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找我?”元嫦曦有些驚訝,自從自己懷孕后,老王妃便再沒有找過她的麻煩,甚至不準(zhǔn)她去請安,只讓她好好休息。是以聽到老王妃有請,她不由覺得有些驚異。
驚訝歸驚訝,元嫦曦還是匆匆用了早膳便去了老王妃的院子。“祖母,今日孫媳婦不曾過來,您身子可還好?”一見面,元嫦曦便主動開口寒暄著。
“我自是好的,倒是你的身子要注意,這離臨盆也不過兩月的時間了,該準(zhǔn)備的可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老王妃縱使以前再不喜歡元嫦曦,但是看在元嫦曦此時懷孕的份兒上,她也表現(xiàn)出了極大的關(guān)心。
“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各色的小衣服,奶娘都已經(jīng)請好了,連穩(wěn)婆都備著了,有勞祖母惦記了!”元嫦曦客套的回著。她倒是想知道今日這位祖母請她來到底是什么事。
“那便好了!對了,墨兒的腿傷可有辦法了?”老王妃突然問道。
元嫦曦一愣,不知道老王妃怎么突然想起了這茬,她有些遺憾的說道,:“不曾呢,現(xiàn)在還沒有玉玲瓏的消息!”
她話音剛落,便聽到老王妃重重的哼了一聲,元嫦曦直覺不妙,果然,她就聽到老王妃說道,:“公主,你是千金之尊,有些話我不便多說,但是女人的大度你應(yīng)當(dāng)還是有的吧?你有喜的這段日子,不派人伺候墨兒,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便算了。可是,事關(guān)墨兒的腿傷,你竟然還無動于衷!”
元嫦曦聞言淡淡的說道,:“不知祖母是何意?”
老王妃冷哼一聲,厲聲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務(wù)必要將那女子迎進府,讓她拿出玉玲瓏治好墨兒的腿傷!”
元嫦曦聞言站了起來,:“祖母,此事恐怕孫媳無法應(yīng)允,這事不是孫媳能做主的。子言不點頭 ,我總不能逼著他洞房吧?”
老王妃聞言怒不可赦,:“你可真是好的不學(xué),竟學(xué)你婆母的善妒,你看看,若不是她善妒,我們楚家如何才只有墨兒這一根獨苗!”
元嫦曦聞言不由冷笑起來,:“祖母此話差矣,祖母不是也只有父王這一位兒子嗎?”
“你?”老王妃氣的站起身,她實在未想到元嫦曦竟然敢出言頂撞她,她剛想說什么,便覺得一陣頭暈,隨即暈倒了過去。
“老王妃,你醒醒,你醒醒!快來人啊,老王妃暈倒了!”老王妃身邊的嬤嬤立即大叫著,元嫦曦見老王妃暈倒了也是一愣,她沒有想到這位祖母說暈就暈了,她剛想上前看看,卻被那老嬤嬤給攔住了。
“公主,您還是請回吧!”那嬤嬤語氣不善的說道。青衣聞言便要發(fā)怒,元嫦曦卻攔住了她,:“既然如此,青衣,我們先到外面等著!”她此時可不能真的離開,做樣子也要等著楚南王他們的到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楚南王,楚王妃,劉側(cè)妃都已經(jīng)聞訊趕來了,楚王妃倒沒有什么,楚南王倒是一臉焦急,不管怎么樣,老王妃畢竟是他的親生母妃。“陳老,母妃怎么樣了?”
此次為老王妃診脈的是陳老。
“回王爺?shù)脑挘贤蹂羌迸バ亩鴷灥沟模认碌人蚜吮愫茫贿^可不能讓她再受刺激了!”陳老如是回道。
聽到陳老的話,楚南王點點頭,他看了看站在門外的元嫦曦,不由問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好好的母親會暈倒?”
老王妃身邊的老嬤嬤聞言立即添油加醋的將方才的事情說了一遍,無外乎是元嫦曦如何的無禮,如何頂撞老王妃。元嫦曦任由那老嬤嬤說著,她自己反而一句話也沒有說。
楚南王聞言皺眉看了看元嫦曦,:“公主,玉嬤嬤說的可是真的?”
“大致差不多!”元嫦曦點點頭,不管怎么樣,她今日將老王妃氣暈確是事實。
“你!”楚南王沒有想到元嫦曦是這么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當(dāng)下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公主,不是我說你,你怎么能這般對你祖母呢?任誰聽到這樣的話都受不了!”已經(jīng)做了很久隱形人的劉側(cè)妃突然出言說道。
楚南王聞言眉頭皺的更深了,元嫦曦似笑非笑的看著劉側(cè)妃,剛要說話,便聽楚王妃道,:“好了事情已經(jīng)成這樣了,多說無益,公主,你先回去休息吧,你現(xiàn)在可是雙身子!”楚王妃這話里話外都是在為元嫦曦解圍。元嫦曦自是明白楚王妃的意思,當(dāng)下朝楚南王行了一禮便告退了。
“月華,你太縱容她了!”楚南王不贊同的看著楚王妃。他和元嫦曦接觸不多,可是楚墨卻因為元嫦曦三番四次的受傷,這讓楚南王內(nèi)心有些不喜。
“公主說的本也沒有錯啊,這事是不能她決定,墨兒的性子你還不知曉嗎?”楚王妃淡淡的說道。她絲毫不覺得元嫦曦今日做錯了,因為她做過別人的媳婦,所以自然知道做人媳婦的不易。她覺得元嫦曦的話說的很有道理,老王妃本來就是一個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人。
“哎,罷了,先進去看母妃吧!”每次對上楚王妃,楚南王只有敗下來的份,當(dāng)下他也不同楚王妃爭辯,轉(zhuǎn)而進內(nèi)室看老王妃去了。
劉側(cè)妃正要跟上,卻被楚王妃攔了下來,:“劉金燕,你的那些把戲別用到墨兒和公主的身上,否則,休怪我無情!”說完,她不管劉側(cè)妃難看的神色,徑直去了內(nèi)室。
劉側(cè)妃此時的心情五味陳雜,她和楚王妃相識這么多年,從未見楚王妃惱過。即便她那時要做楚南王的側(cè)妃,楚王妃見到她時也是淡淡的表情,可是今日她竟然出言警告自己,這讓劉側(cè)妃訝然不已。
無情?我倒想看看你能拿出什么手段!你覺得我還有什么不可以失去嗎?劉側(cè)妃的眼里滿是悲傷,她從來就不曾擁有什么,自然也不怕失去。
元嫦曦回到自己的院子,想到今日的事情,不由有些狐疑,老王妃究竟是從哪里得到的消息呢?她相信楚無雙定不會同老王妃提起的,那在場的便只有紅藥和白淺二人,難道是她們?想著平日的表現(xiàn),元嫦曦又有些拿不準(zhǔn)起來。
“青衣,去將白淺和紅藥叫進來!”既然有了疑心,元嫦曦準(zhǔn)備當(dāng)面說清楚。畢竟是跟在自己身邊的人,她不想彼此之間產(chǎn)生隔閡。
“奴婢叩見公主!”紅藥和白淺行禮道。
“起來吧,今日發(fā)生了一件事,我想知道同你二人有無關(guān)系!”元嫦曦將今日早上發(fā)生的事情同兩人說了,“昨日的事情,你們可有對旁人說過?”元嫦曦暗自觀察著兩人的反應(yīng)。
元嫦曦話音一落,白淺便道,:“回公主的話,奴婢未對任何人提起過,還請公主明見!”
元嫦曦看著一言不發(fā)的紅藥,開口道,:“白淺說她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那么,紅藥,你呢?”
紅藥聞言叩了一個頭道,:“公主,奴婢昨夜對自己的娘親提起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泄露了風(fēng)聲,還請公主責(zé)罰!”此時,紅藥真的想扇自己兩個耳光,她明明就知道自己的娘親嘴巴不緊,她還將這么重要的事講給娘親聽,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紅藥,昨日世子的吩咐你沒有聽到嗎?不準(zhǔn)對任何人提起!”元嫦曦失望的看著紅藥,雖然紅藥和白淺不是自幼陪著她長大的。可是經(jīng)過這一年多的相處,她早已將她們當(dāng)自己人看待。
在自己跟前,除了青衣,最得寵的就是她們二人了,尤其是紅藥,元嫦曦時常都會讓她去辦事,可是現(xiàn)在她竟然犯了這等錯誤。
“公主,奴婢知錯了,求公主給奴婢一個機會!”紅藥跪在地上不敢起身,她一句話給元嫦曦帶來了天大的麻煩。她是真的該死。
“罷了,日后你便不用在我跟前伺候了!”元嫦曦對紅藥是真的失望了,若是她犯了一些小錯還好。可是她現(xiàn)在竟然連楚墨的話都敢違抗,昨天楚墨對楚無雙叮囑時,她們還在旁邊,自然知道這事的嚴重性,可是她卻絲毫不放在心上。日后有什么事情,元嫦曦也不敢再相信她了,索性現(xiàn)在便好聚好散吧。
“公主,奴婢知錯了,奴婢真的知錯了,求公主不要趕奴婢走,其余怎么樣都好,若是公主生氣,那便打奴婢的板子吧!”紅藥哭著哀求道。她不想離開元嫦曦的身邊,她是真的想一直跟著元嫦曦。
“不必再說了,你下去吧!”雖然有些舍不得,可是元嫦曦卻不得不硬起心腸。
紅藥可憐巴巴的看著元嫦曦,不再說話,自去了外面,不過她卻沒有離開,而是一直跪在院子里。
白淺有些不忍,她同紅藥是一起到元嫦曦身邊的,此時見到紅藥的樣子,不由想要開口求情,但看到元嫦曦的樣子,她又忍住了。此時求情,定是火上加油。
晚間,楚墨一回府便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他看著跪在地上的紅藥,疑惑的問道,:“這是怎么了?”他一回來便直接回來了,是以還不曾聽說今日發(fā)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