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正欲將猜測的答案道出,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巨響,要她當(dāng)即旋身循著聲音源頭望去,正好看到邢映北倒在地上的危急情狀……在她完全被嚇到怔楞石化當(dāng)場之際,酒店的經(jīng)理已經(jīng)上前將邢映北扶了起來,在暗中得到邢焱這位總裁大人的點頭示意後將他送往傲風(fēng)醫(yī)院,當(dāng)她望著邢映北那張原本就沒有什麼血色的溫柔俊顏間仿似呈現(xiàn)出詭異青灰色之際,這纔回過神來,再也顧不得算賬的事情,連忙想要跟上去,卻被一股大力抓住……
“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去的不是那裡吧?”
回頭見是歐洋,夏紫心下越發(fā)不耐:“放手。”
歐洋只是笑,狹長眼睛微瞇:“你確定?”
順著歐洋的視線,夏紫看到了在慌亂的人羣中,宛如主心骨一樣存在的邢焱,歐洋微微俯下身,在夏紫的耳邊很‘好心’地提醒起她來:“和自己的堂弟共處一室,就算BOSS根本不愛你,但是……你以爲(wèi)那個經(jīng)理爲(wèi)什麼要辭職?”
原來是她嗎?爲(wèi)什麼?明明不是他們的錯?
“你不殺伯樂,伯樂卻因你而死。”歐洋冷笑一聲:“連害自己的人是誰都查不出來,這樣的你只會拖累身邊的人罷了。”
夏紫原本正怔忪著,聽到歐洋後面那一句話,猛地轉(zhuǎn)頭望他:“你知道那個人是誰?”沒有聽到歐洋的回答,看到他的表情,顯然已經(jīng)知道了最終答案:“爲(wèi)什麼不告訴我?”一個兩個的,明明都知道,卻都不說。
“告訴你?憑什麼?”歐洋再也不看夏紫,快步跟上邢焱,隨風(fēng)傳來他的話語:“自己的命都救不了,沒有資格站在BOSS的身邊。”
又是這個……去他的資格,夏紫咬緊牙關(guān),苦笑了一下,原來這個歐洋並不是真的吊兒郎當(dāng),考覈從那麼早就開始了,一想到這些人都知道害她的人是誰,而她不知道,這種感覺真是太特麼操蛋了,直到這會兒,她才終於明白爲(wèi)什麼要學(xué)習(xí)這些看似不著邊際的東西的理由,原本以爲(wèi)只不過是做一個人肉盾牌,根本不需要這些,可是,現(xiàn)在想想,如果一開始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話,那在邢焱的身邊,搞不好活不到派上用場的那一天?
一路心神不寧地到了醫(yī)院,聽醫(yī)生說邢映北的情況已經(jīng)穩(wěn)定了下來,夏紫這才鬆了口氣,皺眉正想詢問邢映北的身體狀況時,就聽到一個邪氣的聲音響起:“喲……夏夏,又見到你了!”
夏紫一回頭,卻是好些日子不見的錢傲,他的頭髮一下子簡短了許多,整個人看上去比先前給她的印象清爽了不少,如果不是那賤兮兮的表情依舊,好似都快認不出他了,看到錢傲,夏紫興致缺缺,這個男人就是個喜歡玩的,但她沒有提供樂子的興趣,嬌美小臉扯了一個乾巴巴的笑容,皮笑肉不笑地看了對方一眼,便想繼續(xù)詢問那醫(yī)生邢映北的情況,誰知,不過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而已,就不見了那醫(yī)生的蹤影。
“別看了,有什麼想問的直接問我不是更方便?嗯,聽說你和那個病鬼被關(guān)在酒店房間裡?怎麼樣?到底還是我們家‘短小焱’強吧?雖然我這麼叫,你不會真的以爲(wèi)小焱焱不中用吧?雖然比起爺來,還是差了一點……”錢傲一邊八卦一邊還不忘順帶誇自己。
夏紫翻了白眼,就想越過這自戀的傢伙直接走開,心中暗道,也虧這傢伙是邢焱的朋友,否則早就被邢焱人道消滅了吧?這麼想著,忽然感覺到耳邊有一道風(fēng)吹過,就聽到一個驚呼聲響起:“靠!誰啊?”
一回頭,夏紫就看到剛纔還在自吹自擂、嘚瑟得不行的錢傲,此時整個人貼在牆壁上,雙手更是舉起,做出一副彷彿投降一般的滑稽姿勢,仔細一看卻是他的兩隻手腕旁邊都各自有兩把刀子,反應(yīng)過來剛纔擦過自己耳邊的詭異的風(fēng)是什麼,下意識地摸了摸脖頸,只要想象一下剛纔自己如果突然有別的動作……那畫面太美,她不敢想象。
當(dāng)邢焱的人聯(lián)繫到醫(yī)院的時候,錢傲就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聽說那病鬼竟然在邢焱的眼皮底下和夏紫被關(guān)到了一起,他當(dāng)時的第一反應(yīng)顯然是不信的,但想到自家兄弟的作風(fēng),錢傲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來八卦一下夏紫,其實也就是想來探探口風(fēng),誰知一來就遇到這個煞神?一看到那標(biāo)誌性的銀灰色頭髮,錢傲漂亮的桃花眼一抽,差點沒當(dāng)場爆粗口,那些該死的傢伙,竟然沒有將這麼重要的信息報告給他,如果早知道歐洋也來的話,他肯定不會來逗夏紫,起碼不會開那麼大的玩笑,誰讓他向來以調(diào)侃自家兄弟爲(wèi)樂,而這個歐洋又是自家兄弟的腦殘粉,簡而言之,他們八字不合!
曾經(jīng)的慘痛經(jīng)歷告訴錢傲,這個時候還是先認個錯比較好,否則他這一雙被稱爲(wèi)‘聖手’的名醫(yī)之手恐怕要不保,一想到這裡,錢傲一改剛纔自戀又臭屁的態(tài)度,眨了眨他那雙妖嬈魅惑的撩人鳳眸,笑得萬分燦爛:“我還以爲(wèi)是誰,原來是歐洋啊,好久不見,不過我這把老骨頭年紀(jì)大了,經(jīng)不起折騰了,要不先把這刀拔掉?萬一被人誤會了就不好了,你說是吧?”
夏紫頓時用一副見了鬼的表情望向錢傲,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賤兮兮的好像天不怕地不怕天天以惹邢焱爲(wèi)樂的錢傲錢大院長嗎?果然一般人遇到歐洋都會不正常嗎?啊……不對,這錢傲原來也能算是一般人麼?雙眼順著錢傲的視線望去,在看到手中還拿著一把不知道從哪裡順來的手術(shù)刀耍著玩的歐洋,看到那還閃爍著鋒芒的刀刃……渾身止不住的打了個激靈,確實,和這個動不動就慫恿人跳傘,甚至拿人當(dāng)靶子練的傢伙相比,錢傲起碼還算正常一點的。
兩個人一前一後,眼神卻出奇的一致,歐洋嗤笑了一聲,他終於明白自己爲(wèi)什麼第一次看到夏紫就覺得不順眼了,這個女人和錢傲在某些方面還是挺相似的,此時夏紫如果能夠聽到歐洋的心聲,一定會大呼冤枉……她和這個賤兮兮的總愛自掘墳?zāi)沟腻X傲哪裡像了?殊不知,在歐洋看來,明明沒有什麼能力,卻還老是自以爲(wèi)離開邢焱能夠活得很好的這一點,分明就是自掘墳?zāi)梗骸爸皇枪穷^老了?”歐洋狹長的眼睛微瞇,視線在錢傲的脖子上劃過,涼涼地道:“我還以爲(wèi)錢少最近神經(jīng)失調(diào),說胡話可是很危險的。”
那最後一句,分明已經(jīng)是威脅,錢傲暗暗磨牙,雖然一開始認識歐洋的時候小瞧他吃了幾次虧,但後面已經(jīng)應(yīng)付得心應(yīng)手了,這回完全是手誤,如果早知道這傢伙也在……那他一定會將夏紫拉到安全的地方再吐槽個痛快,深吸一口氣,錢傲僵著嘴角道:“說得有道理,要不你還是先把刀子拿下來?”想是想到什麼,錢傲突然低下了頭,秒變嬌羞臉道:“這樣挺可恥的!”
“……”說好的節(jié)操呢?夏紫心底吶喊早已X2。
歐洋嘴角一抽,也不擺譜了,冷哼一聲,將刀子拔下,卻還不忘在手裡玩轉(zhuǎn),提醒錢傲他想要動手的話,有的是機會。
雙手一得自由,錢傲立刻左右開弓,輪流對自己的寶貝雙手錶達了高度慰問:“我可憐的手啊,難爲(wèi)你們了,每天要做那麼多場手術(shù),救了人還要被人惦記,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瘋狗,見人就咬,嘖嘖!”
原本夏紫還有些同情錢傲來著,畢竟她是絕對不想體驗?zāi)欠N被刀子釘在牆上的快.感的,但聽到這話之後,她瞬間釋然了,所謂賤人自有天收,這錢傲也算是自作自作,看看,好不容易纔得了自由,竟然又挑釁歐洋,這是嫌命太長還是嫌命太長?爲(wèi)此默默地別過了頭,彷彿已經(jīng)能夠猜到結(jié)局。
出乎意料的是,夏紫原本以爲(wèi)會有一場血腥的大戲即將開場時,沒想到,剛纔一言不合就甩刀子的歐洋,這會兒卻只是白了錢傲一眼,皮笑肉不笑地出聲:“那你最好看緊了。”直接越過夏紫和錢傲兩人離開……
額,這就完了?夏紫還有些不敢相信,那邊錢傲似乎早就料到會這樣一般,看夏紫一副目瞪口呆的小表情,勾了勾嘴角道:“怎麼,莫非夏夏你想看到我這雙手被瘋狗剁下來?那可真是太讓我傷心了。”說著還很假地抹了兩把眼角。
“行了,你也真是的,明明知道他是什麼人,幹嘛還拿話激他?”一想到剛纔,夏紫還有些心有餘悸,瞥了一眼錢傲,默默地離他遠一點,這錢傲想要作死的話,他自己去就好了,她大好花季年華的,恕不奉陪。
一看到夏紫的言行,錢傲就知道夏紫在想些什麼,再次魅惑衆(zhòng)生的勾了勾嘴角道:“放心好了,歐洋這傢伙雖然是個恐怖分子,但那也就是遇到焱那傢伙的事情,他高傲得很,對於別人罵他的事情,向來不痛不癢的,可是你敢在他面前說邢焱試試?削死你!”
最後三個字,夏紫分明感覺到是從錢傲的齒縫間蹦出來的,一聽就讓人忍不住猜想,這兩個人之前到底經(jīng)歷了什麼?不過……不痛不癢?誰啊?她分明還記得很清楚,先前第一次見到歐洋的時候,明明她都沒有惹過他,他做什麼一副自己欠了他幾百萬的樣子:“你還是小心一點好,小心他抓你去練跳傘。”頓了頓,夏紫忽然眼睛一直,瞪著錢傲道:“不要告訴我你也會跳傘。”
跳傘?爲(wèi)什麼話題會扯到這方面去?但聯(lián)繫夏紫說的話,錢傲悟了,即刻樂開了花:“哈哈……你被他抓去跳傘?我就知道,有他在,你只會比我更不好過!”
聽到錢傲說的最後一句話,夏紫分明感覺到他臉上的表情比以往還賤了許多,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