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司大人說到這里就停了下來,卻又似欲言又止,不敢在皇帝跟前下妄言。
皇帝橫眉掃了他一眼,催促他道:“有話快說,別吞吞吐吐的。”
“是!”
司元杰被他這凌厲的眼神如此一掃,不由得萬分緊張,趕緊接著說道:
居“稟報皇上---是這樣的,下臣發現那六名齊克爾安插進宮的內應的肩膀處都紋有一只類似一只飛鷹的黑色圖騰,而據臣所知,飛鷹也是匈奴大軍的旗徽。但是―――牢中的那是皇上您后宮的娘娘,微臣等不敢隨意冒犯,因此未能得到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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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鐵鏈碰撞的刺耳雜音將董秀從睡夢當中拉回現實,她雙眸瞇成了一條細縫,抬頭只見一個獄卒正在拉開鎖在柵欄上的鐵鏈,將門拉了開來。
赭董秀看看四周,現在見火架上的火燒的正旺,此刻還是深夜,這獄卒為何要將門打開,難道新一輪的審問又要開始了么?她先前對著他們已然推心置腹地將全部事情都交待了,但他們依舊不相信自己么?即使這樣她也沒有辦法,總不能將沒有的事情往自己身上攬。
或許他們沒有問出他們所要的答案是不會放棄?或許是這些判官都已經沒有耐性跟自己繼續如此耗下去,興許這一次不再是審問而是拷問了!
董秀看了一眼依然在木板床鋪上沉睡的女子,只希望這班人見她神智不清,不要太過難為她了。
獄卒見她醒過來,大步走近她身邊,將與她雙腕相連的鐐銬那鎖在柵欄的一端給打了開來,并淡淡地吩咐她道:“你跟我來!”
“這是要去那里?”董秀站起身來。
“去到你就知啦,走----快點----!”獄卒見她沒有動靜,不由得伸手推著她,使她跌跌撞撞地走出牢房外。
獄卒一言不發地領著她往前走,董秀內心無來由得一陣恐慌,不對呀,在這個夜闌人靜的時分,刑部的判官應該都在家休憩,哪有空閑功夫審問自己。
不會是-------?
董秀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在南牢內一名剛進牢獄的女子被一班獄卒凌辱致死的那殘酷的一幕依然深深地扎根在她的心底,天下烏鴉一般黑,此刻自己是以女兒身示人,難保眼前之人就不會-----
她的思緒一下子慌亂無比,越往里想越覺得就是那么一回事,腳步不由得放慢了下來。
“干什么呀你,走快點----!”身后的獄卒用力地往她背后一推,董秀卻硬是站在原地不動。
獄卒見狀,也沒有耐性跟她繼續耗,伸手扯住她手上鐐銬的另一端就用力地往前拖行,硬是將她拖到方才審訊過她的班房,門外站著的一個獄卒見兩人到來,瞬間將門給拉了開來,董秀就這樣被人從身后一用勁,跌跌撞撞地被推進了班房內,門立馬從身后被關上了。
董秀以覺得大難臨頭,站在空曠的房內嚴陣以待地以雙手緊緊地護在胸前,在身后關上門的瞬間她已然打定主意冒死也不能受那非人的凌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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惴惴不安地睜大眼睛打量著四周,空蕩蕩的室內,僅坐著一人,她不由得一怔,那端坐在椅上的臉孔是如此的熟悉。
男子此刻正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見到他那冷峻的表情,董秀不由得伸手扶了扶左手的手背,那被他無情地用腳板踩過的地方此刻還隱隱作疼,但-------這個時辰應該還在寢室內享受美人恩的人為什么會在這里?
“----皇----皇上----!”良久,董秀才找回自己的舌頭,戰戰兢兢地喊了他一聲。
男人沒有哼出一聲,只是冷冷地、淡淡地瞅著她。
在他凌厲的眼睛之下,董秀不由側側身子想要躲避他那**裸的視線,習慣了在他的跟前以太監的身份存在。雖然她的這身侍女的裝扮近年來她也穿習慣了,但不知為何此刻穿著這么一身衣裳站在他的跟前就是令她覺得心慌、不自在。
在對方雙眸毫無保留的直視之下,董秀不由得低下頭顱,心里怵著慌。
“過來---!”男子冷冷地向她下了道命令,此刻一身黑衣的他就如那地獄的使者,令人見著心慌。
知道眼前男子的命令不容抗拒,董秀猶豫了片刻還是順從地往他跟前移步,卻僅在離他兩臂之遙的地方打住了,并屈膝跪了下來。
“皇上,奴才冒充內侍應罪該萬死,但奴才當真不是什么內應,請皇上明察。”
皇帝在燈光的照耀之下望著眼前低垂著眼臉的面孔,此刻這人雖跪拜在地上向他請罪,但他在她身上卻沒有看到戰兢及惶恐,這是請罪應有的態度嗎?
“你到底是不是內應朕自會查明!你---將身上的衣裳褪下吧!”皇帝說這句之時的態度淡然到就似叫她平身一般平靜。
董秀聞言不由得抬頭惘然地望著他,一時之間根本沒聽懂他說的是什么?
“將衣裳給朕脫下來,不要讓朕再說第三遍。”他冷冷地再次開口。
她確定她聽明白了,也知道自己沒有聽錯,但她怎么可能再次順從他這無理的命令。只見她那黑色的雙瞳僅是定定地、木然地望著他。
雖然她僅是一個卑微的奴才,但她亦有尊嚴,決也不容別人如此恣意地侮辱她,即使對方是天下的君主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