆燁燃一邊夾菜一邊差點笑出來……
皺眉,七月噘起了嘴:“回來的路上看見比你帥的人摔倒很不巧的親吻到一頭豬?”
伸出去要夾菜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穆燁燃停頓了兩秒,咀嚼了一下,這才抬眸,望向七月,眉心一緊。
七月躲開目光,晃了晃頭的哼哼:“還是看見了比我漂亮的美女?”
一樂,穆燁燃唇角一揚,終于不經意的淺笑起來,繼續夾菜,吃飯,穆燁燃決定將不理進行到底。
七月偷眼看了看穆燁燃,她在心里輕哼一聲。
吃完飯,天還沒黑,穆燁燃看看天色,站在七月房間門口想了想,轉身走進去。
“七月。”
正在床邊整理著被子的七月一回身,望向穆燁燃:“干嘛?”
“北溟熠的大軍開進了200里外的平安城,雖說離這里尚遠,但小心些總是好的。你乖一點,就在客棧里,不要出去。”
“哦!”點點頭,七月回身繼續整理床上的被子,似乎準備一會天黑了就早早睡覺。
穆燁燃滿意的點點頭,轉身便走了出去。
等穆燁燃出了門,不一會傳來有人下樓梯的嗒嗒嗒腳步聲,七月星眸一睜,鼻孔一哼,目光便是輕蔑的一掃……200里以外的平安城,笑死個人了,隔著200里以外的地方,居然拿來嚇唬她!當她從小是被嚇大的嗎?
唇角一飛,七月鬼鬼一笑便向門口輕手輕腳的跑去……
穆燁燃,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在玩什么鬼花樣!
楊府。
正大門口,楊家老管家一直在門口候著,時不時走來走去的。偶有熟人經過還會彼此打聲招呼,顯的親民之極。
顯然,他是在等人……
遠遠的大街那頭,穆燁燃一身黑衣華服瀟灑的走來……街盡頭的天邊天色已經開始沉暗下來,漸近傍晚。
一見穆燁燃出現,老管家趕緊走下臺階,恭敬的迎上前。
穆燁燃無視,只是徑直的向正大門走去。
在老管家的引領下,穆燁燃抬步一進內廳,便看見了昔日英武精悍的金虎已然瞬息蒼老……想起來他為已武師時已近40歲,算現在,現在也有60上下了,便雙眉一擰,淡淡搖了搖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