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惟正搖搖頭:“聖上命令我等嚴防死守,絕不能讓遼國在咱們這耀武揚威,同時也借這個機會檢驗一下咱們訓練的這兩批野戰軍的實戰能力?!?
狄青:“按這麼說的話,防守那是肯定沒有問題,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遼國兵分三路,左右兩路應該是打頭陣的,走在最前面。左路由一個叫蕭孝先的人統領,意圖攻擊我瓦橋關;右路是一個叫蕭浞卜的傢伙,意圖攻擊我淤口關。這兩路軍隊都是五萬,且各有兩萬騎兵,三萬步兵,攻城武器若干。以他們目前的行軍速度來看,應該是右路的蕭浞卜所部先與我方接觸,您看下官是不是先去淤口關督戰呢?”
就在這個時候,第一次當監軍的張堯佐也興沖沖地趕路過來。
“下官折惟正(狄青),見過張大人!”折惟正跟狄青趕忙迎上去敬禮。
畢竟在他們的意識裡面,文官的地位比自己要高,更何況人家作爲樞密使還是自己名義上的頂頭上司,這點禮節絕對不能馬虎!
張堯佐笑道:“兩位大人太客氣了!你們一直替聖上守衛山河,訓練軍隊,辛苦啦!”
折惟正:“大人言重了,這都是下官們該做的!大人遠道而來辛苦了,下官略被薄酒,還望大人賞光!”
“不了不了!”張堯佐連連擺手:“本官剛聽兩位在討論軍情,還是等打完仗了再喝個痛快!”
“這……”折惟正躊躇了一下。見張堯佐不像是在裝相,便說道:“那好吧!全聽大人的。來,大人。下官給您介紹一下眼前的情況!”
張堯佐:“好好好!有勞折大人吶!”
“不敢不敢!”折惟正謙虛道:“大人這邊請!您看這是三關附近地形的沙盤,遼國此次南侵由他們的太后蕭耨斤領頭,共計二十萬軍隊,分三路襲擊我三關。其兵力分配情況是這樣的……”
折惟正一邊講解,一邊在沙盤上指指點點,也不管張堯佐是否真的能夠聽懂,反正他是很認真細緻的在講解。
張堯佐聽完之後也沒有發表什麼見解。而是直接問道:“不知折大人是如何安排我軍兵力部署的呢?”
折惟正:“回大人的話,按照我麒麟衛參謀部的推演。下官在瓦橋關佈置了白虎軍團的第1軍、第2軍、衛戍軍第3軍(瓦橋關守軍)以及麒麟衛的五個步兵大隊,共計7萬餘人;淤口關也是如此,下官在那佈置了白虎軍團第3軍、第4軍、衛戍軍第1軍(淤口關守軍)以及麒麟衛的五個步兵大隊,也是7萬人;下官以爲這樣安排。足以應對遼國左右兩路各五萬人馬的進攻了?!?
張堯佐對軍事方面並不在行,不過他想了想,自己這把的人數比人家多,又有城牆可守,想必問題不大,便點了點頭,接著問道:“折大人介紹了瓦橋關和淤口關的情況,不知道咱們現在這個益津關如何安排?”
折惟正拿著跟小棍子,指著沙盤上益津關的位置。對張堯佐說道:“大人請看這裡,這就是咱們現在的益津關的位置,也是敵人進攻的主要戰場。蕭耨斤帶了十萬部隊直逼我益津關。然而我朝的這些關口都是依山而建,雖說益津關兩側算不上險峻,但正面進攻並不適合大部隊展開,想必對方也不會傻到跟咱們在城下死磕。如果他們選擇繞過關口,尋小路南下,即便是放過去小部分軍隊。聖上交給咱們的任務也算失敗了。
因此,下官在益津關只安排了青龍軍團第1軍和第2軍藉助城牆正面防守。衛戍軍第2軍(益津關守軍)作爲預備隊,共計六萬人。而青龍軍團剩餘的第3軍和第4軍分別佈置在與瓦橋關和淤口關的結合部,一來防止遼軍騎兵繞過關隘南下,而來作爲對三關的支援力量。另外,下官還把青龍軍團騎兵軍作爲總預備隊,可以快速支援各個戰場,也可以作爲反攻的拳頭力量。大人,您看還有什麼吩咐?”
張堯佐:“戰事方面的事折大人自行做主就是了!本官來之前,聖上一再交代,折大人是這次軍事主官,本官只負責軍紀,只要大家不違背聖上的旨意,本官絕無二話!”
折惟正又跟張堯佐推辭了幾把,才正式進入指揮角色,挨個把作戰命令下發到每支軍隊。狄青帶著麒麟衛的第6、第7、第8、第9和第10大隊趕到了淤口關,擔任淤口關戰場的指揮官,王超帶著麒麟衛第1至第5大隊趕到瓦橋關擔任瓦橋關戰場指揮,而馬肅則帶著五個騎兵大隊陪在折惟正旁邊,作爲益津關的機動力量。
安排完這一切,折惟正又把皇家特戰隊的隊長丁兆蘭和山地特戰隊的韓彰喊了過來。
“啪啪!”兩聲,丁兆蘭和韓彰一起敬禮後喊道:“丁兆蘭(韓彰),前來報到!請大人指示!”
折惟正回了個軍禮後說道:“兩位隊長請坐,前些日子,兩位的隊員都表現得不錯,情報偵查工作做得很細緻,看來你們這些年的訓練卓有成效!”
丁兆蘭(韓彰):“多謝大人誇獎!”
“嗯!”折惟正頷首道:“遼國前鋒離我淤口關已不足五十里地,接下來戰爭就要開始了。本官命令你們兩位,帶領各自的特戰隊,自行出城作戰,主要目標爲遼軍左右兩路。戰鬥任務不限,無論是狙殺敵方將領,還是搗毀敵方運輸,總之按你們特種作戰的訓練來做,儘量保證自身安全的前提下能玩多大就玩多大!明白了麼?”
丁兆蘭(韓彰):“是,大人!”
啪啪!又是兩個軍禮之後。丁兆蘭和韓彰兩人走出了指揮部。
走到門外,丁兆蘭便拉住韓彰問道:“韓兄,你想挑誰???”
韓彰:“隨便!這種地形可是我們山地特戰隊的強項。還是丁兄先選吧!”
丁兆蘭:“既然韓兄這麼說,我就不客氣了,我就選淤口關了,先走了哈!”
韓彰:“好??!要不比比看誰玩得歡實?”
丁兆蘭:“比就比!誰輸誰請客!”
韓彰:“沒問題!丁兄可得準備點好酒喲!”
丁兆蘭:“笑話!要準備那也是韓兄你的事嘛!”
韓彰:“咱也不要在這磨嘴皮子了,打完再說!”
丁兆蘭:“走著!”
……
“靉靆,左右兩路大軍現在到達什麼位置啦?”蕭耨斤坐在緩緩前進的專屬座駕中,慵懶地靠在枕頭上。朝她牀邊一個壯漢問道。
這個壯漢名叫耶律靉靆,算是遼國皇族的一個旁支。原本爲遼國皇宮衛士統領,被蕭耨斤用特殊手段“收買”了,在蕭耨斤發動政變之時,發揮了重要作用?,F在更是成了蕭耨斤的入幕之賓、裙下之臣。
蕭耨斤雖然已年滿五十,但是人家家族遺傳功能強大,在那方面的愛好跟她那兩個姐妹如出一轍,而且因爲她保養得當,看起來也就是三十四歲的樣子。原本在她如狼似虎的年紀,遼聖宗卻已經垂垂暮年,完全不能滿足她的慾望,好不容易等到遼聖宗嗝屁,她這才甩開膀子玩耍。似乎要把過去遺漏的歲月都補充回來。
耶律靉靆一邊撫摸著她他的肌膚,一邊應道:“太后娘娘,按照他們的速度。蕭浞卜應該離宋國的淤口關不遠了,蕭孝先可能還得等一兩天才能趕到瓦橋關?!?
“嗯??!”蕭耨斤在耶律靉靆的撫摸下,不自覺地放出來一聲低吟,臉色也變得潮紅起來,她不得不抓住他的手,阻止了他的進一步行動:“咱們遼國遭了災。百姓怨聲載道,朝中大臣也對哀家頗有怨言。這次戰事是哀家一步險棋。只要下好了,百姓們就會擁戴哀家,那些大臣也不敢再亂嚼舌根。所以,此戰絕對不能出岔子!你派人給蕭孝先和蕭浞卜傳個信,讓他們給哀家好好打,儘快拿下瓦橋關和淤口關,然後與哀家一起圍攻益津關。哀家此次要拔出宋國修在咱家門口的幾個關口,讓他們在我大遼勇士的鐵蹄下顫抖!”
“下官這就去!”耶律靉靆在她臉上啄了一口,笑著說道。
而此時,走在最前面的蕭浞卜已經帶著四萬餘士兵趕到了淤口關前,爲了搶時間,他把輜重部隊單獨留在了後面。這人估計還深陷遼國那種老子天下無敵的思維模式當中,不相信宋人幹跑到自己地盤上來攻擊輜重隊,僅僅只配了一千人的護衛。而且他趕到關前未作任何休整,便匆匆扣關,以爲在自己將近五萬大軍壓境的情況下,宋朝守軍肯定會落荒而逃。
蕭浞卜騎在馬上,站在淤口關前,朝著城牆之上大喊道:“匹那宋國守將,你給本王聽好了,吾來大遼國北院大王,今日前來教訓你們那不聽話的小皇帝,你們要是乖乖把們打開,興許本王高興來還能放你們一馬,如若不然,等本王攻下關口之時,必將你們全部碎屍萬段!”
“碎屍萬段,碎屍萬段,碎屍萬段……”
雖說遼國有他們自己的遼語,但漢話在他們那的普及程度還不錯,起碼這些士兵跟著喊話助威是沒有問題的。
蕭浞卜很享受這種感覺,自我感覺相當良好,藐視著城牆上那個年輕的守將,大言不慚地說道:“本將軍可是一個仁慈的人,現在給你們一個時辰考慮,是生,還是死,你們自己看著辦!”
蕭浞卜說完策馬回到軍陣之中,這倒不是真的仁慈,一個開口就要把人碎屍萬段的傢伙,肯定也仁慈不到哪去。他之所以這麼做,無非是想兵不刃血的拿下淤口關,宋國人的命他不在乎,遼國士兵的命他同樣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自己的事幹得漂不漂亮,能不能夠在蕭太后面前壓蕭孝先一頭。
別看他是北院大王,理論上來說地位略高於南院大王,但應爲他能力的問題,經常遭到智商上的打擊,更是恨不得抓個機會給自己正名。當然這也是蕭耨斤自鳴得意的馭下之術和權衡之術,她就是故意讓這個草包在蕭孝先頭上,以至於讓這兩人生隙,這樣她纔好從中漁利。
總的來說,蕭浞卜的漢語還是過了四級的,起碼城門樓子上狄青就聽得真真的。
“哼!不知死活!”狄青看完城下“小丑”的表演,輕蔑地說道。
旁邊白虎軍團第3軍的指揮使向傑問道:“大人,要不咱先發制人,打他一傢伙怎麼樣?”
狄青擺手說道:“咱們大宋乃禮儀之邦,雖然他們趕著來送死,咱們也不能那麼粗魯不是麼!”
向傑:“大人說得是!難道咱們就由著他在哪狂吠嗎?”
狄青笑道:“你要見到野狗咋辦?”
向傑:“當然是嚇唬它,把它趕跑啦!”
“那咱也嚇嚇他!”
狄青說著從旁邊士兵手中拿過神臂弩,搭上箭支朝蕭濁卜略微瞄準了一下便射了出去。在城牆高度的加持下,三百米開外的遼軍陣營中,蕭濁卜身旁一位親衛胸口插著還在顫抖的箭支,瞪著圓圓的大眼睛死不瞑目。
“呀!”狄青驚訝道:“居然射偏了!”
剛纔還自鳴得意的蕭濁吧,臉色瞬間上演了川劇變臉神技,由白轉青再轉紅,咬著牙齒憤怒地吼道:“給我衝!殺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