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命人替他將傷口處置了。”這血照這樣流下去,他也不知道喊疼,早晚得流到干涸致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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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們二人離開,鳳傾本打算閉眼小歇一下,只是這眼還沒等閉上,就看見香兒一路跌跌撞撞的狂奔了進來。
起初奔錯了地方,看到床榻上面躺了一個人,二話沒說就撲上去開始鬼嚎,結果還沒嚎兩句,這身下的人嚎的竟比她還要大聲,一副大白天見了鬼,眼都不敢張開。
好在他沒有睜眼,她捂著一雙被震碎了的耳膜,換了個方向,知道事先問好陛下在哪,不至于出錯,還有,嚴加保密,她方才把風貴君壓傻了的事實。
“香兒?”瞅她一副哭哭啼啼的樣,一雙眼都腫成了核桃大小,“可是誰欺負——”回想起昨日的事情,晚間開歲宴都沒見到她,她突然住了口,想著她是去找上官凝玉了。
兩個人,她總會選擇一個。上官凝玉若真能被她三言兩語就能說的離開皇宮,那她當初,就不會費盡心機進宮來了。香兒的選擇,孰輕孰重,無外乎都關乎著她們二人。
她表面上是不在意,實則,手心都要出了汗,她究竟會選擇幫助上官凝玉對抗自己,還是反過來同她一起,對抗上官凝玉。
她從未將上官凝玉看在眼里,對她來說,上官凝玉不過是一只無頭蒼蠅,自己的毛都還沒長齊,唯一可以借助的外力就是香兒,自以為借助她就可以近水樓臺先得月,能將她怎么樣。
“嗚哇——嗚哇——陛下陛下我見鬼了嗚哇陛下——”不等香兒有所回答,鳳傾只覺有一陣血腥的紅風刮過,然后腿上一重,坐上了一尊不明物體。待她低下頭,看清此人是誰,捏著下巴,看著他的雙眼被哭的紅腫,一抽一泣,有著說不盡的委屈。
剛剛,他正在做著美夢,夢里面,他和陛下正在游湖,一副你情我儂的纏綿畫卷,哪曾想到是,陛下正打算親他,結果唇還沒碰到他就被一個硬物砸在了身上,這一砸,把他砸醒了不說,而且,在醒來后那硬物還在他身上,壓得讓他喘不來氣。最讓他害怕的還不是這個,而是,那“怪物還會叫!!”他嚎一嗓子過去,嚇得都不敢睜眼。
結果他越是說下去,香兒的脖子越往里縮,導致最后越縮越短。
“見鬼?”她挑眉,“青天白日,見什么鬼?”出現了幻覺了吧。
“嗚嗚——陛下嗚嗚——我就是大白天見鬼了嗚嗚——好重的鬼,壓在我身上了,嗚嗚——”
重!?敢說她重?!香兒駭然。
“好了,別哭了,興許是眼花了,朕還有事要處理,你先回去自己玩會。”鳳傾只當他是胡鄒八扯,壓根是不相信他的話,她這輩子,活了了兩世,長這么大,都還沒見過鬼,這鬼哪能說想見便能見的,更何況是白天。
“嗚嗚——陛下不相信我——嗚嗚——我真的見鬼了嗚嗚——那鬼還吃我豆腐——嗚嗚——肯定是個老色鬼——陛下——嗚嗚——你要為我做主啊嗚嗚——”
這邊,易沐風哭哭啼啼糾纏不休,那邊,香兒一邊站著,一邊縮腦袋,他在場,她根本就無法問下去。
“別鬧了!朕真的有要事要處理,等會朕再去找你,替你打鬼出氣。”不得已之下,她只好板正臉色。
可她這臉色,在受了驚嚇的易沐風面前,根本就不管用,他哭的更加大聲,更加的賣力,“嗚哇——嗚哇——等會陛下就見不到我了——我就該被鬼拉下去當夫君了嗚哇——我不要離開陛下嗚哇——”
又來了!鳳傾最是頭痛他這個難纏難休的樣,直接拿他寬大的袖袍堵住他的嘴,他在場,也不說顧忌了,“你可問清楚了。”
“嗚嗚,奴婢問清楚了。”易沐風剛止住,合著她竟又開始哭。鳳傾的腦袋瞬間就大了。“誰都不許哭,都把話給朕說清楚!。”
香兒嚇了一大跳,抽抽啼啼的當真不敢再發出嗚嗚聲,可想起她昨日與玉姐姐的對峙,她是真的難過,“陛下,無論玉姐姐以后做了什么,您能不能都看在奴婢的面子上饒了她一命。”她勸不動她,是真的勸不動,當她得知真相去向她尋求證實,誰知道她當場竟和自己攤牌,說出的話對自己竟沒有半分的愧疚,竟一點也不驚訝自己是怎么知道的這個事實。
原來她一直在利用自己,不僅利用,最后關頭,竟還說讓她反過來和她一起對抗陛下。從一開始就是有預謀,不是真心的待她,不僅讓她失望,對她心存可悲。現在竟又反過來教唆她,挑撥她和陛下的關系。
“那你是沒勸走她?”
“奴婢將陛下告訴奴婢有關玉姐姐的事情拿出去和她逼問,可她像是早就知道一般,一點也沒有驚訝。說奴婢勸不動她。求陛下看在奴婢的份上能饒了玉姐姐一命,奴婢會繼續去勸她。”怎么說也是十來年的姐妹情誼,她對自己的好,哪怕不是真心實意,她也記得,就算她是有利可圖,她畢竟對自己也好過。她就是自己的玉姐姐,她拿親姐姐看待的玉姐姐。
沒有勸動她,并且讓她知道自己已經懷疑她,知曉她的一舉一動,看來她會做最后的拼死一搏。這讓她怎么能放過她?有危險的事,她從不會留下,既然放不了,那就除去。
“來人!”
“屬下在!”
“陛下——!”香兒大呼,“陛下不要,求陛下再給奴婢些時間,奴婢一定會好好的勸玉姐姐離開,求陛下不要傷害玉姐姐,求陛下。!”
她的痛哭聲悲痛,就好似即將看到最親的人被自己殘忍殺害,鳳傾閉上眼,“朕不殺她。”囚禁起來也好,囚禁一生,這樣,永沒有出來的那一天,這樣,她就可以不用再顧忌到她。
“謝陛下!謝陛下,奴婢替玉姐姐叩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