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劉響蜷著身子窩在李赫懷裡,微醺的臉上笑意盎然。-叔哈哈-
李赫心不在焉地衝她笑笑,下意識地向後挪了挪,試圖保持距離。
“你不是說林童要來。”生生*‘色’*‘色’*的酒吧里人羣簇擁,李赫伸長脖子朝‘門’口看了看,卻怎麼樣都找不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她來了啊,” 劉響漫不經心地答著,一隻手卻早已搭上李赫的頸項,“不過又走了。”
劉響說得醉醉醺醺,卻恰當好處地挑起李赫的心絃,“走了?去哪了?你們沒有說好麼?”
“你那麼急做什麼?” 劉響搖搖晃晃地站起身,甩手晃了晃,“我可是看到小童跟著個帥哥走了……那個臉紅得,八成遇到了什麼好事。”
李赫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劉響本就不太穩的身子,“跟誰走了?你認識那個男人?”
“不……不認識……”李赫的力氣很大,抓得劉響的肩膀生生髮疼,她有些不耐地推開他,一屁股癱倒在沙發上,微微顫顫地朝外指了指,“也好,你替我去找找她,他們應該剛走沒多久。”
語罷,便沉沉睡了過去。
李赫有些無奈地放下劉響,見她一時半會也是醒不過來的樣子,偏頭想了想,一邊招呼著旁邊喝酒劃拳的朋友照顧著她,一邊順手帶上外套,三步兩步衝了出去。
夜深幾分,酒吧外微微飄過些涼意,李赫握著從劉響處拿來的手機,好不容易翻到了林童的號碼,卻又有些猶豫起來。
喜歡林童的事他對誰都沒有說過,要不是劉響說今晚林童會來,他也不會答應她來這裡。
本想借著酒勁和林童表白,卻不想她卻和別人一道離開了酒吧。
李赫極爲煩躁地點了根菸,儘管不悅,卻終究還是撥通了林童的號碼。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李赫連打了三個電話,那頭才傳來了極爲遲緩的呼吸聲。
“林童?”忽然的通話讓李赫‘激’動得打了個寒顫,握著話筒手微微顫動,“你還記得我不?我是籃球隊的李赫。剛剛劉響說你跟別人出去了,我有點擔心,你在哪呢,要不要我現在去找你。”
李赫說得很急,半晌,纔是注意到電話那頭有些癡癡的笑聲。
他愣了愣,心底沒來由地一緊。
“李赫?”說話人有些好笑地重複著李赫的名字,低頭看了看案板上沉沉睡去的少‘女’,笑了,“很高興認識你。”
“你是誰?林童呢?”那人的語氣冰冰涼涼,不知爲何,卻讓李赫心中本就蔓延的不安感愈發強烈了起來。
那人顯然對李赫毫不掩飾的慌‘亂’極爲滿意,他頓了頓,語氣沉凝,“這裡沒有什麼林童,只有我的紅桃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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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桃五?什麼紅桃五?你要做什麼?……”
大約是因爲恐懼,李赫如脫了繮的野馬般一陣狂吼,卻是話音未落,耳邊便只剩下幾近刺耳的忙音。
次日清晨。
天‘色’灰灰‘蒙’‘蒙’,早早出了‘門’的王大媽整了整身上新發的環衛服,一想到終於找到了工作,有錢供兒子送大學,雖然還沒正式上崗,心情卻已是奇好無比。
只是,事情似乎並沒有想象中那樣順利。
好不容易到了大學城,隨處可見的黑‘色’垃圾袋丟得洋洋灑灑,王大媽皺起眉,剛要彎腰去收,卻一眼看到了巷子裡頭一隻嶄新的行李箱。
“這是這家的娃,這麼破費。”
王大媽小心翼翼地走了上去,又是伸手‘摸’了‘摸’箱子,心裡捉‘摸’著要不要擦擦‘弄’‘弄’後帶回去給兒子當禮物。
誰知,卻是剛剛挪了位子,“啪”地一聲,原本合上的行李箱自動就打開了。
王大媽嚇了一跳,想要伸手先將箱子合上,卻是還沒碰到手柄,便生生止住了動作。
這哪是什麼行李箱,分明就是一副‘精’心安排的停屍棺。
年輕‘女’孩支離破碎的身體被生生縫在了箱底,手腕和腳腕處切割整齊的傷口下拴著上了‘肉’的尼龍繩。
‘女’孩僵硬的臉上不知被誰撐住了個嘴角向上的笑容,扭曲的屍體卻剛好成了一個“5”字。
王大媽愣了愣,胃裡一陣的翻江倒海。
她早已忘記了手上的動作,手裡的畚箕掃帚“嘩啦啦”掉了一地。
“快……快來人那……死人……死人……有死人……”
不大的‘弄’堂裡,披頭散髮的中年‘婦’‘女’再也顧不得其他什麼,一路連滾帶爬地逃了出來,只如拉了擴音一般的尖叫聲,一時間,響徹天際。
樓夕等人趕到現場的時候,大學城外的路早已是被不明真相的圍觀羣衆堵得水泄不通,還有聞聲而來的小報記者,各個伸長了脖子,希望能找到些能拍到屍體的機會。
更甚者,乾脆直接跨過了警戒線,卻是尚未舉起相機,就被一旁看守的民警生拖硬拽了出去。
“情況怎麼樣?”樓夕看著蹲在屍體邊上的江炎和季婷,小聲問了一句。
“你看這裡,”季婷小心翼翼地翻開屍體的殘肢,手腕處的尼龍繩清晰可見,“手腕和手肘上的切割處血液顏‘色’過深,看上去更像在切割的一瞬間就已極快凝血。骨骼接口的切割也顯得小心翼翼,完全沒有在‘露’出部分造成任何劃傷。”
江炎點頭表示同意,湊近看了看,“不像是大型器械,更像,小型醫療用具造成的傷害。”
“左臉依舊是桃心標識。”季婷接過話,轉眼卻看到了巷子口一路小跑的兩人。
“情況怎麼樣?”樓夕看著氣喘吁吁的邵宇和鬱照,語氣輕輕柔柔。
“已經調出了周圍所有街區和酒吧的監控錄像,回到局裡就可以立刻進行分析。”鬱照指了指肩上的揹包,喉頭沙啞,“對了,剛纔局裡說接到報警電話,報警人是a大的兩個學生,說死者很有可能是他們的朋友。林月和王超正在準備詢問。”
“發現屍體的那個大媽怎麼樣,還好麼?”樓夕想起剛到時候牆角邊上蹲著發抖的王大媽,不由上了心。
“省廳已經派人把她送去醫院了,應該沒什麼大礙。”鬱照忙不慌接了話,也不知是怕耽誤了進度,還是怕樓夕的心心念念。
話音未落,卻聽得一旁江炎極爲冷淡地回話,“先把屍體帶回去,採集完所有可能‘性’證據和照片後,立即啓程。”
語罷,竟還不忘很是固執地補了一句,“我和樓夕一起。你們隨意。”
“誒,季法醫,江警司,是不是吃醋了?”好不容易處理完了現場,邵宇一臉壞笑地看著樓夕和江炎漸行漸遠的背影,禁不住問向季婷。
“吃醋?”季婷脫下手套,捋了捋被風吹‘亂’的髮型,不由偏頭想了想,“吃誰的醋啊?”
“鬱警官的唄,這你都看不出來?”邵宇不可置信地掃了一眼季婷,自顧自地繼續道,“鬱警官看我們隊長那眼神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這種溫柔和直接,可不是單純的朋友關係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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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婷有些好笑地看著他,卻是不知爲何,心底涌起些難以言喻的酸楚來。
說句實話,自己還是有些喜歡鬱照的吧。
季婷回過頭,眼裡滿是巷子另一邊,鬱照東奔西跑的身影。
她原想要趁著幫江炎趁熱打鐵的功夫,用雙人約會這樣的形式拿下鬱照,誰知道世事難料。
對於鬱照和樓夕的過往,一她沒聽江炎提過,二沒聽鬱照說過,因此造成了彩彈這件事上諸多誤會,也算是自食其果。
只不過,事到如今,江炎和樓夕訂婚的消息鬧得沸沸揚揚,季婷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到底是他從來都沒有察覺過自己的心意,還是他從未停止過對樓夕的動心。
季婷想得入神,全然沒有注意到一旁鬱照早已上前的身影。
“都差不多了,”鬱照的聲音清亮好聽,他偏過頭,漆黑的眸子直直映進季婷心裡,“你們在聊什麼呢?”
“沒,說案子的事。”季婷這纔回過神來,臉‘色’微微泛紅,“都好了的話,就準備走吧。”
季婷說得極快,像是可以掩飾什麼一般。話音未落,又匆匆撂下幾句話,一個人去車場取車。
“她怎麼了?”鬱照滿臉疑‘惑’地盯著季婷消失的背影,語氣狐疑。
“低智商綜合癥。”邵宇恍然大悟般地答了一句,略顯無奈地聳了聳肩。
準確的說,是戀愛低智商綜合癥。
邵宇有些無奈地掃了一眼鬱照的一臉無辜,又想起c市局裡臉‘色’黝黑的小王,忽然笑了。
小王,季法醫,你大概是沒希望了。
c市警局。
張秦川案之後,由於小王的‘精’心照料,在王燦恢復後,兩人便順理成章地成了男‘女’朋友。
而這一天,兩人剛剛吃完早飯,正準備打道回府,卻是不知爲何,小王直直是連打了五、六個噴嚏。
“是不是天冷,感冒了?”王燦極爲心疼地看了一眼男友,掏出紙巾替他擦了擦。
“沒……”小王用力吸了吸氣,話音未落,又被一個噴嚏止住了念頭。
這他媽到底是誰在背後說我?
小王一臉幽怨地擤了擤鼻涕,腦海裡著了魔似地閃過邵宇的嬉皮笑臉。
而另一邊,奔馳的路虎上,江炎幾次動了動嘴,卻是‘欲’言又止。
“有新發現?”樓夕以爲是案子的事,又想是他終於肯跟自己說“黑桃j”的案子,趁著紅燈趕緊接了話,偏頭看著他。
江炎本就有些憋氣,又看她一副不明不白的樣子,瞬時的幾分不滿。
“樓夕,以後案子的事,和我討論就夠了。”牛頭不對馬嘴,帶著男人特有的執拗不羈。
“我不是在和你討論麼?”樓夕不解。
“我的意思是,以後技術排查有什麼問題,邵宇會和鬱照溝通。”
江炎在“鬱照”兩個字上特意加重了幾分,樓夕這才意識到他話裡的深意,忽然笑了。
“我都拒絕他了,你還吃醋?”
‘女’人洋洋的嬌嗔語氣裡幾分是逗‘弄’,癢癢梭梭的,直掏掏地挖著江炎心底悠悠顫顫的*。
“樓夕,”江炎神‘色’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語氣沉凝,“我對自己辦案期間的體力,多少還是有信心的。”
只一句,就叫原本面‘色’白皙的‘女’人瞬間成了粉嫩的小蘋果。
江炎心滿意足地看過她漲得通紅的害臊,漆黑的眸子裡難得是甜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