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華一年,因爲剛打完勝仗,趙禎這個年還是過得很嗨皮,可惜被拉出來頂缸的三人可就沒有心思過年了,一個個都忙著展開“拉幫結(jié)夥”這種本來熟悉現(xiàn)在卻又不太熟悉的業(yè)務,四處拉人入夥,忙得腳不沾地。
大年三十之後,趙禎就把楊金花她們幾個攆回了孃家。沒辦法,這個時代沒有妃子回家拜年一說,趙禎只能通過這種方式讓她們回家見見父母。不管怎麼說,他這具軀殼裡面裝的還是二十一世紀的靈魂,許多思想很難改,也不想改。
於是,趙禎也就整天窩在張柔的地盤懶得挪窩,白天逗逗兒子,晚上有老婆陪玩,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美妙日子。
張柔看著趙禎衣衫不整、隨心而爲的狀態(tài),翻著白眼調(diào)戲道:“老公,你說要是讓外面那些大臣看到你現(xiàn)在這副臭模樣,他們會作何感想呀?”
“那還用說,絕壁會天天唸叨,不把人煩死就不算完!”趙禎眼皮都不帶眨一下,躺在躺椅上抱著正在熟睡的兒子微微晃悠。
張柔:“對了,老公,我聽說你在讓晏殊他們創(chuàng)建黨派,這是不是太超前了一點?”
趙禎:“可能吧!管他呢!反正遲早都要讓他們養(yǎng)成習慣,晚弄還不如早弄。再說了,你以爲老公不讓他們弄,他們自己就不會弄啦!老公給你講,這人吶,都是喜歡扎堆玩。與其讓他們暗地裡拉幫結(jié)夥,結(jié)黨營私,還如讓他們擺到檯面上來。這樣還好控制一點。”
張柔:“話是這麼說!可咱們當初那個時代你也知道,咱們的國人可沒有講規(guī)矩的習慣,你咋知道他們會不會出幺蛾子?”
趙禎:“老婆說得沒錯,這老公還真不知道!不過,咱們既然來到這個時代,自然要努力一把,或許在這千年以前把頭開好一點。以後就沒有那些糟心的事情了呢!”
張柔:“希望如此吧!”
……
時光荏苒,水月如梭。
正月十五之後。大宋朝廷也迎來了興華二年的第一次朝會。各位大臣剛過完年,還沒回到狀態(tài),晏殊就提出要辭去宰相一職。在大多數(shù)人還沒弄明白到底咋回事的時候,趙禎便已經(jīng)晏殊演了一場三推三讓依依不捨的好戲。最後更是火速提拔李迪爲新任宰相,並頒佈天下,正式進入李迪掌政時代。
新官上任,自然需要諸多時間去熟悉和調(diào)整。因此,趙禎宣佈完人事命令,便自己回到了垂拱殿處理堆積的政務,而把時間留給李迪。
趙禎正在垂拱殿漫不經(jīng)心地翻看著各地的奏摺,並抽查內(nèi)閣的回覆狀態(tài),時不時在上面添上幾筆。這時。平時極少露面的趙忠,忽然悄無聲息地地出現(xiàn)在了趙禎面前,靜靜地看著趙禎幹活。
“呀!”趙禎猛一擡頭。別他嚇了一跳,問道:“你咋突然冒出來啦?”
趙忠:“皇上,臣這有個事可能得跟您彙報一下!”
趙禎:“說唄!”
趙忠:“皇上,其實……這個情報臣也不太確定,但臣覺得還是給您說一下比較好”
“你啥時候也學會墨跡啦?麻溜滴!”趙禎瞪了他一眼。
趙忠:“皇上,臣斗膽問一句。您信鬼神嗎?”
趙禎反問道:“爲什麼這麼問?”
趙忠:“因爲這個情報就和這有關,臣開始也覺得很荒謬。可是看了密碟送來的證物,臣也有些動搖了。”
趙禎:“哦?!就你這木頭都能動搖,朕還真有點感興趣嘍,說來聽聽唄!”
趙忠:“皇上,臣安排在茂州的密碟傳來消息,去歲在茂州的一處大山之中發(fā)生異象,據(jù)目擊者描述似乎有一股漩渦狀颶風突然襲擊了那裡,還伴隨著電閃雷鳴,場面相當嚇人……”
“不可能!”他還未說完,趙禎便打斷道:“朕要是沒記錯的話,茂州應應該屬於成都府路吧!那裡的山勢陡峭,而且深處內(nèi)陸,怎麼會突然冒出你說的那種颶風?”
趙忠:“皇上,您這問題臣可就不知道了,反正這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臣要說的是這件事情發(fā)生不久之後,突然冒出來一個張姓道士,自稱張?zhí)鞄煟菛|漢末年張角後人,自幼研習祖?zhèn)鞣ㄐg,能呼風喚雨,降妖除魔,包治百病。更奇異的是他還有兩件神器,一件名曰照妖鏡,能夠攝人魂魄,威力無比。另外一件神器就更霸道了,名曰乾坤匣,號稱裡面藏兵百萬。這才短短半年時間,這個張?zhí)鞄煴慵m集了數(shù)萬教衆(zhòng),聲勢浩大,一時無兩。”
“一派胡言!”趙禎憤慨道:“當?shù)毓賳T都是幹什麼吃的!怎麼讓這些歪門邪道如此肆無忌憚?馬上命人好好查一下!”
趙忠:“回皇上,臣剛收到彙報的時候便命人查了,據(jù)查當?shù)叵碌嚼杳癜傩眨系街h,幾乎都相信這個張?zhí)鞄煟踔吝€成了他們的座上賓。也正是因爲如此,他的信徒發(fā)展才如此迅猛,並以極快的速度向周邊州府蔓延。”
“啪!”趙禎猛地拍在桌子上,怒罵道:“這特麼當?shù)氖颤N官?書都白讀啦!居然相信這些滑稽之談,特麼的,朕非把這草包給辦嘍!”
趙忠:“皇上息怒!臣這有個東西,您看看就知道當?shù)毓賳T爲什麼會信了。”
趙禎:“啥東西?”
“皇上,這是臣安排的密探假裝信徒從那位張?zhí)鞄熌桥獊淼模厦嫜b著一個信徒的魂魄,而這位張?zhí)鞄熅褪怯眠@些魂魄來控制當?shù)氐墓賳T和大戶人家的,請皇上明察!”趙忠說著便從懷中掏出一個小錦帕遞給趙禎。
趙禎疑惑地接過錦帕。慢慢將它打開,待裡面的東西露出它的廬山真面目的時候,趙禎忍不住驚道:“咦!這不是照……”
看到趙忠還在旁邊。趙禎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趙忠也發(fā)現(xiàn)了他的異常,忙問道:“皇上,怎麼啦?”
“呃……沒什麼!”趙禎穩(wěn)了穩(wěn)自己的心神,朝趙忠揮了揮手:“這事朕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喏!”趙忠疑惑了一小下,才隱入自己的藏身地。
……
趙禎獨自一個人在空曠的垂拱殿中抓耳撓腮,坐立不安。良久之後,他匆匆往張柔的寢宮趕了過去。
“皇上。今個不是上朝麼!怎麼這麼早就過來啦!”張柔幾人正在打麻將,看到趙禎到來,趕忙迎上去。
“哦!那啥……朕有點商業(yè)上的問題要跟皇后商議一下,你們幾個帶振兒出去玩一會吧!”趙禎打了哈哈。把楊金花她們?nèi)酥ч_了。
待她們離開後,張柔才問道:“老公,你有啥事?幹嘛還要瞞著她們呢?”
“老婆,你看看這個東西就知道了!”趙禎又把那個錦帕遞給了她。
“耶!”張柔也發(fā)出了一聲驚歎,舉著手中的東西問道:“老公,這不是照片嗎?你從哪弄來的?你不會是要跟我顯擺你那研究院把照相機弄出來了吧!”
趙禎嘆道:“要真是這樣就好嘍!”
張柔盯著他:“啥意思?這不是你弄的,那你哪來的,難道是當初穿越的時候帶來的?”
趙禎反問道:“你穿越的時候有帶過來東西嗎?”
張柔搖搖頭:“沒有!我穿過來就到了孃胎裡面。”
趙禎:“你老公我也一樣!”
張柔:“那這玩意怎麼解釋?”
趙禎:“這是我安排的一個密探送回來的,據(jù)我猜測。應該是有個傢伙用相機冒充照妖鏡,並忽悠百姓說這照片是他們的魂魄,藉此要挾當?shù)毓賳T和大戶人家。大力發(fā)展信徒,或許有不軌之意圖!”
“啊?”張柔張大了嘴:“老公,你說會不會是還有其他人穿越過來,而且還是帶著東西穿呀?”
趙禎:“不排除這種可能!反正穿越的原理咱們也不明白,既然咱們兩都能穿,再穿一個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張柔:“老公。那你打算怎麼辦?你不會要把他……”
趙禎:“安啦!你老公沒那麼狹隘。現(xiàn)在還不確定是怎麼回事,就算真的有人穿越過來。咱現(xiàn)在是皇上,根本不虛他,能幫我?guī)质伦詈茫蝗桓绺缥遗八话俦椤2贿^,他擱那裝神弄鬼破壞治安,必須給他點苦頭嚐嚐,教教他怎麼在俺的地盤上做人才行!”
張柔:“那就好!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呢?”
趙禎:“這事必須你老公我親自去一趟才能確定,現(xiàn)在有京成大道在,最多一個月時間就夠來回了。”
張柔:“可是……朝廷怎麼辦?大臣們肯定不讓你去呀!”
趙禎:“我壓根就沒想讓他們知道,這次我要微服出巡,大張旗鼓把那人嚇跑了怎麼辦?”
張柔:“大臣這邊怎麼解決?”
“當然是交給你啦!老婆這麼聰明,對付幾個老頭子絕對沒有問題,老公相信你!嗯,這事就這麼定了!”趙禎說完便腳底抹油開溜了。
“你……我……臭男人,魂淡!”張柔指著趙禎的背影,躲著腳碎罵道。
當晚,內(nèi)閣大臣都接到了一封聖旨,皇上明個要帶皇后去皇家園林打個獵,政務方面的事情自個看著辦,總之就是不要隨便來打擾人家的二人世界。至於楊金花和謝欣然自然是去上班,而李春蘭就留在宮中照顧孩子,趙禎就這樣躲開了大家視線。
翌日,天微亮,一身便裝的趙禎,便在同樣身作便裝的數(shù)十名保衛(wèi)隊員的保護下,打著鏢局的旗號踏上了京成大道。
不久之後,禁軍四軍之一的捧日軍指揮使範恪,忽然接到一個莫名其妙的聖旨。說是皇上要檢驗禁軍的長途拉練能力,命令指揮使範恪親領一個騎兵大隊沿京成大道向成都府路機動,並且必須在半月內(nèi)感到成都府。
同爲禁軍神衛(wèi)軍指揮使的高繼隆從範恪那得知這個消息,第一時間就是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兄長高繼宣犯事了,火急火燎地跑去頂頭上司,也就是他的大哥高繼勳那打探。
“兄長,剛纔捧日軍指揮使範恪奉命帶兵前往成都府的事你知道嗎?”高繼隆衝進高繼勳辦公的地方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高繼勳愣了愣,才說道:“你說範恪要帶兵去成都府啊?聽誰說的?”
高繼隆:“大哥你忘啦!小弟的駐地不是跟他挨著的嘛!前不久看他們開拔,便過去問了一下,他告訴我的,說是聖上下旨讓他帶兵拉練,目標就是成都府。大哥,你說不會是六哥(高繼宣排行老六)出啥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