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我早便與你說了,那個賤蹄子靠不住!這下子好了,竟然聯(lián)合那個女人一起把你我耍了一通!”蕪夫人一進門就開始大發(fā)雷霆。
“你在這裡嚷嚷些什麼?姨娘沒有教導你嗎?真是沒有教養(yǎng)!”
劉嬌倚靠在美人榻上閉目養(yǎng)神, 對蕪夫人的大聲嚷嚷十分不滿。
蕪夫人見劉嬌生氣, 立刻閉了嘴, 不再說了。
她現(xiàn)在在這個府裡不受寵, 唯一可以倚仗的也就只有劉嬌一個而已, 她是不會輕易去觸怒她的。
“她那種人,既然能背叛冉姒,背叛我們又有什麼可奇怪的?都是各取所需罷了。”
“那現(xiàn)在該如何?”
“先留著, 只要冉姒沒有懷疑她,那就還有大用處。”劉嬌紅脣一勾, 露出一抹冷笑。
晚膳過後, 冉姒在桌邊縫製著小衣, 秋憶幾人在一旁伺候著。
“世子妃,那雪凝丸那麼珍貴, 您怎麼就給了小公子呢!”
秋江在秋憶處得知了冉姒把雪凝丸餵了承勇後就開始又是擔心又是生氣。
製作雪凝丸所用的藥材都是極其珍貴稀有的。
當初冉卿淺光是爲了湊齊這些藥材就東奔西跑了四五年光景,而煉製提煉又是花了整整一年時間,最後也才成功煉製了兩枚雪凝丸。
冉姒現(xiàn)在的身子還好,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嫁了人,若是過些時日懷孕了, 就更加得時時刻刻小心著。要是生產(chǎn)時不順利, 雪凝丸還可以保命。
可也得兩粒同時服用纔可以, 如今給了半粒承勇解毒, 就怕要是真出了什麼事, 這雪凝丸的效果就差了!
“這人都未嫁呢,怎麼就那麼囉嗦了呢?看來要早日把你嫁出去纔是。”冉姒笑笑, “我留著又沒有什麼用。當時情況緊急,哪裡考慮得了那麼多?”
“我纔不要嫁人!這輩子都跟著世子妃纔好呢!”秋江使了小性子,撅著小嘴,嘟嘟囔囔。
“趕緊把你嫁出去纔好呢。免得整日這樣吵著世子妃。”秋然端了綠豆湯進門,給冉姒盛了一碗。
冉姒接過,嚐了一口,笑道:“秋然說的是。秋江這日日來煩我,都快頭疼死了。”
秋江聽了,哼了哼,氣著跑了。
“這丫頭真是……”秋憶無奈地笑笑,“秋然,今日拿去亭子的鳳梨酥可由他人經(jīng)手過?”
“沒有。”秋然聽了一怔,回憶著,搖了搖頭,“只是我做好後放在了小廚房的桌上,中途出了一下,回來時看見了大廚房的張媽媽,找我要荷葉,說是給蕪夫人煮荷葉粥。”
秋憶聽了冷哼:“這毒定是張媽媽下的,她以前可是劉側妃的人!”
“當時我還奇怪呢。爲何非得到世子妃的小廚房要荷葉,前兩日我還看見大廚房裡有新鮮的荷葉呢。”秋然恍然大悟,接口道。
冉姒吃了半碗綠豆湯後便不再吃了。
放下碗和勺子道:“以後防著點那些人便是了。這綠豆湯味道不錯,你給各房的夫人都送一點去吧。”
“是。”秋然應了,想了想又問道,“劉側妃和蕪夫人那裡?”
“也一併送去。”冉姒說。
秋然應聲,退了下去。
“在縫什麼?”季傾墨回來便看到冉姒忙碌著,笑了笑,走過去在一旁坐下。
“給承勇做的小衣。”冉姒回答。
“你喜歡那孩子?”
“聰明可愛得緊,爲什麼不喜歡?”冉姒剪了線,展開給季傾墨看,“怎樣?”
季傾墨瞟了那衣服一眼,不高興道:“不好!”
她還沒給他縫過東西呢,怎麼可以給別的男人縫衣服!
“……”冉姒納悶,她的手藝居然差到讓他嫌棄到生氣的地步?
季傾墨見冉姒有些悶悶不樂,突然覺得自己剛纔反應過激了。
輕咳了幾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其實,你可以先繡個荷包,熟悉一下,然後再去縫製衣服比較好……”
“……”冉姒又看了看自己縫製的小衣。
她覺得不難看啊!秋江看了之後也說可愛好看呢!他這是什麼眼光?
冉姒又狐疑地看了好幾眼季傾墨。
這下季傾墨在她的眸光中更加尷尬了。總感覺自己被她看穿了般。
“繡荷包做什麼?那是定情之物……”說到這裡,冉姒話一頓。
荷包是定情之物,她又已嫁作人婦,荷包繡好之後,能送的也就只有季傾墨一個吧?
冉姒忽然之間,一下子明白了季傾墨的用意。
抿嘴掩脣輕笑起來:“戴個荷包做什麼?那東西可不適合你。休想騙我給你做荷包。”
那點小心思被人當場揭穿了,饒是季世子臉皮再厚,此時臉上也浮現(xiàn)了可疑的紅。
“當真不做?”被人戳穿後,季傾墨乾脆破罐破摔起來,咬牙切齒威脅起來。
可以對冉姒毫無威脅力可言。
冉姒搖了搖頭,淺笑:“當真。”
季傾墨眼神暗了暗,復又寵溺一笑,柔聲輕語道:“那便算了。”
“你去看過承勇了嗎?”
“還沒有。”他一回府便回暖園來了。
“雖然毒性強烈,但是已經(jīng)解了,往後好好休養(yǎng)幾日就沒事了,你不要太過擔心。”冉姒安慰他道。
“嗯。”
季傾墨心中苦笑。如今比起承勇,他更擔心她。餵了承勇雪凝丸,若是以後她有個什麼不測,他又該如何?
“我原以爲承勇真的是你的孩子……”
她的身子陰寒,而且損耗嚴重,怕是難以有孕。
雖然當初聽說他已經(jīng)和別人有了孩子之後難過,可也有如釋重負的感覺。
如今這一切都只是個誤會,她也不知應該是喜還是悲。
“阿四,我只要我們的孩子。”
她聽見他對她柔聲說道。
“我去看看承勇,等我回來。”季傾墨起身,揉了揉冉姒的頭頂,隨後出了房間。
冉姒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升起一抹苦澀。
她該如何告訴他,也許,她這輩子都不可能給他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