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貴妃娘娘,您又怎么能單憑一個香囊就污蔑臣妾有私情。臣妾腹中之子乃是清清白白,您這么說,便還不如直接要了臣妾的命去!”莫嘉的臉色,紅白交替,叫人看著很不忍心。
嚴一凌淡漠的看著她:“后宮之中會算計的人比比皆是,如你這般淺顯的心思,真當本宮看不出端倪么?”
說話的同時,她走到莫嘉面前,凜眉而對:“即便本宮沒有直接的證據能證明你的孩子不是他的,可這話一旦傳到皇上的耳朵里,你覺得會有什么后果?”
“您到底想說什么?”莫嘉看著她,屏息問道。
“去調查這件事情的不止本宮。只不過本宮心思敏銳,一早就覺出那陳武有問題。”嚴一凌道:“不管你的孩子是不是皇上的,顧念他總歸無辜,本宮都能網開一面。只是莫嬪,你不念及本宮的恩情也就算了,何必背后捅刀子?一旦讓人查出了你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你只會萬劫不復。”
莫嘉不由得顫抖起來:“皇貴妃娘娘您是說,這件事情宮里還有旁人知曉?難道是皇后娘娘嗎?臣妾敢以性命啟示,臣妾真的沒有做過對不起皇上的事情。皇貴妃娘娘,臣妾不是不知道感恩的人,求您了,您救救臣妾吧?”
嚴一凌勾起了唇,語調相當冰冷:“救你?你還要本宮怎么救你?陳武的事情,本宮念在你有孕,一次又一次的包庇。現在可好,事情才平息下來,你轉過臉就像皇后投誠,當眾要本宮難堪。誰又能知道,這一次本宮再施以援手,你又會不會使出別的什么伎倆。莫嬪,你以為你有什么本事能叫本宮覺得你值得幫?”
“皇貴妃娘娘,臣妾之所以去求皇后,也是因為臣妾太想擺脫裴貴嬪了。雖說留在宮里并非臣妾的本意,可有了這個孩子,臣妾不得不堅持下來。無論如何,也不能在這時候讓孩子出事……”
說真的,嚴一凌有些失望。當日,那個在宮門口一臉倔強的莫嘉到底不是真的。她眼前的這個女子,不但貪婪而且狡猾。不但不懂得感恩,且還很會行騙。只想把自己偽裝成弱者的樣子,卻博取別人的同情,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這……和那個一臉虛偽的樺妃,到底沒有什么不通。
這么一想,嚴一凌就不打算再幫她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娘娘……”莫嘉追了一步:“您還沒有告訴臣妾,到底是誰要……”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嚴一凌輕蔑的看著她:“皇上不喜歡心思太重的女子,你懂么?”
目送皇貴妃離開,莫嘉的心抑制不住的顫抖。皇貴妃的耳目好厲害,這么快便追查到宮外的他的存在。也幸虧,她并沒有什么真憑實據。
“萃馨?”莫嘉喚了一聲,才發覺周圍根本就沒有別人了。
這偌大的熙春園竟叫她有些害怕。
蜿蜒的清水,別致的樓臺,可倘若她就這么無聲無息的死在了里面,可會有人察覺?
章嬤
嬤扶著皇貴妃慢慢的走出來:“娘娘,怎的忽然就改變了主意?”
嚴一凌禁不住嘆氣:“到底是本宮高看了她。初見時,印象的確是不錯的。可惜了,心術不正的人,留在身邊還不如推到旁人身邊去。我瞧著她那種性子,跟樺妃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娘娘是說,莫嬪表里不一,心存不軌?”章嬤嬤有些疑惑。
“是。”嚴一凌毫不避諱的說:“她在宮外的確私自與舊情人相會,但至于……是怎么個會面,本宮沒有真憑實據。今日這一問,她要是沒有私心,便不會藏著掖著。可我什么都說了,她還是要抵死狡辯。如果這個孩子真的不是皇上的,你想想看她都做了什么?”
章嬤嬤不由覺得后脊梁發冷:“引起娘娘您的注意,勾引皇上,以孝為名出宮幽會……還懷上了’龍子’回宮……這未免……”
“是啊。”嚴一凌已經這么去懷疑了。“都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本宮不能冒這個險。倘若把要緊的事情交代她去做了,臨陣倒戈,那之前的種種部署也就都白費了。這一年,好容易看清楚了樺妃的真面目,我可不想什么都重頭再來一遍。”
“娘娘說的有理。”章嬤嬤還是不放心:“但既然那莫嬪與樺妃是一路性子的人,咱們又不會去用她,娘娘何以還要留著她礙眼?咱們不如……”
“也不必這樣著急。”嚴一凌冷冷的笑了:“我給她提了個醒,說的很明白,知道這事的不光只有我。她一定會花很多心思去查,到底還有誰要揭她的暗疤。一旦這個人暴露了,她就會采取行動。雖然她是一定斗不過樺妃的,但這也算是變向的幫了咱們。”
章嬤嬤這下可舒心了不少。“娘娘這么說,那奴才就徹底的明白了。”
嚴一凌僅僅是笑了。
“耽誤了這么久,想必皇上一定著急了。”章嬤嬤看了看天色:“今日在御花園,皇上與娘娘配合的十分默契,顯然是心有靈犀。但奴婢怎么也沒有想到,皇后娘娘竟然也會這般配合。足可見,皇后是嘴硬心軟,終究放不下皇上的事情。”
這一點嚴一凌也深有體會:“哪里就那么容易放下呢!到底皇后也是真的對皇上用了情的。”
不再說什么了,嚴一凌只是想起了奉舉,心里不寧。
那孩子這幾日一直躲著她不見。
“娘娘就別想那么多了。奴婢都替您累。等會兒陪著皇上好好說說話。高興也是一天,哀愁也是一天。倒不如好好的過好現在的日子。”
“你說的是。”嚴一凌閉上眼睛。只覺得特別疲倦。
小院里,奉臨準備好了醒酒湯。
只待嚴一凌走進來,他便溫和的過去牽起她的手:“累了吧?朕本來是好意,想在御花園里設下家宴,叫宮里也熱鬧熱鬧。你可倒好,硬是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后宮里的事情,哪里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好的。只是朕有些看不明白,到底誰有這個本事,叫你和
皇后都聯手了?”
嚴一凌微微有些詫異:“皇上怎么知道,臣妾是于皇后娘娘聯手?皇上不會懷疑,臣妾是故意要給皇后難堪么?”
奉臨輕輕敲了一下她的腦仁,又寵溺的替她揉了揉:“朕怎么會不知道。皇后的性子,看著端惠大度,實際上,她是個認死理兒的人。朕……害的她沒有了孩子,即便她顧念這么多年的情分,也不可能再對朕……既然做出這樣的強調,那便多半是故意的了。”
捏著她的手指,奉臨覺得心里特別的踏實。“何況朕知道,你不是恃寵而驕的人。你不會因為恩寵而得罪皇后,更不會因為恩寵而引起后宮的不滿。你這么做,無非是想叫人相信,你真的變了。因為夢魘的事情變了。”
“皇上神機妙算。”嚴一凌不得不說,他真的很了解自己。想要了解一個人,并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足可見皇上是真的有仔細的去琢磨。
“你還沒告訴朕,值得你這樣興師動眾的人,到底是誰?”奉臨疑惑的看著她。
“樺妃。”嚴一凌毫不猶豫的說。
“樺妃?”奉臨將信將疑:“你知不知道,今日第一個為嚴鈺請功的便是華勛。朝堂之上,他可總是向著嚴家的。你何以會懷疑樺妃?”
嚴一凌以為皇上看出了樺妃的心思,可竟然……她覺得樺妃沒有嫌疑。
“有些事情,只能意會不能言傳。臣妾即便是到今時今日,也沒有半點證據能給皇上看。”
看著她十分嚴肅的樣子,奉臨若有所思,半天才又問她:“你是覺得樺妃要威脅后位么?”
“自然不是。”嚴一凌有些懵懂的看著皇上:“臣妾是想告訴皇上,樺妃勾結車遲國,她便是潛伏在宮中的細作。”
這么一說,奉臨就更加疑惑了。“可是……朕完全沒有看出來華勛有這種意圖。非但沒有,他近來可是幫了朕不少的忙。”
“臣妾聽說了,樺大人又出錢又出力,十分妥帖,為皇上解決了不少煩心的事。”
奉臨點頭:“是啊。所以倘若你說的都是真的,那朕還真是不敢小覷這對父女了。”
“皇上變了。”嚴一凌嘆了口氣。
“什么?”奉臨有些疑惑的看著她:“怎么變了?”
“皇上從前可是很多顧慮,也不愿意輕信旁人。怎的今天臣妾的話,皇上您就不加懷疑呢?”嚴一凌親昵的湊在他身邊,看著他微微發燙的臉龐。
“朕答應過你,要相信你,不疑心你。是你忘了么?”奉臨攬著她,溫和的笑著:“就算你說的不是真的,不是對的,只要你認為對,朕也會幫你一起去做。”
“……”嚴一凌攤了攤手:“皇上這么說,倒像是只想慣著臣妾了。是不是您瞧樺妃年輕貌美。又乖巧可人,便覺得她是那么的溫柔善良,對她完全不會有一點防備?”
“吃醋了?”奉臨笑意漸濃?“讓朕嘗嘗你釀的這醋,到底酸不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