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來越看不懂凌天清的心思。
所以,纔不敢如她所願,見到這塊玉牌,就出現在她面前。
“你下去問問不就知道了。”胖老頭密音說道。
“若是她想見我,可直接回王宮,如此旁側敲擊,一定有詐。”凌謹遇心思謹慎,看不出凌天清有回宮的念頭。
相反,她的花魁大賽正如火如荼,店鋪也在穩定擴張,這種如日中天時,何必自曝身份?
“許是臉皮薄,不好意思,所以想讓你先來哄哄。”胖老頭想了想,覺得也不像凌天清的作風。
她現在臉皮可不薄。
要摸要抱直接就上手了……
“大師父,這段時間,請您將王后娘娘看緊一些。”凌謹遇心中很不安定,總覺得凌天清會再次消失。
“她在這裡安家立業過的滋潤,不會出事的。”胖老頭灌了口酒,說道。
而外面,凌天清他們倒是不對詩了,開始猜謎。
“上不上,下不下,人有他大,天沒有他大。”花解語拋了個謎語出來。
這是以前喝花酒時,某個很有才情的姑娘出的謎語,如今用上了。
凌天清突然笑了起來,歪著頭,眼神有些調皮的看著花解語,用謎語回了過去:“你這個字就是--不在上面,且在下面,正在兩頭,卡在中間。”
凌躍黃突然覺得沒自己什麼事了。
這小少年的思維太敏捷,他剛剛猜出來這個字,小少年立刻用謎語回了過去。
難怪,如此年輕就成繡樓裡說一不二的人,這頭腦太機靈聰慧,尋常人望塵莫及。
凌躍黃決定自己還是不要插嘴,默默回房看書好了……
“小黃,你幹嘛去?”凌天清拽住凌躍黃的衣袖,笑瞇瞇的說道,“你還沒說話呢?”
“那個……剛纔的謎底,是一。”凌躍黃髮現那個荀公子玩味的看著他被拽住的衣袖,眼神似乎更同情,彷彿看一個即將被凌遲的死刑犯似的。
他更想土遁了,總覺得這個荀卿眼神很詭異……
“猜對了。”凌天清笑了起來,“小黃你不玩了嗎?”
“我……想如廁。”凌躍黃不想再看到荀卿那令人反胃的眼神。
凌天清聳聳肩,看見凌躍黃尿遁之後,轉過頭,正對上花解語幸災樂禍的眼神。
“荀兄?”凌天清覺得今天下午荀卿一直很奇怪。
尤其是要求她摸了之後,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莫不是……這位兄臺其實是個……變態?
而她之前的求摸摸,勾出了這位富家公子隱藏的變態一面?
尤其是他剛纔沒來得及收斂的眼神,有些似曾相識……
“荀兄既有心上人,爲何還不婚嫁?”凌天清玩味的看著荀卿,試探的問道。
“哦……忙於生意,東奔西走,一直沒能安定下來。”花解語趕緊喝茶,掩飾著說道。
天朝的男女大部分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尤其是這種富二代,更是妻妾成羣,先弄幾個老婆生孩子開枝散葉再說,哪有什麼忙於生意的藉口。
“原來如此。”凌天清點點頭,“我還以爲你好男風。”
凌天清確定,他剛纔看小黃的眼神有點兒不對。
而荀卿雖然喜歡粘著自己,但看上去只是喜歡親近同性。
所以,這幾天的求摸,讓他表現的那麼奇怪。
顯然,他是想讓男人摸,但不是讓她這種類型的人摸……
荀卿大概喜歡……凌躍黃那種書生氣質的男人?
“噗……”花解語差點噴她一臉,她怎麼看出來的?
他演的那麼敬業!
簡直是用生命在扮演!
“怎麼可能……哈……”花解語有些狼狽的掏出手帕,擦著衣襟上的茶漬,心虛的笑著。
這小妖女眼力越來越好了嘛!
“帝都紈絝子弟流行養小倌,當今的四侯之一,花侯就有斷袖之癖,如今這嗜好被其他子弟也學了去,引以爲潮流,糟蹋了不少真情真意。”凌天清笑著說道,“荀兄若是有特殊癖好,也不必遮掩。”
在地球上,男男之愛已經得到了承認,還在部分國家得到法律保護,可在這裡,斷袖之癖大多都是跟風嚐鮮,被那些紈絝子弟玩壞了。
花解語聽到這番話,差點吐血。
真謝謝她還記得自己!
凌天清仔細看著荀卿的表情,可惜人皮面具雖然做的栩栩如生,但精細的面部動作很難看出來,只能看到他有些尷尬的眼神。
凌天清聯想到他中午的表現,更以爲荀卿心內的確對男人有些嗜好,只是她不是他的菜而已。
“荀兄,明天要不要去賞菊?”凌天清熱心的問道。
花解語還沒說話,就聽凌謹遇秘音給自己:“答應。”
擦……王上這位直男懂不懂賞菊的意思?
“呃……”花解語不敢答應,又不敢不答應。
要是王上知道小王后是要同他一起賞男人的菊……還不爆了他?
“凜冬時節,哪有菊花?”思來想去,狐貍君決定裝傻,嬌弱無力的純潔反問。
嗯,他聽不懂某個行業的術語……他是純情男……
“當然有,千佛山的冬菊很美,我帶你去看看吧。”凌天清笑著說道。
千佛山……冬菊……
真的只是賞菊?
真的純粹看菊花?
花解語覺得自己剛纔想的實在……太不純潔了。
還好,凌謹遇這個直男沒有感覺到什麼歧義,又給他秘音:“不準廢話,答應。”
“好!太好了!!”花解語趕緊答應,“我喜歡菊花。”
而坐在屋內的凌謹遇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笑意。
明日,他去赴約。
就像是初次約會的小情郎,心情格外的飛揚。
甚至沖淡了手中這塊玉佩所帶來的沉鬱。
現在,只要把那個小黃給處理掉就行了。
****
御花園裡,年輕的帝王大步的走著,臉色有些陰沉。
凌躍黃。
難怪聽著那個人的名字有些耳熟,原來就是去年南巡時,和凌天清遇到的賣字畫的書生。
當時凌天清還曾跟他打過賭,說什麼這個書生必中狀元,沒想到他真的來應試了。
距離正式科考,還有十多天,王城的考生越來越多,這一次的科考非常重要,因爲正是大換血的時候,溫寒和太后的黨羽剛剛除掉,許多地方需要更有魄力和能力的官員,凌謹遇相當重視這一年的科考。
如果小王后沒有離開就好了……
如果她還像個小尾巴一樣跟著自己,在御書房裡,偶爾給他一些建議就好了……
而凌謹遇身邊,一個灰頭土臉垂頭喪氣的侯爺陪著。
“王上……求您開恩,讓臣去看一眼溫寒吧。”花解語扮了一天荀卿,骨頭都快散架了,還要處處小心,拿捏著距離,生怕和小妖女走的太近,讓凌謹遇吃醋。
“你還想見溫寒?”凌謹遇冷哼一聲,“剛放你出來,你就私吞官銀,調戲王后娘娘,該當何罪?”
花解語一聽,更灰頭土臉了:“臣冤枉,臣只是……替您把金子擡回來……”
“讓娘娘摸的感覺如何?”凌謹遇壓著怒氣,停下腳步,轉頭看著花解語。
花解語膝蓋一軟,差點就跪下來了。
當時……明明沒有聽到周圍有什麼人……
爲什麼還是被王上知道了?
“娘娘不會再懷疑王上,明日王上可與她去千佛山賞菊,增進感情。”花解語勉強穩住顫抖的小腿,一本正經的回答。
“這個東西,如何處置?”凌謹遇又冷哼一聲,雖然花解語該剁手,但娘娘邀請賞菊,還是值得高興的事。
“依臣之見,王上先不要出面,多派人手監視娘娘,以觀其變。”花解語也不懂凌天清爲什麼故意丟下這塊玉佩。
凌天清很明顯並不是想和好。
更不想回宮。
“或者……王上可將解散後宮的消息放出,試探娘娘的反應。”花解語頓了頓,又說道。
“此事交給你去做。”凌謹遇盯著花解語,再給他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臣一定不辱使命……”花解語立刻表忠心,隨即問道,“王上,臣晚上可否回地牢……”
“沒做好之前,不準見溫寒。”凌謹遇打斷他的話。
想都別想,他對這隻狐貍的懲罰,就是相思之苦。
花解語垮著臉,不甘心的說道:“王上,近些日子,溫寒對臣已越來越有感覺,若是長期分離,恐怕不利……”
“王后娘娘回宮那日,便是你見溫寒之日。”凌謹遇無情冷漠的說道。
花解語欲哭無淚,那得等到什麼時候?
都怪他當時出這麼個鬼主意,想讓凌謹遇嚐嚐得不到的痛苦。
結果,卻成了自己的坑。
“王上,臣想了想,覺得……一直扮作荀卿也不是辦法,不如明天您去賞菊時,摘下面具,真情告白……”
凌謹遇冷冷看著花解語:“那不是如了她的願?”
凌天清如今就盼著他出現,沒弄清她的心思之前,凌謹遇不會輕舉妄動。
“到時候,不管娘娘是什麼反應,王上只要點了她的穴,把她強行帶回宮,睡上幾天,就沒事了。”花解語不負責任的說道。
爲了見溫寒,他連命都不要了。
纔不管凌天清搞什麼鬼,只要捉回來就行了。
“從今日起,花侯全天都要在繡房內候命,沒有本王的允許,哪裡都不準去。”凌謹遇盯著花解語,一字一頓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