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暴風雪壓力下,趙忠的確是讓吉普車彷彿牛仔一樣在雪地上翻騰。但這也只是當吉普車有被掀飛跡象時,他纔會進行相應駕駛動作調整。卻不是說他也會沒事找事,自己折騰自己。
“蓬!”
當吉普車最後一次落下時,趙忠也將剎車踩住,等待下一次衝擊。彷彿時間已經過了許久,沒感覺吉普車還有傾倒跡象,卻看見車燈照耀下,雪花飄落開始漸漸變緩,彷彿也有些稀疏起來。
知道狂風已經過去,趙忠趕忙打開車門,大喊出聲。
“鬆巴、貝瑪,快上車。暴風雪已經減緩了。。”
沒有任何反應,鬆巴、貝瑪還是在雪地上慢慢爬索。趙忠的聲音雖然不小,可在暴風雪的呼嘯中,在兩人都埋著頭的狀況下,一時沒人注意到他的喊話,這也並不奇怪。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狂風撲擊,即使趙忠也是等待了一會,這才從‘習慣’的敬畏中恢復過來。
既然鬆巴、貝瑪還有餘力在雪地上爬行,趙忠也不會再像上次那樣,著急得下車去查看了。剛纔一陣狂風來得那麼猛,他也不敢隨便下車。
“……滴!滴滴。?!?
耳邊突然聽到穿破風雪的車鳴聲,鬆巴怔了一怔,立即擡起頭來。剛纔他一直在全力抵擋暴風雪,根本沒餘力去考慮其他問題,時間長起來,還真是忘了許多事情。但等他擡起臉來,看到幾乎乾乾淨淨的‘上山坡’以及飄飄落落雪絮時,立即明白剛纔的狂風已經過去。
不過還在鬆巴反應過來之前,單純以‘玩樂’之心在抵抗暴風雪的貝瑪卻先蹦了起來。
“哇!好棒!山道全露出來了,,哎喲。。”
沒等貝瑪完全興奮開,腳下一軟,她立即就摔在了鬆巴身上。畢竟貝瑪的‘玩’心再重,剛纔也是在全力抵抗暴風雪。突然鬆懈下來,腳上也會有些站立不穩。
沒想到貝瑪會栽到自己身上,早就清楚不能站起來太快,鬆巴趕忙用手帶住了她。
“貝瑪,沒事吧!”
“嗯!沒事,剛纔好興奮哦!哎呀。。”
雖然已經坐在雪地上,但因爲暴風雪減小,貝瑪也沒太在乎。被鬆巴托住身體時,更是揮手錶達著心中的興奮。不過還沒等她擡起左手,立即痛叫一聲,軟了下去。畢竟那可是剛纔用來拉住鬆巴身體的左手,沒有任何反應,絕對不可能。
“怎麼,手疼嗎?”
“嗯,剛纔拉你的時候,全都是用這隻手,不知道有沒有扭到。?!?
“……,扭傷?我們快回車上擦點藥水?!?
面對鬆巴的關切,貝瑪沒有任何隱瞞。在冰天雪地裡拿傷情來開玩笑,那只是在傷害自己身體。聽到貝瑪就是用這隻手將自己從鬼門關上拉回來,鬆巴心中也是一暖,趕忙將她從雪地上扶了起來。
如果不是貝瑪當時扯了一下自己,一旦自己向後栽下‘上山坡’,那可是比雙眼失明還要命的事情。
“嘿嘿,鬆巴哥哥,我好像救了你一命呢!到時你可別忘了跟爺爺和許德叔叔說??!”
“嗯!謝謝你,貝瑪最能幹了,今天你可是個英雄哦?!?
“……嘿嘿,哪裡。?!?
不是要得到鬆巴報答,而是要向人炫耀,貝瑪的想法就是這麼簡單。心中懷著暖意,鬆巴也將手在貝瑪頭上揉了揉。不是因爲貝瑪救了自己,而是因爲她及時、正確的反應,的確值得稱讚。至於後面的‘玩耍’,那不過也就是在苦中作樂,將必須做好的事情當成遊戲來看待罷了。
聽著‘英雄’這樣的稱呼,貝瑪在得意中也不免有些害臊。應了一聲,這才興沖沖地與鬆巴相互攙扶,一起向吉普車走去。
“貝瑪,你沒事吧!鬆巴可是夠沉的。”
“嘿,嘿嘿,……沒事,就是有些扭傷,不過鬆巴哥哥的確該減減肥了?!?
看到貝瑪扶著左手上車,趙忠也知道她的努力。因爲貝瑪的及時救援,甚至都沒用上自己和吉普車的力量。這不但是貝瑪的功勞,也可以說是一種幸運。不然真給吉普車和鬆巴在兩邊拉扯,位於中間的貝瑪是否經受得住雙方力量,那還真不好說。
如果還有下次,自己一定要提醒鬆巴必須注意貝瑪的身處位置,不過若還真有下次,恐怕也不能再派受傷的貝瑪上場了。
聽著貝瑪的戲語,鬆巴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麼。對於任何女人來說,男人都是應該減肥的對象,何況她還是頂著暴風雪的風力拉住自己。
先看了看蒲扎的身體狀況,與先前沒有任何不同。體溫沒有升高、脈搏也沒有加快,只就是不會醒來。不得不說,老爺子的身體的確很好,顛了那麼久,竟然一點特殊狀況都沒有。不管他是不是深度睡眠,應該都可以暫時放下心來。
“貝瑪,這是卡巴的特效藥,對活血效果特別好,你快擦擦。?!?
“哎!”
接過鬆巴遞過來的藥水,貝瑪也沒有猶豫。擼起手臂上的衣服,先在小臂上塗了塗,接著又抹了些藥水,伸到衣服裡,抹起上臂來。不脫衣服抹藥水,這可不是說什麼男女之防,而是這純是山民,或者說純是雪山向導們的習慣罷了。
經常在雪山上跑,哪有不受傷的可能。爲了方便及時救治,即便袖口、領口都要封得很緊,雪山向導還是喜歡穿著些比較寬敞的衣物。
“鬆巴,我開車了,有什麼地方要說的,你們及時提醒我。。”
還在鬆巴、貝瑪忙碌著照顧蒲扎、照顧自己時,趙忠就已經順著顯露出來的山道,將吉普車開下了‘上山坡’。他可不想在這種危險之地多待一分鐘,比起這種沒遮沒攔地方,趙忠還是比較喜歡那些略有遮擋的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