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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之後的某一天傍晚,萬花樓正開門營業,生意一片大好,一個個衣著暴露的姑娘拉著客人在閣樓裡面穿梭不息。樓下大堂裡面也是人聲鼎沸,樂舞飛揚,場面好不熱鬧!
可這“其樂融融”的景象,很快便被一羣不速之客給攪亂了。
一羣本該下班的衙役突然出現在了萬花樓裡面,他們的到來,讓這裡的歌聲也停了,舞蹈也歇息了,摟著姑娘的手也放開了,還有些鑽到了桌底下撿端在手上的酒杯。
“各位官爺!什麼風把你們吹來啦!來來來,快裡面請!各位姑娘們……”萬花樓的老鴇趕忙笑吟吟地迎了上去。
“慢著!”爲首的捕頭擡手阻止道:“本捕頭今日有要事要宣佈,快讓你的人都出來,不要耽誤時間,本捕頭事還多著呢!”
看到這捕頭說話還算和氣,老鴇心裡面就踏實多了,只要不是來找茬的就好說:“諸位官爺稍後,我這就去叫她們……”
很快,那些還在忙著辦事,或者還沒辦完的,都被老鴇的打手客客氣氣地請了出來,一個個慾求不滿的樣子,指天罵地,發誓要給打斷自己好事的傢伙一點顏色瞧瞧,要是趙禎也在這,就會發現這些傢伙裡面還有好些個熟人呢!
不管這些人有多少怨氣想要發泄,但看大堂裡面站著的一堆衙役,都趕忙閉上了自己的臭嘴,還有些乾脆躲回了房間,也不知他們在害怕什麼。
“官爺,人都到齊了!”老鴇把自家“姑娘”都聚攏之後。才小心翼翼地問道,這倒不是她怕事,能夠在京城開青樓又怎麼可能沒背景。只不過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和氣生財而已。
捕頭朝身邊的兩個跟班點頭示意了一下。兩人便掏出一張告示貼到牆壁上。
待他們貼好了,捕頭才說道:“都聽好了,根據聖上最新頒佈《城市管理條例》的規定,我開封府衙奉命對京城所有青樓和賭坊進行整改。現決定如下,所有青樓和賭坊必須到府衙的稅務司和巡捕司登記,並向府衙遞交申請,審覈通過方能繼續營業。同時,所有的從業人員。好比你們這些青樓女子,同樣需要去府衙報備,不定期接受檢查。此舉是爲了規範行業秩序,防止買賣人口。
聖上有令,從本條例開始實施之日起,我朝所有地區的青樓和賭坊都將接受整改,不得再有人口買賣發生,所有青樓女子必須是自願從業,若有違反,所涉人員一律嚴懲。而作爲老闆也將根據情節情節嚴重情況,判處三年至十年勞役,並處罰金。本條例半年之後生效。
老鴇。你可聽清楚了?希望你快去通知你的老闆,儘快把該辦的辦好,免得到時候讓我們爲難!”
“官爺,這上面說的稅務署和巡捕署是什麼意思呢?老身沒聽說府衙有這啊?他們是幹嘛的呢?”老鴇拉著捕頭的手,不作痕跡地往他手心裡面塞了一點東西。
捕頭也很配合她的舉動,很自然地把手放到衣兜裡面:“稅務署是戶部稅務局的下屬部門,也就是將原來各路的漕司改了成稅務司,在州府一級就叫稅務署。至於巡捕署,顧名思義。就是我們巡捕呆的部門了。總之,聖上這兩年對很多體系進行了調整。有些也改了名字,你去府衙一打聽便知道了。我們還有事要辦,先走了。”
老鴇急忙攔住他:“官爺,您可知聖上爲何突然頒佈此令呢?”
“聖上想啥,豈是我等能夠知道的。不過有傳言說是聖上某天晚上微服出巡,看到了一些不好看的事情,所以才費盡心思想出這個辦法。我還聽說,這事似乎和你們萬花樓脫不了干係呢!我勸你還是不知道爲妙,免得你那些同行有什麼不好的想法。”
“我們一直規規矩矩做生意,怎麼會惹到聖上呢?”老鴇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向別人詢問。
“自己慢慢想吧!”捕頭拍了拍她的肩膀,繞過她的身體,帶著手下就走出來萬花樓。
接著他們便沿著街道,挨家挨戶拜訪了各家賭坊和青樓,雖然加班到半夜很辛苦,但手裡面那些票票卻讓他們精神百倍,努力向上司申請來幹這活,不就爲了這麼。
雖然他們的手法很嫺熟也很隱蔽,但他們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其實都在趙禎的掌控之中,這倒不是趙禎爲了幾個捕快就安排監視人員,純屬意外。常言道,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即便是知道他們有這些灰色收入,趙禎也不打算管,只要他們不違反既定原則,有點灰色收入也是可以理解的。
而趙禎真正監視的正是那些個進士,既然說了要給他們的表現進行打分,那肯定得用事實說話不是,不說他們每天吃飯拉屎都有知道,起碼他們主要做了些啥還是得有所瞭解。
總的來說,大部分進士的表現還是不錯的,亦或許是擔心被皇帝知道,大家都在用心經營。可這世上總有那麼一些傻缺,平時張揚慣了,在加上家境不錯,或者說家裡面有權有勢,就還真沒把皇上的話放在心上,該泡妞泡妞,該囂張還囂張。
誠如趙禎所言,這還沒到一個月,就逮到了好幾個傢伙,幾乎都是那種在朝中有勢力的家族的後輩。
科舉結束不過一個月的時間,皇家時報上便刊登一則重磅消息,有五個被賜同進士出身的傢伙,因爲生活作風和思想道德問題,被革除功名,而且十年不準參加科舉考試。
雖然就那麼幾十個字的通報,卻吸引了無數人的眼光。以至於,前段時間剛發生的“紅燈區整改事件”,很快便被此事蓋過了風頭。
這則消息不僅讓天下學子譁然,也讓那些還未暴露本性的進士大呼幸運,要不是這些個倒黴蛋在前面踩雷。說不定自己哪天一鬆懈就完了。
趙禎故意找儒家學說最看重節操這一點來下手,拿住他們的痛點,讓滿朝大臣無話可說。
雖說大傢俬底下可能都幹些見不得人的勾搭。比如開青樓賭坊什麼的,但面子上還是把自己裝得像個人。開口閉口都不離聖人。
玩政治都得學會妥協,妥協也是一門藝術,卻是一個技術宅的弱勢之處,尤其是面對滿朝大臣,沒一個是省油的燈。如果說真要跟這些摸爬滾打半輩子的大臣們耍心機,趙禎還真不是他們的對手,但他有一些超前的觀念是大臣們所不具備的,這纔是他跟大臣們斗的依仗。說白了。就是全靠信息不對稱。
按照他設想的整改方案,對這些不正當行業進行嚴管,並徵收重稅。這勢必會影響某些人的利益,他們自然也會跳出來找各種理由反對。不過趙禎花了半個月時間,私底下找跟京城黃賭行業有牽連的官員,進行深入的交談,在這個過程中,隱晦地表達出自己知道他們的勾搭,甚至故意不經意拿出一些密碟們收集來的“罪證”,但又明確表示自己不相信這些罪證。
然後。他再把從張柔那淘來的“托馬斯”理論給他們簡單介紹了一下,讓他們明白此舉反而是在幫助他們,按照整改規定免不了要淘汰掉不少人。能夠留下了的不就賺得更多麼!
威逼利誘之下,這些原本反對的人,反而成了推行整改的最大動力之源。至於自己是不是也在那淘汰之列,呵呵,“光明大道”就擺在那,誰會認爲自己比別人差呢!
趙禎看到趙忠顯露身影出現在面前,便放下奏摺沒頭沒腦的問道:“情況如何?”
“回皇上,據暫時的情報來看,大多數地方沒有什麼大問題。各州縣都已經接到命令開始整頓。那些大人也在暗地裡發力,讓他們的門生故吏大力推行整改。甚至還有人等不及,乾脆在整改的時候做手腳。讓一些沒有背景的提前出局了。是否要對他們進行干涉,請皇上指示!”趙禎很冷靜地說道。
趙禎想了想:“嚴密監視,只要沒有違反法紀,暫不用管,免得影響他們的積極性。反正做這些個勾當的傢伙也沒幾個好東西,他們受點委屈朕不心疼,你們只要盯好他們,不要讓他們去欺壓百姓就好!”
“臣遵旨!”趙忠拱了拱手,略顯猶豫:“皇上,臣這還發現一個問題。這次整改才發現,有許多奸商跟權貴勾結,以此逃避稅收,以往他們的在暗處,還不易察覺。但這次因爲您要對賭坊和青樓徵收重稅,不少人就開始眼紅了,連臉面都不顧也要跳出來撈這些錢,不少地方的稅收根本沒法展開……”
他奶奶的,這些不知死活的東西,居然擱朕碗裡撈錢,簡直是活膩味啦!趙禎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對趙忠吩咐道:“多派些人,把這些道貌岸然的傢伙理清楚,查清他們的勾搭,朕要將他們公之於衆,讓世人都來唾棄他們,一個個總是那麼不講規矩,難道還想把這些爛習慣一代代傳下去啊!今天,朕必須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也好讓他們知道規矩是用來遵守的,不是讓他們來鑽漏洞!”
“皇上,臣有有些話,不知道該不該講?”
“說吧!你什麼時候也學會這套,不管啥時候都不準對朕有所隱瞞知道嗎?如果連你們都知道隱瞞了,朕還要你們何用!”
“臣知錯了!只是因爲臣覺得接下來的話可能會讓您爲難……”
“沒關係,儘管說便是!”
“臣發現朝中有一批隱藏得比較深的人也參與了此事,翰林學士錢惟演您應該知道吧,先帝時期他還做過副樞密使。而且這個錢大人的妹妹正是皇太后弟弟劉美的結髮妻子,他這麼做等於間接跟皇家扯上關係。
據探子奏報,錢大人在錢塘家人,整天以皇親國戚自居,全然不把當地官府放在眼裡,此地的青樓和賭坊八成以上都依附於錢府……”
“砰”又一個無辜的杯子成了趙禎手中的“冤魂”!
“此事繼續收集證據,朕給他們記著,秋後再跟他們算賬!你且說說,朕的那些進士們最近表現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