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爺爺,聽幾個姐姐這麼一說,我的心裡倒也舒服了不少,不過,那個鬱文遠也不是個玩藝呵,怎麼天哥纔剛剛調(diào)動,他就反了水呢,”趙長思咂了一下嘴巴,恨恨地說了一句,
自從盧大海的事情發(fā)生之後,他就一直有種在在弟兄面前擡不起頭的感覺,沒有其他的原因,就是丟人唷,怎麼其他弟兄的親戚朋友,一個個都是那麼給自己長臉的哩,
連帶的反應,就是趙長思對背叛的人特別反感,剛纔一聽到鬱文遠吹捧謝正中的情節(jié)時,他就象吃了一隻蒼蠅般的噁心,什麼人耶,不是我的兩個哥哥看中了你,會有你的今天嘛,
聽到這樣的問題,任笑天和全慕文對視一眼,同時說了一聲‘錯’,就齊聲笑了起來,
趙長思被笑得有點難爲情,撓撓頭皮,不滿地說:“我怎麼又錯啦,我知道,你們都是有文化的人,別總是這麼神秘兮兮的,好不好,給我說出個道理唄,”
“長思,你聽我說,”水素琴看到任笑天和全慕文二人光笑不開口,生怕趙長思臉上掛不住,趕忙主動站了出來:“那個鬱主任我見過,實在得很,不是一個吹牛拍馬的人,他之所以會給謝正中說奉承話,說那人有權力給慕文批假,我看他是在幫慕文給打掩護哩,你說,如果謝正中不給慕文批假,慕文能追著要請假嗎,”
“嗯,這到是不能,真要那樣做的話,謝正中就會產(chǎn)生懷疑,反而會進行刁難,”
“對耶,有了鬱主任這麼一打岔,謝正中還以爲是有人在拍自己的馬屁,一開心就批了慕文的假,在今後的日子裡,謝正中自以爲自己已經(jīng)掌控了天下,肯定會是忘乎所以,目空一切,你說,鬱主任是反水的人嗎,”
趙長思撓了一下頭皮說:“嗨,你們這些當官的人,就是彎彎繞多了一些,”
“不說這些嘞,既然暫時去不了京城,應該找點什麼事情做做咯,”羅大鵬問道,
劉丹丹也贊同說:“是喲,應該要找點事兒做做纔好,”
趙長思一躍而起說:“這有什麼好商量的事,打麻將唄,”
聽到這樣的提議,就連水素琴這種從來沒有摸過麻將的人都沒有反對,任笑天當然更不會拒絕參加,只是趙長思的牌品差了一些,纔會出現(xiàn)了偷牌當場被抓,並遭到衆(zhòng)人痛打的鏡頭,
“怎麼會變得這個樣子哩,怎麼會變得這個樣子哩,”陸明在自己的辦公室裡來回走動著,一邊走動,一邊在口中嘀咕著,
這幾天的時間,就讓陸明的臉龐上明顯憔悴了幾分,不但眼皮上有點浮腫,就連平時一絲不茍的頭髮也蓬亂了許多,每天都會修理的鬍鬚也冒了出來,好象平空老了五、六歲一般,
他怎麼也想不通,事情爲什麼會發(fā)展到了這麼一個樣子,先是紀委對任笑天的審查出現(xiàn)了漏洞,省委茅書記的意外到場,還有市紀委姜書記的突然返回,讓整個事情亂成了一鍋粥,不但沒有查得住任笑天的問題,反而讓事情出現(xiàn)了逆轉(zhuǎn),把那個冷鎮(zhèn)長拉下了水,
對任笑天的調(diào)動,從表面上好象是順風順水,沒有碰到一點障礙,就連彭中雲(yún)、水素琴那樣的人,都沒有采取對抗態(tài)度,誰料,一場突如其來的政府官員集中送行,讓人感慨萬端,更有老百姓風起雲(yún)涌,涌到了政府門前,爲任笑天敬上了三杯酒,
這些事情,很快就都傳到了市區(qū),這些日子裡,什麼樣的議論都有,有的人在說李震民是個大奸臣,正才沒有,邪道特別精,專門是在坑害好好工作的同事與下屬,
這樣的說法,隨著送謝正中上任的陶部長回到市區(qū),更是有了談論的資料,在陶部長繪聲繪色的介紹中,大家都能感受到灞橋的政府官員與老百姓的情緒,那是對任笑天深沉的愛戴,是對這次調(diào)動的萬分不滿,
李震民被‘雙歸’之後,對這一次調(diào)動任笑天的決定表示不滿情緒的人,更是增加了不少人,就連海東區(qū)常委之中,也有人提出來要重新審議這麼一次調(diào)動的動機是否恰當,
幸好主持工作的彭中雲(yún),還是一個把握得住的人,沒有同意這樣的提議,有些知情的人也在暗中嘀咕著,現(xiàn)在要撥亂反正,早幹什麼去啦,好象當初也只有彭區(qū)長和水書記是投了反對票吧,
流言越傳越廣,很快就扯到了簡寧奇的身上,不少人都在質(zhì)疑他在任笑天被審查和調(diào)動中所起到的作用,
很快,陸明也被拉到了其中,導致大家產(chǎn)生疑問的原因,是因爲陸明當初說過,任笑天的任何調(diào)動,都必須要得到他的批準,有人疑問道:“這一次的調(diào)動,陸書記難道會不知道嗎,”
再加上頂替任笑天位置的人,又是陸明的秘書,還有簡家那樣的背景,沒有多長時間,海濱官場上就得出了結(jié)論,陸書記爲了巴結(jié)簡家,讓自己的秘書到灞橋摘經(jīng)濟建設的桃子,這才犧牲了任笑天,
就在陸明的聲望一落千丈的時候,他又接到了省委辦公廳的通知,說是京城的‘一號首長’要到海濱市來視察工作,讓海濱方面做好相關的準備工作,
放在過去,這是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作爲一個並不發(fā)達的城市領導,能夠有機會接近到最高領導,直接向‘一號首長’彙報自己的工作,這是做夢也想不到的好事,如果弄得好的話,很容易就能走上官場的‘快車道’,
只是陸明聽了辦公廳的通知後,卻全然不是一個滋味,因爲‘一號首長’到海濱的視察,專門安排了一個重點項目,那就是要親自到灞橋看一看,說是要親眼目睹灞橋的昨天、今天和明天,
這麼一來,陸明立即傻了眼,這事情早上幾天時間,根本不算是什麼問題,唯獨現(xiàn)在接到通知之後,陸明的腦袋變得有幾個大,早知如此,他怎麼也不會同意把任笑天給調(diào)離灞橋,
很明顯,一號首長想要看的灞橋,是任笑天領導下的灞橋,是任笑天在那兒帶領一班人並肩戰(zhàn)鬥,並且出現(xiàn)翻天覆地變化的灞橋,到了時候,會沒有人提到任笑天嗎,
到了那時,任笑天這麼一個親手改變灞橋面貌的人不在現(xiàn)場,上面會怎麼看自己,也許一號首長不會說什麼,剛剛纔到過灞橋的許書記會不知情嗎,能管得了官員,又怎麼能管得了老百姓的嘴,
就在陸明感覺到頭疼的時候,省警察廳的電話又追了過來,要求儘快落實市警察局長的人選,要不然,就會耽誤了一號首長前來海濱視察的保衛(wèi)工作,
爲了這事,陸明專門召開了常委會進行研究,會議上,分成了兩派意見,一派是政法委許書記爲首,主張讓現(xiàn)任政法委副書記宋鳴達擔任警察局長,這一派中,不僅是有紀委書記姜臻生,還有分管黨羣的陶書記等人,
另一派,當然就是陳中祥和簡寧奇等人,他們的意見也很明確,就是要讓常務副局長鬍有成提拔爲局長,開玩笑的話,好不容易纔奪回了警察局這麼一塊陣地,怎麼能就這樣又給丟了出去,
雙方都是據(jù)理力爭,互不相讓,一時之間,常委會上是戰(zhàn)火四起,硝煙瀰漫,完全失去了往日那種和諧的氣氛,有些旁觀的常委已經(jīng)意識到,這是陸明對常委會掌控力削弱的表現(xiàn),
也難怪,過去的陸明,手上有著許衛(wèi)東和姜臻生這麼兩把快刀,差不多的人想要別樹一幟,都得先要掂量掂量一下才行,這兩個人自身正派,偏偏又掌握著一些人的短處,只有腦子進了水的人,纔會與他們進行正面較量,
看到這樣的情形,陸明是左右爲難,放在過去,陸明早就會拍板作出決定,如今的他,已經(jīng)失去了先前的銳氣,既不想得罪簡寧奇,又不想與許衛(wèi)東和姜臻生鬧得太僵,到了最後,他只好把皮球踢給了省警察廳,
“陸書記,讓誰來當海濱市的警察局長,我們警察廳只有建議權,真正能作決定的人,還是你們海濱市委嘛,不過,我要提醒一句,一號首長就要到你們海濱視察工作,
在這種關鍵時刻,你們讓一個不懂警察工作的人當局長,萬一出了事,呵呵......應該由誰承擔責任諾,這樣吧,你們怎麼決定我不管,也管不了,但我會把自己的意見向省委許書記進行專門彙報,” 在電話中,省警察廳的朱廳長一點也沒有給陸明留下面子,
陸明一聽,心中大急,自己已經(jīng)在許書記面前失分不少,如果再因爲這事讓許書記給惦記上嘞,自己的仕途也算是前途黯淡,希望不大了,
“朱廳長,你別急,我這不是在徵求你的意見嘛,沒說的,這種事情就得聽你們行家的意見,不但要讓宋鳴達同志上,而且是一步到位,我讓薛東同志徹底退下來,”陸明被朱廳長一逼,也就沒了退路,
擱下電話的陸明,心中滿不是一個滋味,從政這麼多年來,他還從來沒有被人給逼得如此難堪的經(jīng)歷,就在這個時候,他又接到了灞橋的電話,聽到的卻又是讓人掃興的消息,
從來不發(fā)火的陸明終於按捺不住,口中大罵一聲‘混蛋’,就砸了電話機,接著,桌子上的茶杯、辦公用品全都滾到了地上,在外間辦公室整理文件的李秘書,聽到聲響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情,立即就跑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