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完 宮略之三十六計(七)爲我而活
一走進安全的地方,他就放開手,衝著我怒吼:“爲什麼要做那麼危險的事情?剛纔一個分寸拿捏不好,就一起摔下去了。”
他還是在乎我的,我浮出一絲笑容,幽幽道:“因爲我想見你,我想和你說話,否則我會瘋掉,我會死掉。”
趙博一怔:“你想說什麼?要這麼不顧性命危險。”
我仰著頭,藉著劃過的閃電,看著那張我朝思暮想的臉,淚水緩緩滑落,悽然道:“我想問你,你是不是討厭我,憎恨我,因爲我成了別人的妻子。”
他沒想到我會問這麼個問題,直直的盯著我,從胸腔裡迸發出低吼:“如果討厭你,我趙博就是個混蛋,如果憎恨你,我趙博就禽獸不如。我只恨,因爲我讓你受了那麼多苦,遭了那麼多罪。靜姝,每天,每時,每刻我都在想著你,你是我這麼多年活下來的唯一理由。在監牢裡,我無數次想了結生命,結束那無邊無際的痛苦和屈辱,可是一想到你,我又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我委屈的問:“那你爲什麼躲著我?避著我?拒我於千里之外,當我是陌路人?”
他搖搖頭,痛苦又無奈的道:“靜姝,靜姝,如果他只是一個權貴,一個朝臣,哪怕是個王爺,我都會毫不猶豫的把你搶過來。可是他偏偏是皇上,我看到他眼中對你的眷戀和寵溺,我是用了所有的理智才剋制住自己,不在你面前表露出絲毫感情,我不能害了你。”
我含淚而笑:“你還是從前的那個博哥哥嗎?”
他抓住我的手摁在他的胸口,隔著冰冷的鎧甲都能感覺到他劇烈跳動的心:“今生今世趙博只爲文靜姝所有,只爲文靜姝所活。”
我聽到了最想聽的話,知道了最想知道的答案,我還有什麼可求的呢?緊繃的神經一下放鬆,僵硬的身體一下鬆弛,不自主的打了個冷戰,剛纔專注於和他的對話,現在才感到從未有過的冷。雖然是盛夏,可是渾身溼透的吹著山風,並不比冬天好多少。
就算是在黑暗中,他還是覺察到我發著抖,焦急的問:“靜姝,你很冷嗎?”
我不答,只有牙齒咯咯作響,說了又有什麼用,他的衣服也全淋溼了,也別妄想在這山洞中找到能取暖的東西。可是我寧願就這麼冷著,凍著,也不願回到溫暖的行宮。只有現在,只有這裡,纔是我記憶中的趙博,我纔可以和真實的他離的這麼近。
突然,一聲嘆息,接著是盔甲剝落的聲音,在我還沒明白之前,已被拉入一個溫暖炙熱的懷抱,我該拒絕嗎?我該退卻嗎?我是有婦之夫,我是皇上的女人。可是感情戰勝了理智,慾望衝昏了頭腦,我是靜姝,他是我的博哥哥,我用盡所有的力氣緊抱著他,用臉龐摩擦著他結實又佈滿傷疤的胸膛,貪婪的聞著他的體味,淚水如泉水般涌出,是記憶中的味道,是曾經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