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馬車,裴敏兒看著裴戎道,“堂哥,是府里出什么事兒了嗎?”
裴戎搖頭,“沒有!為什么這么問?”
聽到府里無事,裴敏兒表情舒緩下來,笑笑道,“我還以為是府里出了什么事,堂哥才趕著來接我呢!”
因為跟裴戎是一家人,因為對他算是了解,知道他可從來不是什么貼心人。所以,看到他來接她才意外,以為定然是有什么事。
裴戎靠在車壁上,淡淡道,“剛好路過,想著這宴會也無趣,就順便帶你回去了?!闭f著,想到什么,隨著坐正,看著裴敏兒問道,“顏璃過去做什么?”難道又是跟顏家的誰懟上了。
“堂哥見到顏小姐了嗎?”說著,往裴戎身邊靠了靠,看著他,輕笑著道,“堂哥有沒有覺得今天顏小姐特別的美?”
裴戎伸手將裴敏兒的頭推開,沒什么表情道,“再美還能美過我嗎?別給我沒大沒小的,說,她去哪兒做什么了?”
裴敏兒笑了笑道,“沒什么,就是去恭賀顏亦柔定親呀!”
裴戎聽了,挑了挑眉,竟然還真的特意來恭賀顏亦柔定親!呵呵……這有心,這做派,誰能想到她暗地里,其實早就跟四爺有一腿了。
想著她跟四爺?shù)哪切┦聝?,她對著顏亦柔就不會心虛,不會嫉妒嗎?不會,她肯定不會?
因為,她對著他這個名義上的準夫婿,從來都是一副她出墻她有理的死樣子。
想此,裴戎心里冷哼一聲,好一個表面道貌岸然,實則好不要臉的賊女人。
“堂哥,我今天才發(fā)現(xiàn),論樣貌,這京城的女兒家還真是少有能比得上未來堂嫂的?!?
聽裴敏兒夸顏璃,裴戎抬了抬眼簾,看著她道,“那比其他呢?比如琴棋書畫!”
裴敏兒聽了噎了一下,隨著道,“這些堂嫂雖然不太擅長??伤龑δ愫苡眯难?!這是很多人比不了的?!?
對他很上心?!
哦,指的是在他病倒時,她舉著自己牌位說要跟他同生共死的事嗎?
嗯,這也可以說是用心,用心掙他的銀錢,用心讓他欠人情。
就看表面,多少人為顏璃而感動??墒聦嵞兀颗崛中睦锇l(fā)堵,嘴里發(fā)苦。
感覺等到退親了,他別的撈不著,負心漢的名頭肯定能撈到一個。
紈绔子弟加負心漢……裴戎心里開始罵人了。
看裴戎臉色好似有些不好,裴敏兒不敢再多說話了。只是心里暗腹:她那句話說錯了?為什么堂哥突然這臉色。
“世子,北喬和晁國的入宮了,皇上派人過來宣您入宮。”
回府聽到劉言的話,裴戎又隨著坐上馬車往皇宮而去。只是心里有些好奇,皇上可從沒因朝堂政事宣他入宮過?,F(xiàn)在,這是突然開始對他看重了嗎?不,絕對不可能。所以,宣他入宮十有八九是有什么事吧!
另一邊……
“小姐,主子讓您把這個吃了!”
看著安永遞過來的藥丸,顏璃第一反應:墨昶要滅口!
因善妒表現(xiàn)不足以讓他滿意?因信的文采不好或字不夠數(shù)?或者,純粹就是想看她歸西了?
各種無稽的念頭劃過,看著安永道,“這什么藥?”
“只會讓顏小姐有些不適,不會有大礙!”
顏璃聽了,帶著懷疑,拿過安永手里的藥丸放在鼻子下聞了聞,隨著眼簾動了動,抬眸,看著安永道,“為什么讓我吃這個?”
“主子說,顏小姐如果不想退親的話也可以選擇不吃。”
聞言,顏璃眸色微動,開始著手攪動她親事了嗎?
其實,她還真不想退親。不過,裴戎無心,她這話說了就是多余,除了徒惹麻煩之外,沒什么好處。
退就退吧!
顏璃拿過安永手里的藥丸放到嘴巴里,嚼了,咽了,轉身去了內(nèi)室。
順他者昌逆他者亡!
縱然遠在邊境,男人也毫不吝嗇向她傳遞這種氣場。所以,順著他!
看顏璃將藥吃下,安永悄然離開。
皇宮
百官目視下,看晁國,北喬入宮向皇上歸降表臣服,割舍城池示忠心!
看他們俯首稱臣,百官心頭舒暢,而皇上心情也是極好,自然免不了表現(xiàn)一下自己身為帝王大度寬厚,對于北喬和晁國的來使,也相對客氣并未刻意在去為難或給什么下馬威,盡展大國君主風范。
三國重拾邦交,大殿之上,氣氛自然是一團和樂。
“皇上,北喬公主求見。”
散朝剛回到御書房沒多大會兒,聽到宮人稟報,皇上抬眸,心里猜了一下喬芷沁的來意,感覺她一個公主好像沒什么能與他可商談的。
一時想不出她來做什么的,皇上開口,“宣?!?
“是!”
宮人走出去,稍時,一身異域裝扮,眉目帶著英氣的喬芷沁隨著宮人走進來,“臣女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謝皇上。”
皇上看著喬芷沁溫和道,“不知芷沁公主過來朕所為何事呀?”
“臣女確有一件事想稟報皇上。”說著,看看宮內(nèi)侍人,肅穆道,“只是,事關機密慎重之間,還請皇上屏退左右。”
皇上聽了,眉頭動了動,看了看喬芷沁,少時,抬手,揮退殿內(nèi)下人,“是何事,公主請講?!?
事關機密?!墨紘不以為她一個公主能有什么重大之事。不過,本能的好奇心使然,這不妨礙皇上想一探究竟。
看著上位上的人,喬芷沁開口,低低緩緩道,“皇上,您應該知道這一起戰(zhàn)事,最先挑起的是南幕,而現(xiàn)在我北喬與晁國慘敗,就只有南幕仍未攻破,皇上您知道這是因為什么嗎?”
仍未攻破?!
這話,皇上有些不愛聽。雖然這也是事實,但皇上聽著就是不順耳。
墨紘看著喬芷沁涼涼道,“聽公主這話,其意可是在指我大越兵將無能嗎?”
喬芷沁聽言,忙道,“皇上息怒,臣女絕無此意,臣女絕無質疑大越兵力之意。我北喬和晁國的慘敗,足以證明了大越國力兵力的強盛。臣女剛才那樣說,只是想稟告吾皇,南幕之所以久攻不下,并且上次還差點將大越將軍俘虜,并不是因為南幕兵力有多強,也不是因為他們首領多有智謀。純粹就是天時地利運勢使然!”
墨昶聽著,一時不清楚喬芷沁這話到底什么意思。
天時地利運勢?!
“臣女可能說的有些含糊。其實,南幕會起反心,同南幕久攻不下是一個原因。那就是……”喬芷沁看著墨紘,聲音不覺壓低,低緩道,“那就是南幕太子慕容慶在南幕內(nèi)發(fā)現(xiàn)了龍脈!”
聞言,墨紘眼簾微動,“龍脈?!”
“是!這是臣女親耳所聞,亦是親眼所見。因為當初南幕太子慕容慶在游說我們兩國同他一起結盟的時候,曾帶著我皇兄,還有晁國的太子前去見識過。而我皇兄,知我好奇,出于對我的疼愛當時讓我扮作他的隨從也跟著進去了!”
提到自己皇兄,喬芷沁垂眸,眼里溢出一抹灰暗,隨著隱匿無蹤,抬眸看著龍椅上的人道,“因為有龍脈護著。所以,南幕縱然也有傷亡,可國力卻并未散盡,且之后會如何,也并不好說。如此,以臣女之見,皇上若想盡快攻破南幕,或不想南幕再生異動,最好還是先斬斷南幕龍脈為好?!?
墨紘聽了,靜默。對于喬芷沁的話,心里在想什么窺探不到。
.ttκā n.¢ Ο
喬芷沁道,“皇上若是想知龍脈所在,臣女可以指于皇上?!?
聽言,墨紘淡淡道,“芷沁公主有心了?!?
“不過,臣女有一個請求,還請皇上恩準,成全!”
聞言,墨紘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眼底漫過一抹涼色。所以,喬芷沁說了那么多似是而非的,其實就是為了跟他談條件嗎?她哪里來的資格!
心里嗤笑一聲,笑她不知天高。
心里冷笑,面上不顯,隨意道,“不知公主向求朕成全什么?”
“臣女對大越鎮(zhèn)國府世子裴戎愛慕已久,求皇上將臣女指于裴戎為世子妃!”說著,跪地,叩首。
墨紘看著跪在地上求取恩典的人,神色莫測……
對裴戎愛慕已久?想做裴戎的世子妃嗎?
這是在為自己求姻緣吧!但,墨紘卻只看到喬芷沁在說這話時,眼底漫過的那一抹恨意,雖說稍縱即逝,可墨紘還是清楚看到了。
恨意,從哪兒來的呢?
北喬太子喬天寧同其胞妹喬芷沁關系甚好,而對戰(zhàn)之中,據(jù)從邊境傳來的消息可知,喬天寧被擒,裴蕭可謂是功不可沒。這一點,墨紘知曉,想來喬芷沁也很清楚。
所以,愛慕裴戎是假,想報復裴家才是真吧!而想嫁于裴戎為世子妃,其實就是為了名正言順進入裴家,惑亂裴家才是她真正目的。
要說,龍脈什么的,皇上并不在意,縱然南幕真有龍脈護著又如何?他也照樣能將他攻破。所以,對龍脈什么的,皇上并沒什么興趣。倒是喬芷沁對裴家存的心思,讓皇上覺得更為有趣。只是可惜,喬芷沁的盤算終究是難以如愿了。
慢不說裴戎已有世子妃,他無法再賜婚,就是可以賜婚,就裴靖那老狐貍也絕對不會讓喬芷沁進裴家大門。
“看芷沁公主對裴戎如此愛慕,朕也想成全??上?,裴戎的親事已定,與公主注定是有緣無分了?!?
喬芷沁聽了,抬頭,看著墨紘恭敬道,“裴世子已有婚約這點臣女知道。只是,臣女想懇求皇上給臣女一個爭取的機會?!?
皇上沒說話。
喬芷沁起身,從袖袋里掏出一張圖紙雙手遞上前,“皇上,南幕龍脈所在臣女已用筆圈住。如此,臣女告退!”
喬芷沁起身退出,胡全從簾子后走出來,拿起地上的圖紙放在書案前面?;噬洗蜷_看一眼,“將這個送到邊境,讓人一探究竟。”
“是。”
胡全領命走出,墨紘撫著下巴,如有趣味,如果喬芷沁真的有能耐進入鎮(zhèn)國府。那么,他倒是樂見其成。
***
喬芷沁是誰,顏璃不知道;喬芷沁怎么盤算著挖她墻角,顏璃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對四爺不應該那么快順從。
“你說你到底吃什么了?這臉好好的怎么腫成這樣了!”江老太看著顏璃那腫的更發(fā)面饅頭一樣臉,心焦也心疼道,“難受的厲害不?”
顏璃點頭,“嗯,難受的很。”腫的眼睛都成了一條線,連嘴巴也有些張不開了,說話都是含糊不清了。
看顏璃這樣,江老太眉頭直打結,這可怎么辦才好呀!
“奶奶放心,大夫不是說了嘛,沒什么事吃幾天藥就好了?!?
大夫是這么說的,江老太也都聽到了。只是這會兒看著顏璃這張臉,老太太心里卻直犯嘀咕,那大夫靠譜嗎?別是江湖郎中吧!說的好聽,不治病呀。
“奶奶,我也給自己探過脈了沒什么事兒?!?
聽顏璃這么說,江老太心里舒緩了一點,“那什么時候能好呀!”
“多則五天,少則三天也就查不到了?!?
江老太聽了凝眉,“連個準數(shù)都沒有,你怎么然我放心?!?
不止心放不下,這眼睛一時半會兒也適應不了呀!
明明前幾天稍微打扮一下,還好看的都讓人移不開眼的孫女,突然就變豬頭臉了。這變化太大,對老太太的眼神都是一個考驗。要睜大了眼睛盯著瞧,才能看出來眼前人確實是自己孫女沒錯,雖然臉上五官都快模糊了,可眉毛還是沒怎么變得。
“奶奶,中午吃什么呀!我餓了。”
“都這個時候你還惦記著吃,你可真是讓我省心呀?!?
臉都這樣了,還一點不耽誤吃。孩子如此頑強,作為長輩的該欣慰才對。可是,不知道怎么滴,或許是顏璃給的欣慰太多了,老太太都感覺鬧心了。
“小姐,老奴熬了粥,我給您盛去?!本皖伭н@請看,也就只能吃點好嚼好咽的了。
“就只有粥呀!沒別的了嗎?”
老太太聽言,瞪眼。都變豬臉了,也沒見她愁眉苦臉的?,F(xiàn)在聽說喝粥,她就難受了。
不過,老太太覺得自己眼神真是不得了了,顏璃這臉都這樣了,她竟然還能看出她‘愁眉苦臉了’。
“嘴巴都快張開不開了,你還想吃什么呀?難道喝粥比變豬臉還難受嗎?”
“沒錯!變丑可以,喝粥不行?!闭f完,自己咯咯笑了起來。
看顏璃一笑,整個臉就像是張了口的包子一樣,可愛,可人什么都沒有了,就剩下嚇人了。
“別笑了,夜叉都被你嚇死了!”
聽言,顏璃笑的更厲害了。
“你個死丫頭,都這模樣了你也能你樂呵的起來!”
看顏璃那沒心沒肺的樣子,江老太直懷疑自己的擔心是不是有點多余。
孫嬤嬤站在一邊,看著樂不可支兒的顏璃,心里暗腹:如果主子想看顏小姐哭哭啼。那么,怕是要失望了。不過,如果主子不喜看小姐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去晃蕩。那,倒是如愿了。小姐現(xiàn)在這模樣,等于是被主子用另類的方式給禁足在家里了。
皇宮
午后,皇上靠在榻上懶懶看著書,胡全恭敬站在一旁,向皇上稟報著宮中動向,“皇后娘娘今日召了許多女兒家入宮,讓晁國還有北喬公主一睹我大越女兒家的風采,宮宴很順利,各家女兒表現(xiàn)也都很出彩?!?
皇上聽了沒說話,對這些并未興致。
胡全看此,也未再過度的描述細節(jié)。靜靜站在一旁,斟茶倒水,小心伺候。
靜默良久,皇上忽然想到什么問道,“顏璃呢?她今天可也入宮了?”
聽言,胡全忙稟報道,“回皇上,不曾!”
皇上聽了,抬眸,“皇后沒召她?”
“不,皇后娘娘派人去請了,只是顏小姐身體不適,不敢?guī)е馊雽m,所以就沒過來。”
病的還真是時候。如果顏璃好好的,那么,當她和齊芷沁對上的時候,說不定還會發(fā)生什么一向不懂愛的事。畢竟顏璃那也是個潑辣的,這一點從她入京后做的那些事既可看出來,還這不枉她在市井長大的,做派跟那市井潑婦一個樣兒。
顏璃是個潑辣的,而齊芷沁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從過去對齊芷沁的探查中可知道,齊芷沁雖是女兒身,可也是有勇有謀的厲害主兒。聽說,自北喬太子被控之后,北喬國都一直是她在主持大局。
所以,這么個女人若是真的能進國公府。那,一個弄不好還真能把國公府攪的天翻地覆。
皇上心里想著,隨意問道,“顏璃病的嚴重嗎?”
“皇后娘娘也很關切,當即就派了太醫(yī)過去。太醫(yī)為顏小姐探過脈回來稟報說,顏小姐確是身體有恙,且就當下模樣駭人不宜到處走動?!?
“模樣駭人?這話什么意思?”
“這個,老奴聽太醫(yī)說,顏小姐好似得了某種怪病,現(xiàn)在整個人都浮腫的厲害,特別臉腫的眼睛都看不清東西了?!?
“怪???太醫(yī)連什么病都沒探出來嗎?”
“太醫(yī)說,之前從未見過。所以,一時也不能確定顏小姐這是怎么回事兒!倒是之前顏小姐請去的大夫說吃幾天藥就好了。至于是否真的能好,眼下暫不好說?!?
皇上聽言,放下手里的書,若有所思。
真的是怪???還是,實則是被人動了什么手腳呢?
全身浮腫?模樣駭人?
如果顏璃真的變成這樣。那,是不是說她為世子妃就不再合適了呢?
皇上心里暗腹著,隨著問道,“齊芷沁在京這幾天都在做什么?”
“回皇上,北喬公主每日幾乎都在皇家別苑待著。不過……”胡全說著頓了頓道,“不過,今日晌午老奴無意中聽說,最近京中都在熱議裴世子和顏小姐的親事。”
“他們的親事有什么可議的?”
“說是裴世子和顏小姐八字不合。所以,自定親之后,兩人才總是出事。先是裴世子遭遇襲擊差點喪命,隨著就是顏小姐總是接二連三的遇到波折,現(xiàn)在又得了怪病。所以,極有可能是兩人八字相克在作祟?!?
皇上聽言,扯了扯嘴角,越發(fā)覺得顏璃的病是人為使然。
齊芷沁果然有幾分手段。八字相克,這事可并不是小事兒。想想當初裴戎躺在床上差點死掉的事,就算是裴靖這老狐貍,也定然會將這些流言擱在心里,不會當做什么都沒聽到。
不過,裴靖在入宮來求賜婚圣旨之前,應該是讓人看過兩人八字了吧!只是,就算是看過了,這會兒心里可能又該犯嘀咕了,該懷疑之前是不是沒看好。
皇上笑笑,接下來就看鎮(zhèn)國府是什么反應吧!
鎮(zhèn)國府
書房內(nèi),國公爺與裴戎相對而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祖父,你叫我過來就是跟我玩兒大眼瞪小眼的?”
國公爺搖頭,“當然不是!”說著,盯著裴戎,正色道,“四爺?shù)谋P算你也都知道了吧?”
“嗯!”
“那我們現(xiàn)在就入宮吧!”
裴戎點頭,道,“也確實到了該把這親事給退了的時候了。”
“誰說我們要入宮退親,我們要入宮揭發(fā)四爺?shù)睦亲右靶?,告訴皇上,這一切都是四爺搞出來的。”
裴戎聽了,剛準備抬起的屁股又放了下來,看著國公爺,正色道,“我的爺,咱別折騰好嗎?”
“不折騰,我心氣不順!”國公爺理直氣壯道。
看國公爺那樣子,裴戎不由失笑。
“你笑什么?這個時候還有什么好笑的嗎?”
“沒什么!我就是覺得我那么喜歡折騰,果然是隨了您老人家了。不過,這事兒咱就到此為止吧!別折騰了!”說著,起身,“余下的事您老就別管了,我自己來吧!”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國公爺看著裴戎的背影,心里不舒服,遠離京城,人在邊境,還不耽誤盤算人家的媳婦兒。四爺這作為……
老謀深算,亟不可待,色心洶涌!
如果不是打不過他,如果不是身份壓不住他,國公爺一定找人閹了他!
然,不管國公爺心里再不舒坦。最后還是沒擋住四爺?shù)乃阌?,這親事最后還是退了!
顏璃對裴戎用情有多深,在她舉著牌位要與裴戎同生共死時,就已經(jīng)清楚了。
而裴戎對顏璃有多喜歡,在顏璃被趙家為難時,裴戎堵在顏府門口那一護,也讓人清楚知道了。
兩個兩情相悅,用情至深的人,卻最終抵不過造化弄人。因為八字不合,因為不想讓自己喜歡的人遭遇磨難。所以,雙雙入宮請旨退婚。
這結果,簡直讓多愁善感的人落淚。作為看客的人都已經(jīng)這樣了。那當事人,肯定更是傷心欲絕了吧!
離開皇宮,坐在馬車上,裴戎看著帶著面紗,只露出一雙瞇瞇眼的顏璃,眼里滿是嫌棄,“真是丑!”
顏璃聽了,直接抬手,咻的拿下面紗,猛的把臉湊過去,“丑死你!”
看到眼前這張猛然放大的丑臉,裴戎嫌惡,伸手推開,“離我遠點!”看顏璃坐回去,裴戎看著她低聲道,“你去的時候不是說,要抹淚表傷心嗎?表逼真嗎?這么把這個給忘記了?”
“我沒忘呀!我只是最后決定故作堅強,把眼淚什么都往肚里咽了?!?
“放屁!我看你是根本就哭不出來吧!”
顏璃聽了,對著裴戎伸出手,“你給我一百兩看看,我保證給你哭個梨花帶雨?!?
聽言,裴戎嗤笑,“也不看看你自己那張臉,還梨花帶雨,你敢哭,爺我還不敢看呢!”
劉凜趕著馬車,聽著里面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嘀咕聲,長長嘆一口氣,那些個說他們情深似海的,那些個為他們退親感到可惜的……心疼他們的善良。
將顏璃送回去,裴戎直接調轉馬頭走人。
顏璃走進屋內(nèi),看著孫嬤嬤道,“嬤嬤,解藥呢?”
親事退了,這解藥也該給她了吧!臉連續(xù)腫著,顏璃都快忘記自己本來長什么樣兒了。
看顏璃伸手向她要解藥,孫嬤嬤嘴動了動,滿是歉疚道,“小姐恕罪,其實,老奴手里沒解藥。解藥在主子手里!”
顏璃聽了,皺眉。
“主子信里說,等他回京之后,親自把解藥給你?!?
聽言,顏璃眼睛瞇了瞇。
“老奴對小姐說了謊,請小姐責罰!”
“沒事兒,這樣也挺好?!?
孫嬤嬤聽言,抬頭,不明白這話什么意思。
顏璃卻什么都再說,抬腳走進內(nèi)室。
逸安王府
元通站在院中,往邊境的方向望了望,主子將裴戎的媳婦兒弄沒了,下一步他該著手把自己定下的媳婦兒也給弄沒了。
而看現(xiàn)在局勢的發(fā)展,主子他距離回京也不遠了!
太陽西下,斜陽滿天,看著漫天的晚霞,顏璃瞇著睜不開的眼看景,心里吊打某人。
“小姐,有客來了!”
顏璃聽言轉頭,看余嬤嬤帶著一人走進來……
------題外話------
老謀深算的人快回來了……肉,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