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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嚴一凌真想不明白。“憑你的這份心思,要扳倒皇后指日可待。未必需要我這個盟友。”
徐貴嬪笑吟吟的搓了搓指尖:“就算是我虧欠奉儀,還你情分。并且,我也說了,要徹徹底底的讓皇后失去一切。這就意味著,沈家必須要倒!斬草除根。”
這意思,嚴一凌還是明白的。嚴家、沈家、萬家幾乎掌握了天下三分之二的兵權。如果單單只是要皇后死,那的確容易。難的是怎么擊垮盤根錯節,手握重權的沈家。
這就需要嚴家襄助一臂之力。
“你該不會是想問我,為什么不選萬貴妃吧?”徐貴嬪看她還有疑惑,少不得問。
“不是。”嚴一凌嘆了口氣:“我是想知道,皇后究竟對你做過什么,讓你這么恨?”
這恨,似乎不是女人之間爭風吃醋的禍端。
徐貴嬪也說過,她從一入宮就開始暗中修建這個密室,顯然是懷仇而來。
她好奇,是什么樣的仇恨,能讓這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變成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這不關你的事。”徐貴嬪眼眸一緊:“你只需要知道,咱們的目標是一致的就好。”
她的臉色陰沉迫人,嚴一凌知道問不出答案,只有悻悻閉嘴。
“沒有疑問了就走吧。”徐貴嬪淡漠的看了那具尸體一眼,嫌惡的拍干凈雙手。
“徐貴嬪以為這樣就能拍的掉?”嚴一凌心有余悸。
輕巧一笑,徐貴嬪輕柔的抿唇:“我能不能拜托嚴貴妃一件事?”
“什么?”嚴一凌審慎的看著她。
“別叫我徐貴嬪。”臉上的嫌惡不亞于被人砸了臭雞蛋。“我有自己的名字。叫我天心。”
“天心?”
這人有心么?
要是有,只怕也不是裝得了天下的濟世之心。
而是……包藏禍心,用仇恨填滿的一顆心。
“那這個人……”嚴一凌知道,在宮里殺人掩飾的不好會很麻煩。何況這個人背后還有個組織。
“那只是一具尸體而已。”徐貴嬪冷漠的說。“你放心,我會處理的很好。”
嚴一凌跟著徐貴嬪,停在另外一間密室門前。“還……還有哇?”
“呵呵。”徐貴嬪看她嚇得臉色發白,輕笑出聲。“嚴妃娘娘冷宮都住過那么久,還怕這間小小的密室?”
說話的功夫,里面的人主動推開了石門。
看見這個人的時候,嚴一凌吃驚不小。“是你……”
遙光輕微欠身,眸子里閃爍著和徐貴嬪不相上下的冷光。“歡迎嚴貴妃娘娘加入。我們的復仇計劃,真是如虎添翼。”
“連你也……”嚴一凌鎮定了片刻,才問:“你是被安排在皇后身邊的?”
這有點讓人不敢想。
皇后做事滴水不漏,喜怒不形于色,又怎么會不謹慎的去挑選在身邊伺候的人。讓敵人有機可乘?
“奴婢八歲就長在沈家,一直伺候皇后娘娘。”遙光看出她的顧慮,如實道。“這么一算,到今天也有十八年了。不過嚴貴妃疑心的不錯,即便十八年,皇后
也并不是完全信任奴婢的。” шшш ⊙тt kán ⊙C○
面前的兩個人都不簡單。
一個武功高強,心狠手辣。
一個內斂深謀,善度人心。
如果有一天,她的對手是她們,只怕僥幸勝出的把握都不會有。
“好了,言歸正傳。”徐貴嬪先走到石桌前坐下,自顧自的倒了杯茶。“娘娘也請坐下喝杯水。別說我們怠慢了。”
嚴一凌硬著頭皮走進去,極不情愿的挨著徐貴嬪坐下。“還想說什么?”
“我暗中觀察,有幾件事情恐怕都是皇后所為。和你息息相關。”遙光微頓,道:“雖然當時皇后不在宮里,但你與喬伊私奔的消息,似是她神不知鬼不覺泄露給皇上的。還有那晚你睡在鳳床上的事,也是皇后精心安排。
我偷看到她在貢香里放了些粉末。原本以為是想借此媚惑皇上增加魚水之歡。卻沒想是為了叫皇上認不出床上是你。”
“噗嗤!”徐貴嬪沒忍住笑。“皇上也是個稀里糊涂的。睡的是誰都分辨不出來。”
嚴一凌臉上一陣紅熱:“說正經的就好,別扯遠了。”
“好。”徐貴嬪饒是答應著,卻還是抿著唇偷笑。
“可惜,我只是懷疑,沒有任何證據。”遙光抿著唇笑得很不自然。“你們也知道,皇后那種性子,是不會留下任何指控她的罪證。每次有什么要緊的事情,她總會把我支開。”
說到這兒,她有些憤慨:“要是將來皇后真倒了,皇上一怒之下把我送去刑房挨鞭子。那我可真是冤死了,抽個稀巴爛硬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弄得好像我忠心耿耿包庇皇后似的!”
“別想那么遠。”徐貴嬪又喝了口茶:“你還是先說說昨天的事吧!”
“哦,對了。”遙光看她喝的津津有味,生生忍住惡心。“昨天皇上去了毓秀宮。隔著屏風,我還真聽見點東西。”
稍微在腦子里過了一遍,遙光道:“我侍奉皇后沐浴,看見她肩上有一大塊疤痕。像是被火燒的一樣。昨晚皇上說那塊痕跡讓他心有愧還是什么,仿佛是皇后救過皇上的命。”
嚴一凌在腦子里轉了一遍這番話。“如果是這樣的話,皇帝對皇后包容也無可厚非。”
“你聽了是該高興。”遙光也不尊她娘娘,說話的語氣不帶身份。“這么看來,皇帝對皇后的情分里,感激站了很大一部分。不全是寵愛。但……皇上還說了一句奇怪的話,說現在不是時候。這句話我一直想不明白。到底什么不是時候!”
徐貴嬪也在心里捉摸了半天,終于還是搖頭。“誰知道他們打什么啞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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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許知道。”嚴一凌臉上的紅熱還沒有褪盡。咬了咬唇,道:“皇上……也許是覺得現在還不能給皇后一個孩子。一個留著沈家血液的孩子。”
“你怎么知道?”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問。
難道要告訴她們,那一晚在毓秀宮被當做皇后的慘痛經歷么!
嚴一凌果斷的搖了搖頭!“猜的。”
“才不是這么簡單吧!”兩個人又是一塊說。
“你們干嘛!”嚴一凌轉過臉不看這倆人。“我
都說了是猜的。否則還有什么不是時候,皇后的心愿不就是要個孩子么!”
遙光點了點頭:“也對。”
徐貴嬪撇撇嘴,勉強道:“我才不信你是猜的。”
為了轉移話題,嚴一凌靈光一閃:“不對,遙光你這時候來這里,不怕皇后找不到人會懷疑么?”
“早就設計好了。還是萬貴妃幫了一把。”遙光一點也不擔心。“昨晚上從我出毓秀宮,就有人跟著。猜到是萬貴妃的人,才故意在御花園里和徐貴……天心鬧了一出,沒想到還真有魚兒上了鉤。”
“錯!”徐貴嬪冷著臉,嫌惡的白她一眼。“第一,昨晚上跟著你的人,不是萬貴妃的人。第二,也是重點,我叫徐天心,不是徐貴天心。你再弄錯,我就放蛇讓你爽到歪嘴。”
“是是是是,我錯了。”遙光趕緊哄她:“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了小的這一回吧。但是,跟著我的不是萬貴妃的人,是誰?”
“那就不知道了。”徐貴嬪凜眉。
“好吧!”遙光只得作罷。“接下來該怎么辦,還得聽天心姐姐的。”
略微一想,徐貴嬪道:“萬貴妃對我出手,應該是怕嚴貴妃籠絡了我。想借機看看這層關系有沒有確定。如果有,只怕嚴貴妃也會因為這件事惹上麻煩。”
“等等。”嚴一凌覺得這兩個人,完全是在用心靈溝通,說的都是無關緊要的廢話。
“你們能不能告訴我,你們做了什么戲給萬貴妃看,又怎么和我有關?”嚴一凌沉著臉問。
“很簡單的。”遙光道:“萬貴妃讓人對我下毒手嫁禍徐貴嬪,從而牽扯到你。”
果然很簡單。
嚴一凌瞥她一眼:“可你沒受傷!”
“那是自然。”遙光輕蔑道:“區區一個丫頭能對付得了我么?讓我打的嘴歪眼腫塞進我床鋪里睡覺去了。”
徐貴嬪又喝了一口茶:“估計皇后正在發瘋似的找你!”
“隨她便吧。”遙光滿不在乎的說:“好不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閑,我才不要回去對著那個滿腹詭計的老狐貍。”
“錯!”徐貴嬪一本正經道:“第一,皇后才不過二十八,還不算老。第二,狐貍那么可愛的生靈,拜托你不要用皇后來侮辱她好么!”
“你管我呢!”遙光冷著臉看她:“這茶好喝么?”
“當然。凝神降火。”徐貴嬪自得其樂。
“要不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吧。”遙光得意而笑。
嚴一凌端起茶杯正要喝,就聽她清了清嗓子。
“我一進來就抱著茶壺喝了一口,發現是臭的。于是打開壺蓋吐了回去!”遙光說完一縮脖。“你也夠小氣的了,這茶放了幾天沒換新的吧?知道我今天要來,也不好好招呼。”
“你……”徐貴嬪氣的把茶杯扔了過去。
遙光輕而易舉就避開了:“別動怒啊,咱們還沒說正經事呢!”
嚴一凌放下了茶杯,縮了縮肩,幸虧幸虧沒喝啊。
“說你個頭!”徐貴嬪追著她上躥下跳,滿石室的跑:“你先吃了我的口水,我再跟你好好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