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掠弟
張陽憐愛的看了看思文,將手中的杯盞放下,“最近可還適應?”
“孩兒一切尚好!”思文孩子氣的笑了,“爹爹不必掛心,倒是爹爹最近操勞了許多,孩兒最近新學了一套按摩手法,就讓孩兒爲爹爹按按吧!”
“哦?”張陽十分好奇,轉而滿意的捋著鬍鬚閉上了眼,思文將手放在張陽的頭上,爲他仔細的按著,是不是詢問張陽的感受,“這樣的力度還行嗎?”
張陽點了點頭,舒服的喟嘆一聲,“想不到你還有這手藝……”頓了頓,又低沉出聲,“最近你大哥可有到府上找過你?”
“找過……”思文手下動作不停,“不過孩兒都拒了!”
“哎!”張陽閉著眼,“這孩子……”
“爹難道不原諒大哥了麼?不管如何他都是張家的長子嫡孫啊!”
張陽不耐的揮了揮手,將話頭給掐滅了,“往後……就當從來沒有認識過此人。”
“嗯,孩兒記下了!”
張陽寵溺的笑了笑,“往後可要多回府來陪陪我這個老頭子……”
……
思文揮開膩在身邊的小耗子,淡淡的飲了一口手中的茶,“查清鄭懷和吳巖的底細沒有?”
小四將手中的冊子恭敬的遞了上去,思文細細的看了看,鄭懷是將門之後,只可惜祖代單傳的這個嫡孫卻是個喜文弄墨的文弱書生,生生將鄭老將軍給氣得吐出了一口老血,可氣歸氣,衆多兒子都血灑戰場,這個唯一一個嫡孫能夠逃脫如此命運,鄭老將軍雖然明面上不滿,私下裡卻是高興的,雖說在精衛隊混了個副將的名頭,但好歹這一個血脈是保住了;至於吳巖,思文的手不停在桌面上叩著,這個人倒有些趣味!
“主子,司空翊最近常常往府裡送東西過來!”
思文點了點頭,淡淡的看了喜鵲一眼,“嗯,最近上官雲青和浩宇有什麼動靜?”
小四恭敬道:“皇上最近忙於政務,不過……聽說大公子曾數次求見都被擋在了宮門之外……”
“哦?”?思文換了個坐姿。
“聽說大公子以生病爲由,最近都拒絕上朝。”小四頓了頓,“至於浩宇丞相,最近除了忙於朝堂上的事情,未有任何舉動。”
思文皺了皺眉,“沒有舉動?他最近沒有再暗地尋找良醫?”
小四搖了搖頭,疑惑道:“主子,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思文站起身,負手而立,“往後進宮你都小心些,多注意點!”
“主子是怕?”喜鵲驚呼,“難道她敢……主子,是否要奴婢去安排!”
思文勾脣冷笑,“不必,但願她不要做出什麼讓大家難堪的事情纔好。你往後機靈點……”
“是。”喜鵲委屈的撇了撇嘴,暗自不高興:她什麼時候又不機靈了……
……
鄭懷和吳巖正陪著思文一同巡視皇宮的守衛工作,思文暗自樂了,是爲上官雲青高興的,發自於內心裡的高興,作爲留國最尊貴的第一人,每次卻生活在如此一個堅固的牢籠裡,內有無數爭寵的妃子宦臣,外有想奪權謀利的臣子,一想到上官雲青吃不下睡不好,思文就有一種要把皇宮守護得更好的衝動,至少不能讓上官雲青這麼輕易的被所謂的‘亂臣賊子’給弄死了,怎麼的也得讓他在皇位上發光發熱,多勞累些年頭纔對得起思文對他的期望。
吳巖笑嘻嘻的上前,“統領,可還有什麼指示?”
“做得很好,往後要……”喜鵲興奮的靠近思文耳邊,小聲道:“主子,林婉鈺來了!”
思文聞言淡淡的瞥了一眼越走越近的一團粉色,對於喜鵲的興奮有些無奈,衆人連忙跪下,“林妃娘娘千歲,千千歲。”
鄭懷跟著衆人一般臉上都帶著恭敬的神色,而吳巖看著這個寵冠六宮的女子,眼神裡彷彿有些不屑又彷彿看透一般的淡漠,以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小聲道:喲,原來這就是皇帝的女人啊,看來後宮的女人質量都還不錯嘛!
“都起來吧!”林婉鈺溫婉的笑了笑,還沒有說話,身後的玉兒便衝了出來,看著思文身後一臉淡漠站著的喜鵲、小四和小耗子,呵斥道:“大膽,見了林妃娘娘居然不下跪,狗奴才!”
跟在思文身後的喜鵲有一瞬間的愣神,小四和小耗子很有默契的對看一眼,將頭轉向了一邊,喜鵲伸手指了指自己,罵的是我?玉兒囂張的冷哼了一聲,“大膽,還不快給林妃跪下!”
“啪”,玉兒捂著被扇的右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輕輕揉著手的喜鵲,“你居然……放肆!”
“我放什麼肆,主子都還沒有說話呢,哪輪到你這個奴才這裡四處亂吠,還是……你把自己當了主子,我呸!”
“玉兒!”林婉鈺震驚的看著這一幕,好個刁鑽的丫頭,居然敢在她的面前狠扇玉兒,眉頭皺了皺,臉色不鬱的看向一派悠然的思文,思文回他一個若有似無的笑,對於喜鵲的所作所爲既沒有譴責也沒有任何言辭。
“你……”玉兒恨恨的捂著臉,雖有不願,最後還是退回了林婉鈺的身後,頗爲委屈的看著林婉鈺,卻礙於衆人不敢吱聲,只有將所有的委屈和痛恨都嚥進了肚子裡。
“林妃既然身懷有孕也是該四處走走纔是,喜鵲,你是怎麼做的,萬一嚇到皇兄的皇子怎麼辦?還不快給林妃行禮……”思文嘴角含笑,神色不明的看著林婉鈺。
喜鵲低著頭恭謹個給林婉鈺行了個禮,“林妃金安,是奴婢今個做錯了,還請林妃原諒奴婢。”
林婉鈺臉上的笑有片刻的停滯,林妃?皇兄?林婉鈺知道這樣的稱呼代表什麼,只要不是上官雲青的皇后,那就是妾,不管寵愛多少身份多高貴,在世人眼中她就只是個上不了檯面的後宮女子,皇上後宮衆多花朵中的一朵而已,皮笑肉不笑的動了動臉,“本宮看你……也不是故意的,起來吧!”轉頭看向思文,甜甜一笑,“駙馬爺最近在宮中可還習慣?”眼神若有似無的瞟向思文身後的小耗子。
“勞林妃掛心了,一切尚可。”
林婉鈺好奇的看像思文身後的小耗子,含笑道:“這位是?”
“不過是一個家丁。”淡淡的看了看林婉鈺,“走吧!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林婉鈺笑得更甜了,“在公主府的日子一直勞煩駙馬爺的照拂,本宮一直想當面向駙馬爺道一聲謝意,更何況……本宮和皇上……也全是駙馬爺的成全,如果駙馬爺不嫌棄就到涼亭歇息一下,也好全了本宮的謝意!”眼神看向湖邊的涼亭,眼裡滿含期待。
衆人不敢做聲,目光一直看向思文,思文停下腳步,意味不明的看了看涼亭的方向,這才淡淡開口,“如果不成全林妃,倒顯得我不近人情了,走吧!”
思文回頭朝鄭懷和吳巖淡淡道:“你們也一同前往吧!”鄭懷的神色有些僵硬,原本不是爲了每日的公事他甚至連思文的面都不想見,皺眉看了看林婉鈺,他更加不想和後宮的女子有上任何的牽扯,自古皇室就是爭鬥最多的地方,而對於這些是非,他沒有興趣!
吳巖仍舊一臉痞笑著,兩眼炯炯有神的注視著這一切,雙眼隱含著期待,對著吳巖的這幅德行,鄭懷頗有些嫌棄,不由得拉開了和他的距離,吳巖不在乎的聳了聳肩,又朝鄭懷靠了過去。
林婉鈺尷尬的笑了笑,原本她是不打算將這些閒雜人等帶上的,不過……也許這樣也好,“兩位大人都是留國不可多得的良才,本宮一直聽皇上提起二位,如今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臣等謝林妃娘娘讚賞!”林婉鈺得體一笑,在衆多宮婢的伺候下,由玉兒攙扶著優雅的走向涼亭。
喜鵲微微有些興奮的跟在思文身後,“主子,好戲上場了!”
“嗯,給本宮看仔細了!”思文勾脣冷笑,“可別讓留國的小皇子出了什麼岔子!”
“奴婢遵旨!”思文朝小四招了招手,小四立馬靠了過去,思文皺眉瞟了一眼悶悶不樂的小耗子,小耗子瞧見思文看向自己,躍躍欲試的想靠過來,被思文一瞪,又立馬委屈的退了回去,“待會給我看好他!”思文擡眼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林婉鈺的背影,“一切隨機應變!”
“是!”
待衆人坐定,林婉鈺便熱情的招呼衆人飲茶吃瓜果,又纏著思文說了些體面的話,幸福的摸上自己的小腹,滿臉的喜悅,“本宮和皇兒能夠今日,也多虧了駙馬爺當日的成全,本宮今日以茶代酒敬駙馬一杯!”
思文端起桌上的酒,朝林婉鈺示意了一下,便一飲而盡,靜靜的坐在石桌旁看著林婉鈺,真是很期待這個女人會出什麼招,被自己弄得失足落入湖中?還是誣陷自己在她酒中下藥?思文承認,自己心裡竟隱隱有些期待,又有一些興奮!
可是讓思文失望了,一場閒聊下來,什麼也沒有發生,就連一直興奮的喜鵲也有些失望,林婉鈺疲倦的伸手揉了揉肉額頭,“本宮有些乏了,玉兒!”
“奴婢在!”林婉鈺將手放在玉兒是手上,在玉兒的攙扶下站起身來,朝衆人歉意一笑,“本宮原本打算和衆位大人好好聚一聚,誰承想身子不爭氣,這才坐一會就有些乏了,玉兒扶本宮回宮休息,衆人大人就不必起身相送了!”
“娘娘身體爲重!臣等恭送娘娘!”衆人僵硬的坐在椅子上,神色不明的看著這一幕,吳巖無趣的砸吧砸吧舌,趁衆人不注意,從桌上摸過一瓶酒,垂涎的打算往嘴裡灌,瓶口剛碰到脣,就被身旁的鄭懷給奪了過去,呵斥道:“吳副將,你還有公務在身,切勿貪杯纔是!”
吳巖嘿嘿一笑,眼睛緊盯著酒瓶,“就喝一口!”鄭懷冷冷的哼了一聲,吳巖不自在的咳了咳,戀戀不捨的看了酒瓶一眼,嚥了咽口水,無聲的搖了搖頭,“無趣,你真是太無趣了!”
林婉鈺打了個呵欠,在婢女的伺候下徐徐離席,剛行到小耗子身後,便聽到玉兒厲聲的尖叫,“啊!林妃娘娘,林妃娘娘,你怎麼了,你怎麼了,可不要嚇奴婢啊,來人,快來人!”
頓時衆人忙成了一團,只見林婉鈺臉色蒼白的躺在地上,殷紅的血跡滲透衣衫從身下徐徐流出,林婉鈺一臉驚恐的抱住腹部,有氣無力道:“皇兒……皇兒……”話還沒有說完,便暈了過去,原本就忙得衆人更加忙得一團亂。
好戲,終於上場了!思文帶著喜鵲冷冷的看著一切,小耗子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思文朝他招了招手,他歡天喜地的蹦躂過去,委屈的努了努嘴,“不是我,我……我什麼也沒幹……”
我是卡文了,別懷疑,真心寫不出陷害又陷害得很正常的戲碼,大家將就看吧,接受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