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芽把飯菜擺好,元通把筷子遞給上前,“公子,用飯吧!”
元墨卻是動也沒動一下。
見此,元通神色微動,看一眼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飯菜,看看一臉乖巧的江小芽,再看看元墨嘴角的傷,再想今日的事。
眼簾垂下,主子不會是在彆扭吧?!
心裡還在生著江小芽的氣。如此,她做的飯到底是吃還是不吃?
吃了,面子往那兒擱?主子的威嚴還怎麼擺?
不吃……肚子餓!關鍵,可能心裡也想吃。
如此,好像吃與不吃都顯得矯情。
“公子,今日的飯菜都是徐大哥做的,您嚐嚐味道如何?”
聞言,元通轉頭看江小芽一眼,這大不敬的丫頭,還真會睜眼說瞎話,還真會哄著主子玩兒。不過,這麼虛假的臺階,他剛纔怎麼沒想起來呢!
“公子,您先用飯,奴婢去廚房收拾一下去。”說完,轉身離開。
看江小芽走出屋子,元通走到飯桌前,盛一碗湯放在元墨跟前,“公子,用飯吧!”
元墨拿起筷子,不緊不慢開始用飯。飯菜入口,還是那麼可口,元墨嘴角垂了垂,這一點也最是讓人鬧心。
明知道那丫頭有多惱人,爲什麼還偏喜歡她做的飯菜?元墨對此不止一次感到煩悶。
皺著眉,拿起手邊湯喝一口,餘光隨意掃了一眼門口……看到一顆腦袋伸著往這裡偷看。
“咳咳咳……”嗆了。
“公子,您慢點!”元通趕忙上前,拍背。
“咳咳……咳咳……”咳著,看江小芽笑瞇瞇的將腦袋收回,那一臉得意洋洋的笑,陡然讓元墨麪皮染上一抹燥熱。
“該死的丫頭?!钡土R,七分火氣,點點羞怒。
聽到元墨這咬牙切齒的聲音。元通往門口看一眼,感覺江小芽又被公子放在牙上嚼了一遍。
看著,不由扯了扯嘴角,一時有些好笑。有這麼個刁滑的丫頭在身邊,讓你想風輕雲淡都難。
不過江小芽也該慶幸,慶幸她現在伺候的是溫潤良善的‘元公子’,而是不是重權在握,性情乖戾視人命如草芥的‘四爺’。不然,早就被吊起來收拾八百回了。
想到曾經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主子,再看現在。元通垂眸,嘴角笑意消失專爲沉冷。不會太久了,那些謀算四爺,背叛四爺,謀害四爺的人,請一定要好好活著,好好活著等待四爺迴歸!
待到那一日,且看這萬里江山,誰主沉?。?
***
魏紀既然令聖命來到了蘄河,自然不能只是走個過場,讓人覺得毫無作爲,必須做點實際的事,回去纔好向聖上回稟。
繼而他在偵查沈宇案子時,連帶也將沈偉良查了!
不是有句話叫,子不教父之過嗎?所以,如果沈宇有罪,那麼沈偉良這個父親也難逃其責。
一時之間,州府人人自危。沈府落難,雪中送炭的不見,落井下石的倒是不少。這其中,就包括了姚家。
“大人吶,當初小女嫁入沈家,都是被迫的呀!沈偉良威逼下官,如果不讓小女嫁給沈忻爲其沖喜,就讓姚家上下不得好。下官也是不得已才爲之呀!”
“可之後,他們爲了沈忻,又狠心的將我女兒削髮送到廟堂爲沈忻祈福,種種作爲,實在欺人太甚……”
聽著姚海的哭訴,再看一旁淚水連連,滿臉屈辱的姚文婷,魏紀什麼都沒說,聽完既讓他們走人了。
這冷淡的態度,讓人一時看不清他對姚海的話是信了,還是純粹當他扯皮放屁!
魏紀的態度不明,而姚海的某些做法也讓姚文婷不明白。
“父親,女兒不明白。沈宇將我送到廟堂,明明是因爲江小芽那個賤婢,你爲什麼不讓我對御史大人說?”姚文婷帶著帷帽遮住自己的光頭,陰著臉問。
【如果不想丟了官帽,如果不想死於非命,切記不可提及江小芽。不然……】
深夜,一紙警告悄然而至。那無聲無息,讓姚海後背冒冷汗。
一紙警告悄無聲息。那麼,取他人頭也照樣能做到無聲無息吧!如此,這警告由不得他不在意。況且,他也只想同沈家摘清關係,不想節外生枝搞出太多事。
“如果不想我重新把你送回廟堂,你就給我少說話?!?
姚文婷的疑惑不滿換來姚海一聲沉戾的警告。臉色瞬時一變,隨著眼淚潸然而下,極好,現在看她這副模樣,連父親都開始嫌惡自己了。
案子,魏紀怎麼查,怎麼結,最後會怎麼發落沈家。元墨好似並不關注,所以在魏紀發話他們可以離開時,既帶著元通江小芽回了元家。
回到元家第二天,元通對著江小芽道,“你收拾一下東西,明日隨公子離開蘄河。”
聞言,江小芽微微愣了一下,看了看元通,什麼都沒多問,“是,奴婢這就去收拾東西。”
看江小芽沒問廢話,元通擡腳離開。
蘄河,已待的太久了,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而江小芽,發生這麼多事,江小芽心裡應該也很清楚,離開蘄河對於她來說亦是好事吧!
離開,看一路風景,感四季變化。
離開,本意是放鬆。結果感受更多的卻是其他!
江小芽:都說世界變化快,可再快也快不過公子變臉。
元墨:他把她帶在身邊是想調教她,可不是被她調教!爲什麼總感覺本末倒置了?
一路看景,一路置氣,一路嬉笑怒罵!然,這都是後話?,F在,首先把該算的賬算了。
看著元墨丟過來的信,她寫給他的那三封信,江小芽眼簾動了動,拿起,擡頭看著元墨,笑瞇瞇道,“奴婢還以爲公子已經扔了丟了燒了呢?沒想到公子還珍藏著呀!”
這話……
徐風側目,不要臉。
元通:厚臉皮。
元墨直接擡腳踹了過去??唇⊙快`活避開,嘴巴抿了抿。
自從收了江小芽這個丫頭以後,主子就有了擡腳踹人的習慣,這動作實在不雅觀,但看著確實解氣。這丫頭就是欠修理。
“公子,這幾封信沒別的意思,就是爲了證明,奴婢是最適合你的丫頭?!?
“是嗎?說來聽聽。”大言不慚。
江小芽恭敬道,“公子您性情太過內斂,而奴婢正好外放。如此,剛好互補,所以最適合?!?
元墨嗤笑。
元通:爲何干脆說,公子太要臉,而她太不要臉。
“公子,奴婢晚上準備做牛蛙,您要不要吃?”
“出去!”丟出兩個字,起身走人。
“通伯,公子連賬都不跟奴婢算了,這麼突然起來,是不是擔心被奴婢看到他在咽口水呀!”話沒落,一茶杯突然丟出朝著江小芽飛去。
江小芽伸手接住,“謝公子賞賜?!?
元墨轉頭,江小芽對他一笑,見好就收,飛快跑了出去。
“通伯,網子在哪兒!我要去抓牛蛙回來給公子吃?!?
元墨:他一點也不想吃,那香味他也一點都不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