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陷 五十二 野餐
蕙綿和流莊回到停駐地時,流風和宮挽月已經回來有一會兒了,地上放著一些他們帶來的竹節。流風見他們回來時,立即上前把蕙綿拉到自己身邊,質問道:“你們砍個竹子而已,怎么這么長時間才回?怎么進去就沒了人影?”
蕙綿甩開流風的手,不滿道:“你這又是什么口氣啊?我們就想這個時候回來,要你管?”流風氣極,怒吼道:“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我真是多管閑事。”
宮挽月這時道:“楚蕙綿,流風也只是擔心你,我們跟著你們進去卻眨眼間就找不到你們了。”宮挽月之所以會這么說,并非他和流風一隊,只是他看著對流莊掛個笑臉的蕙綿心中也很不舒服而已。
蕙綿看了流風一眼,然后問宮挽月道:“你不是看見我就討厭嗎?來這里干嗎?”宮挽月被她這一問顏面盡失,他確實是故意巧遇流風,然后過來的。流風沒好氣地對蕙綿道:“我叫挽月來的,怎么了?”
蕙綿有些無語,這家伙吃炸藥了?不是嘲諷,就是火大?蕙綿決定不再理他,轉過身就去了不遠處坐在草坡上削竹簽的流莊身邊。
流霜提了一個籃子遞給蕙綿,道:“表姐,你串這些雞翅吧,我去那里幫大哥他們。”蕙綿看她神色懨懨的,嗓子也有些發啞,不禁問道:“霜兒,你怎么了?”流霜搖了搖頭,緩緩道:“我沒事的,我先過去那邊了。”
蕙綿接過籃子點了點頭,看了眼不遠處姿態優雅地低頭削竹簽的云飛卿,心想流霜的不高興肯定和他有關。搖了搖頭,蕙綿便把籃子放到地上很隨意地挨著流莊坐了。蕙綿扯起一根草,又看了看不遠處的四個人,只覺得這一次郊游真是失敗。
流莊把削好的一支竹簽遞給了蕙綿,解釋道:“早些時候我見挽月和王爺一行在那邊臨翼亭賞酒賦詩,可能是后來見了大哥便一起過來了吧。”蕙綿接過竹簽一面拿起雞翅一面道:“我才不管他的事呢。”
流莊有些奇怪,問道:“你先前不是還給挽月做茶壺嗎?”蕙綿跟手中的雞翅較上了勁,吃力道:“不要跟我提什么茶壺,我以后都不要理那個爛人。”流莊笑了笑,放下手中的刀子,伸手拿過蕙綿手中的竹簽和雞翅,輕松串上后道:“這些我來吧,你只在旁邊看著就行了。”
蕙綿拿起地上的那把鑲著藍寶石的刀子,小心地伸手觸了觸刀鋒,道:“真漂亮,你隨身帶的?”流莊立即擔心道:“綿兒,小心點,這把刀很鋒利的。”蕙綿笑著遞給他,道:“看你緊張的,我又不會要你的。”
流莊握住蕙綿拿刀的手,為自己辯解道:“我不是那個意思。”蕙綿感到十分好笑,這個樁子不是真得死板到要娶自己吧?蕙綿把刀放到流莊手里,笑道:“你快點削竹簽吧,我都快要餓死了。”
流風看到這一幕直接把手中的刀用力插到草坡上,然后起身走開。他有些懊惱,對他來說女人從來都是探察寵愛的對象,為什么這個他以前看不上的女人能讓自己有這么多的在意?
云飛卿雖一直把目光放在別處,但手下的刀卻良久未動,她和流莊說話時的那種輕松和喜悅他能清晰的感受到。
等串好足夠的食物時,太陽早已走到了正中。流莊看著無力地靠著他的蕙綿不忍起身,不過他最終還是站起身道:“綿兒,你在里等著,我去把炭火升起來。”蕙綿點了點頭,如果知道自己會餓成這個熊樣子,她才不會提議吃什么燒烤呢。
云飛卿拿著一些糕點走到蕙綿身邊,遞給她道:“綿兒,再吃些糕點,那些東西一會兒就能烤好了。”蕙綿沒有興趣去接那些糕點,緩緩道:“三哥,我不想吃糕點了,想吃飯吃肉啊。”說著蕙綿伸出手讓云飛卿拉她起來。
流風看了和云飛卿走過來的蕙綿一眼,故意諷刺道:“自己什么都不會做,還非要吃什么野餐。”蕙綿瞪了他一眼,道:“栗陸流風,等我吃飽了再收拾你。”猶豫了下,流霜道:“表姐,大哥昨天一回去就吩咐廚房宰了很多雞收拾了這些雞翅,大哥他,對你很好的。”
蕙綿看了不說話的流風一眼,嘴硬道:“流風表哥向來對女人熱情的,這有……”流風打斷蕙綿道:“你這個女人真是不知好歹。”蕙綿看了看幾人不同的臉色,決定休戰:“好了,算我不知好歹,你還要別扭到什么時候啊?”
流風扯了扯嘴角,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