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喜!”冷靜的聲音帶著一股威嚴。
“奴才在,皇太后有啥吩咐?”站在她身后的佳喜聞言,卑躬著身子走到她的身側,這佳喜本來比太后高上一個頭不止,此刻他刻意躬著身子站在太后跟前,竟然看上去比太后還要矮上幾分。
太后抬起那穿戴著兩個金指套的手,微微指了指眼前一排排的紅燈籠:“這是怎么回事?皇上今晨不是下令開始國喪了嗎?”
“這--------!”這佳喜聞言,臉部不由得微微變了色,好一會才說道:“這是奴才吩咐下去的,讓咱們寧鳳殿不用遵從這國喪之禮的!”
拘語畢,他又不由得討好地向太后辯解道:“娘娘,您才是皇上的母后,這清妃的國喪之禮又是何來?皇上這不是不將太后您這個母親放在心上么?因此奴才才自作主張讓寧鳳宮不必遵從這國喪之禮的!”
太后淡然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笑:“你這奴才倒也是有心,量你是有心犯錯事,哀家就原諒你這一次吧,趕緊傳令下去將這里的紅燈籠統統給撤了!”
“這-------!”都說女人心,海底針,他佳喜心思細密,自認對太后的情緒心思都已經到了了如指掌的地步。
埤但此時此刻他一時之間竟猜測不透跟前婦人的心思,他追隨太后多年,自然是明白太后與皇上之間的關系的,皇上平日里對太后也算是親近的,只是太后內心始終較介懷皇上那個親母的存在,因此從來也不曾提起來。
佳喜本以為皇上在喪母的悲痛之下,絲毫不顧及太后的心情倉促之下下令為這清妃舉行只有一國之母的才有資格舉行的國喪之禮,太后必然會大怒的。不料她卻如此平靜,還下令低下的奴才遵從皇上的意旨去做,本以為自己能夠猜度到太后心思的佳喜不由得也覺得萬分意外。
難道太后心中的那條刺并非他所想的那般刺得那么深入?
太后自然是看出他的那些想法,她的確很是介懷清妃的存在,有她在的同時就仿佛有人在時時刻刻提醒著她不是皇上親母的這個事實。
在她生前,她不愿意讓她與皇帝有任何接觸,但是容忍一個已經不存在世上的人的那點度量她還是有的,又何必在這個時候激怒皇帝,讓她及皇帝兩母子之間從此心存芥蒂。
這佳喜辦事雖然是向著自己的,但這奴才的想法就是膚淺了點。
她掃了他一眼,再不動聲色地望著底下的一從侍從,淡淡地吩咐道:“你們也統統帶上白綾吧,不然就當違抗圣意查辦!”
“是!”眾人面面相覷,佳喜明明跟他們交待了說若是戴上白綾肯定會惹太后不愉快,但此刻情況卻讓眾人反應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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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喪期間,后宮一切的娛樂都被禁止,不能再歌舞升平,燈紅酒綠,一眾佳麗秀女只能夠繡繡絲娟或聚在一起品茶聊天以打發時間。
但與主子們相比,底下的奴才們日子就好過了,主子少了開宴禮樂,奴才們手上的活兒也就不那么忙碌,平日里還要準備酒宴什么的,現在只管打掃一下衛生,服侍一下主子們的日常生活瑣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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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差時過于無聊,打瞌睡的時候自然就多了,應該休息的時候反而就醒神許多,主子們不敢進行禮樂宴會,是因為那些都是桌面上的東西瞞不住,而奴才們自然有他們打發空閑時間的好去處,那就是設在宮中暗箱操作的賭局。
宮中有文條規定侍從宮女不得聚眾賭博,但正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宮中暗箱的賭博場所自古以來就有,而且興旺無比,只是都是不公開的。
這賭場的生意的開設者其實還是一些比較高級的資深的老太監,而那些個小太監們在平日里沒有什么精神寄托,賭場就成了很多人茶余飯后最常去的場所,有的太監一個月就那么一丁點微溥的奉銀幾乎統統都貢獻給這個地下賭場了。
宮中主子們只管奴們們服侍得順不順心,又有誰去管奴才們的生活,而那些太監領班的個別的是只眼開只眼閉,個別的則是參與其中,月月都拿分成過日子。
如此一來,這宮中的地下賭場當真開得無法無天,而在這國喪之日熱鬧不減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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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陣雜亂無章的喧囂聲,聲聲不絕已耳。
一個虛設的暗門內,樓上樓下統共一十二張桌子開設了賭局,每桌都圍了三、四十來人,人數眾多,這些人當中參與賭局的也有,圍繞著觀望的也有,一時間喧囂聲不止于耳:
“來了來了,買大買小,買定離手!!”隨著莊家的大場吆喝,圍著桌子的眾人都紛紛從錦囊內掏出碎銀、銅錢,小心謹慎地往桌上投鄭。
買定離手,眾人都聚神緊張地觀望,眾人口中念念有詞:
“開大、大、大-------”
“小、小-------”
眾人緊盯著莊家的手,那拿著那蓋著他們賭局命運的色筒一掀而開,瞬時間,當真是有人歡呼有人愁。
“大啊!”莊家的大聲宣布著。
“來啦、來啦,收錢啦!”,莊家伸手將放置在押注在‘小’那方的銅錢碎銀統統納入自己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