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斷他,吃驚的道:“你現在都會背這麼多首詩了?”
他驕傲的挺了挺胸:“兩杜,兩李,一白的詩都會背,父皇說過些日子開始教我宋詞。”
這些年我只顧著爭鬥,報仇,都忽略了管兒,連他懂了這麼多都不知道,我愧疚的問:“這些都是你父皇教的嗎?”
“是的, 每日晚膳後父皇都會教孩兒背幾首詩,他說他小時沒得到都要給我。”說完又轉回前面的話題:“孩兒這就去問問父皇,他想去哪裡?”
我拉住他,小心的道:“如果你父皇不去,只有我們兩個呢?”
管兒一怔,興奮之情立刻消失,往後退了退,低聲道:“還是等父皇一起去吧,否則孩兒和母親在外面遊樂,把父皇一人留在宮裡他會冷清寂寞的。況且,父皇近日身體也不好,高公公說父皇夜裡常有咳嗽,夜不能寐。啊”他跳起來:“不如母親現在就和孩兒一起去見父皇吧。”
我輕輕搖了搖頭拒絕道:“不要去打擾,讓你父皇好好休息。”
“哦”管兒垂下頭低低的說了句:“母親若能去看父皇,父皇一定會很高興。”
我卻轉身裝著沒聽見。
內務府的總管拘謹的立在我面前,我呷了口茶:“宮中有多少年沒選秀了?”
他掐了掐手指:“回娘娘,自從賢良淑德四妃進宮後,就再無新人入宮。”
“哦”我驚訝的叫了下:“這麼久,都有十多年了。”
自我承寵以來皇上就沒選過秀,只一心一意的待我,往事點點滴滴涌上心頭,我輕嘆一聲,心中是感動,還是愧疚?
“現今宮中的女子均已超齡,到了外放的年紀。除了低等的宮女外並無新人補充,致使後宮人才凋敝,無人可邀聖寵。長此以往,皇家還如何開枝散葉?你去張羅一下,選批新人填充後宮。”
他躬著身子連聲道:“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我冷笑道:“你身爲內務府的總管,這選秀是你分內之事。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連這點事都不敢做,看來是頭上的烏紗帽太大了。”
他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結結巴巴的道:“不是微臣做不好,是。。。。。。是。。。。。。”
我知道他顧慮的是什麼,溫和的道:“本宮說的字字都是真言,你安心去辦。只是先不要讓皇上知道,還有就是一定要快。”
他偷偷的瞄了下我的神情,確定我是心口如一,方道:“娘娘,若按常規選秀,必定興師動衆,時間冗長,可否這樣,近日有批宮女要進宮當差,先從中選取一些,就是家境。。。。。。”他隨即想到什麼,伏地惶恐的道:“微臣該死,微臣該死。”
我笑笑:“家境如何並不重要,本宮就出身寒微,你儘可去選,不僅要容貌上佳,更重要的是要聰慧,伶俐。”
他乖覺的道:“微臣先初選一批,再由娘娘定奪。”
我點頭:“那就有勞了。”
他迅速起身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