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記憶迴歸

望著前方那零散停著數輛車的廣場，王君傲那緊繃的心中鬆了口氣。在這種空曠的環境當中，就算無法擊殺身後緊緊相逼的三個兵人；但憑藉比他們更快的速度，更靈活的動作，想要安全的離開這裡，還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

想到這裡，王君傲便不再與身後的那三個兵人多作糾纏；只是猛然回身虛晃兩下手中的軍刃，將已經逼近自己的兵人再度迫退兩步；便轉換身形、調整姿勢。用比剛纔更加迅捷的速度向著遠處的鬧市當中疾閃而去。那三個兵人一時不察，當反映過來的時候；雙方早已拉開數米距離，他們就算想要追截也只是徒勞無功而已。

可是，就在王君傲快要接近那廣場時，王君傲心中忽然涌上一股莫名心悸的感覺；彷彿前方的廣場當中潛藏著一個巨大的陷阱一般。於是王君傲第一時間停止了自己前行的方向，強忍著巨大慣性所帶來的不適，轉而向左邊移動。

而就在這時，王君傲感覺自己的右肩處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就好似被一輛卡車撞擊一般，在那股巨大力量的作用下，整個身子在旋轉中居然在地面上踩出兩道焦黑的痕跡，向後平移了半米左右；右手的軍刃也隨之飛射出去，落在遠處的空地當中；而王君傲所揹負的那件黑色揹包的揹包帶則被這突然的攻擊所擊斷，那黑色的揹包受到旋轉的力量以及慣性的影響，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飛向前方廣場，落在了一輛黑色的軍車前。

“嘭！”

直到這時，***所獨具的悶響聲才傳入王君傲的耳中，而那遭受槍擊的右肩則爆出一團巨大的血花，四處飛濺；將四周染上了一層淡粉色的血痕。而那原本還在身後的那三個‘兵人’見到這種情況並未有乘機攻上，而是站在原地，警惕的望著可能作爲狙擊位的方向，不敢有所動作；畢竟這使用***的一方到底是站在哪邊？屬於哪一方的勢力？誰也不敢確定。

雖然一般槍械對於他們的傷害有限，但是從王君傲現在基本上只有一點肉皮所連接的右膀上看，便足以瞭解那***的威力。被這樣的***所擊中要害，就算是強化後的兵人，也只有死路一條。

此時，憑藉軍車那厚實的輪胎所躲避起來的林志揚更是不敢有所動作，只是抱著***安靜的蹲在軍車輪胎後面；不時的望著軍車後視鏡，藉著一點點角度的投影來觀察王君傲以及後面那三個‘人’的情況；要知道自己懷中的是***不是機關槍，需要精確的瞄準才能發揮應有的威懾力和殺傷力。剛纔的那一槍還是經過精確瞄準之後的結果，都沒有發揮應有的效果。

如果現在自己被王君傲發現，王君傲單單憑藉剛纔的速度；絕對不會給自己第二次瞄準的機會，所以這時林志揚只能期盼王君傲並沒有發現自己目前的方位。

於是，這個時候在廣場這邊王君傲、兵人、林志揚三個不同個體間形成了一種詭異的膠著狀態，誰都不敢先動手，都如同一隻狡猾的狐貍在靜靜等待著最好的機會。

“那絕對是林志揚！”

王君傲一邊忍受著右肩傳來的劇痛，一邊掃視著前方一切可能是狙擊位的地方；剛纔自己雖然躲開了射向頭部的一槍，但是由於太過突然，還沒有來及確定對方的具體方位；但是王君傲就有一種感覺，那個開槍的人絕對就是自己早前所見過的林志揚。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王君傲漸漸感覺自己有些發暈；雖然自己經過了X細胞的強化後，身體的各項素質都有了飛躍般的提高，但是在怎麼提高，失血過多還是能影響自己的生理狀況。剛纔被***擊中的右肩已經不怎麼出血了，但是剛纔那瞬間的失血量也非常人所能經受。

漸漸的，王君傲眼前的景物開始慢慢的變的有些模糊起來，彷彿是被打了馬賽克的成人影視；身體的各項意識也似乎在慢慢失去，就連右肩處的劇痛也漸漸的被一種麻癢的感覺所代替。腦海當中開始不斷的閃過一段段怪異的畫面，有四處飛舞的小黑點、有花裡鬍梢的線條、有一塊又一塊拼湊起來的色斑。而這些怪異的畫面很快便充斥著王君傲的腦海當中、並以極快的速度閃爍著、飛舞著；最終王君傲感覺自己開始越來越累、越來越困；並漸漸的失去了意識。

而此時，憑藉軍車後視鏡，林志揚卻看到了王君傲那不可思議的變化。

只見王君傲那原本結疤的傷口處，粉紅色血液再度開始從傷口當中緩緩流出；而那流出的血液隨著時間的逝去，顏色居然慢慢的開始便淡，到了最後，那流出的血液居然呈現出一種橙紅色；在那巨大的槍傷孔洞周圍，卻探出無數條細小而又嫩白的肉芽，就像無數的蛆蟲一般蠕動著；一邊蠕動一邊交織在一起，形成了新的肌體。

“??！啊……”

僅僅過了數分鐘，那涌動的肉芽便將那被***擊出得傷口修復完畢；只有那周圍破爛的衣物還能證明那裡曾受了巨大的傷害。而王君傲也似乎慶祝自己修復完成，發出陣陣類似鬼哭般的長嚎。

令林志揚感到奇怪的是，面對如此詭異的場景，王君傲身後的那三個兵人卻是沒有半點反映，依舊靜靜地站在原地，宛如三個西秦的兵馬俑。

如果林志揚此時能夠再近一點觀察那三個兵人，便會發現在他們的衣領處，一顆顆小如耳釘般的攝像探頭在不停工作著，將現在王君傲身上發生的一切，通過僅有的幾顆衛星反饋到天京的研究基地，作爲第一手資料進行儲存。

這時的王君傲右肩基本上回復了正常，那眼睛卻不知什麼時候變得異常詭異；整個眼孔當中呈現出一片深邃的黑色；而眼白卻不知消失到了何處。不但如此，似乎那神智也有些不大正常，行動間好似阻澀不少，宛如一個拙劣的木偶表演。

王君傲扭著腦袋，遲緩的四處查看了一番之後，像是發現什麼美味一般，嘴中不斷髮出毫無意義的咿呀聲；轉身朝著那三個兵人急奔而去。王君傲這怪異的動作，頓時引起了那三個靜立著的兵人的警惕，紛紛將手中的軍刃揚起，朝著已感到身前的王君傲砍去。但是誰知此時的王君傲的動作突然間迅速起來，彎腰變向，一刀砍在當前那個兵人的腰間，不等其他兩人兵人反應過來，便抽身而出，繼續遊走與三人之間。

此時的王君傲，無論是在力量還是速度，均已經遠遠超過那三個兵人；只是三個兵人間的配合愈發熟練，這才使得王君傲一時間無法將這兵人擊殺；但是三個兵人此時也拿那四處遊走的王君傲沒有辦法；雙方漸漸形成了一種相互膠著的狀態。

藉助後視鏡那狹小的角度看到這一切的林志揚，這時纔敢稍稍放鬆；這個時候，無論是誰，都無暇顧忌自己；雖然心中還想再次瞄準射擊，但是看到了王君傲剛纔那詭異的閃避以及後面的形體變化，林志揚實在是沒有勇氣再次射擊。

這個時候，林志揚目光落到了剛纔從王君傲身上甩落在自己前方的那個黑色揹包上面。這個揹包剛纔就落在了林志揚附近，雖然看著那揹包當中一直有什麼東西在蠕動著；但是林志揚生怕發出一點動靜而不敢卻不敢將其打開。

現在乘王君傲的注意力並不在這裡，林志揚用***將那揹包緩慢的挑到了自己身前，首先用槍頭探了探揹包，從槍上傳來的感覺很柔軟，裡面好像有個小動物一般。等待一會兒，林志揚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便硬著頭皮，將那揹包上的拉鎖緩緩挑開。

“喵……喵……”

這時揹包當中突然傳出一聲貓叫，將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林志揚嚇了一跳；藉著柔和的陽光，仔細往揹包當中看去；林志揚發現揹包當中臥著一隻小小的白貓；兩隻兔子般粉嫩的耳朵柔軟的貼在那白貓的背上，一雙藍色的眼睛帶著一分膽怯三分痛苦的望著外面的林志揚。

對於這種小東西，林志揚並不陌生；記得在當初抽調到天京進行特戰訓練的時候，也曾發現過這麼一隻小東西；和這隻一樣，也是藍藍的眼睛，長長的耳朵。記得當時還有人給出了高價想要賣它。

但是，現在對於這個小東西，林志揚有了更深一步了了解；在軍方印製的那些有關的林有關‘迦羅德’的衍生生物的資料當中，便有對於這種小東西詳細的介紹：

在資料當中，這個小東西正式的名稱叫做‘兔耳貓’；一般都是白毛、紅眼、長耳，有完整而又獨立的生殖繁育系統；也算是一種新的地球生物品種。暫時沒有還發現其具有什麼特殊的危害性。

雖然中央要求發現這類生物體後，統一上交到一個名叫‘BIOLOGY’的國際生物研究機構在各地的成立的分部當中；但是由於這兔耳貓討巧的外形和那柔順的性情，使得在許多的發達城市當中已經將這種兔耳貓作爲一種新興的寵物品種對外私下銷售；據說銷量相當良好。也不知道王君傲是從什麼地方獲得的這個小東西，居然還是兔耳貓當中極爲罕見的‘藍睛’。

而眼前這隻兔耳貓，卻絲毫沒有那些寵物那般待遇；想想從那麼遠的地方摔落過來，估計身上的骨頭都斷了幾根，現在只是呆呆的趴臥在揹包當中，看上去異常可憐。當看到林志揚打開揹包後，也只是可憐兮兮的叫喚了一聲後，便一直以那弱弱的眼神望著林志揚。

不知什麼原因，當看到這隻兔耳貓，林志揚發現自己原本有些急躁的心情居然漸漸的緩和下來，於是伸出手將那隻小東西抱在懷中，仔細查看了一番。發現這隻兔耳貓身上的狀況遠比自己想象當中嚴重：身上的那些肋骨基本上全部斷裂，內臟當中也似乎產生了破裂和位移。在這種情況當中還沒有死亡，實屬一種奇蹟。如果是普通的家寵，估計早就死的不能在死了；也許這就是兔耳貓從那‘迦羅德’身上所獲得的超強生命力。

雖然兔耳貓身上的情況不容樂觀，但是奇怪的是，那單單從外表上看，那兔耳貓的小臉上卻沒有看出有多少苦痛的地方，只是從那有些變形了身子上面可以看出它曾經受了怎樣的打擊。而它那藍色的眼睛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變化，平靜如水；就彷彿一池悠悠的潭水般。

不知不覺中，林志揚的全部注意力全被那藍色的眼睛所吸引。漸漸的，在林志揚眼中的那抹藍色似乎越便越大，竟好似形成了一道藍色的圓門，那藍色的圓門彷彿具有極大的吸引力一般逐漸將林志揚的全部精神吸入其中。

而就在這片藍色當中，林志揚突然發現了許多自己熟悉人的面孔在眼前一一浮現，不但如此，就連自己最近身上所發生的事情也一一在眼前重新浮現：有自己和張敏一起瘋狂的場景、有自己在那金盾大廈和那‘迦羅德’交戰的場景，也有自己那永遠忘不了的那個場景：自己那可愛的小丫頭被‘迦羅德’勒爆身軀的場景。一幅幅不同的場景如同在電影院的電影片斷一般，在自己的腦海當中不斷的閃回，而林志揚就好像以前那些電影院當中的觀衆一般，默默的望著那發生的一切。

時間慢慢地回朔著，而那好似人生放映機般的鏡頭也不斷跳躍著；許許多多林志揚早已忘卻的記憶也漸漸浮現上來：自己和初戀情人每一次的約會時的甜言蜜語、每次晚上回家父母的嘮叨、自己第一次獲得運動會冠軍時的激動；這片藍色彷彿一把神奇的鑰匙，開啓了林志揚埋藏記憶的寶藏；那不斷浮現的記憶所帶來的情感，讓林志揚臉上的表情也隨之來回變動著。

漸漸的，林志揚的記憶開始回朔到了剛剛幼年記事的時候，看著當時年輕的父母以及當時的年代，林志揚產生一種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覺；這些東西已經不是林志揚所能想起來的事情。到了最後，林志揚甚至看到了自己剛剛從母親體內出生後被放在一個電子稱上的場景，接下來看到，就是一片的無邊無際的黑暗。

“一個身份，一個全新的身份。

對於我們這個組織，我想楊中校也應該有所瞭解；雖然我們在最近幾年內並沒有在人體潛能開發的領域取得突破性的進展，但是對於作爲附屬研究的人體記憶方面，我們已經可以作到自由的更換。

我們可以讓你在短短的幾分鐘之內擁有愛因斯坦的記憶，而你也會堅信自己就是愛因斯坦?！?

就在林志揚認爲自己的一生就是由這些記憶所組成的時候，一個突兀的聲音傳入到了林志揚的耳中，而就在這時一幅有些熟悉的場景出現在眼前：自己好像被多重禁錮帶禁錮在一張鐵灰色的牀上，周圍一羣身著白色防護服的研究人員在來回走動著。

難道這是自己的前生嗎？一向沒有宗教信仰的林志揚看著這重新出現的場景，體會著那有些陌生的熟悉感，暗自想到

“林志揚，西秦市城西公安分局民警；給他就用這個記憶吧；兩個人的身材都差不多；待會整容的時候也方便一些！”

這時，剛纔那最初的聲音再次響過。林志揚在這個場景當中發現，就在自己的視線範圍當中好像還躺著一個男人，而令人詫異的是，那個男人居然長的和自己一樣。

在這個場景當中的時間僅僅是一瞬，眼前的場面再次發生了跳轉，就如同幻燈片一般將這個有些熟悉的人的一生再次在林志揚的眼前依次放過。

那可怖的‘迦羅德’、那場可怕的地震、那個喜歡唱歌的王雪、喜歡跟自己在一起的一羣小狗、那次擂臺上的格鬥競技、那常年奔波在外的父母。一切的一切宛如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的侵蝕著林志揚腦海當中那道堅實的堤防。

最終，隨著那些場景的一一逝去，林志揚發現自己回到了現實當中，看看腳下的兔耳貓，只見它還是用著那膽怯的眼神看著自己，再看看***上計數器上的時間，剛剛的那好似極度漫長的一切，在現實當中不過纔過去了48秒

“我，終於回來了！”

看看周圍的一切，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從心中涌起；雖然剛纔發生的一切只有48秒，但是在這48秒當中，林志揚知道，自己並不是那個林志揚，自己的名字叫做楊凡。

雖然不知道當時的那個男人如何操作，使自己的意識一直沉睡了許久，但是憑藉那林志揚的記憶，自己也知道了後面所發生的一切；現在的自己，熟悉那個林志揚就像熟悉自己一般。使得楊凡好不容易纔確定了自己的主體意識。

藉著後視鏡看著自己這張陌生人的臉，用手再摸摸；楊凡心中感到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很是奇妙，就好像自己一直在某個地方沉睡著，直到今天才真正的醒過來，而在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又具有了另一個人一生當中的所有經歷，就和那些心理學上所謂的人格分裂一般。

望了望外面，楊凡發現那王君傲還沒有結束和那三個兵人之間的戰鬥，不過想想也是，剛剛也只過去了48秒而已，對於自己來說好似經歷了兩輩子，但是對於外界來說48秒，還是48秒，沒有任何的特殊。

“小東西？是你讓我恢復了記憶嗎？”

看到外面還沒有什麼意外發生，楊凡便蹲下身子，抓起那隻兔耳貓，和聲問道。

“喵！”

而那兔耳貓彷彿聽懂了楊凡的問題，低聲著叫喚著。

“有意思，紅眼和黑眼的兔耳貓都沒有這種能力，難道你是一種變異的品種？看你這麼痛苦，那我就幫幫你吧！“

楊凡通過林志揚的記憶，很快就知道這種兔耳貓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但是眼前的這隻兔耳貓顯然有一種能夠入侵人類精神世界的能力，不然自己也不會從那塵封的記憶當中恢復過來。於是楊凡一邊說著，一邊輕撫著兔耳貓的斷骨，似乎想要幫它恢復身體上的傷勢，

可是就在那兔耳貓緩緩閉上了雙眼的時候，楊凡眼神突然一冷，雙手迅速地握上那兔耳貓的脖頸，上下猛然發力；將那兔耳貓的小貓頭硬生生的從脖頸上撕扯下來；頓時在面前濺起一團淡粉色的血花。

對於這種不知名，且無法掌握的生物，楊凡選擇了直接消除；畢竟這種小東西具有入侵人類精神世界的能力，指不定就會再次入侵到自己的腦海當中，使自己的意識再度沉睡。所以爲了自己著想，對於這種生物，楊凡選擇毫不留情的予以毀滅。

“嗷……”

就在楊凡撕扯開那兔耳貓的同時，遠處的王君傲似乎有所感應一般，突然發出猛烈而又瘋狂的嚎叫，不在理會那三個兵人，拼著身上多出幾道刀傷，徑自朝著楊凡的方向高速奔來。

“哼！果然有古怪；

王君傲！讓我看看你現在究竟有沒有長進！”

楊凡望著遠處急奔而來的王君傲，低頭看看手上的貓頭，嘴中低低的說了一句，便將那貓頭狠狠的朝著王君傲扔去，並同時抄起手邊的***，也不多做瞄準，朝著王君傲就是一槍。

對於那襲來的貓頭，王君傲僅僅揮手一掃便將那白色的貓頭徹底化爲一團碎屑，頓時空氣當中爆開一團粉色的血霧，還未等王君傲有所其他的動作，楊凡的那一槍已經射到，但是由於沒有多做瞄準，那一槍只是射在了王君傲身前的混凝土地面上，擊起一團四處飛濺的碎石。

而那激起的碎石也只是稍稍阻了王君傲一下，當那波碎石飛濺過後，王君傲放下護著頭臉的雙手，再度向著楊凡奔來。

楊凡看看兩人的距離，***已經來不及再次射擊；於是一手抓著***的槍口，不去理會槍口那炙熱的溫度；就好似手中提著一根棒球棍一般，靜靜站在原地等待著王君傲的到來。