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笑天把自己此時的心煩意亂,與戴斌的突然殺上門來聯(lián)系到了一起。對方一拳打到了空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只是此時不是考慮此事的時候,他照樣還是有一句沒一句的陪著兩個美女聊著天。
“天哥,如果你以后還想重回警察系統(tǒng),你就告訴我,好嗎?”到了酒席要結(jié)束的時候,孫佳佳鼓起勇氣說了這么一句話。話一說完,就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看得出來,這丫頭為了說出這話,也是費了不少的勁。
本來正在考慮自己心煩意亂原因的任笑天,一聽這話也有一種震撼的感覺。他當然清楚孫佳佳的想法,是想借著這樣的辦法來對自己進行補償。傻丫頭,路歸路,橋歸橋,根本用不著如此操心。
再說,就是你有心相幫,你的爸爸就能聽你的嗎?一邊是兒子的仇敵,一邊是女兒的朋友。怎么說,那個孫部長也不可能會對自己施以援手。話是這么一個道理,但也不能說出來。
“佳佳,你不要這樣說。我有了困難,到了時間自然也會找上門的。”任笑天不想讓孫佳佳感覺遺憾,連忙點頭接受了她的好意。
“佳佳,小天的臉皮最厚不過啦。你放心,只要你不嫌麻煩,他要是會有事,肯定就找上門的。”劉丹丹說話的時候,促狹地朝著任笑天擠了擠眼睛。劉丹丹當然知道孫佳佳的內(nèi)疚心理,只是她也察覺到這種內(nèi)疚,可能還摻雜了一些別的因素。
吃過飯后,三人就按照預(yù)先的約定,到錢小祥的‘歡樂時光歌舞廳’去玩上一會。由于路不遠,他們也不騎車。一男二女,就這么慢慢步行走過去。
夜風襲來,如蘭似麝的淡淡香味從身旁鉆進了任笑天的鼻子。仿佛如同傳說中的處子幽香一般,讓任笑天陷入一種似醉非醉的感覺之中。三個人走得很慢很慢,也不說話,仿佛就是在尋找感覺一般。
路再遠,也會有盡頭,三人很快就到了歌舞廳。錢小祥一聽是任笑天帶人過來玩,連忙就迎了出來。包廂是早就留好了的,用不著費神。
“大哥,你們慢慢玩。有什么需要,你盡管吩咐。”錢小祥讓人上好水果和飲料之后,就很識相地退了出去。天哥帶著女朋友來玩,他怎么會賴在一旁當電燈泡!這么一點眼力見識,錢小祥還是有的。
唱了兩首歌以后,劉丹丹輕啟朱唇說:“小天,你是男士,應(yīng)該主動邀請女孩子跳舞呀。”任笑天一聽,就知道劉丹丹又要作怪。女妖精就是女妖精,剛剛才在酒席桌子上扮演了一會淑女,這時又顯露出了本來面目。恨歸恨,任笑天還就只能是執(zhí)行。
“佳佳,我能有這個榮幸邀請你跳一支舞嗎?”任笑天只好起身離座,左手背貼在背后,右手平伸,作出了邀請的姿態(tài)。孫佳佳抿嘴一笑,一雙大眼睛瞇成了月牙兒,將自己的左手交到了任笑天的手中。兩人走到包廂中間,隨著劉丹丹的歌聲跳了起來。包廂不大,當然只能是跳慢三慢四。
節(jié)奏不快,兩個人也就很隨意地聊起了天。聊得開心處,孫佳佳也忘記了正在唱歌的劉丹丹,十分舒服地將頭依偎在任笑天的肩頭。任笑天的鼻子里,嗅到了一陣陣淡淡的香味。他情不自禁地用勁摟抱了一下懷中的美女,頓時感受到全身一酥。隨后,就感覺到懷中那柔若無骨的嬌軀,輕微地一顫動,然后又軟軟地擠入了自己的懷抱之中。
任笑天靜靜地俯視著孫佳佳,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正仰視著自己。那微微張開的紅唇,可以看到兩排潔白的貝齒。孫佳佳仰起那張完美無暇的小臉,吐氣如蘭,呵出的香味讓任笑天聞之欲醉。任笑天心神為之一蕩,緩緩地往孫佳佳的嘴唇上貼了過去。
“小天,今天恐怕要出事。”不知是什么時候跑出包廂的劉丹丹,一頭沖了進來。她這一聲咋呼,將嘴唇即將貼到一處的青年男女,嚇得猛然一驚,頓時就如同閃電一般地分了開來。
劉丹丹在唱歌的時候,當然注意到了任笑天和孫佳佳那種纏綿悱惻的情景。想到小帥哥身邊環(huán)繞的美女,劉丹丹只能是幽幽一嘆。她在為李若菡而嘆,嘆她無福。也為自己而嘆,嘆自己無緣。
不過,自從和小天有了合體之緣以后,劉丹丹也在大呼:蒼天待我不薄!對于任笑天和孫佳佳之間的關(guān)系,她倒也是樂見其成。為了不干擾這一對男女的含情脈脈,劉丹丹悄悄離開了包廂。本來,她只是到大廳里去隨便走一走。剛剛才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她就發(fā)現(xiàn)了異常。
今天的客人不但是多,而且是多到了一種人滿為患的狀況。還有許多操普通話的外地人,坐在四面八方。這些人坐在那兒很少說話,也不唱歌,只是靜靜地在欣賞別人的唱歌與跳舞。
海濱這座城市的經(jīng)濟不發(fā)達,也很少能有吸引外地游客的亮點。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的外地人,而且都集中到了歌舞廳呢?如果說市里面組織了什么活動,作為記者的劉丹丹,沒有道理會不知道消息。
讓劉丹丹準確判斷要出事的原因,是她發(fā)現(xiàn)這些外地客人都非常的倨傲。盡管只是坐在那兒,也能察覺到他們身上有一種管理者的傲慢氣味。劉丹丹的秀眉,慢慢地皺到了一處。
“噢,聽丹丹姐這么一說,應(yīng)該是我的同行來嘍。”任笑天眉頭一皺,立即就作出了自己的判斷。這樣的作派,應(yīng)該就是打前站的警察。先行進入現(xiàn)場,到了要發(fā)動總攻的時候,再來上一個里應(yīng)外合。從這些人的口音來分析,應(yīng)該是調(diào)動了外地來的警察。是誰會有這么大的手筆,任笑天的心中當然會有答案。
“同行?小天,你說的同行是什么意思?”劉丹丹不解地問道。任笑天嗤笑道:“我說的這個同行,標準的說法,應(yīng)該是我以前的同行。”“天哥,你說的同行,是警察!”孫佳佳說出了答案。
從劉丹丹闖進包廂,孫佳佳就一直是紅著個臉蛋,不好意思說話。到了這個時候,才算是恢復(fù)了一點正常。如果注意看的話,還能找到一絲殘留的紅暈。聽到孫佳佳的推測,任笑天點點頭說:“完全正確,只是沒有獎勵。”
這么一說,包廂里的三個人都很明白,找麻煩的人來咯。或者準確的說,是找任笑天麻煩的人來咯。為什么會有人跑到歌舞廳里來找任笑天的麻煩,而且是動用了外地的警察。其中當然會有原因。
戴斌下車伊始,卻一拳打在了空氣包上,絲豪沒有用得上力氣。這讓殺氣騰騰的戴斌,如何下得了臺?不知是誰告訴戴斌說:任笑天有一個混黑道的小兄弟,在市區(qū)里有一家上規(guī)模的歌舞廳。
聽到這個消息,戴斌就來了一頭的勁。作為當過治安局長的人,怎么會不知道歌舞廳里的貓膩。本來,他可以直接下令,讓市局治安支隊或者是海東區(qū)分局嚴加進行檢查。只是事到臨頭,他還是縮了回來。
戴斌坐在辦公桌后默默思索著,從這一次任笑天能夠這么快的金蟬脫殼來看,完全可以想象得出任笑天在海濱的人脈。不然的話,為什么皮磊志這么一個對任笑天恨之入骨的分局局長,卻沒有辦法整治任笑天?
有了前車之鑒,再加上皮磊志的教訓(xùn)在前,這一次,戴斌得到情報之后,沒有敢于再輕舉妄動。一直是等到風平Lang靜之后,才悄悄地開始了行動。
對于警察的到來,任笑天一點也不感覺到意外。當他得知戴斌到海濱任職的消息之后,就知道對方是有為而來。雖然自己在何部長的關(guān)心下,成功實施了金蟬脫殼。只是自己所面臨的形勢,還是不容樂觀。
對方操縱著警方這么大的勢力,不等于就找不到自己的弱點下手。任笑天對自己和身邊人的弱點,逐一的進行了分析。分析到最后,發(fā)現(xiàn)真能讓戴斌下手的對象,就是兩個人。一個是羅大鵬,一個就是錢小祥。
對羅大鵬的報復(fù),倒也沒有什么可怕的事情。主要的原因,是羅大鵬的為人很本分,基本找不到什么岔子。即使找到一星半點的毛病,也會被他那個抓獲‘白眉’的英雄光環(huán)給保護住。實在不行,也就是丟掉那個副隊長吧。
真正有麻煩的人,還是要數(shù)錢小祥。本身出身就不正,只是一個街頭打架斗狠的小混混出身。盡管也有這樣的人發(fā)了財以后,會成為知名人物,會成為許多官員的座上賓,甚至還會染上紅頂子,當上政協(xié)委員、**代表什么的。
這中間要有一個先決條件,那就是你發(fā)的財夠大,攀上的官員等級夠高。顯然,錢小祥這兩個條件都達不到。談錢,也只能算是走上小康道路,還談不上發(fā)財。談官,也只是和任笑天稱兄道弟,沒有攀附其他有權(quán)的官員。
沒有官員為其保駕護航的黑道人物,是走不遠,也無法壯大的。加之錢小祥從事的營生,又是一個很容易讓人找到麻煩的歌舞廳,那就更是在刀尖上跳舞,險上加險。
為了這事,任笑天很是費了一番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